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泄气的锥子

    前一阵子，林业待岗的工人闹得凶，解决这个问题这本来就是他市长分内之事，可他遍访“高人”，给他的答案都惊人的一致：没办法。他只好厚着脸皮把这块烫手的山芋递给李庆安。李庆安的态度模棱两可，不置可否。张朝阳以为事情会这么一直拖下去，不料，一个星期前李书记通知他要在市委扩大会议上研究解决这个问题。张朝阳听自己的秘书说，李书记好像已经找到了问题的解决的办法。知道这个消息后，张朝阳有些后悔，自己递过去的本来十一块烫手的山芋，如果让李庆安解决了那就变成钻石黄金了！这不等于人家想睡觉自己颠颠的送去枕头吗？这是他以前从未做过的傻事。

    会议在市委的大会议室里召开。按照官场的潜规则，都是级别越低的越最早入场，天童就属于此类。离会议召开还有半个小时他就忙着准备今天会议的的东西，他本想把发言稿送到书记办公室，可他这个挂名的秘书竟然不知道书记今早约人谈话，他也知道这是惯例。在重要的会议召开之前，书记都要找一些重要人物沟通一下，这最后找的肯定是市长，所以他也就没去打扰。

    他走进会议室之前，他以为自己肯定是第一位了，可当他推开会议室大门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了，现场除了常委们会一起到来外，其他的人几乎全部到齐。天童看到很多人在和自己打着招呼，眼里都流露出一种不相信的眼神，天童知道，则又是哥哥的杰作，他一定不参加这类会议，所以，现在它的出现才引起大家的好奇，但是天童又无法解释，只好装傻了。

    天童找到一个没有铭牌的靠后的位子坐下，等待会议的召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报告想最后看一次还有什么差错，好在这之前抓紧改一下，因为他毕竟不是韦赫参加这种会议还是第一次，心里不怕但还是有点紧张。正当他专心致致得看报告时，他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香味，自己好像很熟但又说不出是什么的香味，他抬起头，一张俏丽的脸就在他的眼前，天童定睛一看，差点没叫出声来，二人同时说：“是你？”说完二人又宛然一笑。旁边的人听到二人的对话，都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二人，有艳羡c妒忌c怜惜c甚至于还有一种愤怒的眼光。

    李书记和常委们从侧门走进会议室，当他们在主席台就位后会议开始了。李书记主持今天的会议。第一项还是由市长张朝阳介绍一下当前的经济形势，无非是一片大好，还有些问题需要解决等。等张市长讲完后李书记也讲了一番鼓劲的话，可不久他的话锋一转就提到林业工人集体上访的事件。他介绍道：“现在这个问题虽然得到暂时的解决，但那只是扬汤止沸，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要想出一个彻底的解决的办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盲人摸象了。”说道这里，他和了一口水同时用眼睛扫了一下台下坐着的官员，下面的人都极力避开他的目光，忙低下头做笔记。李书记心里明白，像这种问题各部门都心知肚明，但谁都不敢越雷池一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他们的为官宗旨。若想打破这个局面就必须让有些人脱颖而出，改变现在的为官心态。想到这里李书记接着说：“前几天韦赫递给我了一个解决方案，我想今天就在这个会议上让他向大家汇报一下，如果有可行之处那大家就齐心协力完善一下，年轻人吗可能有些是考虑不周全，但勇气应该大家学习的！”说道这里，下面响起了一片礼节性的掌声，李书记用手向下压了压，说：“现在就请韦赫上发言席”。下面的掌声和交头接耳的嗡嗡声同时响起来。

    天童对李书记前面的发言心知肚明，可他没想到会让他亲自上台宣读这份报告。可他转念一想，心里也挺佩服李书记。天童是李书记的秘书，如果说李书记对这份方案没参与谁也不会相信，可问题就妙在这！李书记只说这是韦赫的方案，如果没通过也不损李书记的威信，反倒起了鼓励大家敢于提出解决问题颁发的勇气。天童暗叹一口气想，自己的道行还差得远。

    天童镇定了一下迈步走向发言席。

    天童发言席，他向主席台上鞠了一躬又转身向台下的众人鞠了一躬，台上台下同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因为大家第一次见到如此有礼貌的发言人。掌声停下后，天童开始了他的报告。

    尊敬的各位领导：我受领导的委托，对我市的林业生产的具体情况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在有关技术人员的帮助下，我们研究出了以下不太成熟的方案，领导审查。

    天童说到这里自己觉得别扭，就回头对主席台的十一位领导说：“我有一个建议请领导批准”。张市长心里一阵不快，心想：这本来是我踢给李书记的皮球你小子逞什么能，念个稿子还有建议？若是别人我还真怕怎有什么办法帮助李庆安，可就凭你个纨绔秘书也敢上台来丢人现眼，看来李庆安也是黔驴技穷了。想到这里，张市长有些坦然了，他见李书记还没回答就直接说到：“年轻人嘛，就是要勇敢点，要有开拓精神吗，啊，”说到这里他侧脸对李书记说：“我看可以吗，你说呢，李书记？”李庆安也不知道天童要玩什么花样，可听张市长同意了自己也就顺水推舟点点头，其他领导见两位班长没有异议，也都纷纷点头。天童见大家都同意了马上接着说道：“我这个建议很简单，就是我在发言时大家可以随便提问，由我来解释，这样我们就节省了时间，大家认为如何？”大家一听此言，便嗡嗡的议论起来。张市长见状，拿起茶杯在桌子上顿了顿，等大家静下来后说道：“这是市委会议，你们像进了菜市场似的成何体统！”他刚说完，感觉自己有点喧宾夺主了，就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李书记，可李书记还是一如既往的在研究自己桌上的文件，并没有什么其他表情。

    天童没有看见这些，他继续说道：“我的方案只有三条，第一改制，第二支持改制的基础，三，对未来我市的经济走向有何帮助。”

    接着，天童就把自己和孙老师研究的方案裂了出来。

    这时，劳动局局长胡胖子站起来问道：“我说韦秘书，你把几万工人变成农民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哪个工人进林业局和林场上班不是费了千辛万苦才当上的，你一句话就把他们废了，不现实吧？”天童笑着说：“我刚才说了，我们这次改制是一种变通的，我们要改的只是现在则难以为继的现状，不要取消他们的工人的标签，只是改变他们的工作内容，把砍树变成种药材；把等着国家的救济变成自己赚钱，这才可以从根本上解决现在这个问题”说道这里，笑着对胡局长说：“只有这样，胡局长蔡可以安心的回到办公室上班，不是吗？”听到这句话，大家都哄笑起来。原来，这胡局长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敢回办公室了，大家都叫他‘游击队长’，每天躲躲藏藏的过日子。天童又接着说：“我们并不是把所有的人都变成林农，我们只是对现在待岗的工人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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