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仍是那一幕，杨小姐站立一侧，不紧不慢研着磨，嘴角微微上扬，保持着一个优美的弧度，偶尔送去一个赞许的眼光。如果我是男人，也甘愿溺死在着温柔里。由于昨晚很是伤怀，吃得极少，半夜就饿的前心贴后心，我想去买些食物，但囊中羞涩，因为我把手头的钱换成了身上这件衣服。去找罗玄要，又羞于开口，不觉中我的脸皮变薄了？不好，不好。古人告诉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溜达，就是要做到要么脸厚，要么心黑，心黑是个技术活，一般人做不到，就只剩脸厚了。

    正当我思考脸皮厚薄问题的时候，一对儿中年夫妇扑通跪在罗玄脚下，我使劲揉揉眼睛，看穿戴应是普通农民，可接下来的发展又使我更加使劲的揉揉眼睛，女子嚎啕大哭，原本哭肿的眼睛一时间又泪如泉涌，那惨状真真如丧考妣。女子哭得断断续续，“罗神医，求求您求求您赐我们一个儿子吧”呵呵，他又不是送子观音，不过女子的这句话终于搅乱了罗玄一滩死水的一张脸，罗玄窘迫地轻咳一声“这个”男子向前跪行一步，“罗神医，我们结婚八年，这个不争气的只生了五个女娃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求求您给个秘方吧。”罗玄上前想拉起眼前的两个人，奈何这两个人相当执着，一副你不给我秘方，我就把地面跪穿的架势。罗玄无奈“这个我无能为力。”女子的眼睛像注了水，男子终于看不下去“哭哭哭，就知道哭，娘要休了你我也没办法，怪就怪你的肚子不争气。”

    我叹口气，实在看不下去，“其实这事儿吧不能怪她”四个人，八只眼睛齐刷刷的望向我，我挠挠头，继续道“其实吧，生男生女全取决于丈夫，知道不？”我估摸着应该是被我的惊世言论镇住了，半天他们没有反应，罗玄呵斥道“休要胡说。”我笑笑，心里暗暗琢磨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个生男孩的需要的物质（我总不能说染色体吧），只有父亲具备，母亲没有，明白了吗？”夫妻两个面面相觑。我舔舔嘴唇，捡了四个木棍，决定采取实例教学，“你们看，我左手好比妻子，握着两根一样长的长木棍，右手好比丈夫，握着的木棍一根长，一根短。孩子的形成呢，要夫妻各提供一根木棍，只有父亲恰好提供短木棍时才能生男孩，提供长木棍只能生女孩，你责怪妻子毫无理由。”

    “这谁说的？”男子问。

    我指指一旁的罗玄“罗神医啊。”

    罗玄瞪我一眼，意外的是并没有拆穿我。

    我弯腰盯着夫妻俩“你们现在明白了么？”两人整齐划一的摇摇头，我无力望天，我这是对古人弹琴啊。我退到一旁“那你们继续拜罗神医吧。”

    罗玄耐不住两人的死缠烂打，开了个药方，记忆中，罗玄写药方行云流水，这次纠结的眉毛都皱到一块了。待罗玄打发完两人，我已经把他们送来的点心拆开下肚了。我塞了一嘴，吐字有些不清“你们也尝尝，味道不错。”罗玄坐下，掀开书，有意无意抬头“如果你喜欢，拿去吃吧。”

    “我也正有此意。”

    杨小姐在旁噗的笑出声，伸手去拿桌上的空茶杯。

    “我自己来。”罗玄急忙阻止。

    两手相触，佳人忙缩回纤纤玉手，弹指间又轻轻夺回茶杯，柔声道“罗大侠救了小女，家父有言，滴水之恩，尚且当涌泉相报。”

    “那涌泉之恩呢？”我反问道。

    “这”

    我咽下点心“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涌泉之恩那只能以身相许了。”

    “”罗玄猛地甩袖，茶盏打翻一地，哐啷一声将我吓得连退数步，“师父我开玩笑的”罗玄的一张脸寒如冰霜，我战战兢兢的将泡于茶水中的书凉于干燥处，又站回原地，闷头不语，侧头看向杨小姐，她正羞得满脸通红。沉默，沉默我刚想着如何溜之大吉，杨公子扭扭捏捏走来，“罗前辈，姐，凤姑娘”未说话，脸先红。

    “姐？”

    “是啊，二万正是我弟弟。”杨小姐道

    “上次害凤姑娘落水，一直想来赔罪，不巧我落水病了一场，迟迟拖到现在。”

    和杨公子的交谈让我听了不少八卦，比如史清河义父从来不许他习武，新婚第二夜被新娘子轰了出来，在他那里住了一夜，比如杨小姐从小便有不足之症，二十六七迟迟未嫁，幸得遇上罗玄，还比如他之所以叫二万，是因为他母亲怀孕的时候，糊了二万的十三幺，一激动早产了，母亲认为她是被二万给唤出来的，直接就叫二万了。

    送别杨公子已是中午，早饭只吃了几口点心，现在很饿，我趴在床上翻阅山海经，希望借此可以转移注意力，事实上效果不大。罗玄每天午饭都会拉我一起吃，哪怕是我把他惹毛了。我将书上的插画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什么时候开饭呢？再不进食我就翻白眼了。但鉴于刚惹火了他，不好主动去问。为今之计，只有只有再把山海经翻一遍。

    最后，我向饥饿投降，飘飘悠悠的蹭到罗玄门口，入目的场景令我一时不知做何感想。罗玄正颇有闲情雅致地品尝桌上的佳肴，杨小姐盛好一份汤，双手递上“再尝尝这个吧。”我紧了紧拳头，刚打算原路折回，两个人的目光却齐齐聚在我身上。罗玄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过来尝尝，杨小姐的手艺很好。”一旁的佳人听后两腮微微一红“罗大侠过奖了。”罗玄放下手中的筷子示意我过去。我磨磨牙“我不饿。”身旁有人，哪还需要我？哪还记得我的饱暖？见我起身要走，罗玄问道“这是要去哪里？”我深吸了几口气，平复胸中的怒气，咬咬牙“去逛街。”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行人车辆络绎不绝，叫喊声不绝于耳，我蓦然发现，这个世界很陌生，如果我饿死街头，是否会有人侧目？罗玄吗？我苦笑，我不是一个喜爱伤情的少女，可最近这种情绪却不时到访。我的脚步跟着饭菜香味的指引迈进一家酒楼，老板娘一脸堆笑，“姑娘，来吃饭？”我点点头。“那姑娘想吃什么？”我讪讪摇头“什么都可以，可我没有钱。”笑容尽数收回“呵呵，没有钱来凑什么热闹？”

    “我可以在这里打工吗？”我急忙问。

    “打工？”上上下下打量我几番，笑容重上眉梢“可以，我们这儿正好缺人手。”

    “那我能先吃些东西吗？”

    “明天工作，明天有饭吃。”说完，帕子一甩，进入里屋。街道两侧树上的黄叶纷纷随风而落。我伸手握住了一片落叶，“起风了。”街上行人都缩着脖子，匆匆往家赶。我停了脚步，靠在一棵树下，侧着脑袋想了会，“该回家了。”家？我有些恍惚，好像曾经有人抱着我，在我耳边轻问“小凤，这不是你的家吗？”我深吸口气，太阳已经回家，我也该回去了，风越吹越大，无数的树叶在风中呼旋，从我头上c脸旁飞过，将本就看不清前方的搅得更是支离破碎，一片迷朦。

    踏进客栈，昏黄的灯光下，两个身影，女子窈窕，男子翩翩，确实郎才女貌呢。院中，两个声音窃窃私语“真的？太好了。”

    “咱们家小姐那摸样，那性情，罗大侠怎么可能不动心，听说，他答应要跟咱们家小姐游遍大江南北，悬壶济世呢。”

    “啧啧，那他两个拖油瓶呢？”“哎呀，打发了呗。”

    风刮起落叶呼啸着吹过我的身子，发丝被风吹得张扬飞舞。呵，打发了吗？心中有些酸涩，那天，在漫天大雨中，他抱着我“小凤，这里就是你的家。”那天在蛇谷，他握着我的手“小凤，我无法承诺帮你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我保证不会让你独自去面对。”那天，他喝醉，拉着我“你不记得，我却记得清楚，你说希望得到我的关心和爱”往日的话语，往日的保证，却原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