正文 第7章 觉悟

    这是一把细长而柔软的钢剑，清洌的光辉与刀身完美的结合，就像艺术品般优美的剑，但与此同时它也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器，就在刚才它就把住宅门口的铁闸如奶油般割开了。

    虽然是这样，但当麻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就算闪现眼前破空而来的点点银光，也只是用着细微的步伐进行着躲避。

    艾丽卡的剑法十分的精湛，凭借的柔韧的剑身，她的攻击往往捕捉不定，并从意想不到的地方稍瞬而至，宛如游弋在身边的毒蛇，时刻蕴藏着诡秘和杀机，可以说已经到达了登堂入室的境界。

    不过这还是太嫩了，相对于当麻来说。

    在梦境中，他遇见过举世闻名的大剑豪，遇到过到达剑术巅峰为求一败的剑痴，招架过以高效杀人为目标而练就的血腥剑招，见识过以救人为首任的剑式，无数次常人难以想象的生死相搏使他拥有了极高的剑术素养。

    眼前就高手看来也相当精妙的剑招，在当麻眼里就如小孩子玩耍一样，破绽百出，因为它缺少了灵魂和信念，那支撑一切的东西。

    事实上当麻能够在几秒内击败艾丽卡，他们间的差距显然易见，不过无论胜负如何，自己只会是最后的失败者，在这场无聊的决斗中，他绝对不会是最终倒下的那个，但一定是一败涂地的那个。

    面对以袈裟斩向下的斩击，当麻向右横移了一小步，银剑紧贴着衣袖划过，接着有向后后退了半分，避开了变招而来的横劈，仿佛像计算机一样精确。

    艾丽卡看着眼前的景象没有任何的不安，相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在她看来当麻实力越强，护堂的安全就越有保证。

    “让看看你真正的实力吧”艾丽卡说道。

    莱恩哈特，对钢之狮子授予使命。撕裂，刺穿，咬碎！打倒，歼灭，胜利！我委托你至此战场之上。

    艾丽卡怜惜地抚摸爱剑的刀身，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投出，以护堂身边的草地为目标。

    扎在地面上的剑，开始了变形和膨胀。银色的钢铁膨胀，变化成仿照狮子身姿的雕像。不单只是变形，还在不断地巨大化占据着街道的一半，最后一跃而出对着当麻怒吼。

    但没有任何的改变，无论是凶狠无比的爪击，还是突然起来溅起一阵滚尘的飞扑，都对当麻起不到一丝的威胁，他仍然如闲庭信步般躲避着。

    看着眼前甚至利爪抹向自己头部的狮子，当麻突然想起了茵蒂克丝的猫—斯芬克斯，那只常常在睡觉时用爪子把他弄得一身伤的猫，记得在以前自己也是这样逗弄着它的，甚至它的样貌还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身处在战场之中走神是很危险的事，不过当麻毫不介意，因为这场战斗毫无意义可言，就算被击败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反正自己的日常再也回不来了。

    这时脑海中斯芬克斯的形象化作了黑色的漩涡，开始扭曲起来，如方块般不断重组，在一闪过后，最后幻化成麻衣的面容。

    她露着温柔的笑容这样对自己说：“我不需你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老老实实做个家庭煮夫还是挺好。”

    又是一阵扭曲，不过这次变成了此方的模样，她站在自己的前方，蓝色的头发披洒在校服上，在太阳的照射下，缓缓转过头来，洁白的牙齿清晰可见，笑着说：“能够宅在家里的日子太好了，真希望一直这样。”

    最后当麻看到自己的样子，眼中露出坚定闪亮的笑容，嘴巴画出一个弧度，说道：“我只是守护住所有的笑容而已。”

    “为什么？”当麻打破了自己的沉默，双手顶着银色狮子两旁的獠牙，在它徒劳地挣扎中死死地把它定在原地。

    “为什么要把我掀扯到你们的世界里？”当麻继续说道，同时把眼前的庞然巨物如玩具般举了起来。

    “我只是想守护着自己的日常而已，我只是想守护住身边的笑容而已，为什么？”银色的狮子如破布一样重重地砸在地上，银色的碎片混杂着灰色泥土，躺在巨坑之中。

    “没有人逃避一切，既然拥有了力量就应该有踏入里世界的觉悟。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艾丽卡叹息地说道，不知是为了当麻的无知，还是为他被凭空浪费的力量。

    “那么你呢，你拥有了觉悟了吗？对自己所拥有的力量。”这时当麻把头正对着艾丽卡，眼神如出鞘的利剑。

    “当然，我已经拥有了因为这份力量而死的觉悟，毕竟那是代价。”艾丽卡有些低落的说道，因为现实中里世界并不像动画中那样有趣，血腥和残酷随处而见，没有人能知道自己会死在谁的手上，也因为如此里世界的人才会疯狂地崇拜和畏惧弑神者和不从之神。

    “不，我说的不是这种觉悟，而是你所使用的那份力量的觉悟？”

    看着疑惑的艾丽卡，当麻继续高声地说道。

    “你有明白到在力量之下所肩负的责任吗？是守护弱者？是守护身边人的笑容？还是实现自己理想的辅助物？”

    意大利街道的凄惨景象重新浮现出来，滚滚的浓烟，四溅的石块，破碎的玩偶，惨白的玻璃碎片。

    当麻咬着牙，指着在刚才战斗中变得破败不堪的街道，声嘶力竭地说道。

    “你有想过因为你的任意妄为，到底破坏的多少人的生活，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觉悟吗？还是因为力量而带来的高傲？”

    “告诉我啊，艾丽卡？”

    艾丽卡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严肃地说道，这时她精致的脸也稍微地露出了惊慌的表情。（http：/／）。

    “我不知道，但是之后一切都会得到妥善解决的，街道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的，我以骑士的荣誉保证。”

    “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问你有关心因为你力量而受伤的人的感受吗？你有担负这些东西的觉悟吗？”当麻继续逼问。

    这时当麻想起自己好友神裂火织，那个连对敌人都收下留情的人，那个魔法名寄托的意义为“对无法拯救之人伸出援手”的人，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抱歉，你这个无法回答，对于打破你日常你这件事，我在此表示抱歉，但是全心全意为“王”服务是我的信念，为了护堂，我能承受一切。”艾丽卡坚定地说道，在提到“王”这个字时，她的闪着炙热的火焰。

    “所谓的“王”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身为一个“王”如果连子民都保护不了的话那，那么他就没有资格做下去了。而你也只不过在一旁助纣为虐而已，沉浸在自己的自私的幻想中，如果那样的话，那个可怜的幻想就由我来打破吧，一定。”

    当麻紧握着拳头说道。

    当艾丽卡回过神来的时候，之前还站在几米之外的当麻，已经近在眼前，脸颊被拳头带起的风刮得隐隐作痛。

    我难道错了吗？艾丽卡想到，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