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参军报名

    八月的天色晚上六点多钟的时候太阳还没有消失在地平线，茶餐厅里也都是一些闲坐聊天的客人。

    客人们谈的无非就是些工作上的问题，偶尔的也就是几个年轻的大学生坐在角落里大声的说笑。虽然突兀，可也总会能够让人会心一笑。

    老板娘的弟弟是七点刚过的时候来的，挽着老板娘的胳膊，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绅士的笑容，整个人都像是一个发光体吸引着周边的女子。

    注意到了餐厅一瞬间的寂静，张若晴也只是抬了下头，接着就忙自己的事情了。可是有时候就是那么巧，当张若晴转身的时候，前方蓦然伸出一只脚，要搁以前，张若晴绝对可以轻巧的躲过，可是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拌上，然后连着手中的空杯子一起扑向光滑的地板。

    很狼狈的姿势，杯子也全被摔碎，站起身的时候，看了一眼伸出脚的那个女孩，张若晴转身，离开了这个因为杯子碎裂的声音而引起别人注意的餐厅一角。

    是了，这样的事情在餐厅里经常发生，张若晴已经在曾经的张若晴记忆里看了很多遍。无谓的争执只是泼妇型式的骂街，而这种小事，要是真在意，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都不可能发生在张若晴的身上。

    回到厨房，拿了扫地的东西，再次回到餐厅的时候，餐厅里已经恢复了正常。刚才的事情，也都只不过当是服务员的不小心。

    打扫干净杯子的碎片，撤了警示的牌子，从始至终，张若晴都是沉默的。

    角落里，沈复成看着餐厅发生的一幕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姐姐，那只脚，要是沈复成没看错的话，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那个服务员是故意的吧。

    “没事，习惯就好。”看着弟弟投过来的眼神，沈心怡也只是微微一笑。这样的事情，三年来从来没断过，刚开始沈心怡还会训训话，可是看着不在乎的张若晴，以后也是越来越习惯了。

    “恩。”听了姐姐的话，沈复成点点头，既然姐姐也知道，那么自己也不需要多管闲事。不过，听姐姐的口气，应该是经常发生的。这样想着，又看了一眼那个摔了一跤的女孩子，很瘦弱，看上去是那种很好欺负的女孩。

    沈复成已经不是那种毛头小子，看到柔弱的女孩被欺负就冲上去。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没有谁会为了谁而去做一些没用的事情。最起码，沈复成现在是这样想的。

    “好了，你今天过来应该是找我有事吧，要有事的话快说，你看你一来都把我店里姑娘的魂都给勾走了。”打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沈心怡心里其实挺骄傲的，有这么一个事业有成的弟弟，还是很拿得出手的。

    “恩，是这样的”接着，两姐弟就谈了起来。

    晚上十点，张若晴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整天呆在这种被人嘲笑的目光中做事小心肝还是有些颤悠悠的。

    现在已经八月底，再过几天应该开学了。按照时间，参军报名也快开始了。参军之前，张若晴以前的生活，仍旧会保持原样，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除了晚上的茶餐厅打工，张若晴白天还要到公司给人做端茶倒水的工作。就这样，几天时间一晃而过，眼看着明天就是正式开学的日子。学费张若晴已经早就准备好了，大学最后一年，虽然长时间都在实习，可是该交的钱，张若晴一分都不会少。

    九月的天气，除了是老生的报名，还有的就是迎接最新一批的新生。整个九月，可以说是在一种热热闹闹的氛围中结束的。各种社团招生，学生会选举，迎新晚会，每个节目，都带动了学生们极大的热情，就连有些大四的学生也都加入了进来，跟着那些新生们一起笑，一起努力，青春，在九月的天空异常的绚丽。只不过，即使再绚丽的青春，张若晴始终都融入不进去。

    紧赶慢赶，时间的脚步停在了十月，张若晴期盼已久的时间。

    报名表，张若晴一早就交了上去。按照女兵的征兵条件，张若晴各个条件都符合。而且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张若晴也是每天在坚持锻炼，虽然看上去仍旧有些瘦弱，可是相比于从前，已经是好了很多了。

    记忆中的沈耳然，这么长时间里，张若晴一次都没有见过。虽然记忆中有这个人的样子，也知道他在哪个科系上课，可要做出那种围追堵截的行为，张若晴是打死都不做的。只怪两人太没缘分，这么长时间，一次都没碰到过。

    其实张若晴静下心来想想，以前好像也都是本尊自己跑去偷偷的观察，就连正面打个招呼都没有。这也难怪，现在的张若晴一次都碰不到，不是有意的，谁还能碰到谁啊。

    而当张若晴还在为着参军每天除了学习工作就是锻炼自己身体的时候，一份报名表送到了某位首长的面前。

    看着照片上那个有些面熟的女孩，首长的眼眶有些微微的湿润：“呵呵，这就是你们的孩子啊，都长这么大了。看看，多争气的孩子，和你们一样，选择了当兵呢。”一边说着，首长一边抹着自己的眼角。“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你们的孩子，你们可曾怪过我？恩，应该怪的吧，是我没有帮你们照顾好她，让她流落到了孤儿院。不过你们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的照顾她，即使她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从抽屉中拿出一张有些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有着笑得灿烂的一男一女，笑容很幸福，两个人头挨着头，可是首长看着这样的笑容，本来止住的泪水又再次汹涌了起来：“战友，我的好战友”

    直到很长时间以后，首长才恢复自己一贯的严肃，盯着手中女孩的照片，又最后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两个人，拿起了电话：“喂，是征兵办么？唉，是我，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个烈士的女儿想要参军。恩，好，麻烦你们了”挂上电话，看着窗外已经开始泛黄的树叶，首长微微的叹息：“孩子，这条路很难，以后全要靠你自己加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