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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几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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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剧散场,司筱把两人引到楼上办公室,临上楼前,女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还没回神的服务员,低声笑道:“你以后,可别在让我看到,不然”

    那服务员在她温柔的声音里抖了抖,跟着领班灰溜溜进了休息室。

    楼下咖啡厅占地面积不大,楼上没有对外开放。大房间用屏风草草格挡了一下,外面是茶吧,里面是休息区。

    司筱引着两人在茶吧坐下,直直看向霍清珣:“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用的,我也不会煮茶,你想喝茶的话,可以自己煮。”

    这人说话倒是爽快。

    炉子是冷的,茶杯也没有煮虽然比起其它饮品霍清珣更钟爱茶,不过现在出门在外,他懒得动手。

    “茶以后再喝,我们说正事吧。”青年默默避开煮茶的话题,道,“萧然呢?”

    “可能在哪个情人家里快活吧。”司筱毫不在意地说道,“约的十二点,这不是还差十几分钟嘛——他身上坏毛病一大堆,唯一的优点就是守时。”

    “白家家主的为人,我自然放心。”

    “霍清珣,你们两个也算生死之交,他是个什么东西你恐怕比我更清楚,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不用给他留面子。”司筱冷冷笑道,“你这么夸他,我听着都觉得恶心。”

    “”霍清珣,“你和他吵架了?”

    “我们这几天一见面就吵架,习惯就好。”

    这两人谈话,夏朝颜坐在一边,静静看着窗外出神。

    那个人不是说他住在不远的客栈吗?他为什么还不回去,在下面等人?

    她的视线里,青年没有撑伞,正迎着大雪站在咖啡厅斜对面的树下,不知道在看什么,很认真的模样。

    他在树下观察别人,夏朝颜在楼上琢磨他。

    忽然,树下的青年动了。夏朝颜下意识往玻璃窗口凑近些,就见他避开来往的行人,穿过街道,走到一个角落里,扒拉了一会儿,收回手时,手中多了一只未睁眼的小奶猫。

    橘黄色的大猫跳到他脚边,绕着他的腿蹭来蹭去,他弯下腰,轻轻把小猫放到地上。橘色大猫仰头喵喵两声,叼着小猫崽离开。

    直到两只猫消失在拐角,男人才拍落肩上的雪,往街道另一边走去。

    原来是在看猫?夏朝颜慢腾腾收回视线,身边两人正在聊着她听不懂的话题,女生忍不住道:“司筱姐姐,刚才在下面遇到的那位先生,你认识?”

    “嗯?”司筱和霍清珣同时看向她。司筱眼神玩味,先是瞥了霍清珣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怎么,朝颜对先生有兴趣?”

    “嗯嗯。我看到他,总觉得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夏朝颜这话一出口,霍清珣顿时黑了整张脸。

    司筱笑得更开心:“朝颜,先生的确长得很好看。”霍清珣适时咳嗽一声,司筱只得憋住笑,一本正经道,“不过先生已经有过爱人,你可别打他主意。”

    “哎?”夏朝颜忙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想解释,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见到那个男人时的感受。

    她进来的时候咖啡厅满座,隔着几张桌子,她一眼看到坐在落地窗边上的青年。他那么安静,和喧嚣的咖啡厅c人来人往的街道显得格格不入。似乎怕打扰了他的宁静,她觉得那个刹那,连时间都流逝得很慢,慢到她可以听到墙上挂钟间隔长久的滴答声。

    ——那个男人身上有种奇怪的魔力,吸引着她,走到他对面坐下。

    但是她知道那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故人重逢。正因为都不是,她才会对自己陡然冒出那种奇异的命运感而感到不安。

    “好啦,不开你玩笑啦。”见她急了,司筱笑道,“先生不是星城人,来自哪里我也不清楚——我和先生认识,是因为萧然。他对萧然有救命之恩,萧然很是尊敬他,每年都会邀请他来星城小住。”

    对萧然有救命之恩,怎么从未听萧然提起过?霍清珣道:“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

    “我只知先生复姓万俟,至于名字,我也不是很清楚。”司筱道,“先生不怎么爱说话,每次来了也是一个人看着天空发呆。我和他交流不多,听萧然说,他有过爱人,只不过去世多年。”

    “多年?”

    “万俟?”

    夏朝颜和霍清珣同时开口,关注点完全不一样。

    被霍清珣提醒,夏朝颜这才注意到他的姓氏。

    “万俟那不是”那不是和她外婆一个姓氏?不过黎疆复姓万俟的人家挺多,也可能只是巧合。

    “我看万俟先生年纪不大,怎么听你说,爱人已经去世多年?”小姑娘再次陷入沉思,霍清珣替她把另一个疑问说出来。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司筱道,“他的事,我多是从萧然那里听说,或许你们可以问问萧然。”

    司筱说完,垂下眼帘不看两人——关于万俟先生,她知道的还要更多一点。但那些话,先生不说,她这个外人也是不好开口的。

    万俟,万俟想起那人看自己的眼神,夏朝颜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他那个样子,就像故意在这里等着她,等了好久一样

    她终于知道那种奇异的感觉是哪里来的了——是因为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

    悲悯,怀念以及和故人重逢的喜悦。

    正是他的眼神,让她产生了他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错觉。

    他把她,误认成了谁?夏朝颜心里有了猜测——她和外婆万俟兰应该有六分相像,不然李奶奶和李老板也不会把她认错。这位万俟先生,和她外婆一个姓氏,是不是把她误认成了她的外婆万俟兰?

    可是不对啊。他看起来那么年轻,外婆离开黎疆的时候,他应该还没出生吧?他不可能认识外婆,更别说怀揣着那么深厚的情谊。

    “哟,都在呢。”十二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男人上楼时,茶吧正陷在诡异的安静中。他把烟头按灭,坐到司筱身边搂住她的肩膀,用下巴指了指霍清珣和夏朝颜,道,“这两人怎么了?苦大仇深的。”

    “别碰我,身上都是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恶心死了。”司筱拍落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道,“你问我,我哪知道。”

    白皙的手背被拍出红痕,萧然没放在心上,一把扣住女人的手,收回自己腿上放好:“哪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胡说八道。”

    有客人在,司筱不好继续挣扎,只能暂时放过他。

    “霍清珣,你是来黎疆讨债的吗?”萧然空余的那只手在桌子上敲了敲,道,“老朋友见面,招呼都不打?”

    “嗨,”霍清珣如他所愿,“好久不见,萧然。”

    几年没见,这人脸皮越发厚了。萧然被他如此听话的回答噎住。

    “你就是萧然?”霍清珣身边坐着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望着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和我想得很不一样。”

    “嗯?”知道她的身份,萧然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想的,是什么样子?”

    “至少应该是我大哥那个样子。”这个白家家主,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很不可靠。

    “你大哥?”萧然想了想,嫌弃地说道,“夏云泽?那样子有什么好?”因了那人的缘故,他对夏家其他人都看不顺眼。

    “你不喜欢我大哥?”从他的语气里得出结论,夏朝颜双手托腮,说道,“很正常,不喜欢我大哥的人很多,我知道。”

    当然,那种冷冰冰的男人,走到哪里都不讨喜。萧然点点头,表示肯定。

    “人都是这样的。”夏朝颜道,“对比自己优秀的人,总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萧然:“你说什么?”

    “我说”夏朝颜眯眼笑,“萧然先生不喜欢我大哥很正常——因果循环,有果必有因,可以理解。”

    “霍清珣你别拦着我。”青年撸起袖子就要起身,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今天非得教训一下这个臭丫头!”

    “我不拦你。”霍清珣双手环抱在胸前表示看戏,“你随意。”

    “”

    对上夏朝颜的眸子,萧然到底没有真的动手。

    男人一腔怒火转移到霍清珣身上:“好歹是你的女人,要被打了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怂货!”

    “那也比明明有女朋友还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随便乱搞的男人强。”打她可以,骂她家霍老师不行,“渣男,哼。”

    “你!”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萧然再次炸毛,还好司筱及时顺了两下,把他安抚好。

    夏朝颜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回事,反正看到萧然她就觉得心里不舒坦,只想怼得他跳脚,她胸口那口气才会顺畅一些。

    紫藤萝客栈,老板娘正在前台用手机看电影,听到脚步声进来,懒懒地抬头看了一眼。

    “哟,帅哥回来了?”看清来人是谁,她忙暂停电视,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外面下雪了,没有去苍龙山看雪景吗?”

    “没有,太冷了。”青年礼貌地回答。

    “是挺冷的——你吃饭了没?”

    “已经吃过了。”

    “哦,我还说今天中午蒸了包子,想请你尝尝我的手艺呢。”

    “不用,老板娘太客气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热情的老板娘,青年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很不习惯和外面这些人打交道——欲望太多,目的性太强,和这样的人接触,需要时时刻刻防备着,提心吊胆。

    今天在咖啡厅也是。

    那个服务员因为被他拒绝,恼羞成怒,进而牵扯到夏朝颜,差点害她受伤,也打断了他设计好的重逢。

    难道真的是天意?他和阿兰没有缘分,和有着阿兰血脉的后辈,也没有缘分?

    青年在窗边站了片刻——黎疆已经很多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今年这场雪,是不是也在预示着他的结局?

    他打开窗户,接了一片飞扬而下的雪花。

    他知道那个女孩在看他,他知道。她坐在二楼,透过玻璃打量他,一如很多年前,他心爱的姑娘在最后分别时,也是那样静静注视着他。

    “再过几天,就是你十八岁的生日。”

    村子的夜景很美,和小镇的喧嚣不一样,收工以后的村落逐渐安静,月色在地上铺成开,一眼看过去,好像落了一层雪。

    说这句话的时候,少女正坐在小阁楼的阳台栏杆上,双腿搭拉在栏杆外面,轻轻晃动着。

    他站在楼下,仰头看着她,听她说话。

    “我听义父说,等你十八岁生日,就要正式成为村子里的观星使啦。”

    “什么观星使”他无奈道,“这种落后的仪式和等级制度,早该摒弃。”

    “你不喜欢吗?”她问。

    “不喜欢。”他很认真地回答她,“我们不是做过约定吗?等我们长大了,就去外面的世界,看山河万里,如画风光。”

    “我也不喜欢。”她说,“如果你成为观星使,那意味着我们终有一天,面临分别。”

    “”听到这句话,他意外的沉默下去。

    他不回答,她只是笑了笑,突然指着一处说:“你看,萤火虫!”

    他下意识回头看过去。

    在他回头的瞬间,那个少女纵身一跃,从二楼阳台跳了下来。

    耳边风动,眼角余光瞟见她的动作,他骇出一身冷汗,忙伸手去接她。

    两人抱成一团,滚落到阁楼外面的草地上。

    “你疯了?!”他气急,一边检查她是否摔伤,一边骂她,“那么高,要是我没接住,你是不是准备在床上躺一辈子?!”

    “你会接住我。”她拥抱他,埋首在他怀里,小声道,“我知道,你会接住我的。”

    “那你也不能唔”后面的话,被少女突然凑上来的红唇打断。

    她搂着他的脖子,仰着头轻吻他,紧闭的眼睛,睫毛不停抖动着,可以看出她有多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吻他。

    女孩的身体柔软而温暖,他想触碰她,手指在她腰间迟疑着,最终也没能落下去。

    她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微微分开,喘息着,手指抚摸他的脸,一寸寸描摹。她的眼里慢慢有了泪水,哽咽着说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不害怕”

    她拉着他的手覆上她。

    他全身一颤,条件反射缩回手,却被她紧紧扣住。

    聪明如他,怎么可能不懂女孩的暗示。

    “阿兰”

    “没关系的。”她说,再次凑上亲吻他,伸手解他的衣衫,“百年以后的事情,我不在乎。”

    青涩的第一次,即使情动,他的身体仍然冰冷如铁,她的身体却是温暖的c火热的,吸引着他,像雪原里迷路的旅人,终于拥抱住生命里唯一的暖阳,幸福而满足。

    第二天天光未破晓的时候,他必须离开。

    “我们一起离开,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这里。”他坐在榻边,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你等我五天,好不好?”

    “好。”她勾着他的脖子,眯着眼睛在他嘴唇上落下一个吻,“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对了。”想起一事,他双手撑在她身侧,阴沉沉地道,“我才知道,你把我送你的殇送给了别人?”

    “殇?”她一愣,笑,“我留着没什么用,不如给奚熙姐姐作为嫁妆。”

    “怎么会没用,那是”

    “我有你了啊。”她理所当然地回答,带着些小满足,“我有你,就够了。”

    一句话,让他彻底软了心肠——对,她有他就够了,不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是的他真的以为,相爱的两个人,只需要彼此,便可抵风挡雨,不畏任何艰难险阻。

    ——如此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