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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二六 东风吹渡秋意来,相思独做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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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天依旧是蓝天,白云飘飘,也依旧浮在天上,太尉府的下人和往常一样忙碌,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

    可柳枫却满心失落,迷迷糊糊,总觉得这个世界离他很遥远,那感觉就像失去了一件珍贵的东西般,特别难受,心里憋得慌,苦涩和痛楚折磨着他。

    突然间,他的心情就沉重起来,走路都缺少力气。

    没有方向,毫无目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儿,该干什么,这一刻,毫无精力,他也没有了以前的激情。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没有这么多顾虑,他也不会哭,自然也不会感到难过,孤身闯天下,倘若死了,也无法怨天尤人,因为命该如此。

    后来两个人时,人生里多了欢笑,他也学会了温和待人,虽然照例是独自做事,可起码还有个希望,有个人在角落里默默地支持他,守护他,不管千辛万苦,都在等他。

    虽然那时他体悟太少,可心却在不经意间寄存那个方向,累了,疲了,那里总是他的归属。

    今天这种等待突然消失,他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反正‘怅然若失’四个字,突然落在他的身上。

    也许他不该这样,因为不过是半个月,半个月后,又可以像以前那样。

    可他现在却很失落,就好像那人一去不返,可能曾经无法体会,甚至多少次还想着孤身过活。

    那时没觉得这般痛苦,可到了今时今日,他才发现以前的举动是多么可笑。

    宰相府又邀他过府商讨精兵之事,孙晟拖人带话道:“已按太尉所言,精挑细选了八百有能之士,不知是否合太尉心意,孙大人希望太尉亲自校验,好的就留下,不好的就弃之不用,以后再选。”

    柳枫有生以来首次产生麻木,面对宰相府那个护卫,毫无反应,也不说去,也不说不去,面无表情地走出太尉府。

    柳枫从来没这种感觉,即使母亲去世,外公惨死,那时是悲痛,可以仰天大哭,可如今不同,他身上背负着太多东西,可他竟然很想哭,甚至眼睛里涌出了泪水。

    走出府门,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下来,沾满双颊,柳枫对天望了望,倏然笑了,面容极其森冷,直凉到了人心里,比秋风还要凉三分。

    今日,他穿的衣服正好就是当日大闹黄府那件。

    柳枫摸着衣袖,想起了第一次碰到天绍青的情景,那感觉还历历在目,他还记得他的青儿惨叫的声音,还记得她被自己一掌震飞,她的嘴角还有一滴血。

    心酸!柳枫顿时难受已极,尝到了天意弄人,一个人默默朝着巷子走。

    一遍遍想着往事,很不幸,他想的全不是好事,天绍青在陈仓挨自己那一掌,她凄然的笑,跳崖的决绝,不断在他眼前晃。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些,更不愿去想往事,因为只要想起一星半点,心就很疼,那心酸几乎将他逼疯。

    他甚至自己想象青儿血染纱裙,躺在地上叫‘救命,救命’

    黄居百在旁边摸着胡须窃笑。

    之后,他就看见青儿躺在软榻上,旁边围着一群人,文景先生的嘴脸,肮脏的手,青儿的彷徨和害怕,一起交织,如翻卷着一幅幅记忆中的图画。

    “救命,救命”青儿又在叫了。

    柳枫痛苦到了极点,满街的人流,他突然站定,发出一声大叫,疯了般朝巷尾狂奔。

    街旁的人自然受惊,有些人手里拿着东西,吓得掉到地上,还以为有人要杀他们,可回头一看,居然是个年轻人在发疯。

    那一瞬间,唏嘘,喧哗,埋怨,咒骂,同情,各种声音夹杂而来。

    傅玉书正好也在街上,将这一幕看入眼内,本来和上官无忧拉着手有说有笑,可那声惊叫却教他瞬间一怔,回头张望,发现是早间和自己下棋的太尉李枫,傅玉书忍不住喃喃道:“那不是李兄吗?怎会这样?早上还好好的”

    上官无忧好奇地朝过望了一眼,道:“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受了刺激”

    会有什么事令李枫如此激动呢?傅玉书闷头想了会儿,摇摇头,也不管那许多烦心事,拉住上官无忧道:“无忧,我们去划船,好不好?”

    上官无忧立马道:“好啊!”

    秋风送爽,湖水悠悠,波光粼粼,傅玉书与上官无忧乘着小舟,在水上嬉闹。

    傅玉书一手压浆,一手来拥上官无忧,二人静静地坐着,小舟缓缓地飘着

    上官无忧见他出神,不知他在思索柳枫的变故,猛地疾指湖水,惊咦道:“傅大哥,你快看,好大一条鱼!”

    傅玉书刚转过身子,上官无忧就撩起水,泼了过去

    傅玉书被水溅湿,眼睛睁不开,也起了劲头,微笑着抄住上官无忧的手,接着湖上就传来嬉笑声。

    湖上有座桥,柳枫就坐在上面,这一幕也被他瞧入眼里。

    平日他很少坐在这里,也很少会留意这些,可今日居然挪不开目光,失神般呆了。

    他记得刚刚那封信,末尾有句话:“不知道等你伤好了之后,青儿有没有机会和柳大哥一起乘船?柳大哥很忙,我知道不该这么想。”

    “柳大哥,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青儿便无憾了我不想说这些,可又忍不住写出来,我想等我回来的时候,大哥的伤就好了,也许会有空”

    柳枫忽然心神恍惚,眼前一花,瞅着湖面,耳边飘来一句话:“如果非要有牺牲c有流血的话,我陪着你,要死,我们一起死”

    当初青儿跟他说这话,该是藏着怎样的决绝?几乎将一个女子一生压在他身上。

    遥想他中箭时,青儿护着他,搂着他,陪着他一起伤心,一起落泪。

    “我想我应该对你有信心,不能够在出现大事的时候,乱了方寸,老让你担心”

    青儿的话一遍遍响起,样子也不断在他眼前浮现。

    柳枫突然觉得自己疏忽大意,什么都没有留给那位甘愿跟自己生死相依的女子。

    此刻,他眼神呆滞,看看湖水,忽然叫道:“青儿”忍不住站了起来,刹那看到青儿立在湖上,一脸忧郁。

    柳枫伸手去抓,失声呼道:“青儿”身躯倾斜,险些扑到水里。

    却在这时,他的肩头被拍了一下,只听傅玉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兄?”

    柳枫回过头,傅玉书愣道:“你怎么了?脸色很差”

    柳枫被这一声击醒,就像做了场梦似的迎视傅玉书,呆呆地立定,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摇了摇头,朝桥的另一头走了。

    傅玉书眉头拢攒,遥望柳枫离去的背影,回想他方才那无奈的笑容,更生不解,一面纳罕,一面拉过上官无忧,离开桥头。

    柳枫不想干任何事情,躲在书房,摸着那幅画,只希望天绍青快点回来。终于意识到感情一旦付出,就很难回收。

    天绍青恐怕想不到柳枫会有这般转变,两人互相思念,才体会到以往的相聚是多么弥足珍贵。

    离开太尉府不到两日,天绍青与舒望行进期间,伤口难以愈合,病情越来越恶化。

    她口称身体有恙,到街上抓药,逐家药铺问过,没人可以医治她的伤,她想回客栈,走到一片荒芜之地,忽然晕倒,醒来后,就在破庙的神案前躺着。

    舒望望了她半响,满是疑问道:“青姑娘,你受了伤,怎么还中了毒呀?”细瞧天绍青,见她默不作声,才知她此番是来躲难的,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一定要和我出来,有人伤了你,你发现中毒已深,怕公子担心?还是怕他找人为你报仇?”

    天绍青别过脸不说话,舒望不由叹了口气道:“哎,公子何其有幸,你对他太好了”突然,转了个身道:“我去找大夫!”

    不料半刻之间,舒望已领个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