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撕裂

    见到慕晴沉默不语，北堂风的眸便由方才的哀伤，逐渐转化为了一种若火的怒意，冷笑着说道，“今日，是你先招惹的朕。舒残颚疈就算你讨厌朕。你也要好好履行你皇后的义务，做好给朕，传宗接代的女人！”

    说完，北堂风便要向前。

    然而就在那炙热即将顶入慕晴身体的一瞬，门外忽然响起一个侍卫的声音。

    “皇上！蓝姑娘在殿外就见”

    北堂风顿了下，眸子略瞥，而后用着充满怒意的声音道，“朕不是说了，谁也不见吗！濮”

    “蓝蓝姑娘似乎等了很久了，卑职怕是有急事所以”

    便是在这一刻，北堂风用着近乎凛冽到极限的眸子，望向身下紧紧闭着眼睛，甚至已经将下唇都咬破，几近心死的慕晴。

    “别让你的瑶儿等急了。”慕晴虽未睁眼，却还是用着一抹嘲讽的语气说着馁。

    他的眸子静静颤动着，似是有些怒意，但在一阵深吸之后，便冷冷说道，“你说对了。朕的瑶儿，要比你重要的多。”

    北堂风说罢，便倏然离开了慕晴，仿佛没有一丝的停留。

    在那炙热的温度忽然消失的瞬间，慕晴猛地睁开了眼，似乎用尽了全力那般用力的呼吸了下，而后便像是惊弓之鸟那般将身体奋力的缩起来，并几步便向着后面靠去。

    她紧紧拥着自己的身子，大口呼吸着。

    可是不知为何，心情却并没有舒缓，反而有莫名的牵扯。

    是啊，他的红颜知己，比她这名存实亡的皇后，要重要的多了。

    此刻的北堂风，似是已经恢复了些许的冷静。他捡起带掉落在地的服，静静的穿戴着，甚至拿上了一件放置在明阳殿的披风，看样子是要拿给在寒夜里等待多时的蓝瑶儿。

    而就在他双手碰触到明阳殿的大门，即将拉开的一霎，他才终是侧了眸，冷冷的丢下一句，“在朕回来前，你哪也不许去。”

    慕晴只是冷笑一声，连一句话都没有回。

    北堂风轻垂了眸，而后直接拉开大门，离开了这座明阳殿。很快，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空寂。

    慕晴长长的舒了口气，仿佛终于得了空隙。

    她这一辈子，也从未被男人如此对待过，直到这时，她才真真切切的了解自己是一个女人。

    而她，亦从未被如此羞辱过！

    她这一挥千军的战场枭雄，如今竟成了他北堂风身下的玩物。

    “北堂风！”逐渐冷静下来的慕晴狠狠咬着唇，而后一字一定的低喊着北堂风的名字，仿佛也被他弄的气血攻心，不由的身子都发了颤。

    只差一步，她便要被这个男人占有。

    她绝不允许！

    慕晴又大口的吸了几口气，双后拼了命的抓住凌乱的衣衫。

    他不让她离开，那她偏要离开，而且她必须走，必须趁着北堂风回来前离开这个地方！

    至少也让这个男人，在今夜也好好的冷静下！

    慕晴想罢，便匆忙的从床上跑下，随意的将那被撕坏的裙摆穿上身，而那不久前还端庄无比的衣，此刻竟然变得褴褛不堪。

    她来到侧门，轻轻贴在门口，确定没有北堂风的说话声后，才准备拉门离开。

    可就在她指尖已经碰到那冰冷的门框时，她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眸子一转，便来到了平日里北堂风用的案台，有些慌乱的抓起一只毛笔，蹭了些砚台上勉强未干的墨迹，在纸上一挥，又狠狠写了几个字，最后用力的贴在了床上。

    她有些泄愤的冷哼一声，便转身向着门外跑去。

    可当她将那门一把拉开之际，却好似惊扰到了门口的侍卫，当他们看到慕晴身上那破碎的衣料，都有些不太敢直视，只是尴尬说道，“皇后娘娘，您这是”

    “本宫有些不舒服。皇上让本宫先行回宫。”慕晴说罢，便一步踏出，便要离开。

    然而侍卫却又像是受了什么命令那般，一把捉住慕晴的肩膀，道，“皇后，皇上说”

    “滚开！”慕晴忽然厉声而道，积压很久的愤怒似是消磨了她平日里的耐性，于是将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爆发出来，“本宫说了，要先行回宫，谁若拦本宫，就把本宫打趴下为止！”

    慕晴说罢，便转身从明阳殿离去。侍卫们面面相觑，却当真每一个敢再拦。

    然，当她独自一人在这冰而寒的夜里安静走动的时候，忽然感觉手背冷不丁的一阵刺痛，她抬起，这才想起自己为了北堂风似乎还微微烫伤了肌肤。

    慕晴扬起手，借着月光看了看，未曾及时处理的肌肤已经有些泛白了，当是伤了。

    忽然间，慕晴笑了，笑中夹杂了些莫名的苦涩。

    为什么，她会奋不顾身的去帮北堂风，又为什么，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夜风，轻轻的吹动，将她身上那碎裂的衣衫又轻轻撩起，显动了一分难解的孤寂。

    第一次，自己做了逃兵。

    可是如果时光再来一次，她又是否会选择帮北堂风？

    或许还是会吧。

    难道这就是苏慕晴欠北堂风的，所以注定，她要为苏慕晴还债？

    慕晴摇摇头，发出了一声自嘲的笑，而后停了步子，望向天上的一轮明月。

    今夜的月，当真很美，只可惜，心境已不再。

    还是，快些回凤阳宫吧，至少在那里，她也可以稍微冷静下。

    “皇后？”

    便是在慕晴将眸子收回，准备继续前行的一霎，一个熟悉而低沉的声音飘入她的耳畔。她微愣，当转过头看到不远处那也有些讶异的北堂墨后，她那倾城的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惊恐，于是紧紧抓牢身上的衣衫，转身就想离开。

    不知为何，只有王爷，她不想让他看到她此刻狼狈的样子。

    见到慕晴要离开，北堂墨的眼中滑出了一丝焦急，似是忘记了身份，几步跨到慕晴身后，而后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慕晴！”

    慕晴忽然顿住足，似是被北堂墨所唤的一句简简单单的名字而引住。

    王爷，竟称呼她的名字。

    一时间，便有一种酸涩席上心间。

    慕晴安静了几许，似是想再度冷静自己的心。似是过了很久，慕晴才缓缓回头，微笑而道，“天色已完，王爷还没回府吗？”

    北堂墨静静望着慕晴，在那琉璃色的眼中闪动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他低头看向她身上那破碎的衣，眉头紧皱。

    这时，他忽然解下身上的外袍，而后将它一下披在了慕晴的身上，将她那若隐若现的肌肤完全遮住。

    “本王送你回凤阳宫。”北堂墨淡淡而语，似是已经看出慕晴不想提自己的事。

    然而慕晴知道，自己这幅样子，睿智过人的王爷，又岂会猜不出个大概。

    慕晴淡笑，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划过一丝暖意。

    至少，还有一个人，会陪在自己的身边。

    “嗯。”慕晴不知不觉低声而道，却在声音落定之时，也让自己有些惊讶。

    她其实，应该拒绝他的好意，却又下意识的同意了。

    慕晴叹了口气。

    或许，今日连自己的心，都有些慌乱了。

    之后，北堂墨便安静的陪着慕晴，向着凤阳宫走去，一路上，似是谁也没说话，只是两人心中，各有所思。

    在走了好一会，终于快到凤阳宫与明阳殿的中间的位置，慕晴之所以能记住，是因为那里有一个一个小小亭台。

    可是就在慕晴即将转过墙围过道，并走向那小亭方时，忽然见到在不远处的两个身影。

    冷不丁的，她眸子一颤，身子顿时紧绷起来。

    因为那方才将自己的心彻底扰乱的男人，此刻就站在离自己异常相近的地方。

    当然，还有那个，他如此在乎的另一个女子。

    北堂风和蓝瑶儿。

    “皇后？”见慕晴停了步子，北堂墨也静静停下，随着慕晴望去。

    “无事。”慕晴有些僵硬的说道，随后扯开一抹笑容，却又不经意的看向那边。

    心，好像又开始有些失常了。

    然而就在慕晴垂了眸，想就这样离去的那一刻，她却忽然听到北堂风的一声轻唤，“瑶儿。”

    慕晴顿时停了步子，抬起双眸，却看到了那方才还紧紧拥过自己的他，正轻轻的吻上了另一个女人。

    慕晴的眸子猛的颤动一下。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裂开了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