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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阔别十五年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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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坐的是同一航次的西雅图飞首都航班,登机后因为两人座位不在一起,所以没再交流,不过在许新月的主动要求下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方便以后联系。

    国际航班的头等舱每个座位是一个独立的小空间,长宽高足以让人完全伸展躯体,座椅还可以调整为一张单人床,此外还有专门的娱乐用pad,让十一个多小时的航程舒适和有趣些。

    当然,对于有些头等舱乘客来说,和美丽的空姐一起释放一下欲望是最好的消遣方式,毕竟一般能做得起头等舱的人非富即贵,一些空间对有钱人的勾搭基本是来者不拒。

    这趟航班提供两餐,普通舱的每餐食物基本是固定的,就算能选也只有几种选择,而头等舱足有三十多种选择,量在正常范围内不限,食材也都选取的是昂贵食材,甚至还提供松林酒庄红酒

    除此之外,航班还给头等舱乘客提供专门的洗漱包和小零食之类的,而服务也是各种无微不至。

    甚至有空姐对白亘隐晦地表示是否需要一些“特殊服务,”而白亘也很隐晦地拒绝了。

    如果是高铁或者飞机普通舱的是一个小时,恐怕会过得很难受,但白亘这十一个小时过得还算挺惬意的。

    航班的起飞时间是美国时间7月15日13时,十一个小时后,也就是首都时间7月16日12时,这趟航班终于抵达首都机场。

    一两个小时前,当白亘隔着窗户远远地看着在水天尽头慢慢浮现的大陆,透过云雾,一片广袤无际的大地逐渐显露在白亘眼中时,他的内心泛起莫名的波澜。

    很久以前,就没什么事情能让白亘内心泛起波澜了。他的境界已经高到了凡人难以企及的地步,本应超脱国家和民族的概念。

    然而当他时隔十五年,再次看到那片大地时,内心依旧有种止不住的悸动。

    这是潜藏在他内心最深处的执念在萌动,是人世界最深层c最长久的感情在共鸣。

    说到底,白亘不是真正的高高在上的神,他依旧是一个人。

    一个中国人。

    航班抵达目的地后,头等舱的乘客优先离机,这趟航班上头等舱的乘客只有三人——白亘c许新月和另一位中年白人男性,三人基本是一前一后地离开。

    当穿过通道,进入机场内部时,白亘有着恍如隔世的感觉。

    十五年前,他也是从首都机场离开的。当时的首都机场远没有如今这么先进,规模远没有现在这么庞大。

    那是的中国也才刚加入t一没多久,gdp也只排到世界第六而已。十五年的时间眨眼间消失无踪,如今的中国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一切对白亘来说都如此陌生,看着往来的亚洲人面孔,白亘感受到莫名的亲近和生疏。

    “有什么感想么?”许新月站在白亘声旁轻声问道,她和白亘一起出来的。

    之前在太平洋的另一端,她也知道了白亘十五年都没归国的事。对于许新月来说,离开祖国最长也只有十二个月。

    至于十五年没回国?恐怕和第一次来到一个国家差不了多少。

    这十五年来的沧桑巨变许新月深有体会,她亲眼见证了祖国这十五年的发展,然而白亘没有。

    这一切对她来说恐怕都是崭新的。

    “感想”白亘沉默了一会,“太多了,多到无法形容。”

    “那也就是百感交集喽?”

    “比百感交集更复杂吧。”白亘感叹一声,“再见,以后在联系。”

    “啊?”许新月一愣,“这里离出口还有段距离。”

    “有人来接我。”白亘笑道,然后走向前方。

    在走廊的另一边,几位西装革履的人正向白亘走来。

    为首的一人看起来已经快五十了,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对迎面而来的白亘笑道:“十五年没见了,你长大了。”

    “十五年没见了。”白亘同样笑道,“您倒是丝毫没未变。”

    “唉——已经老啦。”中年人笑着摇摇头,“欢迎回国。”

    “嗯。”白亘点头,脸上的神情变得庄重,“我回来了。”

    白亘和来接他的人穿过特殊通道,分坐两辆车驶离机场。

    “让您亲自当司机,我真是倍感荣幸。”白亘说道,他和那名中年人坐在同一辆车内,其余则坐另一辆车。

    他坐在副驾驶上,而司机则是那位年近五十的中年人。

    “荣幸什么。”中年人笑道,“你现在是国家最重要的人物,我还巴不得给你开车。”

    “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白亘突然说道。

    “都过去十五年了,还谈什么。”中年人笑道,“就算当时我不出手,其实你也可以活下来。”

    “难说。”白亘摇头,“从事实上来讲,当时若非有你出手,我和我妹妹的性命可能不保。”

    “就算真是我出手救你们一命,这也是当时国家的决策。你要谢,应该谢谢国家。”

    “所以我这不是回来帮助祖国发展建设了么。”白亘笑道。

    “是啊。”中年人感叹一声,“说明当时中央决策没错,我也没救错人。”

    “你这次回来,真的要复仇么。”中年人突然问道。

    “嗯。”白亘哼了一声。

    “你要杀人?”

    “嗯。”

    “杀哪些人?”

    “全教上下。”

    “”中年人稍稍沉默,“可很多人是无辜的。”

    “我的父母也是无辜的。”白亘回应道。

    “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杀当年的作俑者么?”

    “”白亘没说话,他瞟了中年人一眼。

    而中年人也没说话,只是目光笔直地看着前方的路况。

    “是中央让你来说情的么。”白亘问道。

    “并非说清,只是从国家战略层面考虑而已。”

    “国家战略层面?”白亘笑着摇摇头,“一百年前他们,这片大地遭受巨大灾难时,他们是何表示?”

    “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有他们的规矩,不能随意出手。”

    “那他们为什么可以对我一家出手?”白亘追问道,语气神色平静。

    “”中年人沉默了。

    “他们没了,我可以填补空位。”白亘突然说道。

    “填补空位?”中年人一愣,“你愿意代替他们的作用?”

    “你觉得我做不到么?”白亘笑着反问道。

    “不,我信。”中年人摇摇头,“十五年前,还是十岁的你就可以把他们逼到那种程度,现在的你能代替他们,我相信轻而易举。”

    “那不就完了,他对你们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么?”

    “唉——”中年人一叹,“你是铁了心要对付他们么。”

    “这是我的执念,我必须破解的执念。”白亘平静地回答道,看不出什么仇恨的情绪。

    “执念”中年人稍稍沉默,“这么说,你现在并非因为憎恨他们才要复仇的?”

    “嗯。”白亘点点头,“仇恨这种感情早已随着境界的提升慢慢磨灭,支撑我现在行动的,是十五年前那个只有十岁的孩子永远烙印在心中的执念。”

    “境界”中年人一顿,“当年的你就已经要达到‘极境’,而现在的你,又走到哪一步了?”

    “出国后没多久,我就超越了‘极境’。”白亘回答道。

    他回答的很平淡,仿佛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然而在这个世界无数人看来,这是犹如神话一样的壮举。

    “嘶——”中年人倒吸一口冷气,他长期波澜不惊的内心产生了巨大的震动。

    虽然他外表看起来五十岁不到,但他真正的年龄大到难以想象。

    真正四五十岁时的他,见证过明朝的灭亡和清朝的建立!

    然而作为一个见过无数大世面的老古董,此刻依旧万分惊骇。

    人之极致,是为极境,其代表个人已经走到人这一生物的最强至高状态,可以飞天遁地c移山填海,纵横乾坤无人可挡,可谓陆地神仙。

    而极境再往上一步,似乎就是白日飞升c位列仙班,然而近千年来,无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古往今来能臻至极境的修道者c异能者不在少数,然而突破极境者却少之又少。至少在近两千年来,似乎除了那位“真武大帝,”没其他人做到这一步。

    可想而知,突破极境到底有多么困难,甚至在很多人看来,所谓的突破极境可能都是传说而已,根本不可能突破极境。

    “那岂不是说你已经成神成仙了!?”中年人追问道。

    “成神成仙?”白亘一笑,“如果说长生不老,我确实可以做到。但我本质上还是一个人。”

    “仍是一个人?”中年人一怔,“何解?”

    “这个宇宙,其实就像一个庞大c复杂到人类目前根本无法想象的程序。”白亘说道。

    “嗯?”中年人面露惑色,不懂白亘突然说这个干嘛。

    “程序是由最基础的语法构成,只要掌握全部的语法,就能随心所欲地编程。然后再编写好程序的基础上,只需要再输入初始值,程序就可以运行了。”

    “而宇宙这个程序,就有永恒固定的语法和初始值,它永远按照语法逻辑去运行,永远不会出错,因此一切变化都是规定好的。”

    “而这个程序,就是‘阿卡夏记录,’或者叫‘阿赖耶识。’作为程序根基的语法,就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