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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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再次有上的知觉的时候,头疼,脸疼,浑身无一处不疼地就像被剥了几层皮,难道就没有止疼药吗?岂有此理!

    床上的女子腾地坐起来,纱帐朦胧下,白皙纤柔的侧脸本来很好看,陡然一转,一侧脸颊上赫然一大块黑色的伤,狰狞可怖。

    眼前的古色古香,让床上的人顿时明白她那具借来的公主的身体仍然活着。人生果然就像大梦一场,醒来的时候,还要继续另一场大梦,这句话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夸张,那些丑恶的记忆随着这幅身体渐渐恢复知觉也慢慢浮了上来,零碎的c不堪的c肮脏的充斥在心头,重重的要压垮她的心!

    “南琴”低柔的男子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有宽阔的胸膛包围过来。

    南琴往前躲开,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才折腾一下就气喘嘘嘘,脑门子突突的跳动,但还算勉强避了过去,回头看了眼,满含鄙夷:“原来北辰王子喜欢的就是这种残花败柳。”

    白音面色瞬间僵硬:“南琴,我”

    南琴本来还想再嘲讽他几句,发现说话都很费精神,她真不知道已经很多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的身体,在经受残酷的凌虐之后,为什么还能将她的魂魄给召唤回来,默了默,平静的开口道:“”

    白音见她沉默,也不敢向前,他不知道曼珠那样笑得像水一样的南国的女子,居然狠毒到那样的地步,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眼前的女子会用这种没有温度的眼神只轻略略的看他一眼就罢。

    他想补偿,却又不甘让步。

    “如果你肯做我的王后,我白音此生绝不会让你再受一点伤。”

    南琴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对面的银发男子,时至今日,这个尊贵的男人居然还肯要她,当真是好笑了。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南琴看着银发男子,看着他的狭长好看的双眼,“求你成全。”

    白音眼中闪过一层黯然的光泽,似狠戾似悲伤的,默了许久,松口道:“好。”

    说完这一个字,他突然觉得心头一松,或许他根本就不是求得这些,他自始至终只求一种东西,那就是——江山。

    除了江山,何必还要为难自己呢?

    南琴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人一直就在淳于府,在她这个间房的隔壁,就是一间很大的厅子,而她一直想见的那个人,就躺在那大厅的中央。

    跨过高高的门槛,室内没有香薰火燎的气味,一副薄棺,四壁徒然。

    南琴扶着女婢的手才勉强撑得住脚,每走一步都很困难,这个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中途虽然喘息了很久,但终于走到那副薄棺的跟前,她努力克制不让身体有任何抖动,手指触摸到棺木的时候还是颤了颤,然后紧紧按住棺盖,攒足劲使劲一推,尚没有定棺的棺盖只微微移动了一下,露出一条缝隙出来。

    但这一条缝隙就足够了。

    那苍白如雪的容颜并不凌乱,显是被收拾过了。

    南琴又几次推了推棺盖,有些不对劲她一时也想不出来什么,当棺盖被彻底推向一边,那棺内躺着的人渐渐暴露在光线里,南琴只觉得心中百感交集,一股灼热的东西在胸腔里沸腾,沸腾到热点,然后沿着管道上涌到口腔。

    她不知道的是,这具身体其实早就该没有生命迹象了,只不过是她体内的圣珠拥有让人重生的灵力,这种灵力在主人身体受到重创的时候会分出一丝能量守护主人的元气,但这也是有限的,除非那股灵力被开发出来。

    所以,这一次内腑因刺激过重而出血,本该立刻殒灭的生命力又逃过一劫。

    南琴明明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死了,恍惚了一阵,却发现自己仍旧活着。

    姣好的眉舒展着,一双眼睛闭着跟睡着时没有两样的好看弧度,搭配精致的脸型跟五官,仍旧秀丽绝伦,除了肤色白得像春日残雪,如同夹杂了暗淡的灰之外,这,仍旧是那个倾城倾国的美少年。

    只是美少年睡熟了。你活着的时候,总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做派,死后居然这么乖了,乖得连投给我一个不屑的眼光都不会了。

    收起怔忪,南琴开始检查他是否还有收拾的不妥当的地方,首先就是探手看他腹部的伤,发现居然被白色纱布一圈圈自腰间裹着厚厚的一层,包扎的很好,而后又将其他地方的细节处整理了一番,做完这些,南琴已经浑身出了一片虚弱的冷汗,就在体力不支恐怕就要摔倒的时候,外面突地热闹起来。

    隐约是一阵打斗的声音,但似乎离得比较远,时有时无的情形。

    嗖的——耳旁一冷,南琴转头一看,才发现是一只羽箭深深的插进对面的木质墙壁中,而一旁的女婢,白眼一翻,噌得吓晕在地,她看着羽箭传来的方向,咯噔微弱一向,窗子开了条缝隙,一个人影已经到了眼前。

    她还没来得急看清人影是哪个,两面的门窗突地,就像电影画面瞬间切换过一样,全部打开,一只只粗壮的箭矢纷纷对准大厅中央。

    “声东击西?还是调虎离山?就这样的小伎俩,风杳贤王莫不是与本王开玩笑吧。”

    白音自重重围兵后面冒了出来。

    南琴这才弄明白翻窗进来的是小七,她本来猜着应该是即墨才对,这种送死的事情怎么可能轮得到上位者?呃虽然是成了阶下囚的上位者。

    “白音贤王将这区区的将军府护得也特严实了些,在下想吊唁一番故人,不得已罢了。”小七就似平日在大街上闲逛一般,仔细看了看棺内的情形,手上一用力,将棺盖重新合上,自一旁几案上取了三炷香点燃,插进香炉,果真吊唁起他的“故人”来。

    “淳于琅,你倒是舒服了,万事皆抛下了,在那边跟你的小移伶也该夜雨秉烛得偿所愿了罢。”(见文开端,琅是淳于名,表字炎璃,古人男子弱冠取表字,此处小七喊他名,是体现二人自小相熟的缘故。)

    移伶!这两个已经被南琴遗忘很久很久的字,突然出现在别人的口中,令南琴心中巨震,让她忽然醒悟自己这一番番作为,是多么的荒唐可笑他和那个她,此刻在另一个世界应当已经相聚如胶似漆了吧。

    白音倒是一直很镇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举动,此刻带着淡淡的笑意开口道:“你拖延时间,以身试险,就像为了给你的那些王公大臣逃命去,是在不值当的啊。”

    小七一听,面上闪过一丝不善,字字如锤在地面上一样:“白音王子果然狠辣,料事如神到这种地步,真是举世无双。”

    气氛刹那有变,不知白音发了什么暗号,那几排剑阵立刻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南琴脖子一凉,已经落进一个人得牵制中,只听背后小七的声音凉凉:“有了她,你不舍得放箭。”

    脖见被刀抵着,顿时,她不由得纠结起两个问题:第一自己无缘无故就做了挡箭牌,还有就是自己这个人质白音肯定不会买账,耳中突然传来音量很集中的声音,是小七传音给她:“我有方法就他。”

    这简短的六个字,一瞬间将地狱变作了天堂,这长久以来满世界的阴霾灰暗悉数都光明透亮起来,原来,世界仍旧美好,生活仍旧活力四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