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心知肚明

    凌天帝正要让人秘密跟上百里凌辰，听百里凌辰这般说立刻便转了口，大声的喊道，“竟有刺客进宫，给寡人搜！”

    “是，陛下！”来人立刻便朝着暗处一招手，时刻守护在凌天帝身边的帝国守护者们都从暗处出来，接着在领头之人的一声令下之后，四散搜开。

    出了皇宫，百里凌辰抬起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心中不禁升起了无限惆怅，禁不住的低声呢喃道，“倾月，你知道了这么多，在你的心里，我可还是以前的百里凌辰？”

    “自然是的。”从暗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这清脆的声音如今听在百里凌辰的耳里竟然比往日里他听过的任何动人曲子还要好听的多，立刻便回过身去，朝着身后不远处皇宫朱红色大门之下的暗处看了过去，惊呼道，“倾月！”

    慕容倾月从暗处步出来，看着百里凌辰的眼睛，郑重说道，“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谈话的。”

    “我知道，我”百里凌辰当然明白慕容倾月是为了去寻那崖上花，不过，想到慕容倾月如今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便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

    毕竟他的身份不比常人，在大多数人的眼睛里，他的身份若是曝光了，都将是耻辱的，邪恶的，甚至是不该存在于世上的孽种！

    当然，若是一旦曝光，赤炎帝国便势必要与凌天帝国不死不休，这是两大帝国皇室的耻辱，所以，即便是两大帝国的皇室都知道他的身份，都彼此心知肚名，也是绝对不会曝光的。

    慕容倾月抬起手来，轻轻的按在了百里凌辰的唇上，笑着说道，“你不用对我解释，我知道你的为难之处。”顿了一下，慕容倾月缓缓将手放下来，又说道，“何况，身份如何也不是你我可以选择的，若是可以，我也不想生在慕容家，也不想成为这有名无实的慕容二小姐。”

    怕是自己的身份曝光出来的话，也未必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情，说不定也是一段凄楚的过往，甚至是一个家族的耻辱之事。不过，许并没有那么复杂，一切也许都是她多想了而已。

    “可我”百里凌辰欲言又止，他的身份不一样，他的身份要复杂的多，并且，如今想起来，和自己在一起，或许也是连累了慕容倾月，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从来都不是稳固的，自己也从未想过要稳固什么，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被两大帝国讨伐，倒时候，倾月是势必要跟着自己受苦的，而那，并非是自己想看到的。

    “那又怎么样？”慕容倾月挑眉问道，他的身份地位从来都不是她看重的，不是么？

    “那又怎么样？”百里凌辰愣了一下，嘴里喃喃的重复着慕容倾月的话，眼睛却是越来越亮，没错，倾月说的没错！“对！那又怎么样？”

    慕容倾月伸手抚上百里凌辰的脸颊，心中赞叹，他的脸上果然不是只看着细腻，摸上去也是细腻的不可思议，完全不像是男人的皮肤，也不知道这个妖孽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很显然，这不过是慕容倾月的一时出神罢了，这样的时候，实在是不适合开玩笑。

    看着百里凌辰的眼睛，慕容倾月一字一字的认真说道，“你还是百里凌辰，什么都没有变。”

    “可我我是不祥之人”百里凌辰低下头，将自己的下巴靠在慕容倾月的额头上，声音闷闷的说道。

    慕容倾月几乎笑出声来，扶着百里凌辰的肩膀，看着百里凌辰的眼睛道，“不祥之人？我慕容倾月从来都是不祥之人！”

    没错，她还不是一直被认为是不祥之人？甚至就连她的父亲也都因此疏远她，她这样都没有如何，自己又怎么会因为这样荒谬的原因去疏远他？或者是认为他变了？

    百里凌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不，倾月，这不一样，我”顿了一下，接着才不自在的说道，“我父母乃是乃是兄妹。”

    兄妹？竟是如此？她在现代的时候便有听说，古代的某些朝代，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经常是兄妹通婚，虽然也因此生出不少畸形的，先天不足的纯血孩子，但同时也生出了不少天才，她是不是该恭喜百里凌辰，恭喜他是极为稀有的纯血天才？

    慕容倾月挑了挑眉梢，略显好奇的问道，“那，你父母他们可是真心相爱？”

    “自然是真心相爱，不然也不会因为对方而死。”百里凌辰沉默了下，接着又说道，“但，奈何伦理纲常，我父皇是前凌天帝，我母妃是父皇的小妹，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同承一脉，父皇与母妃相爱，但却不为世间所容，尤其是父皇的皇后，更是视我母妃为眼中钉肉中刺，终于，在发现我父皇想要为母妃建造宫殿的时候爆发了。”

    “你母妃既是凌天的公主，自然是嫁不得你父皇的。”慕容倾月明白，这个时代并非是流行纯血通婚的时代，思想道德观念倒是与中国古代的传统奴隶社会有些相像，当然，也并非相同，只不过，伦理纲常倒是有的。所以，兄妹相爱自然是为世俗所不容。

    百里凌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因为是兄妹，所以便不能相爱，更不能在一起，眯了眯眼睛，思绪回到了那个时候，刚刚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他叫做舅舅的父皇摸着他的头，对着他说出这样的惊天秘密，“那时候，凌天皇后是凌天最大势力的大小姐，家族势力的压迫，再加上大臣们的激烈言辞，父皇不得已之下，只得将母妃远嫁，才能避免母妃遭受毒手。”

    “嫁给当时的赤炎帝？”慕容倾月皱了皱眉头，若是下嫁给朝中的大臣，或者是个傀儡，再暗中相会岂不是更好？也不知道这凌天帝是怎么想的，将自己的相爱之人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百里凌辰苦笑一下，接着才又点头继续说道，“父皇不忍心让母妃受苦，便将母妃嫁给了赤炎帝，只有赤炎帝才能给母妃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你母妃怕是绝不想要这荣华富贵吧！”慕容倾月插口说道，男人总是以为女人多想要荣华富贵，或者是没有荣华富贵会如何，其实，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荣华富贵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没错，我母妃怎么会在意那些荣华富贵呢？”百里凌辰叹息一声，又接着说道，“我母妃生的绝色，本身便是凌天的第一美女，便是到了赤炎，也是艳压群芳，再加上母妃每日里郁郁寡欢，从不与赤炎帝亲近，赤炎帝便越发的想要得到我母妃，甚至是爱上了我母妃。”

    爱上？或许说是想要掠夺更为正确吧！慕容倾月冷冷的说道，“上位者都是这般，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想要，不管是什么。”

    百里凌辰的眸光闪了闪，没错，或许说是想要掠夺更为确切，掠夺的乐趣可比单纯的得到要更为让人快乐。

    低下头，看着慕容倾月，将慕容倾月环在自己的怀里，又说道，“直到他向我母妃求欢被拒之后，竟对我母妃谁知那时候我母妃已经身怀有孕，险些小产，却是因为这样落红，躲过了一劫。”

    “倒是巧合。”慕容倾月听百里凌辰说道险些小产的时候心里一紧，但世事就是这样的巧合，若不是她险些小产，怕是让赤炎帝发现了她的不洁之后，即便是不杀了她，也一定会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更为重要的是，即便是他的母妃，也一定得不到什么好下场，而这些，想必凌天帝都没有考虑过，他以为他给自己心爱的人的是最好的，却不知道，那是不是她想要的，苦笑一声看着百里凌辰，眼中闪过了一丝怜惜之色道，“想必你母妃当时一定很痛不欲生，若不是为了你，她一定不会支撑着活下去吧！”

    “没错，只是因为我，直到生下了我，我母妃便自尽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百里凌辰的拳头捏的死紧，想必若不是因为慕容倾月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狠狠的发泄一通，哪怕那样的发泄会让他受伤也毫不在乎。

    慕容倾月犹豫了一下，才问道，“那，凌天帝又怎么知道你是他的孩子？”

    “凌天皇室直系血脉的身上都有印记。”百里凌辰对于这个好像并不想多说，但却是强忍着心中因为想到这些事情而引起的不快，继续说道，“我母妃自尽之后，父皇自然是悲痛欲绝，便不顾大臣的阻拦赶到赤炎，见到我，便认定了我是他的孩子。”

    “后来的事情便都顺理成章了吧。”慕容倾月淡淡的说道，包括他如今的身份，成为赤炎帝国的邪王殿下，成为凌天帝国的暗皇，掌控着凌天帝国的半壁江山。

    百里凌辰冷笑一声，“没错，只不过，赤炎帝到死也不知道，我并非是赤炎的血脉。”

    慕容倾月听着百里凌辰的心跳，这样沉稳的心跳，可惜，承载了太多的东西，难怪他对那么多的事情都毫不在乎，经历了这么多，若是还在意那些东西，怕是才真正的奇怪吧。

    “不过这邪王的称号”按理来说，若是赤炎的老皇帝并不知道百里凌辰的身份，按照他对百里凌辰母妃的喜爱，该是不会为百里凌辰取一个这样的称号的。

    百里凌辰抿了抿唇，轻声的解释道，“我自己要来的罢了。”

    “竟是如此。”慕容倾月轻声呢喃道，接着扬起头，看着百里凌辰的下巴，自嘲的说道，“你尚且知道你的身份来历，我便是连这些也是不清楚的。”

    “你不是慕容非的女儿？”百里凌辰显得有些诧异，虽然慕容非看起来对倾月并不好，但这未尝是一种保护手段，只不过，他做的的确是不够好罢了，但若是说倾月不是慕容非的女儿，这倒是他从未深究过的。

    “我是不是慕容非的女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慕容倾月低低的笑着，是或者不是，她并不能确定，这才是真正的悲哀。

    “此事，我会为你查清楚。”百里凌辰将慕容倾月抱得更紧，几乎便要将她揉到了自己的骨子里。

    慕容倾月轻声说道，“可惜，寻到了又能怎么样呢？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慕容倾月了。”

    百里凌辰似乎想到了什么，踌躇着说道，“可，慕容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