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李衡骂人

    李衡在这座充满希望的城市里，没有任何的官职，甚至不如一栋楼的临时楼长，但是却有着无与伦比的权威，他说的话即便是李迪也挑不出毛病来，因为做任何事李衡都会和李迪提前沟通好，即便是突发矛盾，也会先看李衡的意思。

    李衡的先进管理概念将李迪折服，尤其是看过李衡在返回七家村的路上写下的管理规范。

    “下面各区区长，到我这里核对土地，现在开垦出来的土地，有一部分是良田，有一部分稍微差一些，所以大家不用担心偏向谁，具体分到那一块，就看你们各位的运气了。”

    每个楼都由楼里的人选出一个德高望重的楼长，十个楼分为一个区，每个区的区长都是最少有七个楼长同意才能通过。

    李迪带着区长去抽签，这种小事自然不用李迪亲自去，因为他们知道，土地保卫战才是接下来的关键，这边是非亲非故的人，而那些还未到就感觉杀气已经到了的乡亲父老，其中还有李衡的二婶。

    “这孩子不错，在秦县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我打算把它吸引进我们领路党。”

    “只要没问题，可以吸收，现在亮哥他们几个还在岛上干着自己并不喜欢的人，我也在让三哥吸收有能力的人，争取把我们的领导班子框架尽快的制定出来，还有现在没有出现的触犯道德底线，涉及到法律等问题的，都必须尽快的做出来。”

    “好，我这边暂时发现了几个，还在考察，到时候会让梦如和四丫头接触一下，如果人品确实没问题，我打算将各个厂子的负责人都吸收进来，我们必须保证这些东西在我们的手中。”

    “恩，这个问题，稍后我们碰个头一起讨论一下，唉，还真是头疼啊，要不你来？”李衡的目光向远方望去，气势汹汹的张家族人，已经带着各自认为比较有杀伤力的农具踏上了刚开垦过的土地上。

    “走，敢去吗？”李衡对着李迪笑了笑。

    “和你干的那一件事不是掉脑袋的，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哈哈，当时豪杰，子启兄在文人中已经拔得头筹了。”

    “你也是文人。”

    “我是个屁的文人，我是个武夫，打打杀杀还行，以后这些民生什么的还都是要交给你。”

    “我怎么感觉你是想当个清闲掌柜啊，晚上叫上大家我们去岛上碰个面，有些事已经出现了，不解决晚了怕出问题。”李迪沉吟了一下，看向了李衡。

    “饱暖思银欲，别说是他们，就是我自己都想放松一下了，可是我不敢，我怕我一放松好不容易打下的基础就散了。”李衡的声音亦是低沉，他没有退路，因为那一句承诺，承人一诺，死也要完成，这就是李衡。

    数十万亩土地，一样玩不到头，可是李衡和李迪如同孤独的斗士，可以大开杀戒，但是这些都是父老乡亲，下不去手，也不能下手。那不是对得起战友，而是让战友面对无休止的杀戮。

    “张叔，今儿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李衡斜吊着肩膀，浑似一个混不吝，更像一个市井无赖。

    “叔还承受得起吗？子平，要是当时没让你陪我们家达儿读书，你会有现在的成就吗？”

    “没有！”李衡回答的不卑不亢。

    “没有我请来的王老先生，你会成为儒教掌教的门生吗？”

    “不会！”

    依旧不卑不亢，李衡见多了这种索债的。

    “我要回报，过分吗？”

    “不过分。”

    “那就好，这些土地我不全要，一半就行。”

    “不可能，一分土地都不行！这里不是我的，是我身后这些被我们丢了的土地上的人的。”

    “哟，没看出来，你倒是生就了一副伶牙俐齿。别给我扯那些外来户的，这里就是我七家村的土地，官司打到县里，郡里，就是告到当今圣上那里，这里也是我七家村的土地，你莫要做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敬您是因为您给了我读书的机会，但是我也可以告诉您，您要是在这里再说些口水话，我也不是好惹的。我堂堂古宋状元，让你一个市井商人威胁，到底是我给难民土地的罪大，还是你顶撞文人的罪大。”

    李衡的话让张志无言辩驳，即便是知县，郡守见了状元也要矮上一等，即便是朝中的三品武将，见了一个有功名在身的状元也不敢如同最不被人看得起的市井商人张志这般模样。

    古宋给了文人骄傲，给了文人崇高的地位，却又奢侈的收走了武人所有的傲骨，抽断了他们的脊梁。

    “你，好，你是文曲星，老子争辩不过你，但是你不要忘了，养你的婶娘，她要你的土地你给不给。”

    “我，我没有一分土地，但是你们谁把不该打的主意打到这里，我李衡六亲不认。”

    “你，你没有土地？他们兄弟俩说的都是真的，子平，我，我先回了。”说话的是王龙和王虎的父亲，王成。

    “成叔，您稍等一会儿，我还需要找您帮点忙，我会开给您工钱。”

    “大成，他给你我给双倍。”张志不怕用钱说事，就怕你不说钱的事。

    “子平，谁他妈的不开眼敢来这里闹事？”李衡身后响起了王虎瓮声瓮气的声音。

    李衡转身，好在王虎只是自己，并没有把所有的士卒带来，否则这就是把柄。

    “爹，你跟着掺和什么，过来，今儿个我王虎把话放这里，惹恼了我，一把火烧了你们家。”

    王虎的出现让张家队伍里变得纯洁了，也让在场的人见识到了那个本就混不吝的浑不吝。

    “张家的兄弟们，张志的为人你们清楚，县城里一支蜡烛卖五文钱，但是卖给你们的是多少，十文。走街串巷的人来我们村子卖多少钱，三文，可是他的腿怎么就从我们村子里瘸了？我们身后的百姓也有会做蜡烛的，比他张志的蜡烛烟少，比他的蜡烛耐烧，只需要三文钱，如果你们今天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我即便念及旧情，他们也不会答应。”

    蜡烛确实在做，但只是附属产物，真正的原材料都是做成了香精之类的，李衡因为时间太紧，只是在构思中，但是这个技术含量相对较少，只是对一个村子销售，足够了，即便是一个千人的大村子。

    与商人多利，无异于与帝王争江山，既然张志跳出来要撼动李衡建立起来的希望，李衡便不会再去在乎他。

    “过段时间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商品，都会在年前出售给大家，我别的不敢保证，但是质量和价格绝对比这个只知道吸自己父老乡亲血肉的家伙便宜。”

    “今天我李衡也把话撂在这儿，以前我背着个状元的名头，这做不得，那做不得，连骂人都要考虑考虑会不会有辱斯文，可是以后我不会了，我也会骂娘，只是别把我逼急了。尸山血海我见过，但是没有什么打不过一个理字，你们踩得是我身后那些外乡人的土地，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全他妈给我滚蛋，你们张家是大族不错，可是你们有多少人，你看看对面多少人，今天你们敢作妖，我可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生生的撕烂了你们。”

    “一个个的混蛋东西，我李衡年纪小没错，可是你们摸摸良心，我欺负过你们那一个人，你们遇到外乡人知道团结起来怕受欺负，老子不怕。说破了天，老子还是一个状元郎，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婶娘，亮哥爱建筑，我这里建筑的活有的是，你是要钱还是要你儿子过的开心，你自己想去，按照族制，长子长孙是族长，我要是来一个清理门户，我想二叔没意见。”

    李衡突然发飙，让正在分田的百姓听到了，尤其是看到当地人拿着锄头，铁锨在地里围着李衡，当即就冲了上来。

    “子平，别怕他们，我们虽然是外乡人，可是要是你二婶拿走地我们没一句话，就是把我家的地都给她我也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家，可是别人来强取豪夺，去他妈的。”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李衡出奇的冷静，这个人李衡知道，李迪不止一次的说过，这人手脚不干净，而且就是一个无赖，偷奸耍滑常有的事，正是没怎么干过。

    那无赖看了李衡一眼，李衡血红的双眼让他胆怯。他本就是想要让李衡给他二婶一块地，到时候李衡说的一切都不攻自破，什么公平，什么道义，到了自家还不是只想着自家人。

    “二婶，你还打算要吗？”李衡的声音很温和，温和到让人觉得谦卑。

    “我，我不要了，只要亮子好，二婶就没有别的要求了。”李张氏何时见过这阵仗，李衡血红的双眼让她如坠冰窖，即便李衡没有对自己发火，可是她还是害怕，她想不出该怎么说，但是就好像见了当官的一样，忍不住的害怕。

    “子平，你说的蜡烛三文钱，是真的吗？”问话的是一个张氏族人，见李衡气消了才敢问。七文钱让张氏族人看似团结的队伍冲的七零八落，还是太穷了，穷的因为一支蜡烛不再团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