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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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白音的冷嘲热讽炎璃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沉默着看着南琴,忽而,将目光自南琴那收回,眸色更加深沉难测,也愈发镇定自如,手腕一抖,重又剑指绯枯,道:“我若陪你,你可愿归入轮回,不再危害人间?”

    一人一鬼顿时全部呆住,像是不能理解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个人说要陪一只鬼一起步入轮回?如果不是荒唐可笑的梦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那不就是死么?

    值得吗?有必要吗?

    南琴呆住,又继续呆了呆,浑身只觉得无力,满心了全是无聊,一切索然无味,突然地,知觉任何事物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意义了,心中没有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没有对舒适生活锦衣玉食的贪婪留恋,心底暗涌着的,只是一股莫名的悲戚,她无望的望着他,这个人啊,无私,更无情,可怜,更可怕,他云淡风轻事不关己似的一句话,就能把这里所有的人一同拉进死亡的深渊。

    绯枯凉凉道:“真好笑,你要陪我?凭什么你说给我什么我就得甘愿由你安排,任你奴役?”言辞尖刻,语气却是凉薄,听入耳中异常诡异,“你当你是谁?救世主?圣人?我要死要活关你什么事,你自爱你的天下去吧!”

    炎璃语气坚决:“我不爱天下,只心系苍生。”

    这样的话任谁说出口,都会显得荒谬绝伦,被人耻笑幼稚天真,尤其还是那种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但炎璃说出此话没有人会笑,他也理所当人的说得那么自然,那么有理有据,那么的大义凛然。

    “你不爱天下?却不一定有人就相信。”一个声音忽然插入,“如今尚未开战,我朝就自请和,我西尧王朝自建国以来,还没有哪个公主被拿去和亲,更可笑的是不战而‘和’。”

    一人锦衣阴郁,自茂林的阴影里踱步出来,口中不停道,“三年前,漠北一战,死就该死的透彻,你就不该回来,如今盛名在身,功勋高过天,你尚没有自知之明吗?”

    炎璃看着即墨走来,道:“我说过,我不爱天下,只心系苍生,君要臣如何,那不是为臣者该忧思之事。”

    即墨宽大华丽的衣袖一翻,一卷黄绢圣旨在手,“是,你不爱天下,只心系苍生,可是,你再不灭了这只鬼,随我回去复命,我可就为难了。”他也没有宣读圣旨上的内容,向着炎璃招摇一下,又揣回袖中。

    炎璃恼怒:“你就是这么死脑筋,出卖朋友很好玩?”

    即墨答道:“难道你要我欺君?我一剑刺出去,谁知道你非要护着这妖魔鬼怪,非要巴巴来被我捅一剑,误了最好的时机不讲,还害得我的乾离转被毁。”

    绯枯本就气愤这个家伙突然插话进来,此时阴森森道:“原来那破玩意儿叫什么乾离转,真是俗气到家了,即墨若水果然是个榆木脑袋,取个名字文辞不通,风雅全无。”

    即墨闻言色变,“你说谁?你当真认得认得”即墨若水乃西尧建国时即墨家族的第一代先祖,若非即墨家族传人传得家谱是不会知道这个名字的。

    绯枯似是得意笑道:“若水么?叫个女人的名字,还说什么‘上善若水’,含义精奥,尔等门外俗人自是不懂——”

    “快,快动手!”即墨几乎是怒吼,“炎璃,圣上命你速速捉拿妖徒,以正纲法,否则以谋逆罪论之,快杀了他!”

    以谋逆罪论之!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南琴今日心绪翻腾的厉害,此时内心去极其安静下来,勾心斗角的政治环境果然不是谁想混就能混下来的,她这个政治历史勉强及格的文化课差等生实在不懂,如果人人幸福安详的生活,世界该有多么美好啊,但人类就是不甘于寂寞,要不停制造纷争和灾祸,有人是鹰,有人是羔羊,还有人只是草。

    草能延绵不绝生生不息,喂养庞大野生群,却要将自己被践踏被嚼碎。

    但,人们还往往记不得草的存在。

    所以,南琴心底特别的安静,她已经开始理解了草的伟大,了解了草的品格,知道了草的美好,也分外的怜惜草的牺牲。

    她忽然觉得自己能明白草的内涵,是一件多么特立独行的事情,往日,她必然会嘲笑那些甘愿牺牲自我的人都是傻瓜,不止是她,恐怕那个世界的人大多如此吧。

    “咔——咔——”一阵金属交击之声刺入耳膜,打断南琴的深思,炎璃出剑了,但他没有一剑刺杀绯枯,不算锋利的法剑不断斩在锁鬼细链上,如断草芥,火花乱射,绯枯的幽魂顿时脱离束缚

    忽的,鬼风幽幽森森,绯枯的影子转眼淡去不见。

    “你!”

    “你!”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自然是气煞已极的即墨,他一身华丽阴霾,却陡然金光大盛,向着绯枯消失的风向追了出去。

    而另一个,却不是南琴,只见来人一身异族服装,一头银发配着狭长眉眼,惹眼至极,正是白音王子,他一出现,身后多了一堆人马。

    南琴心中突然觉得事态不妙,但不妙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只是好奇,同样是一国兵权在握之人,炎璃就算手下已没有军队,他的家臣呢?还有即墨去搬的救兵呢?为何就连一个西尧虾兵蟹将都没见着?

    白音朝南琴温柔一笑,转头与炎璃说道:“你们南蛮就是软弱,对鬼魅也能手下留情,自私自利,可见一斑。”

    他边说边笑,很快到了南琴身边,搭一件袍子在她身上,顺手握住她的手,“当然南国的女子柔弱,才是最美最动人的,才够与我们北辰的铁血男儿相配,琴儿,跟我回去吧。”

    南琴抽动被握住的手掌,却陡然被白音举起,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看着手抓着的手。

    白音笑得狭长眉眼愈发上扬,“南琴,你已经是本王的王妃,还想逃向哪里?”

    彼时南琴正被一声“琴儿”酸的浑身战栗,如果他再来一声“南儿”,保准她都想给他跪下了,却不料手被抓的生疼,语气不善,“我才不是你的王妃,我是西尧的公主,我我是”

    她能说她是来自异世的肖南南吗?及时刹住口,各种身份纷至沓来,一时怔在那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脑中有好几个声音在混响——

    “我是西尧公主!”

    “我是肖南南!”

    “我是”

    是谁?这个声音是谁?即将清晰的感觉忽然逝去,如风如雾,抓不住,也探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