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暻桐阁

    “小姐，这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问问那位张大夫？”离大婚只有一天了，小姐虽然开始进食了，但也不多。且这淡竹叶水按照一日三餐的份量喝着，不见好转，却有更严重之势。“你只管信我便是。记着，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王爷还是其次，最要紧的是这张仲景，可懂了？”如此，素湍只得连连应是。乔徴羽喝过淡竹叶水，将碗递于素湍，对其勉力一笑：“先下去吧，我累了，想自个儿歇着。”“那奴婢在外屋候着，有事小姐只消叫奴婢便是了。”“嗯”

    待素湍退下后，乔徴羽暗自松了口气。那张仲景可是东汉末年的名医，若不瞒着，只怕是一眼便会识破自己的伎俩。如今自己好似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困在这富丽堂皇的牢笼里，可主人却对自己没了兴趣，飞也飞不出去，只有等死。若死于你的手上，倒不如自我了结，也好过脏了你的手。乔徴羽摩挲着那枚双鲤玉佩，这是那人母亲的遗物，也是征战前给她的信物，另一半在他的手里，他怕是忘了吧。忘了也好，就当是留给自己惟一一样跟他有关的东西。

    次日暻桐阁

    “仲谋，住手啊！子寒，快去找张大夫，顺便把素湍也叫过来。快去！！”步练师从后面抱住了孙权，“直到子寒已经远去才稍稍放松了些。“练儿，你放开。”孙权佯装镇定：“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徵羽姐姐说，你先到雨棠苑那儿等我好么？”“我不！仲谋跟我一起去好不好？你说过这辈子决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你说过的。”步练师垂下眼睑，咬着下唇，委屈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最终，孙权无奈的点头：“那你先到外面等我一下，给我半盏茶的时间，好么？”“嗯。那你要快点出来哦。”得到保证的步练师乖巧的应承，走出了屋外。“你。。。。。。”待步练师走后，男子本想对那人加以颜色，回头时，却见那人泪眼婆娑的望着他，一时竟没了言语。“王爷。”她微微垂下头，声音里带着些许颤音。长发遮住了她半张脸，无法看清她的表情，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卑微无助：“妾身，什么都不求，只求。”她顿了顿，稳住自己的情绪，方道：“只求王爷将那枚玉佩留给妾身。”“先把那枚玉佩拿来，本王想想。”知道那双鲤玉佩对孙权的含义，便从枕头底下掏出递于他。“原来，徵羽对本王依旧念念不忘，还将这玉佩置于身旁，怎么不早说与本王听。”努力忽视她有些颤抖的身子，孙权继续说道：“这玉佩如今徵羽留着也无用，就赠予练儿吧。改日本王再给你挑些奇珍异宝作为补偿。如何？”听得这话，乔徴羽猛然抬头：“不行！送给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是么？”男子装作为难，转而冷笑：“这玉佩送给谁都行，唯独你，不行。”“还给我，那是我的。还给我！”女子忽然向前扑去，却跌落在地。“你。。。。”男子大惊，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女子的呓语打断：“还给我，那是我的。还给我，还给我。”说着，竟向男子爬去。抓住男子脚：“权，还给我，那是我的。还给。。。啊！”这样的她令男子有些反感，便不自觉狠踢了她一脚。女子的吃痛声唤回了他的神智，看着蜷缩着的女子，孙权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蹲下来，不自觉放轻了声音：“对你好声好气的时候，就该把玉佩交出来。非得逼着我在练儿面前动手吗？这样会吓着她的。我扶你起来吧。”而女子却迟迟没有回应，见此，孙权怒火又起，揪着她的头发用力一提，却见乔徴羽满脸泪痕，双目空洞，嘴巴一张一合，好似在说些什么。孙权将右耳凑近，想想听听她在说些什么，却在听到的那瞬间如溺水之人般无法呼吸。

    “为什么答应我的做不到，为什么只对我做不到。为什么抢了我的权还要抢我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那是我的啊，还给我，还给我。。。。。。”到最后，女子便一直重复着“还给我”三个字。可悲的人啊，你是在怨他，还是怨她，亦或是怨自己。。。。。。

    忙到了晚上，素湍才将乔徴羽哄睡下。

    书房内

    “主子，今日之事是否做的太过了？”“子寒，不该你管的你千万别多嘴。”“王爷只是，徵羽姑娘好歹也要与您成亲，并且她还是乔府的三小姐，这样您如何对他们交代？并且，徵羽姑娘的姐姐还嫁给了主子的兄长。若是今日之事被他们知道，定少不了一顿怒骂。”“那又何妨，本王须怕她一个小小的乔家。兄长那，我自有交待。嫂子那，确实也得给个好交代，兄长可护着嫂子了。”“还有，主子。子寒发现了一个怪现象，不知当说不当说。”“说。”“子寒发现，徵羽姑娘的病服了仲景的药，病情有增无减。反而更重了。这几日，主子让我去监视着，虽然没发现徵羽姑娘有逃跑的迹象，但是却发现徵羽姑娘最近在服一种药茶，但却不是仲景给徵羽姑娘配的那种。”“那子寒的意思是，乔徴羽宁愿死也不嫁给本王？”男子怒声喝道！“王爷，您这样对她。宁愿死不嫁给王爷也是很正常的！”莫子寒打趣的说道。“子寒，去向那女人的近身奴婢打听打听，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女人，居宁愿死也不嫁给本王！外面那些女人挤破脑袋都想嫁给本王，可她却宁愿死也不嫁给本王。”“主子别纠结了，说不定徵羽姑娘早已心有所属，主子又何必强人所难！”“心有所属？本王强人所难？本王倒要看看她的心是属谁的？居然谁那么倒霉，居然被她喜欢上！哼！给我滚！”“是，子寒这就去打听！”

    暻桐阁外

    “素湍姑娘近来可好？”“托你主子的福，好得不得了。”素湍语中带刺，句句锋利，脸上透露出不耐之色。“素湍姑娘何必语中带刺呢，你可知道你们主子在服什么药？”“什么什么药，除了仲景大夫的药还能有什么药？”“素湍姑娘，若是你家姑娘突然与世长辞你说这照顾不周的责任会落在谁的头上？望素湍姑娘权衡一下，再考虑考虑是否告诉子寒。”“这。。。”女子稍显为难。“好吧，既然你想你家小姐死，那我就走了吧。”“等等。”素湍连忙叫住了男子。“我家小姐喝的是一种淡竹叶煲的水，只是，素湍感觉这药令我家小姐的病情越来越重。这几日更是嗜睡的厉害，一睡都可以睡十二时辰。我本想请仲景大夫来瞧瞧，但是小姐死活都不让奴婢去跟仲景大夫说。还说王爷知道是其次，但绝不能让仲景大夫知道。”“哦，原来是这样。”男子带着邪笑挑了挑眉，心想：仲谋啊，做男人做成你这样，也太失败了吧，居然让一个大美人宁死都不嫁给你，唉~！“千万别跟别人说今天的事，特别是你家小姐。”“奴婢知道了，望子寒大哥也同样不要对外人提起，特别是我家小姐。”“嗯，我先走了。记住，千万别继续让你家小姐喝淡竹叶，待明天仲景大夫一来，给你家小姐治治。再这么喝下去，你家小姐会命不久矣的！”男子语重心长严肃的说道。”“嗯，奴婢知道了。”女子心想：原来小姐一心寻死。我却没有办法帮她挣脱这牢笼。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