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裂痕

    在经过非常规的战斗后，荒废的空地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四周的土地像被肆虐过似的，深褐色的泥土被翻出，细小的石块零碎的夹杂在里面，把地面上一条条有半米多深的划痕分割开，残缺而又惨烈，摆在远处的废弃水泥管道也在战斗间被摧毁的碎片四散，甚至有些镶嵌在满青苔的老旧墙壁，击出蛛网般的裂纹。

    战败的护堂此时正躺在断树旁，身上的校服在高强度的战斗碎成了布条，胸前的校徽也不知丢失在那处，暴露在空气中手和腿上都出现了小布大小的淤青，但他紧咬着苍白的嘴唇，眼中流露着不屈的目光，双手死死地撑在地面，以此为借力点用抖动不堪的双脚挣扎着站起来，随着伤口被扯动，连沾满灰尘的脸上都皱成了一片，但是本人却是毫无感觉，现在在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站起来，继续战斗。

    我绝不允许就这样简单失败。

    如果是这种结果的话，那么当初的决心不就变成了笑话。

    我可是连不从之神都弑杀过，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打倒的。

    可恶的身体，快，快给我动起来啊。

    我一定要战斗下去。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最成功的一次也只是站起了一半就再次无力地跌倒在地上，直到最后筋疲力尽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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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麻在艾丽卡发出警告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并不是他害怕了，而是看着眼前眼神空洞，如烂泥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护堂，他根本不知道贸然靠近是不是正确。

    记得在以前的时候无论什么样的矛盾，只要打过一架后，双方都能一笑泯恩仇，重归于好。但此刻的当麻再没有这样的感觉，地上的划痕把他和护堂分割在了两边，只能彼此对望，谁也无法再向前一步。

    既然儿时的秘密基地也能成为战场，那么羁绊呢。

    这个当麻不知道，而且害怕知道，所以他只能收回踏出去的前脚，默然地站在原地。

    而艾丽卡在当麻停下来的时候就快步跑到护堂身前，手中握着莱恩哈特，用蕴含岩浆一样炙热怒火的眼神望着当麻。

    她并不是花瓶，被旁人称为“赤色恶魔”的她拥有异于常人的智慧，通过近段时间观察和护堂变化，她在到达的一瞬间就推测到上条当麻就是神秘人。

    虽然敌人是能以不从之神分庭抗礼的人，就连护堂也轻易地败在他的手上，但她是护堂的骑士，她的荣誉绝不允许自己就此退缩。

    无论怎么样我都要守护住身后的护堂，就算为此奉献出自己生命。

    艾丽卡在心里这样下定决心。

    “艾丽卡，你给我下去！。”这是身后的护堂想一只斗败的狮子般发出怒吼。

    “到这个时候你在说什么，护堂。”

    艾丽卡不明白护堂为什么会这样要求，不过她还是不曾后退，反而开始念起了咒文。

    就用我生命来为护堂撤退争取时间吧，再见了护堂。

    [莱恩哈特，对钢之狮子授予使命。撕裂，刺穿，咬碎!打倒，歼灭，胜利!我委托你至此]

    像宏唱诗歌一般清晰响亮的咒文响起，艾丽卡把莱恩哈特抛至空中，一个闪着深红光芒的魔法阵出现在空中，随着其中缠绕的丝丝闪电，一只光是露出的背部就占了分之一个空地的银色狮子缓缓出现在当中，仿佛下一瞬间就要一跃而出。

    这时护堂再次发出了冲着艾丽卡发出了咆哮。

    “艾丽卡，你聋了吗，难道你要违背王的命令吗，快给我退下。”

    “可是”

    “难道就连你都这么看不起我吗，我草薙护堂什么时候需要沦落到需要女人保护的地方”

    “你也要在这里嘲笑我吗？”

    护堂的双眼布满血丝，神情异常疯狂，此时的他就像一只被逼至绝境的受伤的野兽，无论遇到谁都会扑上前去撕咬，毫无理智可言。

    看着眼前的护堂，艾丽卡停止了口中的咒文，以复杂的眼神看着地上的护堂，接着上前想要把他扶起。

    不过伸出手的一瞬间，手就被响亮地拍掉。

    “我不需要同情。”

    护堂在平时虽然口中一味地抗拒承认与艾丽卡的关系，但是在他心中眼前的这位美丽的金发少女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占据了一个无比重要的位置，无论是弑杀军神韦勒斯拉纳的时候，还是对抗雅典娜的时候，他们都彼此共同进退，情愫早已深埋。

    那么试问又有哪个男人被喜欢的人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更不要说要沦落到被她保护。

    当麻也是，艾丽卡也是，难道我草薙护堂就只能像胆小鬼一样躲在在他们的身后吗？

    我不是王吗？那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嘲笑对象？

    护堂在心中不断地质问自己。

    既然这样的话，我做这个王也没什么意思了，谁爱当就谁去吧。

    反正天塌有高个子的顶。

    “艾丽卡，我累了，我们走吧。”

    听到护堂突然毫无力气的语气，艾丽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她还是拿出手帕，温柔替他擦干净脸上的灰尘，这时暗淡无关的眼睛映入了她的眼眸。

    我的王啊，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你同行的。

    这只是一个试炼而已。

    艾丽卡明白到护堂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但是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

    护堂在艾丽卡的搀扶在艰难地站了起来，但他看见眼前毫发无损的当麻时，一种屈辱感涌上心头，这时的他只想尽快地逃离这个地方，重新做回平常的中学生。

    “护堂，你没事吧，是我不对，在战斗时下重手了。”当麻用愧疚的语气说。

    “你没错，错的只是我自己不自量力而已，那么上条当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什么都不想理了。”

    护堂用锋利地语言亲自割断了与当麻的羁绊，与艾丽卡两人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在残破不堪的空地上只留下不知在想什么的当麻。

    在走的过程中，护堂没有向后望，因为他实在害怕面对因为他们的战斗而被摧毁的秘密基地，也不想因为一时心软把刚才出口的话语收回。

    既然没有与你同行的资格的话，就让为这段不对等的友谊画上句号吧，这算我作为朋友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