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番外 一:王者之争(十二)(1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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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风端坐在书桌前心烦意乱的翻过那一叠叠的奏折,但在翻过几本却一点都没看下去后,他便蓦然将奏折合上。
他紧紧闭上双眸,似是想要尽力将今日所见的画面扫去。
他已不是当年的孩子,应该更加成熟,应该更加懂得宽容。
只是,一旦涉及苏慕晴的事,他却还会手足无措骁。
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这个女人。
“你要朕,怎么做才好”北堂风喃喃自语,心中如被割伤,渗着血,疼痛难忍。
这时,一抹白色身影悄然出现在殿内,点水般的步子卷起了一阵轻柔的风,同时还带来了一阵幽幽清香,没一会,便有一个淡如风的声音随之飘入,“皇上心情很不好啊。冤”
北堂风深深舒了口气,将脸上的表情全数收回。他缓缓抬眸望向那突然出现的江听雨,眸中闪过一丝凛冽,“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朕的事了?”说完,北堂风又把奏折翻开,一边看着上面的内容,一边说,“听雨,有何事要向朕说?”北堂风淡淡问道,声音不急不缓,当真把所有的情绪都敛住。
“今天看到锦衣卫在城中搜查犯人,想来是皇上下的旨,所以有些好奇,就来问问了。”江听雨低语。
听到“锦衣卫”这三个字,北堂风便明白了江听雨的意思,眼中划过一缕碧光,于是他抬了头,问道,“怎么?你知道他们要抓的人?”
“皇上可还记得斌越?”江听雨小心暗示。
“斌越?”北堂风低喃,“六年前朕刚登基时的父皇旧部,三品带刀指挥使,不过他不是已经失踪许久了?”
“皇上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吗?”江听雨追问,眼中闪动着熠熠光芒。
“六年前,宫里着火之后。”北堂风道,可是顺着江听雨的问题,北堂风也稍稍陷入了沉思。
大火,锦衣卫指挥使的消失,卷轴
一连串的思维让北堂风的眼眸微蹙,忽然心头一紧。
莫不是,那东西又要浮出水面了?
江听雨见北堂风不再与之对话,便也陷入沉默细细想着北堂风方才的这番话,眸子闪过一分异色,似是明白了什么。于是他小声的行了礼,然后便退了下去。
出了宫,他以指尖摸着怀里那块逐渐烫手起来的玉佩,妖冶的一双眸子不由的凛冽起来。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件事一定与那个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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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亲王府。
夏日炎炎,烈日高照,烧灼的阳光滚过大地,似在惩罚着些什么般,天气越发炎热了起来。如此这样,却有一条小巷,静谧悠长c绿柳荫荫。在这巷子的尽头,坐落着祁亲王府。
王府内楼阁交错,清致素雅,碧绿的琉璃瓦闪耀着光辉,清幽富贵的府内却丝毫显现不出来这夏日的难过。不时,铮铮流水般声音响起,绵远流长,似溪水叮咚,似空谷幽兰。
半晌间却陡然转变了调子,陡然缠绵了起来,如泣如梦。
情如雨,琴弦断,奈何殇,梦断魂。情,断肠。
琴房内,一双修长的大手,不时清雅的拂动着纤细的琴弦,高古之音便缓缓流出,环佩叮咚声声入耳白皙的指尖摁在琴弦上变了调子,几个淡雅的小调,一曲似是收了尾
北堂墨如黑墨般的黑发静静垂在肩旁,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滑动着。
这时,房门敲响。
“王爷”门的那边,传来一抹低沉安静的声音。
“进来,若白。”北堂墨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修长如玉的双手离开了琴弦。双眼轻微的转向了门口的方向。
离若白一身白衣,轻轻推开了房门,“爷,您的信。”
薄细的宣纸外套着姜黄色细致的信封,指尖触上便知这是来自宫里的信纸。
北堂墨的眼眸划过一丝流光,薄唇轻轻勾出了一尾笑,似那未弹的悠然。让人不由发出一声喟叹。
“知道了。”北堂墨接过信,离若白应声退了出去。
北堂墨捻起修长的指,以指腹轻轻滑过信的开启处,白色的信纸顿时便露了出来。琉璃色上淡淡划过那一行行娟秀的字迹。
读完上面的内容,北堂墨便将此信细细收好,然后捏住一角,放在旁边的火烛上,看着它燃烧殆尽,散成一片片浊灰消失不见。
北堂墨唇角带着些微的笑,淡雅的,轻轻柔柔的。
可他此时的眸,却像那无鞘的刃,隐隐透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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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徐定良所呆的客栈。来回穿梭的人流混乱,唯有他,哪里也不能多呆。
可就在这时,一熟人脸从门口露了出来,徐定良吃惊的看着那沉稳的脸。
这人不算俊美,却也有这一番不一样的味道。他舒口气,来到了徐定良面前,展开下摆坐在了他对面。
“几天都没在商会见到你了。我听闻你徐家可是出了不少事,又是全门被屠杀又是一把火烧了个灰烬,更是连女儿都让人给拐跑了,这是怎么回事?”梁汉一把端坐在徐定良的对面喝起茶,眉间皱着,脸上虽平静,但也不由的滑出了些担忧之色。
记得五年前,当徐定良不计前嫌的对梁汉的生意抻出援手之后,梁汉也不再像过去那般,当真做了一名仁商,而他与徐定良的关系,也如师如友,直至今日,梁汉与徐定良的名号已经并驾齐驱,同是京城的两大商贾。所以当梁汉知道徐定良家里发生的事后,也辗转派人寻找徐定良,希望自己能对这位恩人有所帮助。
只是没想到,昔日风光的会长,如今竟然憔悴至此。或许事关亲人性命,再冷静的商人,也不会无动于衷吧。
提起家里的情况,徐定良叹了口气,在断定梁汉不会对自己不利后,便将斌越的事一五一十的小声告诉了梁汉。
听完话,梁汉心中微微一紧,有数的点了点头。
身为京商的他,自然是知道与牵扯到官员之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因为向来,地位低贱的商贾,仅仅是官员牺牲的物件。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风雨又来。
怕是南岳,又要不安生了
“我这样的状态下根本无法帮到那人什么,只能靠你了。”徐定良摇了摇头,唏嘘的喝下一口酒,把斌越之事又与梁汉说道,他被锦衣卫所监视,只怕这翻话也会被传到沈云之头上,这一切便看运了。徐定良一脸的愁眉苦脸,女儿如今不知方向,他又这般境地,也只能做做这些事了。
“梁汉,徐某只能将此事拜托给你,一旦得到机会势必要告诉皇后娘娘此事,但只怕是你从这里出去,也要被锦衣卫盯上了。”
“无妨,比卑鄙,我梁汉也不会输给锦衣卫,不然我也不会查到此处。”梁汉淡笑,拿起茶杯饮了一口,“我会尽快将此事找机会告知皇后,而且我想,你说的斌越,也一定也在找方法与皇后接触,你大可宽心吧。我们两人,至少有一个会见到皇后的。”
听了梁汉的话,徐定良这才安心的舒乐口气,拍拍梁汉的肩,“这次,谢谢你了!”
“那我走了。”梁汉说罢,便从椅子上站起,在侧眸看了眼不远处的便衣锦衣卫后,他便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他刚从城外回来,便听到城中闹得风风雨雨的事件,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竟然牵扯到了以前的事情。
看来,他应该会再见故人吧。
想到那个让自己心系五年的人,梁汉心中不由的一沉。
也不知道,他过的是否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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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面,祁亲王府前,江听雨折着一把油纸伞,挡着烧灼的烈阳。眼里缓缓流动着一抹深意。他站在门前,轻轻叩响了门栓。
“来了”
管家陈叔拉开了大门,见是江听雨,先是微微一愣,“您是”
“你家王爷强硬的叫来的客人,姓江。”江听雨毫不客气的说,单眉上显出了一丝不悦,尤其是在想到在他易容正探皇上交给他的其他消息时,离若白居然跟了他整个下午。他便知,若是他不来见王爷,怕是这位离爷,是打算妨碍到底了。
不过事关大事,就算他来,也必须小心应对的好,终归来说祈亲王府,已经不再是什么安稳之地了。
一听是贵客,陈叔便没再阻拦,礼貌的将江听雨请进了府内,正色道,“江大人王爷在琴房歇息。我这就领您过去。”
江听雨颔首,随着陈叔的步子走到一处静谧的房屋前,陈叔弯下腰轻轻扣响了屋门,“王爷,江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北堂墨离开了琴旁,额前的发丝静静垂于耳侧,俊逸的脸上悄然划过一抹淡笑,轻轻扯动唇角,“江大人今日脸色不太好。”
“王爷,特意叫江某前来,所为何事?”江听雨沉下心,轻舒口气,若是他想得不错,这一宴,势必跟斌越有关系。
“无需多礼,只是喝茶罢了。”北堂墨低声道,让他落座,自己抬手拿一浑圆有状的紫砂壶摆弄起茶道,素手沏出一汪澄澈的茶汤。飘出淡淡的茶香,犹如潺潺清泉,飘出甘甜清冽的香气。望去,一片金色的澄黄。
一道又一道动作有序的在他手下忙而不乱的展开,乌黑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着。
但北堂墨的眸子始终静静的半垂着看着手下精巧的茶具,不曾看向江听雨的位置。
一旁的炉子滋滋冒着热气,慢慢的温吞着小火,烧着第二壶水。
北堂墨端起小巧的白色茶杯,品着茶香,却不曾入口。菲薄的唇畔勾起了一丝冷淡的弧度,两眼看向了江听雨的位置。
那一瞬间,江听雨似乎感觉到了从北堂墨身上传来的一种压迫感,是自己从来没有感受到的,他屏住呼吸,连身体也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肌肉,犹如临战态势。
真正的政客,是会将慑然之气控制自如的,而现在,王爷似是要给他下马威了。
果然不出所料,今日绝非喝茶这么简单。
“你在南岳这么多年,难道不想念家乡的景色吗?”北堂墨忽然开口,撩过垂到眼前的碎发,眸中闪动着平静。
可是一提到家乡两个字,江听雨的脸上再无笑意,整个人都凝重了起来。
那是一个绝对不能被提起的地方,也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地方,唯有皇上
江听雨心下感到极大的危机,袖子里的拳头,骨节好似都在咯咯作响。他深舒口气,尽可能让自己面上寡淡无波,他的眸子淡淡的透着幽光,随即低语,“江某没有家乡,皇上在哪,哪就是家,而且除了皇上,也不会有人收留江听雨。”
“本王看你与东方相处不错,或许,他会允许呢。”北堂墨依旧安静,仿佛在说着什么不痛不痒的事。
但是仅仅一句话,确实的江听雨蓦然站起身,瞪大双眸看着面前的北堂墨,连唇角也在时不时的抽动着。
“你怎么知道的?”江听雨冷语,第一次如此的情绪化。
“那你要问你的弟弟了。”北堂墨淡笑,拿起眼前的茶杯啜饮一口,而后忽然转了眼神,冷冷说道,“你应当知道本王在说什么。本王只说一遍,本王的事,你若插手,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江听雨双手握拳,忽然感觉到胸口放着的那块玉佩,异常的发烫。
是了,他江听雨向来不透露任何底细,因为他根本就是晋国的人,只是皇上好心将他救回。可是这件事若要让其他人知道,一定会将皇上推上风口浪尖,因为他曾背着皇上,为了身在晋国的弟弟,出卖过南岳一次,如果让人知道,或许会将火烧到皇上身上。可是那也是很久之前,东方穆在任时的事了。
好一手暗棋,不露痕迹挖出了他的过去,他在晋国的那段时间,看起来是全部收入了他的眼底。就连他唯一隐藏起来的“弟弟”也掘了出来。
这是,北堂墨给他的警告。
难道这就是说,人生在世,就算想要痛改前非,上天也不会给你机会吗?
江听雨忽然冷冷的笑了,然后咬着牙,说,“好,江听雨答应王爷,绝不对皇后娘娘和皇上开口半句。”
“那便好了。”北堂墨淡淡一笑,又为江听雨斟了茶,然后说,“江大人,别再站着了。本王今日就是请江大人喝茶的,不是吗?”
语毕,北堂墨便没再与江听雨说什么,而江听雨也没有丝毫的反驳,默默的坐回原地拿起北堂墨给他倒的茶。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喝着茶,先前的话语似是烟般消散了去,但是周围的气氛,却凝结着一层淡淡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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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祁亲王府的江听雨,准备向皇宫走去,他有些凌冽的望着前方,一双眼眸透出的是满满的危险,他被迫不得不听从北堂墨的话。让他硬生生的应了下来。
他走到宫前,江听雨看着那有些眼熟的身影,脑中划过一张稳重的面孔。江听雨在看清眼前的人后,眼瞳不由的缩动了一下。
那是梁汉。
江听雨马上就想转身,想要避开不见,可是挪动稍许,他还是见见的将身子转回,面对了眼前的人。
虽然他不想再与这个男人有丝毫的交集,但是或许此时此刻,只有他
江听雨摄人心魂的眸子缓缓看向他,用着淡漠而平静的声音说道,“好久不见。”
梁汉听到声音缓缓转头,就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心头一紧,只是止住了步子,不知如何是好。
半响后,他苦涩的笑了笑,终是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当他走到他的面前后,他才停了自己的脚步,凝视着眼前这依旧是雌雄莫辩,绝美无比的人。
想起五年前的时,梁汉的心不由的又揪痛了一下,但终是化为淡淡一笑,回道,“嗯,好久不见。”
可是话音刚落,江听雨便忽然向着梁汉走去,甚至在靠近他的时候突然紧紧的拥住了梁汉。
梁汉心头一紧,整个身子都僵住不动,连平日里平稳不变的脸上都显出了绝对的惊讶之色。
“梁爷,我知道不应该再与你有任何牵扯,但是我现在不能相信皇上的人,也不能相信王爷的人,所以想来想去,就只能相信梁爷你了。这个帮着我,交给皇后。”
说着,江听雨轻轻用唇,在梁汉的脖颈上吻了一下,同时便有一个冰凉的东西,顺着梁汉的脖颈处滑入他的胸口。
半响后,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江听雨舒口气,然后就想拉开距离,可是刚一动弹,他的身子猛的又被梁汉扣了回去,江听雨一愣,有些慌乱的说,“梁爷,你”
“如果我帮你办成,至少和我做兄弟,不要再躲着我了,可以吗?”梁汉微微一笑,然后忽然将江听雨推开,转身洒脱的离开了,长发随风而散,凸显了一份淡淡的寂寞。
江听雨侧眸,看向了躲在不远处的“跟班”,冷冷一笑。
他江听雨,也有被人盯上的一天。
这一刻,他的眼眸透露出了一抹凛冽的碧光,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狠意。
他江听雨办事,从来不需要亲口去说。但是自古有句话,狗急了,也会跳墙。
而猫急了,大不了,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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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宫内,
慕晴思索着,过不了几日便是彦儿与伊儿的生辰了,他们是南岳的未来,也是她与风的牵绊。
要送什么礼物好呢,这两个调皮鬼对一般的事物绝不会感到惊讶,苏慕晴拄着额头,微微感到有些困难,想她哪里为送一件生日礼物如此烦心过,就连风的礼物,也从没有如此揪心过。
想到风,慕晴的心不由的一沉,似是再度回想起了小桂子的话。于是她慌忙摇摇头,将心中的那种烦闷感除去。
或许她与风那无声的隔阂,可以借着这次生辰宴会摒除,因为作为两个已经成熟的夫妻来说,又有什么事无法跨越的呢?
思及此,慕晴微微松了口气,而后她望着窗外一尘无染的蓝天,有些发了呆。
她当真希望她的两个孩子能够尽情的生活,无虑的翱翔在这天空上,只可惜,生在帝王家,便有着必须扛起的责任,所以若是自由,怕是也只有现在了。
突然间,慕晴的脑子晃过“天空”二字,她似是抓到了什么头绪,眉头微微蹙起陷入沉思,晌后,她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而后,苏慕晴展开了眉头,幽黑的眸子划过一丝温柔。
若是这样东西,想必,两个小家伙非常高兴吧。
慕晴扬起唇角,脑里似乎已经有了他们欢呼雀跃的表情,于是她不禁笑了起来。
先谈谈探探他们的口风。
然,就在慕晴起身要走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步子。
“娘娘,祁亲王求见。”一旁的小宫女站在一旁说道,使得慕晴微微一怔,心中再度被一种窒息感笼罩。尤其是在想起了上回发生的事情后,慕晴心里还是忍不住浪涛滚滚。
只要涉及到王爷的事,她都要好好处理,因为她不想伤害王爷,不想用极端的方法来伤害这个对自己如此有恩的人。
只望王爷能慢慢明白她与风的情感,而后寻觅自己的另一半,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又不想见本王吗?”已经进了凤阳宫的北堂墨淡淡一笑,轻轻的抚动了下慕晴的长发,使得慕晴心头忍不住的一紧,想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的王爷,对她就像对待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想到过去的时光,慕晴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发了暖,僵硬的脸上滑动了些许的微笑。
“怎么会呢”慕晴干笑了一声,悄然躲过了北堂墨的碰触,然后笑起来,说,“王爷经常戏弄慕晴,想必上回也是在戏弄我,结果慕晴还当了真,对王爷无礼了,还请王爷别见怪才是。”慕晴低声说着,将那日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过,使得北堂墨的眼中轻轻颤动着些异样。
北堂墨的视线缓缓扫过微笑着的慕晴,他看着慕晴的那双眸子,虽是淡淡的笑着,眼里却透着一股漠然。
“过不了几日便是皇侄的生辰,本王想要带两位侄儿出宫游玩一番。”北堂墨优雅的声音逐渐渗入到凤阳宫的每处,透露着一份宁谧。
慕晴先是有些担忧,但是思及这五年王爷对彦儿和伊儿都照顾有加,也就稍稍松了口气。
但是她心中还是有着忧虑,不置可否。
因为王爷近日来让她愈发的看不透了。不,确切的说,她从未看透过王爷。
“已经决定好去哪了吗?”慕晴有些担心的问道。
“彦儿和伊儿意见不同,还未决定。”北堂墨眼里透出一抹柔意。
“他们两个从未出过宫,应该是很高兴吧。”慕晴发出了一声叹息,“近来他们都在憧憬着宫外,不过皇子还是皇子,慕晴希望,王爷好好护着他们,而且也只能在外面呆半天。”
慕晴严声而道,在这上面不打算退让半步。
“当然,本王知道轻重。”北堂墨淡语,然后说道,“他们究竟是你的孩子,本王当然会好好守住。那本王便去接伊儿和彦儿了。”北堂墨说完,又深深的看了眼慕晴,“本王喜欢两个孩子,这点,你不用怀疑。”
“王爷,我”慕晴接道,似是感觉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于是紧忙走近,道,“慕晴不是哪个意思。”
“你这丫头,始终不相信本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本王也习惯了。那么本王先走了。”北堂墨说罢,便稍稍行了礼,转头离去了。
慕晴望着北堂墨的身影,心中沉甸甸的。
王爷没有理由去害伊儿和彦儿,她是明白的。因为他是真心的喜欢两个孩子,这一点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看的出来那不掺一丝虚假的疼爱。
慕晴揪紧了胸口前的布料,深深地皱起了眉。
只是,今日心中的那莫名的忐忑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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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皇叔,墨皇叔!母后答应了吗?”两个小家伙围在北堂墨身旁,连礼节都顾不上了,眼神雀跃,似这一瞬间便要长着翅膀飞出皇宫,好享受外面的美丽风光。
“本王若说你们的母后没答应呢?”北堂墨蹲下身子,轻声跟两人开起玩笑来。俊美的脸上绽开一丝淡笑。
彦儿在一旁对北堂墨做了个调皮的鬼脸,“我们才不信呢,墨皇叔一出马绝对成功”
“这么相信墨皇叔吗?”北堂墨一把抱起调皮的北堂彦。
“那墨皇叔若是办不成,还真是辜负了你们的信任。”北堂墨装作惋惜的摇摇头,步伐却毫不犹豫的转向宫外走去。两人欢呼的一边跑一边催促着快点的声音传到北堂墨的耳里,使得北堂墨不由的扬起笑,但是很快,他的笑便悄然不见。
因为那带着属于孩童不染尘世的欢乐,离他太远了,太远了
之后,他抱着两人上了马车,有些昏暗的马车内,两人好奇的望着飘窗外。离若白看着自家爷带着两位小皇子出来,在马车前深了眸。
这场王者之战的战火,已经开始悄然的蔓延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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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夜幕降临的时候,梁汉才辗转进了宫,想来方才的重兵把守,他心中暗暗感觉到了危机,不过还好他在这五年经常入宫运送些民间宝物,所以长此以往,对他的看管也不再那么严格。而且,他为了与宫里进行生意,早就打通了人脉。
所以进宫这一点,怕也只有他梁汉能做到,古板的徐定良是万万做不到的。
想来江听雨和徐定良就是看中了这点,才来找他吧。
因为只有曾经卑鄙的人,才懂得如何逃过陷阱。
进了凤阳宫,梁汉直奔苏慕晴而去,当苏慕晴见到他后,清丽的眼眸中亦闪过一抹讶异。
“怎么是你?”慕晴低语,因为她记得,这个人平日里都是去别宫,绝对不会来后宫,更别说是凤阳宫。
来凤阳宫,可是冒了罪的,若非大事,像梁汉这么精明的人,又岂能做出?
可是还没等慕晴开口,梁汉便一步上前,低声道,“草民有事禀告皇后娘娘。”
说罢,梁汉便走上前去,小声的在慕晴耳畔说了什么,使得苏慕晴脸色一变。
当她低头,看向手上斌越的那块玉佩后,只觉得脑中轰响一片,让她猛的站起身。
“王爷你果然还是”慕晴苍白的自喃着,她不安的碾着自己的骨节,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有一股寒气在作祟,让她如此的冰冷刺骨。
忽然间,她倒吸一口气,连心也蓦然抖动了起来,眸子颤动了几许带着一分焦急。
“伊儿和彦儿”慕晴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唇,然后抓着梁汉的肩膀,道,“现在几时了!!”
“现在”
可还没等梁汉说出口,慕晴便踉跄的跑到门口,看着那黑漆一片的天空,慕晴狠狠的咬住牙。
再也顾不得其他,苏慕晴提着裙子,快步的跑了出去,脸上布满了仓皇与焦急。
斌越是王爷派人去杀的,那么那么卷轴在五年前便在王爷手上了,而近日王爷的反常便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王爷,已经不需要再忍了,这个天下,他要了
谋反随时爆发,唯一的血脉却在反臣手中。
就是因为她心底的一丝丝的放松,竟然酿下如此大祸!
“彦儿!!伊儿!!”慕晴紧咬下牙,等到了宫门口,她便低喊一声,“给本宫备马!”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啊没有皇上的命”
“少废话!”慕晴忽然打断,眼中闪动着狠色之光,“备马,本宫要去祈亲王府,阻拦者,被怪本宫不客气!!”
侍卫们一见娘娘第一次如此发火,再也不敢多嘴,于是马上便牵了一匹马给慕晴。
当慕晴上了马,一刻不停的便向着祈亲王府赶去。
彦儿,伊儿,等着母后,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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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一抹俊逸的身影朝着凤阳宫的方向走去。
“慕晴,不在?”北堂风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有些冷漠的眸子有些讶异。
马上就是彦儿和伊儿的生辰了,他本来是想来找慕晴谈谈孩子们的事,以此缓和两人的关系,可是未曾想到却来到了这么一个空荡荡的宫殿中。
于是他侧眸问道,“皇后呢?”
小桂子挠挠头,“奴才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方才还在的”
就在这时,早已预料皇上会来的莫语然看着前方伫立的身影,唇角悄然扬动着笑,于是走上前道,“皇上可是在找皇后娘娘?”莫语然睁着温柔,同时带了些许的疑惑。
北堂风扭头看向不知不觉凑过来的莫语然,眉头一蹙,“怎么又是你?”
一想到自己不久前因为孩子气吻过这个陌生女人,北堂风的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之感,所以莫名的对她感觉排斥。
莫语然先是有些胸闷,但很快便笑着说,“臣妾刚才看到皇后娘娘匆忙携着一个类似卷轴的东西,听说两位皇子也在亲王府。”
莫语然缓缓说到,每一个字都清晰的异常。
“你说什么?!”北堂风忽然接话,眉间闪过一分讶异,唇角轻轻扯动,“彦儿,伊儿卷轴”
慕晴不可能这么做,她明明说过她不记得的,又岂会拿着拿东西给北堂墨,又岂会置他于死地,又岂会连彦儿与伊儿都一同带走。
于是他忽然抓过小桂子问道,“彦儿和伊儿在哪?”
小桂子用力的吞了口气,脑中被北堂风吓得一片空白,只是哆哆嗦嗦的说,“上午上午和祈亲王出宫了”
北堂风猛的一惊,连手都失去了力气,他用力摇头,他绝对不能相信!
“李德喜!”北堂风忽然低吼,“换衣出宫!”
说完这句,北堂风便甩开衣袍,即刻转身离开了凤阳宫。
李德喜紧紧的咬着牙。
他就知道会出事,但是没想到竟是这么大的事,看来,皇宫真的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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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慕晴在离若白的带领下,进入到这让她曾几何时如此熟悉的祈亲王府时,慕晴的心中似乎有着一种莫名的颤动。
她究竟来过多少次了,她好像已经记不得了,总觉得这里曾经是一个对她来说那么安宁的地方,而此时却成为了对她来说如此让她揪心与害怕的地方。
或许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只不过她却如何也不想去面对,因为王爷在她心中,如兄如友,是那么的可贵,那么的让她不愿放下。
而后,她停在了厅堂的正中央,静静的看着坐在面前椅子上的绝美男子。
他平静的坐在上方,双手抚动着雕木琴,周围琴声阵阵如行云流水般环绕在堂中的每一个角落。他还是那么的俊逸,还是那么的优雅,如同不属于这个世上的凡人。
他长发轻垂,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的动着,如同被水玻撩起的浮藻,偶见些许微白的发丝,仿佛是在诉说着这个男人的岁月。
“王爷。”慕晴轻唤,声音平淡若水,却隐隐透露着一丝焦躁。
是了,无论这个她平日里是一个多么冷静的人,但是在孩子的面前,她却失了方寸。只要能让彦儿与伊儿平安,就算是要她就这么下地狱,她也甘心情愿。
这时,北堂墨轻轻的将手搭放在琴上。音色止,他缓缓的抬起了琉璃色的俊眸,带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今日本王的琴,被打断三次了。慕晴,这么晚了还来王府,没有在宫里陪皇上吗?”北堂墨说道,眸中闪动着淡淡的落寞。
“今日慕晴更想和王爷聊聊。”慕晴说着,便轻步走向了北堂墨,直到她与他之间只隔了那古琴之时,她才稍稍的停了步子。
“若白,你先出去。”北堂墨低语,唇角噙着淡淡的笑。
语毕,离若白稍稍应了一声,而后便关上门离开了这间房,并将所有的寂静都留给了她与他。
“大半夜的,要与本王聊什么?”北堂墨扬唇,眸中透着深深的幽光。
慕晴静静的凝视着北堂墨,然后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她靠近,靠的极近,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的时候,她才用着很轻c很轻的声音说,“王爷,让彦儿和伊儿回宫,慕晴留在王爷身边可好?”
一语轻落,北堂墨蓦然抬眸止住了一切的动作。
然后他笑了,几乎是难得一见的大笑,然后他起了身静静俯视着慕晴,“你以为本王在软禁伊儿和彦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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