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回家

    “我说小兄弟，你就忍心把我这一把老骨头扔在这里等你啊？”说话的正是欧阳子，无言脸色微红，的确不该让人家一个老人在这里等自己。于是抱拳道：“晚辈姗姗来迟，还请前辈见谅。”

    “算了算了，饶你这次，快走吧，今天到海角村那的客栈去投宿，明天坐船出海，估计要三c四天的时间才能到落霞。”欧阳子朝无言挥了挥手，叫他准备上路。

    其实无言知道从中州王城到落霞岛需要多长时间，因为他的家就在落霞，不过无言并没有说话，因为根本没有人知道自己是从落霞来的，就连他的中间人温如玉，也只是认为他是从海角村来的。

    无言点了点头，跟着欧阳子向城外走去。

    天风酒楼。

    “如玉你来了，来来来，陪我下一盘。”苏老爷子拽着温如玉的手就走向他的‘歉意’屋。温如玉苦笑不得，心想这老头子消息可真够灵通的，陈中鹤才死了多久，这老小子就听到风声了。于是随着苏老进了屋。

    “如玉，坐。”苏老爷子坐在上首，品了一口铭茶，道：“你那朋友昨晚是不是把陈中鹤宰了？”

    “苏老不愧是黑道上的大人物，消息果然灵通。”温如玉竖起大拇指。

    “少给我来这套，你这小子心里那些小九九瞒得过我？”苏老爷子伸手将温如玉竖起的拇指按了下去，“只是你没告诉他不能在城里杀人么？”

    温如玉一摆手，道：“我何尝不想告诉他，可是我昨晚找到他的时候，陈中鹤那小子的脑袋都已经落地了。”

    “唉，”苏老爷子叹道，“那你还是叫他躲躲吧，皇宫里的通缉令已经下来了，朝中悬赏一百万两要刺客的人头。”

    “哦？苏老是何处得到的消息？”温如玉的眼睛顿时亮了。

    苏老苦笑，只要是提到钱，温如玉必定两眼放光，于是道：“今早，从老兵大哥那里得到的消息，你也知道，老兵大哥与我是生死之交，所以皇宫内有些消息我也是可以知道的。”

    老兵并不姓老，只是他是一位老战士，大家见面都老兵老兵的叫着，久而久之，就这么叫下来了，反而是他的真名倒没有多少人记得了。

    “苏老果然是大人物。”温如玉喝了一口茶，接着道，“五年前，明将军被黑白两道势力逼的弃位逃走，新任皇帝下令王城之内不可屠杀生灵，否则必千刀万剐，只是人家翠翠姑娘就该冤死么？”

    苏老爷子叹息道“唉，劝你当断则断，再说你一向认钱不认理，怎么今日却好像管起不平事来了。”“不想愧对神明啊。”温如玉大笑着敷衍。“不谈扫兴的事情了。”温如玉举起酒杯，“听说醉生楼来了个新人，名为莉香，怎么样苏老，去乐呵乐呵？”苏老爷子微笑不语。

    丝竹歌舞，窖藏多年的好酒，乖巧娇媚的醉生楼姑娘温如玉摇摇晃晃在群芳之间，一双眼睛迷蒙得看不清楚。

    苏老爷子微微有些不悦，温如玉的举动失于检点了。虽然他是黑道上有名的中介人，可是苏老爷子还是觉得轻易喝醉是大忌。

    温如玉身边是醉生楼新来的红人莉香。此时她一面把酒杯凑到温如玉的嘴角边，一面把他抱在怀里，有心无心用丰满的胸脯蹭他的脸。她一身粉红色的轻纱透得能看见里面的小衣和粉臂，好不容易穿出来，就是为了留下中州有名的。暗地里谁都知道是黑道上有名的人物，靠上了他，青楼女子怕是不会吃亏了。

    莉香斟上温热的竹叶青，风情万种地送到温如玉的唇边，她身上一股香气直让人昏昏欲睡。温如玉接下酒杯，大笑道：“美人怀中抱，今生乐逍遥。”他用词句挑逗莉香，莉香虽是久经风月之人，却还是羞红了脸。

    楼下的一个小戏台上，一帮人正在唱戏。醉生楼就是这点好，不但美女如云，而且有各色小戏，所以经常客满。

    苏老爷子微微摇头：“一帮庸人。”温如玉笑道：“那都杀了便是。”苏老动容，却只听见温如玉接着说道：“可惜我们一介书生，也是没有办法的。”

    苏老爷很满意：“究竟是黑道上的大才，醉酒了说话都滴水不漏。”

    莉香看温如玉笑的开心，想必这儒雅的客人有些动兴了，急忙把他搂在怀里，一面摸着他的脸庞低声撒娇，一面把胸脯贴近他蹭来蹭去，软玉香怀，柔情无边。温如玉只见眼前一张娇滴滴的脸蛋，不由一把搂住了莉香。莉香只假意挣扎了几下，便一下倒在了温如玉的怀里。“老鸨，”苏老爷子见势道：“这位莉香姑娘，今天我们包下了。”

    而此时在去往海角村的路上，无言随手一刀将一条土蛇砍成数段，这是他今天砍死的第三十二条蛇，无言皱了皱眉，他有些杀烦了。

    “哪来这么多蛇，看来在中州开家蛇肉馆生意应该不错。”欧阳子听了无言的话，知道他在抱怨，随口道：“别抱怨了，我们今天为了赶时间，走的是近道，如果要走大路，骑马也要大半天，更别说我们这样慢吞吞的步行了。”无言“哦”了一声，不再作声，反正离海角村也没有多远，再忍忍吧。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终于到达了中转站——海角村。再次踏入“王记”酒馆之后，无言照例坐在了他的老位置上，“掌柜的，两斤牛肉，一壶上好的女儿红。”无言道。“好咧。”掌柜的应一声，随后就将酒菜端了上来。

    “欧前辈，请。”无言举杯一饮而尽。而欧阳子也不甘示弱，一杯酒却是倒下去的。“好酒，哈哈，可惜不过瘾，掌柜的，换碗！”欧阳子抹了抹下巴上残存的酒滴。

    “前辈好酒量。”无言赞道。欧阳子摆摆手，“别叫前辈，叫大哥算了，”说罢一碗酒就下肚了。无言伸了伸舌头，照这个喝法，估计晚上就要露宿街头了。

    正当无言和欧阳子喝的痛快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不多时，一个身背弓箭的官兵走了进来，然后走道柜台前看着眼前的酒客。过了一会儿，官兵拿出一张纸，并大声念到：“昨晚，中州城东北的武馆主人陈中鹤被人刺杀在武馆中，严重违反了天子定下来的律法，现昭告天下，如有知情者，赏金一百万两，如有拿住凶犯者，赏金一千万两，钦此。”说罢，将告示贴于门板上，就此离去。

    店内酒客们大惊，一百万两！就是一根金条啊。当下店中到处是谈论陈中鹤遇刺一事，众人皆想获得赏金，不知是谁喊出一声“大家快去中州啊！”于是不到几秒之内，酒馆里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惊呆的掌柜王小二和无言c欧阳子二人。

    无言摇头苦笑，想不到自己一夜之间成了通缉的要犯，忙向欧阳子问道：“欧大哥，朝廷不是不管这些事情的么。怎么这陈中鹤一死居然有这么大动静？”欧阳子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才到的中州城啊？”见无言点点头，欧阳子叹了口气，接着道：“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朝庭对这些事根本不管不问，不过后来有人竟公开在城中大道上比武，更甚至打到皇宫里来了。天子一怒之下宣布法令，禁止在城中打斗，并设重兵把守在每个城门和各个街道，凡是发现斗殴的，定斩不饶，要是比武，可以到陈中鹤的武馆去打，而且是点到即止，如若遇到仇人，也必须到城外去决斗！如果是帮派之间的打斗，必须由天子同意并宣布行会站，方能在城外打斗，而且不准伤及无辜。现在陈中鹤居然在自己的武馆被杀，摆明是有人不将天子放在眼里，你说这动静大不大？”说罢，又是一碗酒倒了下去。

    无言连连摇头，心想自己杀人这是只有温如玉和那个李公子知道，温如玉倒是不会说出去，但是那李公子就不好说了，算了，一个情痴而已，不与他计较就是了。想到这，无言结了帐，与欧阳子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决定明天一早乘船去落霞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