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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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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昙已是精疲力竭, 药血效用发作起来, 没了挣扎的气力, 抬头便见男子凝视着他,一双狭长蓝眸暗沉斑驳,痛色难掩, 他不禁一怔。

    ——这般神色,竟好似极是疼惜他一般。

    如此想着, 他的头被安抚意味地摸了一摸:“别乱动,我帮你疗伤。”

    白昙被一下摸顺了毛, 胸中几欲爆裂的情绪开了闸,一股脑儿涌了出来, 呜咽一声,眼泪也便刹不住,却又不肯示弱,把头扭到了一边。

    “说说,是谁把堂堂魔教教主欺负成了这样?”巫阎浮替他抹了抹泪水, 见他双目紧合,闭口不答, 一副倔强神态,眼神更沉,一低头,将他嘴唇封住了,咬破舌尖哺入一口药血。白昙紧咬牙关,药血却仍淌进了喉头, 身子终于是软了下来,头一歪,晕在了对方怀里。

    昏昏沉沉间,白昙感到一道湿凉软物轻柔掠过身上数道剑伤,引来丝丝刺痛,还夹杂着些许痒意,不算强烈,可当软物挪到肩头的伤口时,痛痒感便变得难以忍受起来。他呻i吟了一声,撑起沉重的眼皮。

    男子闻声抬起头来,拭了拭唇角血迹,垂眸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为他清理肩头的伤口,呼吸不时拂过他的脖颈,似在与他耳鬓厮磨。

    白昙一掌拍开他的脸:“为何三番五次的救我?你蛰伏在我身边,不就是为了人骨念珠么?你都得手了,还阴魂不散地纠缠我做什么?”

    阴魂不散?倒真是。

    巫阎浮一哂,嘴唇离开少年肩头,凑到他耳垂处,温言道:“我说过,喜欢你。我既然喜欢你,自然要纠缠你。”

    “少恶心人!”白昙有气无力地冷哼一声,扯起敞开的衣襟,手指触到胸口的剑伤,感觉竟已结了痂,不由一惊,手却被握紧了。

    “急什么,先让伤口愈合再穿衣服,我又不会趁人之危。”夜色中男人的声音且低且柔,身上散发的杀气却激得白昙寒毛直竖。

    “你今晚到底遇见了什么人,怎么伤成这个样子的?”

    “关你什么事?”白昙心里的难受劲还压不下去,没好气道。

    “你是阿痴的主人,你若受了伤,阿痴自然要为你出气。”

    “不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白昙翻过身,欲跳下马去,不料衣摆压住,衣衫一瞬被扯落到腰际,露出巫阎浮亲手刺下的杰作,此时月光衬得少年肌肤雪白,正位于花芯的娆骨艳如一笔朱砂,只将盛放的昙花染得妖娆不可方物。

    还没容身后人多看一眼,白昙便将衣袍扯了上来,正欲跳下马去,腰间一紧,耳畔响起一声轻喝,马儿立时疾驰起来,冲过了山坡。

    自山坡上望下去,藏龙城灯火璀璨,气势磅礴。

    风吹得衣袍猎猎翻飞,白昙一时战意沛然,只想立刻登上擂台,一展拳脚,让武林中那些看不起他的家伙都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其他人他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反倒是身边的这个敌友难辨的天夙,就是他至今遇见的最强的对手,而这人打着什么算盘,难以揣测得很。

    马儿载着二人往山坡下冲去,娆骨被撞得阵阵发麻,白昙拿开他腰间的手,往前缩了缩,问:“你昨日做什么要夺人骨念珠?”

    “你若想知道,就先回答我的问题。伤你的可是天阳派的剑阵?”

    白昙一愣,这都被他看出来了,也够厉害的。

    巫阎浮见他没应声,心下了然,攥着缰绳的手略微收紧,骨节咯咯一响:“原来天阳派的人,那门主苏幕遮与浮屠教有夙仇。”

    ”哦?”白昙顿时想起他偷听到的父女二人的对话内容,疑问,“可是因为一个女人?我听苏幕遮说,他的妻子是被魔教人所杀。”

    巫阎浮沉默了一瞬,道:“不错,杀她的,的确是浮屠教的人。”

    白昙下意识地把坏事往某个人身上安:“不会就是巫阎浮吧?哼,八成,是他看上人家的妻子,仗着自己是武林霸主,就强抢过来”

    “胡说八道。”不由他说得愈发离谱,巫阎浮冷声喝止。

    白昙回过味来:“莫非,你知道什么隐情?”

    “那女子,是巫阎浮的娘亲,你莫要乱想。”

    “娘亲?那,那天阳派的苏幕遮门主难道是巫阎浮的爹?”

    突然又被安了个爹,巫阎浮有些不悦,淡淡答:“自然不是。数年之前,浮屠教教主巫潋云抢了苏幕遮妻子做明妃,此女为巫潋云诞下一子,便是巫阎浮。”

    白昙讶异道:“原来老魔头竟是明妃之子?可成了明妃,不是注定会被练功者榨成枯骨而死么,怎么还能为练功者生孩子?”

    身后人嘲弄地笑了一下,扯了扯缰绳,放缓了马儿步伐。

    “那不过是传言罢了。”

    “什么意思?”

    “历来明妃的生死,都由练功者来抉择。练至六欲天最后一层时,亲手杀了明妃饮下明妃心头血,便达成了断舍离,斩断了七情六欲,此后再无悲喜,亦不会生老病死,如同佛神。若练功者练至六欲天最后一层时,不愿杀死明妃,便破不了障,无法练成六欲天。若自知无法破障,还不与明妃及时交合双修,顺应情i欲,就会走火入魔而死。”

    白昙愕然,原来竟是如此?他一直对六欲天的修法有误解

    那老魔头那时走火入魔,难道是因为他不想杀他?

    不,他即使一时饶了他,亦随时能改变主意取他性命。

    巫阎浮的娘想来便是最终没有逃过一死。

    这般猜测着,白昙憎恶地蹙了蹙眉,追问:“所以,即便这个明妃为巫潋云诞下了子嗣,他为了练功,后来还是把她杀了,是不是?”

    “错,杀她的,并非巫潋云,而是巫阎浮。”

    白昙呆了一呆:“他为何要杀自己的娘亲?”

    巫阎浮听他连番追问个不停,好似十分在意,不禁心潮涌动:“你这么想听巫阎浮的旧事?”

    白昙忙不迭地摇了摇头。

    巫阎浮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啧,那就罢了。啊,反正他都死了,这些事就随他葬进土里罢。”

    白昙胸口一梗,硬着头皮,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说!”

    巫阎浮拖长了声音:“唉,不说了,不说了。”

    白昙扭过头,揪住他衣衽:“你,你给我说!”

    巫阎浮促狭地盯着他,勾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原来你还这般在意你师尊啊?”

    “放屁!”白昙扬手就要挠他,被一把捉住手,揽在怀里。

    他挣扎起来,却被男子抱得死紧,下巴压住他肩窝,轻声耳语:“西域武林霸主的密事可乱传不得的,我只告诉你,你千万保密。”

    白昙竖起耳朵,点了点头。

    “巫潋云抢了这明妃回来,却对她动了心,破不了情障,故而没练成六欲天,还跟明妃生了个儿子。这明妃一直怨恨他,寻了个机会,给他下毒,弄得他不能人道,再无机会练六欲天,他便只好寄厚望于其子,逼巫阎浮亲手弑母来磨炼心性,而后悉心传他武功。”

    “后来巫阎浮学有所成,又亲手杀父,替母报仇。可惜,这个弑父杀母的人最后也没练成六欲天,还死了自己明妃手里。”

    “你说,好笑不好笑?”

    白昙自然笑不出来,沉默半晌才问:“你怎知本座是他的明妃?”

    巫阎浮点了一下他额心的红点:“我曾是巫阎浮弟子,这守宫砂印,我自然认得。”说着他侧过脸,朝少年的耳眼暧昧地吹了口气,“想必,他死前还没能与你肌肤相亲,否则你这印记怎会还在?”

    白昙耳根一热,扭头避开,却被男子扳过下巴,吻住了额心。

    此时马儿已停下来,二人身体紧密相贴,浸没在如水月色之中,两股飘飞的发丝纠缠不清,衣袂上翻舞,似一对在浪间互相追逐的蛟龙。

    “你这人放肆!”白昙回过神来,从马背上跃下,狠狠一抹额心,有种被人盖了个戳的错觉,心中极其不快,当下施展出“舞风弄月”,纵身向山坡下飞去,一眨眼就飞出了数丈,跳到了藏龙城的城墙上。

    巫阎浮紧追而上,白昙往城中飞去,几下跃到城中最高楼的楼顶。

    这高楼巍峨宏伟,高耸入云,状如一座佛殿,顶部有一座巨大石雕,雕座是鲤鱼跃龙门,上方则是九龙戏珠,正是闯过六道轮回阵后才有资格进入的武林大会擂台,名为“龙门楼“,意寓鱼跃龙门,自此在江湖中有了一席立足之地,若能战胜群雄,便如飞升成龙,雄霸江湖。

    白昙跃到龙门之上坐下来,才感到伤口阵痛不已,显然还未完全愈合,应该休养一两天才是,可却一时舍不得离开此处壮观的美景。

    巫阎浮也落到楼顶,仰头看向高坐于龙门上的少年:“你坐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下来?”

    白昙怔了一怔,垂眸瞧着他,只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那年夏末,一树优昙婆罗开得正盛,在月色之下,如卷起千堆雪,他坐在树枝上,男子在树下,与他这般对望着,说着几乎一样的话。

    为何这天夙会令他想起那老魔头?

    定是那幻境影响了他。

    白昙摇了摇头,一阵头晕目眩,他身子一歪,坠了下去,巫阎浮蹬上飞翘的檐牙,凌空将他接在怀里,落回龙门之上。

    “伤还没好,你就想跃过龙门,睥睨天下了?真是性急。”

    “本座急个什么?这武林霸主之位,非我莫属。”白昙不屑一顾。

    不知是月光迷了人眼,还是太过虚弱,他竟恍然如在梦中。

    与这亦敌亦友的人此般待在武林之巅,感觉极是愉悦,须得配上一壶酒,一把琴,再比试一番,才对得起这良辰美景,大好风光。

    “是么?那我,拭目以待”

    ——这武林霸主之位,便是为师送给你的聘礼。

    说要八抬大轿,便是八抬大轿,为师说到做到。

    巫阎浮低头瞧着怀里的月下美人,缓缓俯身,少年却又一下扭头躲开了,一手捂着额心,一手护着嘴唇,一双水光潋滟的凤眸怒视着他。

    他便捏了捏他耳垂:“主人还要不要与我双修?武林大会在即,你的六欲天心法还得好好复习一下罢?待你伤愈,我们便再修修?”

    白昙被他这玩味语气弄得一阵不自在,仍是点了点头,却感觉自己活像个黄花闺女被登徒子调戏了一般,心下生出一丝恼意。

    “对了,你还没回答本座,昨夜拿人骨念珠到底去做什么?”

    “自然是救人。”

    “想来,你便是拿去救司幽了罢。”白昙冷笑一声,“你把他藏到哪去了?话也不妨挑明了,司幽这人,本座厌恶至极,本来他自己走火入魔死了也便算了,可如今你救活了他,本座就非杀他不可。”

    “如果阿痴执意要拦呢?”

    “那便是与本座为敌。”白昙回过身,凤眸寒利,盯着他,“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本座?你若真喜欢本座,就替本座取来司幽人头!”

    “你想要什么,阿痴都会应了你,唯此一件事,不行。”

    白昙点了点头,笑道:“哦?那藏宝图你是不想分一杯羹了?这藏宝图的细节可俱在本座脑子里,想不想给人瞧,须得本座开心情愿。”

    巫阎浮眯了眯眼,并不接话,白昙也不再搭理他,此时,却听身后袭来一道风声,竟是离无障与弥兰笙二人一下子落在了身前。

    “白教主对不住,之前,是在下误会你了。”弥兰笙皱着眉头对白昙说了一句,便转向了一旁的巫阎浮,荼罗破障橛已在手间蓄势待发,“听白教主说,你抢了人骨念珠?不想死的话立刻还来。”

    离无障亦祭出离魂锥,准备助他一臂之力,白昙笑了一笑:“他手里没人骨念珠了,人骨念珠在司幽肚子里,你们找他不如找司幽。”

    弥兰笙朝巫阎浮步步逼近:“‘死魔’司幽?他人在何处?”

    巫阎浮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弥门主你即便寻回人骨念珠也无用,等日蚀之刻来临,天地凶光大现,百鬼横行,人骨念珠亦压不住你所供奉的那尊凶佛。若不想被荼罗破障橛中所封的恶灵反噬,一绝后患,唯有前往天山深处那座天竺神殿,寻找解决之法。”

    弥兰笙面露惊色:“你如何会知道这些事?”

    “你日后自会知晓。白教主,我们来日方长。” 不愿在这儿大打出手,巫阎浮退后一步,自龙门楼顶一跃而下,径直从大门入了楼内。

    心知入了龙门楼,所有矛盾便只能上擂台解决,弥兰笙恼恨地叹了口气,也只好跟着跳了下去。白昙不甘落后,与离无障二人落到门前。

    龙门楼的楼门被铸成了一个金碧辉煌的龙头,大张的巨大龙嘴中吐出一道足可供十余人同时行走的石梯,通往楼内,门前站着一名红袍僧侣,作单掌竖起状,如石雕般一动不动,看样子是守门的‘觉者’。

    因他们到得极早,龙门楼还不大热闹,似乎只有他们几人。

    “哎,外甥”这时,身后有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传来。

    白昙扭过头去,见一个身躯佝偻的老妪披着斗篷,面纱遮住了半脸,只露出一双杏眼,虽然眼中神采不再,他却仍认出了眼前是谁。

    “姨母?你这些时日去了哪里,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他惊诧地凑近过去,姽鱼儿的身体晃了晃,便向他倒来,他连忙将她扶住,只听姽鱼儿长长地叹了口气,像被风吹倒的朽木寸寸崩塌。

    “外甥,你莫要再进龙门楼啦,随我去西夜祭拜一下你母妃罢?”

    离无障道:“教主,我来扶她。”

    苏曼尔的脸尤在眼前,白昙心里一阵慌乱,将姽鱼儿扶抱着,递给离无障,走入了龙门楼,甫一进门,他便发现呈环形的十来层楼上上下下竟已有不少人站在栏杆边,中心铸有一个数百丈宽的圆形石台。

    台子上方悬挂一张大鼓,如日轮般光芒万丈。

    白昙凝目盯着那鼓看了一眼,转身与离无障一并上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有妹子说中间有停多空行,我这边打开编辑框没看出来,应该是晋江抽风了吧,不要管,内容都在,往后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