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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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好笑的想法啊

    南琴痛极反笑,手捧心口,“淳于炎璃,你当真不愿离开这里,回到朝堂吗?”

    炎璃眉心似乎蹙了一下,目光向着东方大地,幽冷道:“你错了,这些不是我的子民,是你们西尧晏氏皇族的子民,是圣上的子民,我不过也是是其中之一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我想在哪里,做什么,也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

    他转身看着她,很少有这样正视她的时候,“你走吧。”

    “那么你——”南琴本要说什么,突然,被心口突如其来的剧痛打断,她很享受很珍惜很不舍被他正视的目光,甚至因这样正视的一眼,麻醉到感觉不到方才因怒气攻心而产生的痛楚,但不知为何剧痛突发而至,难道是心脏上得了什么绝症?她痛得蜷曲着身体蹲了下来。

    这一蹲,她讶异的发现,自己自腹部而全身,在慢慢蒸腾着一层红色光芒,将她笼罩,红芒萦绕生生不息,她越是痛苦,那光芒便越是强大,诡异的光芒让她本就剧痛出汗的身体发烫,灼热,以致大汗淋漓。

    “赤河珠!你居然是承载赤河珠的圣体!”

    炎璃脸色顿变,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后退半步,才稳住身形,让他变色的不是因为南琴公主体内承载着赤河圣珠,而是那晚,那晚的事情,是真的,不是他的一个春梦,而梦中,梦中明明是移伶,当然移伶绝不是什么承载圣珠的圣体,他只当是自己梦里错乱,梦里错乱!恰好那时南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的房间里,他以为,以为不过是恰好,以为他们之间只不过有了身体的接触,并没有发生别的什么。

    却全都不是的,全都不是,那一夜,他拥进怀里,融进骨血的人,不是他素来牵挂的梦中之人,而是她,是这个正痛苦蜷缩在地低吟的女子。

    一瞬间的罪恶感铺天盖地,可笑他自认智勇天下,却连抱过哪个女孩子都没有搞清楚。

    他曾经是多么深深的厌恶这个此刻痛苦在地的女子,这些年来,贪图他容姿的人没有半座城池也有一条街,那些官宦人家娇纵之女更是花样百出,各种白痴的行为他都遇到过,其中甚至不乏一些用药用色的手段者,虽然没有中招,但对于行为不检点的女子他是极度厌烦的。

    她的行为让他毫不犹豫的归类为这些人中,他甚至还深恶痛绝她持公主的身份来做这一套,但那个夜晚,自己有没有中药自己最清楚不过初初见到这个女子时,三年来不曾有过一丝波动的心,曾在一刹那波动过,有一丝轻松的感觉,他以为是错觉,初初见到这个女子时,尚不知道她的公主身份,居然莫名其妙的起过戏弄她的心思,当然,他那是看落的一刀,并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何况他怎会出手杀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只是,他只是想看看她的窘态,能有多么可爱

    因此,他害怕。

    因为她轻轻易易就让他至死不渝的爱有了裂缝,他曾经甚至是想恨她。

    她就像阴魂不散的魔鬼,让他的心不受自己控制,讨厌任何东西不在自己的掌握。

    此刻,所有混乱的念头充斥心头,炎璃只觉得有千种万种思绪在心中混战,相争不下,心就像烈火烧过一样的战场,千军万马在心这块战场厮杀,让他窒息,让他内力翻腾乱蹿,在丹田中气息混乱的几欲使他走火入魔——

    一阵阵莫名的浪潮袭击着全身,他清晰的预感着,此刻自己不是被内力反噬而死,便是散尽内力成为废物。

    而然,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了变化,一层蓝色光芒慢慢透过身体散发开来,与地上痛苦不已的南琴周身的红光慢慢交融,形成如同缭绕圆月的月晕一般地光芒,这交汇的光晕延绵开去,包罗万象,道不出是何色泽,宏大磅礴,圣灵空蒙。

    随着光芒交汇,圣光缭绕,二人渐渐不觉得痛苦,各自坐在雪地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看着圣洁清灵的光晕里的对方,心绪慢慢平静下来,怔怔无话。

    心脏绞痛过去,一身冷汗渐干,方才没有因为心痛落一丝泪的她,突然泪流满面,不明原因,像是为了心底很深的像是前世的某些记忆而落的泪,无法释怀,找不到出路,却因时间太久太久,不知道究竟是因遗忘而安然,而是安然了才遗忘了。

    她哭的很平静。

    炎璃突然伸出手去,一颗泪珠坠入掌心,破碎在他掌心的曲线里。

    “你究竟是谁?为何让我”他说不出口,你为何让我失去信心,不知所爱,不明前路,混乱迷糊,这不是他希望的自己该有的状态,如果自己在这么下去,会变得柔软c柔弱,慢慢失去稠密计划的头脑,失去步步为营的勇气,什么也做不成,就连在这雪崖上诱敌都多不到,即使他身怀天下数一数二的武功,毕竟是人,如此酷寒是挨不住的。

    “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炎璃突然翻身起来,将南琴自雪地里硬扯起来,往前一推,将她重重的甩了出去,“你若要魅惑男人,找别人去!”

    砰——一头扎进雪中,南琴自雪堆里爬起来,虽然被摔得不重,雪地又软根本伤不到人,但太突然,脑子里一时全是轰隆隆的杂声,她完全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魅惑男人?找别人去?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清晰的肯定着大脑绝对在短路,但为何她听不懂他的话,这么简单的几个字眼,她就是听不懂。

    “你走!即墨,即墨——快出来,带她下去!”

    炎璃疯狂的将手中的卷文扔了出去,哗啦啦的,震碎成一片,带着血字的纸片漫天飞舞,落在身上,落在雪地,落在落花上,落在她身上,脸上

    即墨听到炎璃突然内力千里传音,自半山腰启动乾离转,瞬间到了妄崖顶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两个人狼狈至极的远远对立着,满头满脸的雪花碎纸片,还有,眼中皆是湿润一片。

    南琴眼中有泪他一点都不惊讶,女孩子受挫爱哭很正常,可是,但是,他哪辈子见过炎璃这个家伙哭的,他,炎璃他居然神色凄厉,满脸泪痕,站在那里的少年便如一个迷路失家的孩子,一脸的茫然无助,若不是这个地方一般人轻易上不来,他甚至都要怀疑这个人是那家伙的孪生兄弟。

    “即墨,把人带走。”炎璃颓然的将即墨望着,似乎在求助,在苦苦哀求,语调是即墨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即使三年前一战淳于家几乎灭门,他也没有过这样的语调,像轻飘飘没有音准的歌声,迷离遥远。

    “好。”即墨只应了一声,拉起南琴便转身,启动法器驶向崖下。

    南琴被带着飞往山下,眼前风景飞速旋转,木愣愣的将一切望着,既无来时的惊呼害怕,也无将这风景欣赏的心情,乖得如同一只濒死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