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百口莫辩

    唐若云正色，说：“我确实看见了是姐姐要杀大妈妈，还有身边的丫环，都看见了。”

    唐念芯勾起唇角，继续问：“当时的情况，你能具体说说吗？”

    唐若云点头，“我和大妈妈准备去向老夫人请安，才走到路上，姐姐忽然拿着一把尖刀冲出来，对着我们又砍又刺，要不是我们这边有四个人，现在只怕是已经没命了。”她捏紧锦帕，回忆起当时，脸色苍白。

    唐念芯心道唐若云的戏演得还真是好，她又问：“所以，那个和我长得一样人见刺杀不成功，就跑了吗？”

    唐若云开始察觉到唐念芯的某些用意，可此刻，她却不能推翻她自己刚才说的话。

    “念儿。”唐显中忽然出声，显然是在怀疑眼前这个唐念芯是否真是他女儿，“你说孙神医救了你之后就带着袭公子离开，可有证据？”

    唐显中并未亲眼目睹那个过程，他当时正在书房处理事情，唐念芯忽然来告诉他大病痊愈的消息。

    “不瞒父亲，孙神医已经收念儿为徒。”唐念芯说出让唐显中与老夫人都愕然的话。

    唐念芯继续道：“加上师父的指点，女儿如今已学得师父医术的七八成。”

    这话不免让所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

    “口出狂言！”老夫人打断唐念芯的话，“你竟聪慧得有一夜学医的本事？”

    “老夫人请容念儿说完。”唐念芯并无畏惧，“早在十年前念儿就遇见过师父，师父说念儿虽痴却不愚，给了念儿一本医书，让念儿背熟。”

    “期间这几年，念儿背下四本医书，如今，痴疾痊愈，再经师父稍加提点，医术自然大增。”唐念芯说。

    一夜之间学成医术的事情说出来谁都不信，但若是经由十年的过程，可就不一样了。

    老夫人却依旧不信，“我看你就是个冒充的人！”

    唐显中却另有考虑，便说：“既然你口口声声成为孙神医的徒弟，找他回来对峙，并不难吧？”

    “自然不难。”唐念芯话锋一转，“只是，师父行事向来神出鬼没，只有他想见我了，才会出现。”

    见唐显中眉头一拧，唐念芯继续道：“不过，念儿倒是能找到袭公子。”

    唐显中忙道：“速去找他前来。”

    唐念芯犯难了。“可大妈妈这边”

    “你只需要找到袭公子证明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唐显中说。

    刘沁不满，却也看得清如今的局势，唐显中根本不在乎她的性命，他在乎的，是如何找到孙孤子。

    唐念芯欠了欠身子，让信鸽捎上一封信，鸽子便飞了出去。

    “父亲，我想，那人既然要杀大妈妈，唐府现在一定不安全，还是快些加派人手，四处搜搜吧。”唐念芯提议。

    唐显中并不想查这件事，但样子还是该做做，便吩咐人彻查府内的安全。

    不多会儿，老欧来报，却没有将话说明，而是对着唐显中悄悄耳语。

    “真有此事？”唐显中满是不相信的口吻。

    “怎么了？”老夫人也察觉到大事不妙。

    唐显中看了唐念芯一眼，再道：“在妙菱的闺房发现一把带血的刀子，还有件沾血的衣裳。”

    “快去看看！”老夫人说着就走。

    唐念芯冲唐若云笑笑，问：“妹妹，我们也一块儿去吧？”

    唐若云想不明白唐念芯在酝酿什么，但她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场景，必然要跟着前去。

    唐妙菱被两名侍卫堵在门口，她气急败坏的喊：“我说是有人污蔑我！你们让开！我要见老夫人！”

    “大吵大闹地，嚷什么？”老夫人语气不悦。

    唐妙菱一见老夫人，忙道：“老夫人！我是冤枉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啊！”

    “你没做，唐家自然不会污蔑你。”老夫人声音很轻，落在人的耳里，却很有分量。

    唐妙菱看见一旁的唐念芯，急道：“分明是她要杀姨母，还学乖的来陷害我！”

    “姐姐有不在场的证据。”唐若云仿佛是站到了唐念芯这一边。

    “什么？”唐妙菱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唐念芯耸耸肩，说：“表姐，我这三个时辰都和父亲待在一起，怎么去杀大妈妈，甚至还来陷害你呢？”

    “你”唐妙菱看傻了眼，“是，是云儿和姨母看见你杀的人。”

    “误会罢了。”唐念芯说得云淡风轻。

    唐念芯蹲下，看着那带血的衣裳，还有那把刀，问唐若云：“这把刀，就是杀大妈妈的那把吗？”

    唐若云点头，她不需要撒谎，这种事，只需要找人来验刘沁的伤口就能证实，她若是撒谎，反倒会将自己拖下水。

    “我没有！”唐妙菱顾不上管唐念芯此刻怎么跟变个人似的，她需要的是先澄清自己的无辜。

    这些日子，唐念芯脑子里涌出来的记忆越来越多，尤其是关于唐妙菱的。

    比如，唐妙菱会将唐念芯锁在茅厕里不许她出来，会故意绊倒她，无数次给她难堪。

    最过分的一次，是唐妙菱竟然将唐念芯关到一间满是老鼠的地下室里，害唐念芯差点儿被那群饥饿的老鼠咬死。

    过去的记忆历历在目，痛苦与折磨感同身受，唐念芯对唐妙菱便不会有一点儿手软。

    “我闻到一股怪味道。”唐念芯说，然后，她走到一盆花面前，将花盆拿开，一个小盒子赫然印入眼底。

    “那是什么？”唐显中问。

    “竟是‘天堂蓝’！”唐念芯加重了语气。

    天堂蓝，一旦触碰，就会使人产生幻觉。

    唐念芯已经先发制人，“表姐，你为什么要加害于我？”

    唐妙菱瞪大了眼睛，面上是错愕也是震惊，她一时间有太多疑惑要问，可此刻，却不知道该问什么才好。

    “父亲，老夫人，天堂蓝是种很危险的植物，它会让人产生幻觉。”唐念芯首先摆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在表姐这儿搜到的衣服，和我身上这件相似。我想，就是表姐穿成和我差不多的样子，再去杀害大妈妈。大妈妈与云儿服用过天堂蓝，自然产生幻觉，误以为是我要杀她们！”唐念芯振振有词，尤其是面对一大堆物证，唐妙菱几乎是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