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求艺

    在静下心学习政务，并管理西城区大型交易市场之后，风彩的生活变得规律起来，而规律的生活总是意味着时间过得飞快。

    这天，风彩吃过晚饭准备享受晚上悠闲时光的时候，迎来了一位客人，是几天前见过的醉仙阁施头牌施琳施大家。

    这让风彩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风彩笑着把人迎了进来。

    施琳别看外貌年轻，艳丽无方，其实年岁不小，只不过作为小先天武者，年龄在她的身边表现得很不明显罢了。再加上她本身修炼的武功就有一定的驻颜效果，这就使她显得更年轻了。

    一壶清茶在案，袅袅的水汽在两人之间升腾，两人的谈话已经展开，说的自然是音乐之道。

    上次相遇两人的谈话就比较愉快，今天继续发现依然契合。

    而且相比上次见面，这次她们有了交流的工具，风彩的凤鸣竹笛和施琳随身的五弦琴让这次的交流更加深入。

    两人谈着话，时不时还来一段音乐，美妙的琴声c笛声此起彼伏，有时还缠绵纠缠一番，很是惬意。

    这样谈着谈着，施琳突然转换了话题：“几年前就曾听说风仙子在静江城望江楼一曲《逝水》让好些武者突破修炼瓶颈。风仙子也因此博得‘凤鸣仙子’之名，不知道是有此事？”

    施琳会转换话题在风彩的意料之中，只是她没有想到施琳居然是有心人，看了她一眼之后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大庭广众之下的表演，根本无从隐瞒，也无需隐瞒：“确有其事。只不过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定业城距离静江城可有段距离，施大家居然也有听说？”

    “其实我一直都在研究如何用音功来辅助修炼，只是成果实在一般，完全拿不出手。听说风仙子一曲《逝水》助多人突破瓶颈，就想着拜见请教。只是醉仙阁实在离不开我，这才未能成行。这次风仙子来到定业城，令我喜出望外，今天才冒昧来访。”施琳终于道出了她今天的来意。

    “可能要让施大家失望。那一曲《逝水》完全是机缘巧合之下的结果，之后我所吹奏的《逝水》再没有这样好的效果。”风彩如实相告。

    “那真是可惜！不过风仙子难道没有就此继续研究？那毕竟是能助人突破瓶颈，甚至能辅助他人修炼的音乐，极其难得。如果能有所得，那将是一大创举，甚至能开创一个时代。”施琳听到风彩的答案并不感到意外，武林中还真没有听说有能帮人突破瓶颈的音功存在，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今天她是抱着相当的希望来的，却不想得到这样的结果。

    江湖上音功并不算太大的秘密，但江湖上的音功只能称为音攻，它们的作用几乎都被限制在战斗范畴之内，像助他人突破瓶颈c辅助他人修炼的功能真的从未出现。如果风彩的音功都能帮人突破修炼瓶颈，那风彩在音乐一道上的成就将独步先河。

    施琳之所以会注意到几年前风彩如流星般璀璨的表演，是因为她和她所在的门派一直都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其实我也没有放弃，只是几年研究下来效果实在一般，不值一提罢了！”风彩说的是她所认为的实话，她确实下了相当的力气去研究，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这一定的效果真不能让她满意。

    在天音令的训练之中风彩就一直在用笛乐来辅助队员们修炼，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天音令队员的武功修炼速度远超其他的剑玄门弟子，但想要达到那天在静江城那般立竿见影的轰动效果却力有未逮。

    这也许是因为在静江城的那些武者武功都比较低，所以突破比较容易，而天音令队员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一定高度，因此即便有笛乐相助也突破艰难的原因。

    毕竟武者的突破，武功越高就越困难，如果风彩的笛乐能无视武功高低的界限，那风彩在音乐一道上已达到宗师之境——这当然不可能。

    其实风彩的不满意在他人看来有些得陇望蜀。

    天音令弟子武功的飞速提升在剑玄门中并不是秘密，要不然天音令也不会成为剑玄门众多年轻弟子的向往之地了。

    想想天音令从预备队到如今的天音令成立总共也不过三年多而已，却已经有三人突破先天，至于从一流武者进入半步先天的更是所在多有。这样高的突破比例，这么快的突破速度如果还算是艰难的话，那些在一流武者和半步先天上苦苦挣扎数十年的岂不是都要自杀？

    剑玄门高层最初同意风彩执掌演武堂预备队，是准备给风彩一个历练的环境，再准备给她足够的时间慢慢成长的。然而，风彩的成长速度实在太快了，于是准备在未来独当一面的天音令成立了。

    即便这样，成立之后的天音令其实只是一只被人寄予期望的战队，剑玄门高层，从掌门沈昙到风彩师父叶锋都没有把天音令算成剑玄门的即时战力，他们期望的知识天音令的未来。

    由此，叶锋还把风彩和天音令召到身边，准备慢慢调教。

    却不想，一场意料之外的埋伏和反埋伏，风彩和天音令展现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实力，还有同时出现的堪称能扭转钦州局势的非先天三级战阵，这一切都让人们不得不重新定位风彩和天音令。

    可以说，风彩和天音令的成长速度完全出乎剑玄门高层的预料，让他们的培养计划一变再变，到了现在已经完全跟不上节奏了。

    对于剑玄门高层来说，这真是一个幸福的烦恼。

    可就是这样，风彩居然还觉得天音令的成长差强人意，这真的让人无语。也幸好施琳不知道这些，要不她真不能这么镇定的坐在风彩面前。

    “效果一般，那就是说有成果了？风仙子的音功真有助人突破瓶颈并辅助他人修炼的能力？”施琳为风彩的话而激动，美丽的双眼现出耀眼的光芒，那是由衷的欣喜。

    “是的。这些年，我用音功配合天音令弟子一起修炼，确实让天音令弟子的修炼速度有所提升，但这提升的速度在我看来实在有些差强人意。最终，决定武者修炼成就的还是武者本身，音功所能起到的效果毕竟有限。”风彩没有什么隐瞒音功在天音令成长之中的作用，在她看来很多事情理所当然，并不值得隐藏。但她却不知道她所认为的理所当然，在大多数人来都是奇迹。就如她不甚在意的非先天三级战阵，要不是叶锋给讲了它所代表的意义，风彩还懵懂无知呢！

    听着风彩轻描淡写的话语，施琳的心中却是汹涌澎湃。

    施琳出身的门派名为希音殿，是昙州的一个半隐世门派，曾经也是昙州一股重要的力量，但现在的实力已经沦为中等了。不过和希音殿的武力和势力相比，希音殿在音乐一道上的成就却享誉整个晋国南疆数州。

    当年风彩学习音乐基础的时候都用到了希音殿编撰的音乐教材，由此可知希音殿在音乐一道上的成就。

    希音殿也一直以此为荣，因为希音殿最初建立的宗旨就是为了远离江湖纷争，创造一个音乐的乐土。

    然而，江湖是一个以实力说话的世界，希音殿的音乐再好，也感化不了如狼似虎的敌人。

    又由于希音殿的人把太多的时间用在音乐之上，导致希音殿的武力受到巨大影响，结果他们空有强大的音攻，却没有与之相配的武力，完全发挥不出音攻该有的威力。

    在这种情况下，希音殿不可避免地受到敌对势力的压迫（人在江湖岂能没有敌人，哪怕是半隐世的门派），导致希音殿的局面一再收缩。从希音殿建立至今，尤其是最近的百年，希音殿的局面已经收缩了三分之二，可以说已经伤到了根本。

    看到如此局面，希音殿上到殿主下到普通弟子都意识到他们必须改变，于是他们下了大力去研究用音乐辅助修炼的办法——最终他们还是无法离开音乐，这真是一群可爱又可怜的人。

    然而，这根本不是一件能一蹴而就的事情，虽然经过希音殿不懈的努力，他们确实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这效果和他们面对的困局相比实在差强人意。

    施琳作为希音殿这一代先天武者的代表，她自然清楚希音殿的需要。因此在定业城的时候，她一边处理手边事务，一边从未放下对音乐的研究。她能知道风彩在静江城的事迹，就是她不断收集与之相关信息的成果。

    如今，她听到风彩在音乐辅助修炼一道上取得了成果，她如何还能坐住。

    施琳从位置站了起来，向着风彩深深一揖，语气无比诚恳地道：“施琳已有师父，无法成为仙子之弟子，但施琳愿为仙子座前童子，希望仙子传我音功之道。”

    施琳的称呼发生了改变，从风仙子变成了仙子，这表明了施琳遵从的态度。

    看着恭谨施礼希望有所得的施琳，风彩并没有去扶她起来。想要学艺，恭谨的态度是必须的，如果连这都做不到老师凭什么传授技艺。

    师父择徒，徒弟选择师父，看哪边更加迫切，哪边就更加被动。

    风彩无所求，而施琳却梦寐以求，风彩自然占据了绝对的主动。尽管她不知道施琳为什么如此迫切，愿意下如此大的本钱。

    施琳所说的座前童子可不比亲传弟子，其身份地位也就和记名弟子差不多。但记名弟子有很大的自主权，而座前童子却要惟命是从。以施琳小先天武者和定业城音乐大家的身份，愿意做出如此牺牲说明她有多么的迫切。

    风彩不想端架子，却也有她的矜持，就算施琳殷殷期盼，风彩的心里还无法确定要不要传授，能不能传授。

    要不要倒还好说，完全看她给人的意愿。

    而能不能，就有些难办了，因为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教会施琳。

    她的笛乐和普通意义上的笛乐是有区别的，之所以能帮人突破瓶颈，一个原因是风彩借音乐展现功法本身的意境，令修炼者能在最合适的环境中修炼，从而达到更好的修炼效果，另外一个原因则是风彩精神仙法的妙用，它能让修炼直接以身心去体会功法意境，从而直接抓住功法的本质。

    这两者缺一不可，任一的缺失都将大大削弱音乐的威能。

    风彩并不介意传授施琳展现意境的技巧，但精神仙法风彩是绝不可能传授的。而不传授精神仙法的话，施琳所能学到的就很有限，那么音乐的威力肯定大打折扣。

    对于这点，风彩并不隐瞒，于是道：“施琳，我不是你的师父，因此我没有传艺之职。这带有辅助修炼效果的音功有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意境的展现技巧，另外一部分则是我的独门技艺。技巧方面，我可以倾囊相授，但独门技艺，我不会传给你。而缺少了独门技艺，这音功本就一般的辅助修炼又将大打折扣，那么你现在还想学吗？”

    “那我能观摩仙子的独门技艺不？”施琳问道。

    “当然。不过我不觉得你能学到什么。”风彩真不认为有人能从通过观察就了解精神仙法。要知道她可是修炼十多年的精神力，这才掌握了一些精神仙法，就这样，她所掌握了的精神仙法的威力也不过是差强人意，更厉害的，她根本无法学习。

    风彩说得明白，以为施琳会失望，却不想施琳已经非常满意了。

    就如风彩所说，她不是施琳的师父，没有传艺之职，风彩不愿意把独门技艺传授于她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风彩愿意让施琳观摩，这已经是难得地开明，她真的不能要求更多。

    不过在成为座前童子之前，施琳希望能亲身体会一次能辅助他人修炼的音乐到底是什么样子。

    风彩没有觉得被冒犯，也没有拒绝，她对施琳挑挑拣拣，施琳自然也能对她有所选择。如果她的笛乐不能达到施琳的期望，施琳又怎么会委身于她，成为她的座前童子。

    不要忘记，座前童子相比弟子那就是免费劳工，地位极低，如果主人差一点，那就只有义务没有一点好处。

    也许风彩不是苛刻的人，也不会做得那么过分，但在承诺成为风彩座前童子之后，很多事情就不由施琳了，施琳自然要慎重。

    “施琳，你师门是哪个门派？”风彩没有急着展现笛乐，而是问起了施琳的师门。

    “昙州希音殿，仙子应该有所耳闻？”施琳没如实回答。希音殿在江湖上的地位一般，但名声却相当不错，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原来是希音殿，真是久仰大名。当年我的音乐启蒙就是靠希音殿编撰的音乐书籍。说起来，我们还有同门之谊呢！你出身希音殿，也难怪你的五弦琴能在定业城独树一帜！”风彩不禁赞叹出道。

    风彩对希音殿可是印象深刻，就如她所说她当年的音乐启蒙很大部分就是靠希音殿编撰的音乐书籍。可以说，她对于东洲大陆音乐的认识大部分都来自希音殿。

    风彩的话让施琳一阵高兴，作为希音殿弟子他们一直都以希音殿在音乐上取得的成就而自豪。而且风彩承认同门之谊，也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对于以后的接触有了更好的基础。

    只是在高兴的同时，施琳也是一阵黯然，因为后辈子弟的不争气，如今的希音殿和当年编撰并发行音乐书籍时候的希音殿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四百年前，晋国江湖上一群在音乐上有非凡成就的强者厌恶了江湖的纷争和厮杀，想要寻找一个音乐的净土，于是带领一大批志同道合者合力创建了最初的希音殿。

    其后，希音殿在他们的带领下在整个晋国刮起了一股音乐风潮，成为引领整个晋国音乐潮流的执牛鼻者。那个阶段，希音殿要武力有武力，要音乐有音乐，正是希音殿最兴旺的阶段。风彩所说的音乐书籍正是那个时候编撰发行的。

    之后，希音殿所能做的也只是对这些音乐书籍修修补补，再想发行新的音乐书籍就显得有心无力。

    在经历了四百多年的变迁之后，希音殿已不复当年盛况，状况每日愈下。

    由于把太多的精力用在音乐上，希音殿的武力飞速削弱，先天武者的数量急速减少。当年希音殿赖以立派的以先天巅峰武者为锋，其他先天武者为阵的三级战阵五音六合阵现在只能勉强成阵，但相比四百年前六合阵的威力至少减半。

    武力的大幅度削弱意味着希音殿对外的威慑力大大降低，于是希音殿开始感受外部的压力。

    其实很早以前他们就有这种压力，只是如今晋国暗潮汹涌，一些甚至已经被变成了明争，这就使希音殿的情况更加不妙。

    在一系列的争端之后，希音殿只能承认他们已经无力维持先辈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不得不放弃一部分产业。

    然而，希音殿的退让并没有让对手收手，相反还让他们看到了希音殿虚弱的本质，于是变本加厉的压迫希音殿，而希音殿也由此陷入困境之中。

    她之所以千里迢迢来到定业城，一是希音殿的采风传统的需要，另外一个就是希音殿需要钱财，这才让她这样在希音殿这一代最有希望的弟子之一外出。

    “仙子谬赞。我那点琴艺在仙子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在风彩面前施琳可不敢称大家，在一番交流之后，施琳意识到她和风彩在音乐理解上的差距。

    这点曾让施琳诧异，毕竟她出身希音殿，从小就接受音乐殿堂的熏陶，却不想还不如自学成才的风彩。她的心里曾有不服，但经过两次的交流之后，她是真的服气了。

    再想到他们希音殿百年来为辅助修炼的音功做出无数努力，却效果聊聊，而风彩小小年纪却已经取得一定成就，这天份的差距完全显露出来。

    “这点你不用谦虚。在琴艺上，我和你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风彩主要研究的还是笛乐，在五弦琴上的造诣，她是不如施琳的。

    “施琳，你修炼是《五音宝录》上的哪路功法？”风彩当年为了学习音乐，对希音殿也做了一番了解。

    剑玄门的势力主要在钦州，但对于周边州城及各大势力的了解也从未放松，希音殿的资料在剑玄门也是厚厚一叠，风彩很容易就了解到了。

    《五音宝录》是希音殿的传承宝录，上面有希音殿的宫c商c角c徵c羽五篇功法，是希音殿的传承功法。施琳是作为希音殿的佼佼者，修炼的肯定是传承功法。

    “我同修宫篇和羽篇。”施琳道。

    “那就是同修土c水属功法。”风彩陷入了沉思，她在思考该用什么音乐，又该施展怎样的意境，还有与之相符的精神仙法。

    辅助他人修炼可不仅仅是吹笛那么简单，那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一个步骤有所错漏，那就产生不了辅助修炼的效果。

    施琳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心里既期望，又有着隐隐地担心，她愿意相信风彩的笛乐有辅助他人修炼的能力，但想到希音殿这百年研究的停滞不前，她又担心风彩的能力不足以达到她期望的效果。

    终于，风彩从沉思中醒来，那清澈的眼神明确地告诉她她已经想好了。

    “你先修炼宫篇。”施琳马上进入修炼状态。

    典雅且柔和的笛乐响起，正是精灵音乐《厚土》，讲述大地的包容c辽阔和温厚，它亘古长存，滋养万物而不求回报，涵盖并包容世间一切善恶。

    与此同时，书房之内一股厚重之意随乐而出，那是风彩感念土德而生地厚德载物意境。

    成就先天之后，风彩对于势和意的把握达到了新的高度。虽然风彩修炼的风属的八风剑，属于木行，但对于其它四行的领悟也有相当基础。

    因为五行从来不是分裂的，它们彼此独立又相互联系，又相互转化。因此，想要真正了解五行，那就需要进行全面地了解，只有这样才能了解五行的本质。当然，风彩对于木行的了解还是最深入的。

    典雅而柔和的笛乐和风彩的土德意境相辅相成，整个书房逐渐被厚土之意所笼罩，似乎整个书房已经是土属的世界。

    这时，沉浸在修炼之中的施琳的表情开始变化。

    最初，在笛乐想起的时候，施琳只觉得风彩的笛乐不愧其仙子之名，这笛乐之美妙，还有展现的厚土意境堪称神技，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随着笛乐的演奏进入高氵朝，施琳感觉她身处的环境正在发生玄妙的变化，一种温厚c包容的感觉逐渐包围了她。那是土德意境的具现，已如实质一般，施琳从未如这一刻般清晰感受。

    在这种状态之下，施琳发现她的修炼效果得到了极大的增强。每时每刻对身周土灵气的吸收都在增快，每一个周天所增强的真气也变得更多。

    施琳无比惊喜，她知道风彩说的让音功辅助修炼是真的。

    就在她以为风彩的音功就是这样的时候——这已经了不得了，一种温厚和包容从她心底升腾，那是厚土意境直接作用其身，这一刻她对《五音宝录》宫篇功法的领悟突然深入。

    以往她所不能理解的，她现在理解了，所不能做到的，现在也做到了。她从未如这一刻一般心明神清，也从未如这一刻这般自如。

    施琳完全沉醉了，忘记了耳边缥缈不绝的笛声，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忘我之境。她感觉她的功力c心境都在飞速提升，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等施琳从行功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时分。风彩并没有在书房，而施琳则迫不及待的观察自身状态，接着她震惊了。

    进入先天之后，施琳就发现她的修炼速度再次减慢。虽然她的修炼一如既往的努力，但每天吸收的灵气还是有限，相比小先天武者成就大先天武者的需要实在是太少了。

    按照她的猜测，至少还得有三十年的时间，她才有机会进入大先天。

    可这个晚上，在风彩音功的辅助之下，她的修炼效果达到了不可想象的程度，居然是以往修炼的两倍还多。

    按照这样的修炼速度，施琳完全有理由相信，她只需要十年多就能进入大先天。

    这是怎样的速度，施琳彻底震惊了。

    她再也无法镇定，站起身子她就走出了书房，在大厅找到了风彩。风彩只是静静地坐着，似乎就在等着她到来一般。

    “仙子，请允许我在座前侍奉！凡有所命，无有不从！”施琳再次郑重施礼，这次的礼是半师之礼，深深地下拜。

    风彩没有退让，就这么坦然地受了，她知道她受得起这个礼，接着示意施琳坐下。

    施琳坐好，坐姿和之前来的时候又有了不同，那是弟子在老师面前的弟子之仪。

    “刚才的音功你感觉如何？”风彩问道。

    “神乎其技！”施琳觉得只有这个词能概括风彩的音功。

    “说得有些过了！”风彩觉得施琳的赞誉有些过了，对于音功的效果其实她一直都不怎么满意。

    “老师，这是我的肺腑之言，觉非虚言！”施琳言辞灼灼，就差发誓了。

    “好，不说这些。”风彩觉得说这些没有意义，而且她现在还真没有当老师的经验，“你应该体验到了音功的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音功能改善你修炼的环境，也能让你更投入地进行修炼，从而得到更好的修炼效果。这个阶段对于后天武者来说已经足够，但对于你这样的先天武者来说效果就差了一些。第二个阶段，能直接让你这样的先天武者感受五行之力和五行意境，这对于先天武者来说也应该是难得的。我现在能传你的就是音功的第一个阶段，至于第二个阶段，只能靠你自己感悟。如果有所得，那是你自己的。如果不能，我也不会传授于你。”

    “仙子的恩情施琳没齿难忘！”风彩觉得自己有些小气，但施琳已赶集感激涕淋，她很清楚像风彩施展的这种程度的音功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不传之秘，风彩能传给她，完全是再造之恩。

    不过施琳的心里还有些得陇望蜀的心思，她极不好意思地问道：“老师，不知道这音功我能否传于门内？”

    “如果你能学好，还有能力传于他人的话，随便你！”风彩对此并不在乎，而且就如她所说，这音功想要学好，又想要传于他人真的非常不易。

    如果施琳真有能力的话，风彩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