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记忆

    春节第一天。

    村里响起了轰隆隆的鞭炮声，陆豪似乎看见了一丝欢乐。如今，他再不贪吃喝了，他在心里暗暗决心起来；要用一双勤劳的c读书的双手来迎接新春，这个新年的到来。

    他没有下楼，一个人躲在木楼上看书。

    不想下楼去见那些亲戚。他的嘴巴不甜，不爱说话，可父亲总当着许多人的面说他没出息。

    父亲，你哪里知道我的心？

    到了初二，姐姐们回家拜年了。陆豪不像以前，没有那一份急切的期盼。大姐他们一来，他也不想跟他们说话，只和三个外甥呆在一起玩。他没读书，心似乎回到了过去，那些岁月心是愉快的。他读书累了，想看一会儿电视。可要去别人家，妨碍不好意思，他克制了。

    初三，天气暖和起来。

    他和弟弟两个人去舅舅家。路上，父母不放心二个儿子单独出门，舅舅那里离他家有六十里路。伍豪去过一次，那是读小学五年级母亲带他去的。如今，过去了四年，还能不能找到舅舅家？

    父亲担心这一点。

    可他很自信，说自己这么大了，一定能找到舅舅家。吃过早饭，兄弟俩便出了村门。爬石亭子那一条山路，兄弟俩脚步轻松，过了香桥街，进入板桥地带就累了，两只脚沉重起来。

    不知道了路，便只好一路询问。到达舅舅家，已是下午四点。见到舅舅，他的含辛茹苦似乎有所值，双脚累疼了，坐下来就不想起来。家里来了很多人，他和弟弟都不认识。

    大舅母，一一给他们介绍。

    几天下来，他能认出了眼前的亲人。对于他们粗鲁c同流合污c无修养c无聊感，他以一个学生的眼光来看，是采取批判的。尤其是表哥高顺，书房中横贴“有志者事竟成”，而人却整天赌博，这是多么不协调！

    睡过二个夜晚，陆豪怕母亲担心，说了谎话要回家。舅母们留他，也没办法，同意了他兄弟俩回家。表哥送他俩到碧山坐车。路上，他目睹了一幕幕丑剧:公共汽车站打架，服务员的徇私舞弊，社会上的人向钱看，女人难看的c不协调穿着，青年人的虚伪性

    回到家，已是初六。

    恰巧村里爱民家做酒，父母不得空，他去了。喝了酒回来，一天不知不觉就过了。新学期即将来临，而家里的事情很多要去做。有些活很重，如运肥料到山岭上的百货地。陆豪今年的学费就在这里。整天挑担子，而且上很高的山岗，路陡，做了半天活他疲倦极了。

    弟弟年龄小六岁，半途上忍不住了，没完成了父亲交给的任务。陆豪是完成了，咬着牙齿完成了任务。

    想到父母干活如此吃亏，他心里苦极了。

    第二天，还是挑猪粪。

    一大堆猪肥，对于昨天挑了半日的陆豪来说，这就是一座战争堡垒。弟弟年纪小，昨天累坏了，所以今天他一个人在挑了。任务如此艰巨，腿脚由于昨日劳动不想动了，但是他强忍着，完成了任务。

    一天下来，他攻下了堡垒。

    猪肥挑上了百合地，接下来就是锄麦地。母亲为了防止别人在自家麦地扯猪草，人多会把麦苗弄倒，他跟着母亲去了南家山那块麦地锄草。锄麦苗是一件细致功夫，对于粗心的陆豪来说，有些不太好干。

    他很少干农活，今天头一次锄麦地。

    抡起很重的锄头，挥下去有时好，有时差，有时深，有时浅，有时快，有时慢，有时锄死了麦苗，有时脚踏了麦苗。母亲见儿子这样，免不了要骂几句。头顶的阳光很毒，陆豪流着汗水。经过5个小时的劳动，母子俩人终把那块麦地锄完了。

    回家路上，陆豪唱起了《幸福之歌》。

    明天就是新学期了。

    为了在学校能静心读书，陆豪必须帮父母把家里的重活做完，那些双亲没有力气去做的的事情，做完也就减轻他内心的苦痛。这个学期，父亲决定了大儿子不再去他大姐家。

    没钱买桶，他去了银田山村二姐家，拿铁桶。

    回家匆很忙，与老同学蕙兰在路上相遇了。到家，母亲告诉陆豪，说有同学来看他了。

    陆豪吃过饭去找同学，她已经走了。

    下午，父子三人挑猪屎肥到湖口洞的水田。返回路上，梅莲嫂嫂向父亲说陆豪兄弟俩踩死了她家土里的许多麦苗。父亲当面骂了儿子。陆豪心里十分难受，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家乡人不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