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桂花里

    与北雁望越来到酒窖，我四下看了看周围，除了酒坛子还是酒缸，各种酒坛子，大酒缸摆满了这个八十多平的地窖，他递过来一个瓜瓢，等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瓜瓢后，他举着一只酒坛对我说：“尝一下这酒！”

    我看着他，他将酒坛子的塞拿开，我盯着他，拿着瓜瓢舀了一点酒水，清香，没有酒的浓烈气味。在他的瞩目下，我喝了瓜瓢里的酒水，微辣的口味和清香，可终究第一次喝，这酒水差点把我呛死。

    “这什么？好难喝啊！”我将嘴里的那一口酒全部吐出，咬着舌头，一副苦瓜脸。

    “呵呵！”他见我出洋相，似乎为此感到开心，竟发出爽朗的笑声。

    “笑个什么劲儿！”我扫了他一眼。

    他这下倒是来劲儿了，对我嘲讽道：“你说我笑什么？当然是一只卷毛的猪喝了酒被刺激到了！”

    “随你怎么说喽！”我不想再跟他吵，我说着，便转过头不看他。

    “是不是怕我了？”他试探地问道。

    我满不在乎的随意敷衍：“对呀对呀！”傻子都听得出来我这是随意的敷衍。

    “我不信！早上吵得不是挺厉害的么？”

    “我说你犯贱啊！别人不想跟你吵还不行啊！”我不耐烦地骂道。

    他对着我好一番打量，最后是看了看左右，确定周围没人后才靠近我，神经兮兮地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真是无语了！怎么会有这种自我感觉很好的自恋狂嘛！

    “就当是吧！”我实在不想跟他多费口舌，随意乱答敷衍一下就算了！

    “不行！必须把你的态度端正！不能对主子有非分之想！”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我训诫。

    “是！少爷！”我拖声拖气地，回答完全没有气势。

    “知道就好！”他满意地点点头，笑了笑说道。正当我以为没有事情，准备转身离开酒窖的时候，他却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跟我过来一下！”话落，我被他拽到了酒缸前。

    “您还想干嘛？”我哀怨地回过头看着他。

    “能不能···麻烦你，再尝一下！”

    我回过头看了看酒缸，回头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能不能，不喝啊？”这种东西真的不想再尝一次了，又苦又辣。

    “你说呢？”他一脸假意的笑容，眼睛狠狠地瞪着我。

    “哎咳咳····”此刻真的无助了，只有哀嚎一声发泄一下悲哀的情绪了。

    “拿着！”他手里拿着的又是一个瓜瓢。

    我无力了！软塌塌地接过他手里的瓜瓢，轻轻揭开盖子，拿着瓜瓢舀了一瓢酒水，还是刚才的清甜的香味，我做好准备，让味蕾承受苦辣的味道。谁知，这次的酒在口腔里只有微苦，辣的味觉完全没有，多数是微微的桂花香甜味。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瓜瓢里的酒水，这是假的酒吧？不然不会这么甜的！

    我不可置信，还以为是味觉的错误，将瓜瓢里的酒喝光后，我又舀了一瓢喝下。

    等喝完，我摇摇晃晃地，站都站不稳，头也晕晕的。

    在迷糊中，我隐隐约约看见了宣敏，他离我就三四米的距离，我慢慢走过去，抬手指着他，我笑着说：“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呢，只是笑而不语。摇摇晃晃地在眼前左右上下四下乱晃。

    “你！别动！”我指着他，言语不清地命令道。

    他还是笑，我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涌上一股酸涩，“我没你想的这么伟大，我也有私心，我来这里不只是为了自由和他，更多是因为想看见你！”说出了，在酒的作用力下我终于有这个勇气说出了。

    他却是一脸沉默，笑也消失了。

    “有私心？真好！”北雁望越突然出现在面前，还抬手给了我两记糖炒栗子，吓得我一下子推开他。这点酒意造成的迷糊似乎清醒了许多。

    宣敏呢？这么说我刚才说的话是对着北雁望越说的？惨了！他不会乱想我是变态什么的吧？

    我试探地问：“刚才我说了什么了？”

    他忽然忍不住地笑了。

    看见他的变化，我心说糟糕，这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刚才啊！某人对我说什么不许动，还说什么想看见我，嫁给我之类的！”他说着，投递过来调侃的眼神。

    我皱眉，咬着下唇没敢抬头，最怕的就是他当真。

    “喝酒把脑子喝傻了！想做我夫人？做梦去吧！”他对我怒吼道。

    拜托！不是对你说的，别自作多情行么？

    我偷偷向他瞄了一两眼，只见他的脸上是冷笑连连；根本认为我刚才的话就是痴人说梦。

    我也不这么在意了，反倒松了一口气。

    “搬酒了！”他抬手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不耐烦地说。

    “哦！”我摸着后脑勺，迟钝地应答一声，抱着酒坛走上阶梯。

    我们坐在一起，始终，我没说什么，只是时不时偷看他一两眼。我真的想不通，自己有什么权力要他千里迢迢到千里之外的城市里为我的自由奔波，报恩真的能这样报么？

    我来这里真的是为了那段失败的婚姻么？真的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自由么？是真的么？那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感觉前所未有的快乐？

    宣敏回头看着我，他只是淡淡一笑，我也是对他尴尬地笑笑。

    这一夜，我又彻夜未眠，我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时候吗？还是这次重逢以后呢？

    第二天凌晨，我和北雁望越一起送宣敏离开，宣敏一袭黑色的斗篷把整个人隐藏。

    宣敏看着我，他问：“此番，你可要跟随我一起去？”

    我压根没想过要回去，我连连摇摇头。

    “那你的丈夫·····”

    “你帮他平反以后，他会给你一封信件，你带回来就行了！”我对他说。

    “嗯！”他轻轻点头，然后纵身跃上马背，策马远去。

    我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心好似被人挖走了，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