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皇宫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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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言,淡淡地道:“该看的与不该看的,我都看了。”
顿了顿,他又莞尔勾唇,戏谑一笑:“怎么?难道你想杀人灭口?”
云歌冷眸不语。就算她要杀人灭口,她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她不会不自量力到去杀一个琢磨不透实力的人。
再者,就算被他看到了又如何?他本来也不是好人。
男子凉薄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她的脸上,眼底划过一抹讶异,随即似笑非笑地道:“你这丫头,倒真是心狠手辣啊。”
云歌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浑身犹如笼罩在一层寒气内,尤其是那一双冰冷的眼眸,冷冷地凝视着他,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为何,她与这个男人不过见了两面,然而却总给她一种极为古怪的感觉,就好似他们似是之前在哪儿见过。尤其是那妖媚的眉眼,那摄人心魄的眼瞳,然而任凭她努力回想,也怎么都记不起。
缄默了半晌,她蓦然勾了勾唇,冷笑了一声,冷漠地道:“你也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相府岂容是容你擅闯的地方?”
男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眸光深邃幽然,“你杀了你的姐姐,难道就不怕你父亲追究起来?”
她心中冷哼,一个不受宠的庶女罢了,以慕容诚的性子,也只当是纵湖自尽,不会在她身上耗费太多精力。
云歌反问道,“你来又做什么?”
“瞧你这眼神,活像我是妖魔鬼怪,会将你呑了似的!”男子薄唇一勾,忽然向着她伸手一摊,笑眯眯地道,“这次来,自然是来向你讨回我的东西。还是说,你想留着当定情信物?”
经他一提,云歌这才想起了他说得要讨回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想起他遗留在她那儿的那柄匕首,那匕首做工十分的细致,金雕银纹,双龙戏珠,一边便知必是至尊之物,对于他而言一定很是珍贵。
“你擅闯相府,不会就是为了向我讨回你的匕首吧?”云歌心中狐疑不已,转而又冷哼了一声,淡淡地又道,“倘若真的只不过是想来寻回匕首,以你,此刻早就在我房间里找到了匕首离开了。”
男子一笑:“你倒是聪明!也好,那柄匕首便送作你了。”
云歌双眸危险地狭起,冷冷的道,“你要说的就只是这些?你来找我,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男子笑道:“闲来无趣罢了。只不过想瞧瞧,瑜王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女人?”
云歌面无表情地伫立在原地,身姿不动,周身笼罩着一层凉薄的寒气,一身幽冷的光华,面色如死一般的沉寂,清冷淡漠的眼中毫无波澜。
“那你看清楚了吗?”
“嗯!看清楚了。”男子向着她漫然地欺近了几步,“冷血,凉薄,无情,心机重重,心狠手辣。”
云歌连上不动声色,只是冷笑了一声,微微蹙眉。
“你来这里,不会就只想同我说这些吧?”
男子看着她,沉默了半晌,蓦然开口:“前几日听闻太子登门上府,亲自向相爷提亲,甚至不惜许诺风光聘礼,却没想到你却拒绝了太子。太子妃这一头衔,京城多少女子趋之若鹜,梦寐以求,你当真不曾动心过?”
云歌并未看他一眼,而是神情冷漠地转而将视线落向了湖面,却依然是一言不发。
男子见此,嘴角笑意不禁深邃了几分,微笑着开口道:“瑜王府也未你准备好了聘礼,外加三十万两黄金,更别再提那名扬天下天价难求的四大宝贝,不过问想,以你性子,这些世俗之物也无法让你皱一丝眉头。我只是从没见过你这等女子,要知晓在这京城,纵然是京城首富君轻尘,也是万万拿不出这份贵重的聘礼的三分之一的!你也不动心?”
云歌面无表情地扬起下颚,头也不回地反问道:“我动心不动心,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男子脸上一笑,目光不由几分深远迷离。正一如他先前所猜测,这个女子当真是如此清高倨傲,她不喜欢的人,她不喜欢的事,纵然是再贵重,再奢侈的宝贝,就算是将这天下都捧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可你以为太子就会这般善罢甘休么?”凤倾道,“我只是来提醒你,如今皇权更替,皇上虽病愈开始掌理朝政,可如今大半权势已不在她手中。你的婚事,已不是皇上能够作主。到时候若是赐婚的圣旨传入相府,你该当如何?”
云歌冷哼了一声。“皇上到底将我当作什么?是个东西么?送来送去?”
男子微怔。
云歌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截地道:“我的男人,只会是我心上的唯一。而同样的,他的身边除我之外,不能再有第二个女子。无论是他的身边,还是他的心上,我只能唯一。倘若不是挚情专一的感情,我不会稀罕!”
男子一怔,心头竟浮起一丝异样的悸动,视线一时愣住,竟无法从她那清丽脱俗的小脸移开。
云歌眉心轻拧,染上几分清寒,冷声道:“太子英俊风流,身份尊贵,一国储君c兴许这未来,还会是这西凤江山的一国君主。天底下女子这么多,他又怎么会钟情我一个?后宫繁华,佳丽三千,的确,太子妃这一名衔,在世人眼中,便是意味着至尊荣耀,一世荣华,这纵然再富贵的人生,在我眼中,也不过是禁锢了自由的囚牢。”
“而瑜王”顿了顿,她蓦地沉默。她心里也清楚纳兰修对她的付出,可她心中却有些狐疑。纳兰修缘何偏偏看中了她这等女子,她从不信一见钟情,更深信没有任何磨合的感情能够长久,因此总怀疑纳兰修对她是否有什么野心。
想到这里,她似讥似嘲地道:“我可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见不得自己的男人有二心,更不会大方地将自己心爱的人拱手让给其他女人。你认为,他能做得到?”
男子如玉般的脸上忽然一笑,眼底一抹潋滟的光华一闪而过。“如今的几位王爷与皇子全都建府侧妃,却惟独瑜王孑然一身,不曾娶妃纳妾,妃位悬空。他于你又何来不是一心一意?”
云歌挑眉:“他身边不是有个美貌倾绝天下的宠姬?美人蛇蝎,听说这凤美人容貌倾国,乃至京城里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富家子弟,都对这个女人余心未死!何不就将她册封为瑜王妃?”
男子闻言,脸上有一抹古怪的笑意,却似笑非笑。“王爷再宠她,也不过是个小小奴姬,她纵然再得荣宠,也不过是个身份卑微地位贱下的美姬,莫说是这瑜王妃了,就是侧妃都莫要指望了,最多做个美人已属高攀了。”
“你是瑜王府的人?”云歌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古怪。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男子怎么会是瑜王府的人?只是他的身份实在叫人难以捉摸,心下对于他更是警惕。
“我忽然觉得你更有趣了。不过可惜,倘若你不是王爷的心上人,只怕我也会对你动心呢。”男子声音幽然,“我忽然,有些不情愿你嫁入瑜王府了。”
云歌蓦然回首,冷冷地看向了他,幽冷的视线凝在了他的脸上,与他视线冷不丁得相对。对上他清澈美丽的眼睛,她不由得失神了几分,目光不由加深。再次打量他,这份熟悉感愈发强烈了,似乎总觉得他们是在哪儿见过,然而无论如何却也记不起。这个男子,一张容颜妖魅众生,尽管铁面几乎遮住了半张俊脸,然而却丝毫不难以看出,然而,倘若是真的见过,这张脸定是过目难忘,一眼就再也无法磨灭记忆。
她怎么也记不起,记忆中见过拥有如此妖媚秀丽容貌的绝美男子。
云歌眯起双眸,忽然别开了眼睛,眼底随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冰澈:“你的话说完了?可以滚了?”
男子莞尔失笑:“你这丫头,真是好凶啊。”
云歌如今心中正是烦闷,冷声打断了他的话:“我的耐性有限,倘若你这次来是要取回你的东西,那么拿了你的东西赶快给我滚。”
男子微微一怔,凤眸尽处犹如海一般的深潭。
“我心情很不好,我劝你最好还是别来惹我,不然,我不管你是谁,到时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云歌挑眉,声音冰寒入骨。说罢,她转身就欲离开,然而在与他擦身而过之际,却不想她的手臂竟被他死死地抓住。云歌冷眸一瞪,迅捷地抬起手臂,几枚袖镖挥袖而出,丝毫不留情地直逼他的门面!
男子却是神色丝毫不为所动,似乎这些小伎俩根本不足为道,他根本未放入眼中,云淡风轻地一手掠过,指缝各夹一枚袖镖,纳入手心,轻轻一碾,只听几声异样的声音自他手心发出,须臾间,当他再次展开手心,那几枚袖镖竟呈诡异的扭曲状!
云歌心头暗暗一跳,哪里能想到这般坚硬的袖镖在他手中竟瞬间折断!她顿时怒极,猛地就要挣开他的束缚,却不想他察觉到她无用的挣扎,竟握得更紧!
云歌眸光一寒,右手则屈指成爪,掠过一道凌厉的劲风,迅疾得就想扣住他的后颈。然而就觉得手腕一阵入骨的剧痛,整个人便他顺势一扯,竟被他带入了怀中。
男子眉间一颦,轻轻一笑。“没想到你竟突破了九重功力,只是你要清楚,你如今功力尚未恢复彻底。”
“我怎样,轮不到你管!”云歌冷笑森然。
“哦?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先前你体内究竟是什么在作祟,以至于险些导致走火入魔么?”
云歌暗暗一惊。“你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日后便会知晓。”男子微笑,凭指探去,指腹缓缓抚过她的后颈,就见那颈项那一处雪白的皮肤下,一层层纵横交错的青红色脉络缓缓清晰地浮现,渐渐地幻化成了一道诡异的刺青图腾。
“你体内中的,是阴阳咒。”
“阴阳咒?”云歌面色一沉,清寒无比。
她先前在书房里有研究过史料,而关于阴阳咒,史料上也有所记载。
鬼门独有的可怕咒术。早些时候,江湖上便流传着如此轶闻,都说这鬼门初代门主便是阴阳家天才弟子,掌握着天下最强的阴阳咒术,后因背叛阴阳家被逐出名门,创立鬼门,直到今日人人口中闻风丧胆的魔教——阴阳宫。
阴阳咒,又有称鬼咒的,此咒印潜伏在人体内,但不会立即发作,只有当体内的真气运转之时,才会致命。
阴阳咒印,顾名思义便能使发作的时候,一阴一阳,相克相斥,体内冰炎两股精元之气相互抗衡,形成冰火两重天,中咒之人发作之时,不禁神智迷离,整个身躯一会儿犹如万丈冰寒,一会儿又似熊熊炎火,也正因此称其为阴阳咒印。
她亦听说,一旦中了鬼咒,在这世上,便再也没有救治的方法。
结局终是一死。
中了阴阳咒之人,唯有痛苦至死。因为,天下人才会冠以这些门的阴阳咒术为“鬼咒”c“死咒”。
男子也不解,当初得知慕容云歌中的是鬼咒之后,他一度难以置信,慕容相府家的嫡女,却为何与鬼门染上关系?
况且,即使是鬼门亲传弟子,也不会得到咒术的亲传,唯有鬼门门主,才会使如此邪门的咒术,这慕容云歌又与鬼凌是什么关系?
他道:“若不是王爷喂你服下雪玉丸,又替你运气疗功,只怕你的身子状况,与日渐下。”
云歌皱眉道:“你究竟是谁!?”
他竟称纳兰修为“王爷”,莫非他是瑜王府的人?
云歌对上男子那一双眼眸,然而一瞬的冲击,眼前竟浮现中另一个人的面容!
一个大胆而不可思议的猜想在她心头浮现,她猛地转身,伸手便想摘他的面具。男子似是早有预料她会有这般动作,轻巧地避开,一下便死死地擒住了她的手腕。
奈何他的腕力惊人,云歌一时之间竟难以挣脱。
就在这时,暗守在一旁多时的锦意与雪鸢再也看不下去,她们本来应该早就应该现身,然而却一眼认出了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份,心下犹豫不已。一来,是不解,不知他为何出现在相府里,是出于王爷的命令,还是其他二来,她们也自认不是男子的对手。再者,王爷命她们来护着慕容云歌,而凤倾也是王爷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对慕容云歌有什么不利的举动。
然而如今,她们确实再也看不下去了!
雪鸢一个箭步轻盈一跃,魅影一闪,便挡在了云歌的面前。凤倾眉心微蹙,冰冷如霜的余光斜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滚开。”
锦意也随即上前制止,双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手臂,对着他小声地道:“云歌小姐是我们的主子,也是我们要保护的人,所以你不准对她妄自动手!”
否则,她们该如何向王爷交待!
“如果,我说不呢?”男子挑眉,对于她们竟敢命令他,眼神不悦。
雪鸢自知纵然是她与锦意联手,都敌不过他一只手,然而遵循王爷的命令,她看了一眼云歌,硬着头皮道:“请请你住手!否则,莫怪我们不客气!”
“狂妄。”
男子看也不看她们一眼,挥袖将她们拂开,冷冷道:“哼!不自量力!”
雪鸢只觉得在他挥袖间一股可怕的劲风扑面,整个人好似被一掌击飞一般,身子倒退出数米远,背脊狠狠地撞上了树干,疼得不由得连连冷吸。
锦意尽管及时护住筋脉,然而也好不到哪儿去。她们是知道的,男子的武艺,高到深不可测,放眼天下,在他之上的寥寥无几。倘若不是如今他体内的魔血反噬他的内力与精气,莫不然,他定是在王爷之上的!
雪鸢有些勉强得站了起身,方才他这一下,看似不留余地,实际上她们早先也领教过男子的身手,也知道这一次,他是留了几分情面,否则,她们定是要重伤了。
“如今时候不早,即便你们还想留我下来喝酒,也大可免了。”凤倾说着,足尖点地,身子轻然跃起,如风一般跃上了围墙,长身而立。他缓缓转过身来,望向云歌,凤眸中浮起难能可贵的柔情。“慕容云歌,嗯,这名字真是好听,你这丫头倒也可爱。以后,倘若再见,我唤你‘歌儿’可好?”
云歌死死地盯住了他,抿唇不语。
“歌儿,我似乎有点儿喜欢你了。”说罢,凤倾高挑而优美的身形鬼魅一闪,漆黑的魅影便消失在了如墨般浓郁的夜色之中。
云歌凤眸狭眯,薄唇喃喃地逸出两个字来:凤倾?
不知为何,他分明是个男子,然而身上的气质,却让她想起了这个名字。云歌微微蹙眉,却心念重重。
她中了阴阳咒?
翌日一早,梦芝来传消息,绝影已经醒了过来。云歌听了,心中自然高兴,洗漱过后便赶去了绝影病居的屋子探望。
方才跨进屋子,便见绝影靠坐在床头,面色苍白,还显得十分虚弱,甚至连手都不能自如的抬起。如今绝影还不能正常进食,因此只能吃一些流食,因此红玉特意熬了粥,坐在床畔小心翼翼地喂送着。见到云歌走来,立忙放下了手中的碗,走上前福了福身道:“小姐,您来看绝影哥哥吗?”
云歌随意地摆了摆手,望向了里屋,询问道:“他怎么样了?身子好些了么?”
红玉点了点头,在一边解释道:“昨晚上的时候,绝影哥哥发起了烧,高热不断,反反复复,醒来了几回,却有些意识不清,一直在说梦话,却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大抵是是因为还没痊愈吧!今日凌晨才清醒过来”
绝影一见到云歌,面色一变,“小姐”他身子动了动,见到云歌,他立即就想下床行礼,却被云歌及时制止。
“你现在是病人,就不要乱动了,乖乖在床上躺着吧!”
绝影蹙眉:“小姐来看绝影,绝影心中着实不安”
“怎么了?”
他抬起头来,面色惨白,愧疚地望着她道:“听红玉说,绝影本是无救的!只是小姐不愿意放弃为了照顾我几天几夜未合眼,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去求公良策”
“那些都过去了!”云歌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以后别提这些。你既然以性命护我,我自然要倾尽所能救好你。”
绝影摇摇头道:“绝影是小姐的暗卫,保护小姐自是理所应当!然而绝影却是区区一介奴才,如何能让小姐如此操劳费神呢?绝影心中自然是过意不去!”
云歌声音骤然冷下,命令道:“你既然是我的暗卫,那么便要听我这个主子的话!我命令你,以后这些话不许再提。眼下你就只要想着该如何好好养伤,其他的无需你费心了!你伤好了,还在我身边,听清楚了么?”
她听似严苛的命令,却是字字流露出对他的关怀,一种被信任着的感觉油然而生!武者,以忠为骨,以忠诚为信念!而能够得到主子的信任与器重,是武者的骄傲!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油然升起!这一刻,绝影心中暗暗发誓,他要好好磨练武艺,以后,不准任何人伤害到小姐丝毫!
“是!小姐,绝影明白了!”
屋子里的氛围正是凝重的时候,门外一个婢女神色紧张地跑了进来,一时匆忙,竟也忘了行礼节。红玉守在门外,见她这般没分寸随即便跟着进来,皱着眉对她训斥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竟也忘了礼数!相府向来规矩森严,你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小丫头闻言,暗暗一惊,慌忙向云歌行了行礼,紧接着忙对云歌说道:“小姐!相府来了皇宫的人,说是让七小姐去正厅接旨哪!”
红玉诧异地瞪眸:“接旨?!”
坐在床前的云歌背脊一直,眉心微微浮上一抹清霜,转过头看向了她,面色古怪地张了张口:“接旨?”
绝影低着头喝药,闻言眉宇轻皱,抬眸就见云歌的脸色不大好看。
碧珠重重地点头道:“嗯!是的!宫里头来的公公已经来了,听说来的人是皇上身边最得势的海清公公,可是好大的阵势呢!老爷夫人与几房夫人也都向着主厅赶过去了!夫人让奴婢来与您通传一声,说是让您也好生打扮得体面些,梳理一番前去正厅接旨呢!”
红玉面色一愕,向碧珠看去一眼,心下古怪至极。怎么突然而然的,这皇宫里就传来了圣旨?还是要小姐去接旨,莫非
云歌愣愣地坐在椅子上,身姿不动,那一日太子上府,她便明白这赐婚的圣旨迟早会来,然而却丝毫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红玉的脸色蓦然变得有些难看,抬起头对上了云歌愈渐阴沉的目光,心下隐隐得猜测到了什么,也一下猜到了大抵是什么旨意,脸色微微一变。
云歌脸上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眼底一片漠然之色,却丝毫没有动身的意思。碧珠见此,更是着急不已,小声地道:“小姐,您?”
“你先去,我随后就来。”云歌淡淡道。
碧珠却有迟疑,却也不敢多作声,转身便推出了房间。
“小姐,这这下您说该怎么办?”
云歌恍若未闻,自斟了一杯茶,徐徐喝了几口。红玉心中更急,却见她喝完茶豁然起身,不由得一惊,连忙跟了上去,随在了她的身后。云歌转过身见她跟着她出了屋子,没好气地道:“你跟过来作甚么?回去,留在那儿好好照顾绝影。”
“那小姐您这是打算?”红玉诧异地道。
云歌走了几步回过身来,望着她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随即勾唇一笑道:“不是让我去接旨吗?不然我还能去干什么?”
红玉愣了愣,她还以为小姐打算躲着不接旨呢,亦或者是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呢。她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于是又婉声提醒道:“小姐,您既然是去接旨,可您也不能这样就去啊?快回房间让奴婢为您打扮一番!若不然可是会”
“会怎样?”云歌烦闷地挥挥手,面无表情地道:“只不过是接个旨,用不着打扮得这么隆重。”
“这怎么行?”红玉伸手就拽住了她的衣袖,说道,“接旨如面圣,更何况来的人可是海清公公!听说海清公公对礼数要求极为苛刻,您这么随意的打扮也着实有失体面,若是他有心传到了皇上的耳中,又难免会对你有偏见”
云歌一撇唇,脸色有些不耐,对着她毫不客气地冷冷道:“你真是比我娘亲还要啰嗦了。”
红玉有些委屈地道:“小姐,奴婢还不是为了您着想。”
皇上金口玉言,驷马难追,圣旨一下,便再无收回去的理,只怕小姐是无法接受,担心她从而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尽管她不喜太子为人,也不满他对小姐那般无情,那一日在太子府发生的种种对于她而言更是噩梦般,然而毕竟是皇帝下达的旨意,不得违抗,倘若违抗,那可是抗旨之罪。
如今小姐已然立于风口浪尖之上,倘若再发生什么事,定是没什么好果。
“既然是为了我着想,那就乖乖地回屋里去,圣旨一事,我自有分寸!”云歌面无表情地道。
红玉闻言,脸上仍旧显得有些犹豫,迟疑片刻,却也知不能再多说些什么,这才低着头走到她面前好生地为她理了理衣襟。
倘若是以前的小姐,她倒是不会太担心,毕竟小姐对太子殿下的情分摆在那儿。然而这几天就她对小姐的性子的了解与揣摩,她深谙以小姐如今的脾性,是断然不会这么乖乖地接旨的!她也知道小姐是极不愿意嫁给太子殿下的,又怎么会对皇帝的旨意逆来顺受?
红玉有些担心不已,心中隐隐地就怕小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可她这做奴才的终归不能说得上话。
她不由得担心道:“小姐,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云歌叹息一声,“你这小丫头,倒真会胡思乱想。我能做什么傻事?”说罢,便推了推她的肩膀,“去吧,好生照看他,除了你我还真放心不下别人。”
“嗯,好!”红玉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屋子。
云歌转过身,脸上的笑意随即褪了去,理了理袖口,步履轻缓地向主厅走去。
相府主厅,手拿着景元帝拟的圣旨,苏海清昂首挺胸,领着好大阵势站在了相府大门口。
慕容诚与容婉君得知皇宫传来圣旨,来不及多想,便匆忙得梳理了一番,就连忙赶到了大门口。
苏海清是景元帝身边最得宠的红人,平时架子摆得高高在上,可纵然如此,饶是他见到慕容诚,都不得不拉低脸面。
慕容诚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前道:“海清公公,呵呵!本阁有失远迎,多有怠慢,还望公公海涵!”
苏海清笑呵呵地道:“丞相大人说哪里的话?咱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宣读圣旨,大人可别太过见外了!”
慕容诚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他手中精致的玉轴圣旨,尽管心下已是猜测得不离十,却还是试探着问道:“圣旨?公公可知这圣旨是何旨意?”
“这哎呀!丞相大人,这皇上的旨意,又岂是咱家这等粗人能看的?不过想必这皇上是何意思,丞相心中定是心知肚明的!咱家可是要提前道喜了呀!”苏海清笑眯眯地说着,随即又问道,“咦?大人,这慕容七小姐呢?咱家怎么没见她的人儿呢?”
慕容诚脸上虚笑道:“不急不急,公公先进府喝盏茶罢!”
说罢,他微微侧身,便与容婉君一同将苏海清恭恭敬敬地给迎进了相府。
宫里头传了圣旨,相府里所有的人自然是要出来迎接的。
得闻宫里传来了一品圣旨,这相府上上下下都震惊不已,后院更是掀开了锅,几房夫人与小姐都齐齐地聚集在主厅门口,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显然是为此事大吃一惊!
据皇宫里传来的小道消息,皇上不但允了慕容云歌好多贵重的赏赐,甚至还亲口应允了太子纳兰辰的请婚,并亲自做主将这七小姐赐给了他,回过头一夜之间,这消息就在后宫里头一传十十传百得传了个遍,闹得可谓是沸沸扬扬!想那圣旨,定然是关于赐婚一事的罢!
众人不禁惊愕不已,这其中最为吃惊得莫过于王氏与慕容菡了,对于慕容云歌得赏一事颇感惊诧,更是对太子亲口请旨赐婚一事百思不得其解!
慕容菡最是不解,最是气急,她真真不明白,这个慕容云歌究竟有什么好?以至于落得如此太子还惦念不忘,甚至是亲自请求皇上赐婚,难道这慕容云歌不仅性情大变,还连同会了巫术,莫不成是真的中了邪了?
要说这一年可真是不算太平,先前慕容云歌出嫁半路遭遇劫持了不说,第二日太子怒然退婚一时传遍京城,紧跟着慕容云歌的性情就大变,简直变了个人似的,这本就是大奇事儿,却没想到更奇得还在后头。
慕容云歌不贞不洁之名早已在京城闹腾得满城风雨,甚至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越闹越凶,结果又是一夜之间,这场风波竟是被人暗中操控,活生生得平息了下去。如今城里大街小巷,无论是谁,都对这件事全都闭口不提,活见鬼了。
但是聪明点的人,怎么会猜不到这定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想必是这西凉皇室与这太子府定是想要息事宁人,平息这段风波,否则于谁都是不利的。
紧跟着,便从驯兽大典上传来了太子纳兰辰亲口请婚一事,这事儿可是愈发闹腾了。
这件事传来,任是谁都觉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更有甚者是认为这太子殿下定是脑袋发昏了!这慕容云歌的名节如此败坏,臭不可闻,他竟然又要将她重新迎娶,还是以太子妃的正名风风光光嫁入太子府,这能不叫人匪夷所思么?
更何况,这退婚的是他,请旨赐婚的也是他,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奥妙,实在叫人琢磨不透!
慕容诚脸色笑容虽摆得客客气气的,可这心里却不是没在打鼓。今日一早从早朝退下之后,便等来了皇帝的这一旨赐婚,他暗暗觉得蹊跷,心中顿觉这其中很生古怪。如今皇上虽身子好了些,开始料理朝政,可大半朝权还落在太后手中,而后宫的权利由萧皇后一人掌控,这道圣旨其中必然有古怪。
自从那一日太子亲自登门上府请婚之后,他便觉得这事有点儿不对头。这女子失节可是大事,尤其是对于出身皇室的贵统来说,更是奇耻大辱,太子退婚一事固然做得无情无义,不留情面,换一种角度而言却也是在情理之中。
然而没过两天,这太子就这般诚心诚意地上门请婚,态度转了个三百六十度,做这般自打门面的举动,慕容诚反倒觉得有些怀疑了。
容婉君虽然对此事是报以乐见其成的态度,但她毕竟是妇道人家,到底是没什么远见,自然不会想得那么长远那么深,然而慕容诚却是不一样的。他是朝野上拿捏了半辈子朝权的相国大臣,自然不会觉得这事寻常。
暗中寻思了几天,他开始怀疑是这太子叵测不轨的居心。如今皇室之中,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实则背地里却是风起云涌,储君之位人人垂涎。纵然如今纳兰辰稳坐太子之位,然而却没有任何人敢断言这位置他是否坐得安逸,更没人敢拍着胸脯保证,这未来西凉的天下,是纳兰辰的。
有句丑话可得在前头,这当了皇帝的半途都能被人推翻,更有甚者,杀兄弑父,狼子野心。自古以来,皇室关于皇位之争勾心斗角,腥风血雨,放眼前朝,睢唐盛世,前朝皇帝李政宗,发起午门政变,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兄,不惜手足相残夺得皇位。千百年来,改朝换代,只不过尔尔云烟之间。
这纳兰辰固然是太子,可却身处与水深火热之中,前有祈王容祈才华横溢,后有荣王纳兰宇威胁有加,再加上一个叫他怎么也捉摸不透的瑜王纳兰修,他深谙自己的储君之位岌岌可危,自然是想着拉拢朝野上的势力好巩固自己的储君之位,以除内忧外患,以保储君之位。
若要拉拢,慕容家无可厚非的定是第一抉择的对象。这慕容家稳固百年,在朝堂之上一家独大,权倾朝野,是帝国权利核心。得慕容家庇佑,自己变相于笼络各方朝臣,皇位自是手到擒来,更别说这纳兰辰身后还有孟家的拥护,这储君之位更是稳上加稳,根本无需担忧其他威胁,高枕无忧。
倘若果真如此,那么这个纳兰辰可真是野心不小!
几房夫人与小姐站在主厅门口候着,慕容靖也匆匆赶到,第一时间便是在人群之中搜寻云歌的身影,却并没有见她的人。他也根本没有想到圣旨竟这么快就下来了,他昨日询问过父亲,父亲对此也十分慎重,打算今日一早便去皇宫,却不想圣旨这就来了。
他心中有些担忧,依妹妹那样的性子,只怕是死都不愿嫁入太子府的吧!
一群人候着许久,不多时便看见,后边还跟着好大的阵势,派头十足,连带着整个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肃穆庄重。
众人的视线又落在他手中谨慎拖着的玉轴圣旨,天哪,还是一品圣旨,可见皇上对于这门指婚的重视程度!
苏海清没见到老太君,于是笑道:“咦?这慕容云歌不在府上吗?怎么这么半天不见人影?”
“许是在打扮呢!要接圣旨,自然得妆点体面些!”慕容诚笑道:“公公,请先喝杯茶罢!”
苏海清笑了笑,却婉声推拒道:“呵呵!咱家也是奉命传圣旨,接下来还有别的要事,这茶水就不必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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