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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观海梦渐成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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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最新章节

    蔡妩突如其来昏倒让郭府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郭嘉把蔡妩打横抱起,轻放到床榻后就转过身立刻派人去请大夫。柏舟自是不敢托大,亲自跑到惠民堂找董信,结果却遇到了董信出门会诊不情形。也亏得柏舟机灵,扫了一圈以后,从主治大夫那里抓了有经验一个老姜大夫。

    而从老大夫出门,到他进入郭嘉府邸这一段时间。郭嘉就一直坐蔡妩榻前,握着蔡妩手,一刻未曾松懈。就刚才,他眼睁睁看着她他面前倒下,然后任他怎么呼喊,她都不再应声。一种从未有过慌乱和失措瞬间笼罩了郭嘉。郭嘉握紧了手里皓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蔡妩脸色:很平静,很祥和。就像是人酣睡,并没有什么痛苦磨难样子。

    郭嘉伏蔡妩榻边,看看蔡妩没有丝毫清醒迹象,胸口一下就觉得空落难安。二十年结缡,生死与共。蔡妩对他郭嘉而言不止是一个妻子那么简单。

    她知他,懂他,容他,爱他。她看得透他所有不羁和违礼,她了然了他所有梦想与执着。她是他妻子,他孩子母亲,跟着他福祸与共,贫富相依。为他安定家宅,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撑起一片彼此间心照不宣安宁天地。旁人都跟她说,他轻佻跳脱,不像是个良配。却也只有他知道,无论别人如何论说,只要他转过头,他身畔总有她笑意暖暖地望着他。她是他知己,他爱人。他这辈子唯一一个放心坎里呵护女人。

    他都承诺过她,要十年之后,陪她离了她不喜欢地方,陪她去看海上日出。你瞧,现一晃,都是第十年光景了。他们奕儿可以独当一面,荥儿也不用再过多操心。他们连小女儿都有了。连他不着调都没想着爽约呢,她怎么可以独独倒下丢他一个人呢?她该小心眼儿地对把这话记得牢牢。然后时间到了时,指着他鼻子质问提醒他:郭奉孝,你个不长记性混蛋!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年答应过我事了?

    她不该像现这样,安安静静,湉湉淡淡,如一尊精雕玉人儿一样,不言不语,不声不响。

    郭嘉低下头,双手扣着脸,捧着蔡妩腕子,把脸紧紧贴蔡妩手背上。一想到蔡妩毫无征兆昏倒,郭嘉心里就泛起种种不详预感。他眼睛望着榻上蔡妩,声音是从未有过脆弱和哀软:“阿媚你你不能这么待我我受不住”

    蔡妩没有反应,依旧静静地躺榻上。

    郭嘉撑着额头,抿紧嘴唇,难耐心疼地合上了眼睛。

    等到姜大夫被请进来时候,郭嘉已经收拾好所有情绪,耐心认真等待姜郎中给榻上人把脉问诊了。他身后站了听到消息就急火火赶来郭奕c郭荥。只是即便是两个亲生儿子,也没能看出自己父亲心里不宁和翻涌。不是他们太笨,而是郭嘉掩饰太好。做儿子眼里,父亲现除了有些沉默,言行举止都还如往日一样透着冷静机智,他表情上根本看不出多余担忧和惶恐。他只站那里,就能让他两个初次经此事儿子少了无措和慌乱,多了安定和希望。

    对于郭嘉来说,有些情绪只为一人起。有些软弱,也只透给一人看。二十年前如此,二十年后,依旧如此。

    姜大夫把脉把很,只是把完脉后姜大夫却扭过头沉吟不语了。老爷子原本童颜鹤发,精神烁烁,此刻却满脸迟疑地看向了郭嘉几人:若是遇到旁人家,碰见这种奇怪脉象病症,他可能就直接推脱说“老朽才疏学浅,府上还是另请高明吧。”可是碰到蔡妩身上?老爷子就得为难了。蔡妩可是董信恩师,虽然一介女流,但就凭她能教出董信这样学生,姜老大夫也不敢轻易说出这种托辞。为医者看病麻烦,他其实挺苦恼自己该怎么说自己结论呢。

    整个屋里几双眼睛都眼巴巴瞧着他,后还是郭嘉声音略哑地说道:“姜先生有话但讲无妨。”

    老爷子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地说道:“郭大人,尊夫人这是焦虑操劳加上产后失调引起体虚之症。好好调养,应当无碍。”

    郭嘉闻言,眉头蹙起。郭奕和郭荥则是轻轻舒了口气:就说嘛,娘亲一向身子康健,怎么会突然有什么大病。果然是累着了吧。嗯,以后不要再去参加什么乱七八糟宴会了,省劳神揪心。

    老大夫捋捋胡子,站起身去了医箱里纸笔写了个温和养身安神补气方子给郭嘉,叮嘱了一些注意事宜以后,还是不放心说了句:“蔡夫人身体一直由华先生c董大夫看诊,虽说华先生如今不邺城,但想必董大夫一定对蔡夫人病情有所了解。郭大人,待老朽走后,您不妨再派人请董大夫过府。”

    郭嘉一听这个眸光立时一闪:这种对自己判断不甚自信情况对一个有几十年行医经验人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能够给病人把脉开方以后临走留下这样话,姜老爷子恐怕也算犯了行里忌讳。如此隐晦提醒?是不是说明,阿媚病情里头另有猫腻?

    郭嘉长眉挑起,为不可查地眯了眯眼睛。等送了大夫之后,郭嘉招手就叫了杜若:“你随我到偏厅来一下。”

    杜若先是一愣,看看榻上刚刚用药蔡妩,又看看蔡妩榻边不敢离去郭奕c郭荥,咬咬牙,抬脚跟郭嘉上了偏厅。

    结果刚踏入偏厅大门,郭嘉就豁然转身,盯着杜若,目光清冽c锐利,仿佛看穿一切,让人无处遁形。

    “把你和阿信瞒着我所有关于你们姑娘事都告诉我。”这句话说清冷平静,不带一丝情绪。但甫一出口就如一双利刃般划杜若耳际和心头。多年相处,杜若实太了解自家姑爷某些方面出人意料敏锐了,他现问出口问题,无意是告诉她:姜老大夫诊断未必是正确。他们姑娘很可能不会!华老先生和老仙长自己都承认他们猜测只是猜测,几率渺茫到可以忽略不计。姑娘怎么可能会那么倒霉摊上这种事?

    杜若脸色变幻,咬着唇,沉默不言。她如今都不敢看郭嘉脸色。直觉告诉她,面前姑爷这会儿应是非常可怕。入府二十年,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这样让她意识到:其实她家姑爷也会有让她感到恐惧一天。就像是酝酿经年,将要爆发火山一样。她不知道她要不要把华佗他们话告诉他,告诉了以后,让这座火山又会不会忽然爆发?

    杜若表情看郭嘉眼里就显得坐实自己猜测了。他眸光一利,“啪”一声拍桌案上,浑身上下也随着流露出一种让杜若及其陌生压迫感。郭嘉言简意赅地归杜若喝道:

    “说。”

    杜若脚底一软,被这声突如其来清喝吓地险些站立不稳。仰头看了眼郭嘉以后,杜若终于还是缓缓地跪下,声音艰涩无比地跟郭嘉讲述了之前左慈来家时曾预料过事情和蔡妩为了要郭旸,近几年都没有再吃左慈给丸药情况。

    等她说完,她就做好了承受郭嘉怒火准备:虽然这事只是猜测,后来蔡妩自己也没怎么当回事,但是出状况现,谁知道郭嘉会怎么想?万一他觉得是他们故意隐瞒怎么办?

    杜若忐忐忑忑,大气不敢出一口等着郭嘉给她宣判,结果等了好久不见郭嘉开口说话,就杜若以为郭嘉会这么一直沉默下去时候,郭嘉却忽然出声,出人意料地对她嘱咐道:“你下去吧。这件事,不要声张。”

    啊?这就完了?姑爷,您到底想什么?难道不告诉两个公子吗?

    杜若蹙着眉,一脸困惑。郭嘉却已经抬起脚,绕过杜若往蔡妩房间去了。留下蔡妩一个人只那里怀疑不解:这事难道就这么完了?姑爷他就这个态度?

    郭嘉当然不是这个态度。他前脚离开偏厅以后,后脚得到消息董信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郭府。然后给蔡妩把脉以后,董大夫来不及仔细思考就被自家师公揪到书房严刑逼供了一通。杜若也不知道他们书房里谈了些什么,只知道出来时候俩人脸色都不太好,都带着紧绷和阴沉。让旁边人不由自主退避三舍。

    杜若也不敢立时去轻易打听董信跟郭嘉都说了什么,直到蔡妩醒来之后,杜若才抽空小心翼翼地问董信:“你把实情跟姑爷说了,他有交代什么没?他有说姑娘那里怎么办嘛?是不是要请华老先生回来?是不是要派人去寻老仙长?哎,我说你到底跟姑爷说了什么?”

    董信沉吟了片刻,后还是老实回答说了句:“我只是把去年老仙长来看荥儿时交代话,转述给师公而已。”

    杜若蹙着眉,继续问道:“那姑娘你给把脉,脉象如何?”

    “师公不让说。”董信干脆无比说。

    杜若沉默了。但同时也加担忧。

    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蔡妩那里听差,打探情况去了。

    蔡妩其实是头一天半夜醒来。醒来时候,入目第一个人就是坐榻边,静静地握着她手不知道想些什么郭嘉。

    “奉孝”蔡妩眼睛聚焦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换了一声,声音有些沙沙,带着疲惫和倦意。

    郭嘉立刻回神,倾身上前看着蔡妩关切地问:“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胸口闷不闷?头疼不疼?眼睛还晕眩吗?能看清我吗?”

    蔡妩摇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紧张兮兮郭嘉,然后伸手抵住太阳穴:“我觉得还好。就是昏睡了片刻而已?”

    昏睡了片刻?还而已?她都不知道她情形都吓死他了!

    郭嘉表情一滞,看着蔡妩眼睛蒙上丝苦意:不过很就被他遮掩过去,他带着谴责和心疼地语气跟蔡妩说:“阿信过来把脉说是操劳过度。以后你就家好好休息。安静地调养,什么也不操心了好不好?”

    蔡妩眨眨眼睛,带着怀疑口气问郭嘉:“奉孝,你没事吧?”不是她错觉?为什么她醒来以后就觉得郭嘉跟她说话语气古古怪怪。就像是带着一种复杂c忏悔和小心翼翼?

    郭嘉心一紧,伸手捞过旁边桌案药碗,把蔡妩扶起身靠自己怀里,边拿着药碗给她喂药,边给柔声轻语说道:“来,先把药喝了。阿信特意里头加了甘草。”

    蔡妩皱皱脸,眼看着药碗挣扎道:“养身子而已,不用真喝药吧?”

    “听话阿媚”

    蔡妩偏头看看郭嘉,发现郭嘉目光专注地望着她,没有一丝作假成分后才不甘不愿地拿起碗,把勺子丢给郭嘉,自己对着药汤豪气干云地灌了下去。

    郭嘉这才算轻轻舒了口气,放了碗,双手环住蔡妩,把脑袋搁蔡妩颈窝处:“阿信说,你这是经年劳心所致身虚体弱。阿媚我对你不住”

    蔡妩听了笑了笑,偏头靠着郭嘉肩膀,拍了拍他放自己腰际手:“你怎么了?又受什么刺激了?说什么傻话?什么对不住?你有对不住我吗?还是说你看觉得我这次病了,会不好看了,打算纳小了?”

    郭嘉手一僵,脸色瞬间变成苦笑不得,只是下一刻他就把人紧搂怀里:“不会。你什么时候都好看好看。”

    “嗯。”蔡妩满意地点点头,看看外头天色才想起来问郭嘉:“现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旸儿呢?我昏倒以后,旸儿去哪里了?”

    “现该是丑时了。旸儿今天被杜蘅抱去奶娘那里。阿媚,以后还是让奶娘喂养旸儿吧,这样你轻些。”

    蔡妩扣着手算了算:郭旸现六个月了,母乳马上就要对她失去效应。这会儿让奶娘喂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于是蔡妩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看着郭嘉:“你不是从开始就一直没睡吧?你明天还要去廷议!若是迟了,长文先生肯定要参你了。”

    郭嘉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已经派人去给主公告假了。这个月廷议,我都不去了。就家好好陪你。等你这阵子好了,咱们就趁着这会儿太平先去东莱看海好不好?”

    蔡妩先是表情诧异地晃了晃神,随即乐呵呵道了句:“好啊。我盼这一日可是盼了好久了。你不是要忙活随军,就是要哎?不对。你前一阵不是说曹公玄武池练兵,准备南下平定荆州吗?这时候你怎么会有时间离开邺城?别又是哄我呢吧?”

    “只是练兵而已,又不是行军征战。咱们出去一趟时间还是腾得出来。说来,这么些年,除了许都,邺城,我竟从没带你游览过其他地方。阿媚,你想想,除了看海,你还想干嘛?”

    蔡妩奇怪地看看郭嘉,眨眨眼,发现郭嘉完全没有开玩笑意思,只好偏头压下心里那股怪挂感觉,认真思考郭嘉话:“还想干嘛呀?嗯我原想着,等天下太平了,你不用再操心这些琐碎了,咱们就可以带孩子们离开邺城,回老家颍川去过安稳日子呢,榆山那日子,虽然清苦,却是让我怀念。不过现看来,这不太可能了。且不说你参与其中这么多年,能不能真正脱身出来?便是奕儿和荥儿也都入了军,大好年华,正是施展抱负时候。总不能因为我这个当娘想回去,就把你们爷儿三个理想念想都给断了吧?奕儿他们会怨我。当然了要是有机会,我还是想寻个两全法子,就是这法子太难想,我还没找到。”蔡妩说着失落地瘪了瘪嘴,一副不甘不愿样子。

    郭嘉随着蔡妩话,搂着她人力道就不断加深,等蔡妩说完郭嘉才想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样,轻轻放松:“没关系。我来想。你就不要再操心这些了。你现就什么也不要琢磨,好好把身子养好才是正理。”

    蔡妩听话点点头,往里挪了挪身子,给郭嘉榻上腾出地方:“很晚了。奉孝,你该安置了。”

    郭嘉这回倒是没拒绝,麻利地脱了衣服,躺回榻上,合上眼睛。只是手却依旧勾蔡妩腰间,不肯放开。

    蔡妩也跟着闭上眼睛,合谋睡觉,只是等到身边人呼吸均匀以后,蔡妩那双杏眼又豁然睁开,目光清亮地看向了身边郭嘉。

    谁身体,谁其实挺清楚。其实打从怀旸儿时,她就已经察觉到自己身体不对劲了,只是那时人抱有侥幸心理,觉得那么小几率事情怎么会摊到自己身上,说不定这只是正常妊娠反应?再说了,即便不是妊娠反应,她也不敢去动用左慈给她留下丸药:那东西里有避孕成分,谁知道吃了以后,会不会对胎儿有什么不利?

    旸儿出生时那场凶险不过是加速了这种隐藏病情而已。她旸儿出生以后会畏寒,会嗜睡,会时常头昏。她已经力控制,重调养了,甚至她郭嘉纵容之下都干出“昼寝”这种让正经夫人们及其不齿事了。可是她还是没拦住。看如今这情形奉孝他怕是已经知道了吧?

    原本她也没想瞒着他,只是觉得这是虚无缥缈,不过是左老头和华先生凭借经验猜测而已,不一定成真。之所以不告诉他,也不外乎是不想他凭白担忧。可是现蔡妩不确定郭嘉瞒着她,不肯告诉她实情行为是不是也和当初她目一样。或者,他现就像后世家属总愿意对当事人隐瞒病情,就是怕吓到当事人影响治疗效果一样,怕她知道会害怕,会不配合治疗?

    蔡妩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蛮大。她自己倒是不怎么担心,倒不是因为对左慈和华佗信心十足,毕竟再怎么医术高明,他们也只是普通人而已,既然是人,就绝对有人力所不能及事情。她这毛病可能就是其一。

    之所以不紧张多半是因为看多了生死。经得多,看就淡。死亡本身,并不可怕,可怕时等待死亡过程和死亡所带来影响。蔡妩她又不是木头,从知道自己可能得上棘手毛病时候,心里就会时不时涌出一种恐惧。可是这恐惧感涌出多了,时间长了,人心也会越来越看开了。

    她原本想,这世界上不怕死人还真没有几个,不过就是怕程度轻重不同而已。能慷慨赴义那些人,心里必然是有比死亡重要存让他们恐惧,比如理想破灭,信仰崩塌。对她而言,比死亡让她乎,就是她自己这一家子了。她不想死,这是肯定。她不想因为病情,让整个家里笼罩一片阴影之下。她要隐瞒,郭嘉知道后,也要隐瞒,想来这就是多年夫妻中无言默契。她不想出现事情,他就极力替她遮掩着哪怕这个事实将来很可能会让几个孩子怨他,恼他甚至恨他。

    蔡妩觉得自己这辈子好像也没什么大能耐,大一向成就不过就是了浪子全心相待。她该觉得自豪。可是看看他睡熟中都不肯舒展眉头,蔡妩又觉得心里一阵揪疼和懊悔他以前从来不这样。他一向睡像个孩子。她得做点什么吧?省他又办出些出人意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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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几天,郭嘉当真没去参加廷议,他派人收拾东西,准备带着蔡妩和郭旸远行了。

    蔡妩靠着床榻,不声不响地看着杜若房间里忙碌:其实她从醒来就跟平常一样,没什么大碍了,也就是杜若和郭嘉紧张兮兮地勒令她一定要躺榻上,安心休养,不许胡乱走动。她才被迫关屋子里不能外出。

    等到家里都收拾好,准备妥帖,郭嘉是直接点了随行人员,把妻女报上车驾后,眼看就要启程出发了。郭府门前却这时忽然来了位熟客:程昱程仲德。

    仲德先生看着已经上马,就要带人东行郭嘉,急火火扑过来,拉住郭嘉马缰语速极地说道:“奉孝,你先别忙着走。”他可是没办法了才来搬救兵呢,主公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抽住了,任谁劝都不好使,执意南下兴兵。拿三个多月水师去跟人家常年纵横江上人打架,就算有人数优势,也不带这么玩吧?

    郭嘉动作一顿,赶紧翻身下马看向程昱:“何事让仲德如此心急?”

    程昱脸色难看,手点着丞相府方向:“主公要半月以后挥师南下,征讨荆州!”

    “什么?半月以后?”郭嘉眉头一挑“怎么这么急?难道没人进言相劝?”

    “怎么没人劝?不光是我,连文和那小子都打许都写信来劝了!可是没劝住!。这不要才请你来了吗?你这是要远行?去哪里?”

    郭嘉张张口,刚要回答说:“是去东莱”。

    就被程老爷子袖子一挥,止住话头:“甭管你打算去哪里了,你先缓缓,先跟我一道去主公那里,把人拦住再说。训了几个月水师就这么贸贸然跑去跟荆州水师对阵,这不是上赶着挨打吗?”说着程老爷子就抓了郭嘉袖子,要把人往丞相府带。

    郭嘉立住脚,迟疑地看看程昱,又扭头看看蔡妩,满脸为难。

    “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走呀?丞相府这会儿廷议都乱套了。”程昱不耐地揪着人,急声催促。

    郭嘉没吱声,只是回身定定地看着蔡妩。

    蔡妩轻声笑了笑,把孩子转递给旁边奶娘,对郭嘉招了招手:“仲德先生都来了,你还是赶紧去丞相府吧。咱们这个不着急。等你将来忙完了,再带我们娘儿俩去不迟。”

    郭嘉脚下没动,任由程昱那里跺脚着急。

    蔡妩轻叹了口气,走出车驾来到郭嘉身前,当着诸多人面给郭嘉理了理衣领袖口,笑意温柔地说:“左右我们不会跑了。你这样,倒让人笑话了。赶紧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郭嘉伸出手,狠狠地抱了抱蔡妩,蔡妩耳边柔声说了句:“等我回来。”

    蔡妩脸色“腾”一下变红,轻轻地推开郭嘉,没好气地斥:“别磨蹭了。赶紧去!”

    郭嘉这才不太情愿地被程昱拉上,往丞相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