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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说过,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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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心跳的加速,阮沁歆觉得四周越来越冰冷,好像身处冰窟。

    “武云儿!”秦莫浊察觉不对,大喝一声。

    “云儿?”云层中的老人,声音有点颤抖,“你在干什么?”

    被唤作“武云儿”的少女,两道浅眉紧皱,粉嫩的小脸满是怨色:“莫浊哥哥竟然牵这个女人的手!我要让她和赵笙箫一同被困魂阵,万劫不复!”

    “你!”老人气得几乎要吐血,千魂阵需要一千仙人一同发力,稍有差池,魂阵大乱让赵笙箫逃了不说,还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反噬。他位于阵眼,一旦反噬,必先受挫,修为退步百年都不是没有可能。

    “快住手!”老人强行稳住阵脚,声音因为愤怒变得无比嘶哑。

    “不!”武云儿小脚一跺,小脸一仰,嘴角挂着冷冷的笑,得意地俯视逐渐失去知觉的阮沁歆。

    “哈哈,墨老头儿,我可真要谢谢你养的乖孙女!”地面的赵笙箫见魂阵威力渐弱,不由得放声大笑,浑身灵气涌入掌心,找准时机想要破阵。她的修为比阮沁歆强上百十倍,自然不会立刻陷入阵中。

    “快让那无辜女子出去!”老人咳出一口血来,浑身颤抖,气息已是不稳。

    武云儿不仅不听,反而大力朝阮沁歆拍出一掌,白色灵气从掌心一泻而下。

    阮沁歆脚下的阴影原本呈灰色,经此一掌,变得浓黑如墨,已经有些透明的身影,顿时更加虚幻,眼看就要消失不见。

    没有人帮得了她,一千个仙人,每人都是阵法的一部分,不能轻举妄动。秦莫浊更不可能冒着放出赵笙箫的危险,去救阮沁歆。

    “歆儿!”

    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窜入阵中,立刻引发灵气异动。一时间,“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不绝于耳。

    那人正是孟大娘,因强行闯阵而受了重伤,嘴角流下一串殷红的血:“歆儿,娘亲来了!”

    “娘”阮沁歆意识有些模糊,定定地看着母亲深邃而悲戚的眸子,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只有至亲之人,才会在这种时候舍命相救吧,至于秦莫浊

    自己为何如此希望冲进来的是他?

    可为何冲进来的不是他?

    阮沁歆鼻子一酸,眼角滑落的,那是泪吗?

    “歆儿。”孟大娘紧紧握住她的手,灵气源源不断输入她的身体,“有些话,娘只跟你说一次,你要听清”

    阮沁歆吃力地点了点头,红裙似水中花,容颜如镜中月,风一吹,就变成了虚无。

    阵外众仙,目睹这一老一少消失不见,心中都是一阵戚戚然。

    与此同时,那奋力挣扎的赵笙箫,也尖叫着变得透明,人不在了,叫声仍在空中回荡,十分飘渺,宛若琼音。

    “仙踪楼众仙听命!”秦莫浊定定地看着阮沁歆消失的地方,双目一片血红,好像变了个人,“武云儿擅自改阵,意图害人性命,以滥杀无辜罪论处,不得求情!”

    “莫浊哥哥,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啊!”武云儿撕心裂肺地大喊。

    “少楼主,是老朽教导无方,你要罚,就罚老朽吧!”老人闷闷地咳了几声,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云儿年轻,是为单一水灵跟,乃我仙族不可多得的人才,何况你与云儿已有婚约,自古以来,哪有丈夫论处妻子的先例?”

    说着,大手猛然一挥,朝胸膛捶去,喷出一股骇人的血雾。

    秦莫浊大吃一惊,来不及阻止:“墨长老,你这是何苦?”

    “老朽的修为,已退步至结丹阶段,少楼主,可否请你放过云儿?”老人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面色苍白,声音极为微弱。

    “好,好”秦莫浊怎能不答应?这墨长老原本已达元婴之阶,为保孙女一命,竟这般自损修为,恐怕一生都无法再有任何突破。

    “如此甚好。”老人欣慰一笑,身体一软,直直从云层中坠落。

    “小心!”秦莫浊身形一动,拉住了老人的胳膊。

    “无妨,下界令牌一入千魂阵,就失去了作用,咳咳前楼主设下的封印,已经消散,老朽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凡界的土地了,咳咳”老人说着,虚弱地笑了笑。

    二人不久就落地,秦莫浊出神地凝视着一望无际的森林和平原,目光扫过远处那栋破破旧旧的庙宇时,忽然定格,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身着粗布红衣的纤瘦女子,眉宇间闪过一丝浓得化不开的哀愁。

    脚下“咯噔”一响,低头一看,竟是把油纸伞。伞柄断成了两截,沾满污泥,破烂不堪。

    可他的眼神为何如此专注,好似瞧见了一件世间少有的宝物?

    “歆儿,有些话,娘只跟你说一次,你要听清”

    “千魂阵并非没有破解之法,只要识破暗魂的幻术,通过魂王的考验,就能破阵而出。”

    “还有,你要记得,你的修为一旦达到筑基,真实身份就会显露。到那时,一定要去无人的地方修炼,不要让仙c凡二族知道你的下落”

    “歆儿,娘走了,记得常去无涯林看看,如果看到你爹,记得”

    “记得什么,记得什么?娘!”阮沁歆挣扎着坐起身来,伸手去抓娘亲的手,却只握到一团虚无。

    “记得给你收尸!”一个白影猛地扑来,竟是赵笙箫!

    “你没死?”阮沁歆急急闪躲,边躲边掐了自己一把,疼痛使她立刻清醒过来,“我也没死,那我娘呢?”

    “你娘把灵气都传给了你,早就受不住这千魂阵的威压,变成一缕魂魄了!”赵笙箫冷笑着说。

    “胡说,我娘那么厉害,怎么会有事?”阮沁歆双目圆瞪,恨不得把她活活撕了,“丑女人,就算你死了,我娘都不会死!”

    “不信的话,乖乖过来,让我捏碎你的丹田,你就能看到那里面有多少灵气了。啧啧,老娘要是得了那么多灵气,一定能突破瓶颈,连升两级!”赵笙箫越说越兴奋,贪婪地舔了舔嘴唇。

    “你做梦!”阮沁歆扬手就是一掌,“啪”地甩在她脸上。

    赵笙箫吹弹可破的鹅蛋脸,顿时出现一个红掌印,身体朝后一翻,重重摔倒在地,那模样好不狼狈!

    “你好啊,我险些忘了你有你娘的灵气,应该已进入结丹之阶。”赵笙箫爬起身来,发髻松动,衣衫不整。

    “结丹之阶?”阮沁歆面色阴寒,眼中却浮现浓浓笑意,模样着实骇人——说不定自己眼下就能杀了这个女人,给娘亲报仇!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赵笙箫看穿了她的心思,双手结印,双臂一挥。

    “又是这一招?”阮沁歆双目微眯,她记得,之前那口吐黑气的白色巨蛇,就是这么幻化而来的。

    然而灵气没有出现,巨蛇也没有出现,四周依旧空空如也。不仅阮沁歆,就连赵笙箫自己,也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阮沁歆立刻施展水系功法,时不待人,若不趁赵笙箫诧异之际,将她一举击杀,定会后患无穷!自己的修为如果真达到了结丹之阶,这水墙定能将赵笙箫死死困住,到时再来一招滴水穿心,说不定就能咦?

    料想中的水墙不见踪影,阮沁歆悚然一惊——丹田中的灵气好像不受控制,成了一滩死水。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无灵之地。”赵笙箫嘴角一牵,环顾四周,“无灵之地,修为暂失,魂王主宰,幻术当道,很快,暗魂就要来了。”

    话音刚落,寂静幽深的空间里,忽然出现两个鸡蛋大小的墨色光团,静静悬挂在二人头顶,光团之中符文流转,逐渐形成两张巨网,将阮沁歆与赵笙箫罩入网中。

    阮沁歆一阵眩晕,定睛一看,眼前哪里还有什么赵笙箫?

    这里分明是自己居住了十五年的破庙,双鬓斑白的娘亲,坐在桌前,眯着眼穿针引线:“歆儿,快来看看,娘亲给你纳的鞋底好不好看?”

    鞋底上歪歪斜斜绣着两只蝴蝶,一只大红,一只大绿,凑在一起俗不可耐,但阮沁歆见了,仍是湿了眼眶:“娘做的,怎会不好看?”

    “好孩子,娘去给你做饭。”孟大娘高兴得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捞起衣袖就要下厨。

    阮沁歆站在原地,看着她苍老单薄的背影,指甲嵌进了掌心:“娘,你记得吗,你根本就不会刺绣。”

    孟大娘的身影定住了,有点佝偻的背微微颤抖。

    “娘,你只会织布,不会刺绣,家里的针线,从来都是我在用。有一次你还问我,没人教导是怎么学会的针线活,我那时没有告诉你,其实”

    眼前的孟大娘烟消云散,那句“其实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被阮沁歆默默咽进了肚腹,两颗豆大的眼泪掉落在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你比我想的,要有趣得多。”一个辨不出男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上不见天,下不见地,阮沁歆悬在空中,无依无着。

    原来,千魂阵是这幅模样。

    她淡淡一笑:“魂王,你的第一关未免太简单了点。”

    “我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了。”那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你的意思是,你之前见过?”阮沁歆心念一动——难道还有别人,是穿越而来的?

    “当然。

    “那人现在在哪里?”阮沁歆急急地问。

    “我也不记得了,你若不嫌麻烦,可以慢慢找。”魂王话音刚落,四周白光大作,阮沁歆揉了揉双眼,良久,才适应光线。

    四周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人形,一个个表情变化莫测,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些什么。

    “这”她不由得瞠目结舌。

    “这就是阵中的所有阴魂。”魂王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那人变成了魂魄?”她好奇地问。

    “所有来这的人,都变成了魂魄。”魂王笑了一声,笑声十分诡异,另阮沁歆一阵恶寒。

    “可是有人告诉我,识破暗魂的幻术,通过魂王的考验,就能破阵而出。”阮沁歆哼了一声,她才不信魂王的鬼话。

    “你非异世之人,本王才舍不得慢慢考验你,恨不得马上啃食你的记忆,消化你的肉身才过瘾!”那声音陡然一尖,爆发出一阵疯癫的笑。

    阮沁歆喉头一腥,耳膜都快要震裂,脑袋像要爆炸,疼得无以复加。周围的空气一阵波动。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衣衫褴褛,满身伤痕,头发散乱,星目剑眉,不是秦莫浊是谁?

    四目相对,秦莫浊的脸,微微发红,朝她扬了扬手中破破烂烂的油纸伞:“你说过,借给我,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