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百妖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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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看过的大家记得留言收红包呀。给大家带来困扰很抱歉。到现在为止,终于要把神秘的人类圆完了,松了口气。
胡与拿起石头, 默默砸了半天,他才回来, 把手里拿的□□插回后腰的枪套里,拿着泛青光的匕首向胡与走过来,叼着烟含糊地说“你那脑袋侧侧。”
胡与歪了歪,还没坐稳,就见他手起刀落, 青光一闪, 一时之间她脑海里思绪奋涌,大概是人临死的本能吧。
原以为这回也只是简单地换回身体,就像之前一样干净利落。可好一会儿等她有意识时, 却发现自己并不在大雨的蒿草地里。
而是在一片篱笆外面。半人高的篱笆墙里是个破破烂烂依山而建的道观, 她回头看山下,远处灯火通明的正是还没有化成废墟的漠城。胡与这才发现, 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时候。
但是显然,与她之前见到的场景已经相隔了不少时间。她看到院子里穿着大嘴猴衣服的自己,正在跟大河说话。对于她的到来, 另一个她似乎并没有感应到什么,到是那只一直在院子里玩耍的赖皮狗,突然向胡与这个方向看过来。
胡与吓了一跳,生怕它的动作会引起其它两个人的注意,连忙对它摆手。
它默默地收回视线。
距离胡与上次来到这个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但在这里,时间才才过了一会儿。看上去中一个她刚从山上下来, 身上的衣服也还没有换,全是还没有干的血迹。
大河正在跟她说话“我师父大前天过世了,我想赚点钱给他老人家买口好棺材再下葬,可惜本事不济,所以还停在西边那个屋子里。”怕人家嫌弃,解释“仙人歇在东厢,两个屋子远,到不妨的。”
说着又跑来跑去,大概是在准备水,给‘仙人’洗漱用的。
好容易准备好水了,又抱了件道袍出来“仙人将就着穿,千万别嫌弃,虽然是旧的,但干干净净。”把人送进屋去了,一会儿自己出来了,带上门,还在外头高声连连地叫“您换洗完了就叫我。我来倒水。”
他这样的古人,不懂得时间节点这种东西,一门心思地真的以为世上有仙人。想必琢磨着本事这么高的仙人,自己只要把人家伺候好了,可以跟着成仙去呢。
胡与一直蹲在篱笆外面,想着一屋之隔还有另一个自己存在,感觉就特别奇怪。
不过一会儿,院子里就安静下来,两个屋子里的灯火也都灭了。想必是洗漱完两边都歇息了。
胡与就着月色,从篱笆后面走出去,看着城里灯火还亮着,想想自己十五分钟才回去,还有些时候,哪怕这次穿越太奇怪了,很想马上就回去,但也只能等时间到才能回去,就便干脆借着这点时间到处走走,看看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听别人说,总不如自己眼见的翔实,于是向城里去。
她走了几步,听到后面有响动,回头看,原来是趴在院子里的那只狗跟过来了。
它看着也没有恶意。走到了她前面,不时回头看她。好像要陪着她走的样子。
胡与也就随便它了。
漠城不是个大城,城门矮小,城墙也只是泥砖的,还垮好大一截,远看着很雄伟的门楼,近看年久失修的样子。因为是什么节庆,所以城里非常热闹。人们笑语盈盈的,到处都是提着灯笼的人。路边还有趁 着人多,继续卖菜卖货的。也有人赶着牛猪。
因为是小城,所以到处都是相互认得的人,站在路边上说话,还有背着东西的人打算出城,可能是要回家了。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景像,与寻常的城镇无异,完全不像是会发生百妖夜行这种大事的样子。
可胡与更认真地打量四周,却也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
从街头到街尾,一个二十多岁以下的人都没有。许多人神态语气都非常奇怪。比如,明明已经是老妇人了,可却做着少女的打扮,头上插着花,脸上涂着不合时宜的胭脂,说话的神态c语气,或稚气活泼,或含羞带怯。
还有明明是老翁,却做出少年人的样子。二十好几的人了,却只穿个肚兜,在路边上玩泥巴,话也不会说,只会婴儿一样咿咿呀呀,口水流得胸口全是。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胡与走在其中都感到寒毛到竖。
正想出城的时候,街边巷子里头似乎有什么事,吵吵闹闹的。
胡与走进小巷子,那家大约是出了变故,里面正有人在哭着。外面的围了好多邻居,低声议论这家真倒霉。
说户主前一天一家人还好好的,今天一醒,就发现家里四口人死了三人,就剩他独一个了。
死的那三个人也是奇了,打扮整齐寿衣都穿好了,并排摆在堂屋里头,案前还有人烧过纸,上过香,白幡也挂着。还说看上去跟活人一样一样的。
胡与挤上前去看,哪里什么跟活人一样,停在堂屋里的人不是腐尸,就是枯骨,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散发着恶臭。
行人却并不觉得。还在议论呢,说“他门锁得好好的,自已家又养了壮狗的,若是有人进去杀人搞这些,他怎么能不知道?可他却偏没醒,一家人都被杀了,还设了灵堂。真是怪事了。”
又有人说:“既然狗子没叫,可见是没外人进去的嘛,但没人进去这些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是这三个人自己杀了自己,自己爬起来给自己穿寿衣烧纸吗?”
还有个一惊一乍的“今天城里出了不少这样的事。可吓人了。城东屠户娘子,前一夜还是好好的,今天一看,死了!吓不吓人!?”
人们议论着。看家大狗卧在门口,动不动对着门口的人吠几声,声音到也响亮。还有几条小狗在院子里撒欢。仿佛在向人们证明,确实是没有人能在不惊醒自己这条雄壮的看家狗的情况下,做出这些事来。
胡与看向看家的大狗。她记得百妖夜行的故事里,那些妖祸就是化成动物在城中,受人奉养的。
看家的大狗也在看她,那目光直直的,叫她心里发毛。走在她身边的癞皮狗拿头顶了她一下,她只做淡定的样子,回头就离开了巷子。
癞皮狗走在她后面,走几步,就盯着站起身的大狗看一眼。那只大狗默默站着,没有跟过来。
一直走出了巷子,癞皮狗才走到她身前去。在前面走一走,还回头看她,示意她跟着自己出城,别在城里呆了。
一人一狗走回半山,胡与才松了口气。
但立刻她就发现了一件不妙的事。
明明已经早就过了十五分钟,可她还没有回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不小心回魂的时候,触动报珠子引发了这次穿越,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但尝试了各种办法想回去,却始终没有进展。睁开眼睛,仍然在原地,并没有回到蒿草地里。
一时一愁莫展。
可也没有办法。
同时也推翻了之前对珠子的那个定论——她以前以为,时间是固定的,但现在可以确定,并不是这样。只是不知道是怎么触发长时间停留的,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什么时候能回去。
山上又冷,风又大。吹得她透心凉。想了想,先过了这一夜再说。翻过篱笆墙,往停放着大河师父尸骨的西边屋子去。
那屋子从外面看,还蛮小的,方寸之地,但点着香火和油灯,照得通亮,但停尸的地方,停着的人却并不像只死了三天的样子,完全变成了干尸。
胡与到不怕这些。至少里面暖和点。
她小心地翻进去,才刚落地就听到外面有响动,听着似乎有脚步声向这边来了。连忙紧张地走到门后面站定。
不一会儿,就看到有人影从窗口闪过,随后就看到自己的脸,从窗户缝隙里露出来。大概正在向屋里张望。在调查什么。
胡与生怕被发现,屏住呼吸。
还好,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她就走了。
她松了口气,对尸骨小声嘀咕“有怪莫怪。”到角落里坐着。
一面烦恼地思考,自己怎么会回不去,想着珠子的事,一面又感到有些困倦了。毕竟前面跟那个缝合的怪物有一场好斗。又赶了那么远的路。骑马也还蛮累的。
最后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后来是在“仙人!仙人!”的鬼叫声中惊醒了。
连忙从窗户偷偷往外看。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睡了一天了,外头夕阳斜下。正是傍晚时的场景。
外面大河都快哭了,拉着刚从外面回来的另一个她问“仙人,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了什么妖法?”
另一个她已经换掉了大嘴猴的睡衣,穿着件不合身的道袍。大概是刚去过城里调查了了什么才回来的,现在大概已经发现了这个城有问题,但听到大河问题还是有些不解,问“什么事?”
大河一脸惊恐,指着他自己的脸,又伸出自己的双手给她看:“仙人您看。”
“看什么?”
大河又惊又疑“仙人看不见吗?”他跑到院子中间的大水缸面前,伸头看看水里自己的倒影。表情如见鬼了一样。抱着一线希望问“仙人是不是使了术法,来逗我呢?”
另一个胡与大概这个时候才醒悟过来,原来大河是看到了自己真正的样子才会这么惊讶“我什么也没有做。”她根本没有这种能力。
大河却不肯放开她“仙人,昨天您看到我,不是这样的呀。”
另一个她说“就是这样的。我昨天见到你,你就是这样。”
大河拼命摇头“不对的,仙人,昨天我才十七岁呢。我看着自己也是十七岁的模样,昨天我见到仙姑的时候,也才十七岁。大前天我师父过身的,我师父死的那天,刚好是我十七岁生辰,我不会记错的。那天早上,我们在道观里还吃了一只鸡。”
另一个她却说:“西边的屋子我去看过。你师父不是三天前过身的,他死很多年了,早就化成一俱白骨。”
“我师父不是白骨!我师父才死了三天。”大河立刻反驳,他昨天才看了的。
另一个她问:“你跟我一道从山上下来之后,去看过你师父吗?”
大河不说话了。面色惊恐。向后退了一步,稀稀拉拉的灰白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抖动,说不出的凄凉。
另一个胡与根本没有时间跟他扯这些,她有很多事要去确认,她身上也有病毒,需要找到那个造成这一切的异人给自己解毒,敷衍大河“这件事是异人做的。教授早就说过,异人在很多年前就在地球上潜伏了。还去博物馆找过证据。现在看来,教授是对的。你师父的死也不是那么简单,异人来到这里的事,肯定被你师父发现了,你师父死后三天事发,漠城开始被困在一日之中,说明你师父死前和那个做下这件事的异人有过纠斗,你师父当场死亡,但对方也没讨到好,受了重伤,他没有办法再保护幼小的同类,为了让人类奉养自己的同类,他用最后的力量对整个城的人进行了精神类的控制。”
说完,她看大河一脸茫然,摇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我有些事要进城去办。”转身就走了。
大河想跟上,可对方不开口,他又不敢擅自作主,那可是仙人!
他呆呆站在院中,失魂落魄的。想起来,转身就往停着师父尸骨的屋子来。
胡与根本没地方躲。想跳窗也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他推门进来。
看到胡与,大河吓了一跳。
但他立刻就反应过来,虽然这个年轻些,可明明是仙人的样子,喃喃叫了一声“仙人。”在他心中,大概仙人是不无所不能的。可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所以表情有些傻傻的。
不过扭头就看到自己师父的骸骨,没有精神再管胡与为什么会又出现在屋子里,只是呆呆看着干尸,那目光,说不出的震惊与凄凉。
他昨天看师父的尸骨,还是栩栩如生,可今日再看,就已经成了干枯的模样。他不能接受。
对他来说,他是在一夜之间从少年变成了中年人。他不明白,难道自己一直生活在梦中吗?那其它人呢?其它人也生活在梦中吗?
可,可大家的青春光景都去了哪里?
胡与见他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与震惊中,转身想趁机离开,免得呆久了被回来的另一个自己撞上。
可大河反应过来,惶恐地追着问“您往哪里去?”
他追出来之后,原来是要抬头看胡与的,可却看看到了山脚下的灯火通明的小城。
城中的灯龙又亮了起来,看着极为喜庆。他喃喃“是花灯节。花灯节一年只有一次的。”
这时候,他才完全醒悟过来。城中的人和他一样,永远被困在同一天,一个花灯节过了二三十年,却并不自知。可他们的时间却又并没有凝滞,只是大家在一天结束后就会当天失去记忆,有眼睛却看不见真实的一切,一直生活在幻觉之中。
他呆呆站了一会儿,扑上去抱住胡与的腿,跪在地上“仙人救救我,仙人救救我吧。”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夕而老,青春不再。直接如晴天霹雳。只希望一切都是假的,是自己眼睛坏了,或者只是一场大梦。
胡与被抱住腿,根本走不掉。她看看院子门的方向,还好另一个自己没有回来。低头看着大河凄凉的头顶。心里却茫然。
救?怎么救?三四十岁的人,以为自己是少年。年到中旬的女子以为自己还是少女。二十多岁的人,心智如幼儿,一年才一度的灯会,每天都在开着,家里当天死了人,自己亲自安置好,大概也计划着次日丧事要怎么办,传信给哪些亲戚知道,可睡一觉醒来,记忆又消失了,竟然也不记得死过人的事,只当事出妖异。那些尸体都摆了三俱,这三次中间,也不知道隔了多久,尸身都成了白骨,腐尸了,在城中人眼里,却是‘看上去活生生的’。他们眼中,每个人都维持着过去的样子。大概不醒来,就这样在幻觉中死去反而更好吧。
“我救不了你。”胡与虽然早已经听过好多遍这个故事,但如今身在其中,却才真正能体会到这些被搅进局的普通人的悲凉。她很想做一些事帮助他们,但做不到。
“也许我可以试一试。”她想了想安慰大河。
大河欣喜若狂“谢仙人!谢仙人!”
胡与觉得,只要自己能用珠子回溯时间,在这件事还没有发生之前就阻止它,也许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但是,突然,她眼前的景色又变了。
过了一会儿她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身躯中,正躺在湿冷的泥地里。天乌云如墨,豆大的雨点砸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四周高高的蒿草随着风雨东摇西摆。
青年坐在旁边,见她突然醒过来,立刻过来“你怎么样?”
“我消失了吗?”她有点懵。
青年摇头“没有呀。你晕过去了。”
胡与摸摸额头。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清理了一下思绪,所以,之前自己试的时候是连身体一起去的,所以只有十五分钟。但这次是在她从别人身体回来的时候,偶然触发,因为某种原因,导致她身体还在原地,并没有过去,所以她去的时间会更长?
但是,不论是身体去没去,她回到当时那个时间之后,都是拥有实体身躯的。这一点她想不明白。也只能先按下。
虽然现在,她就很想再试试立刻去制止对漠城进行了精神控制的异人。但现在不是好时机。胡与抹掉脸上的雨水。抬头看向青年。
青年很镇定。似乎他看到的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候,胡与才想起自己之前隐隐觉得不对劲的是什么——自己先前是以另一个面目跟青年打交道,他怎么见到回到了原身的自己却知道是她呢?现在又在看到了所有这些事后这么淡定。
“你怎么认得我的?”
青年反问“你现在才想起来这一遭?”
胡与腾地脸有点热“一早就想问的。只是没开口。”
青年乜了她一眼,扭头想点烟,看到烟湿得跟鬼一样,皱眉丢到地上“双巷子陆胖子跟你说话的时候,我在隔壁。虽然上了药但还有些知觉。”他也不是那个时候才有知觉的,在他倒下之后被胡与搬来搬去就有一直有意识在,只是动不了。
胡与听他这么说,心里却在打鼓。那就是说,对方知道得不少了。她只做不在意的样子,探听“你告诉别人了吗?”
青年在雨中眯眼望着她,吊儿郎当的说“你救过我的命。”但也就这么一句,没往下说,大概尝试了一下,面部表情十分扭曲,最终完全做不出感恩的表情来。也就算了,不耐烦地站起身伸手拉她“走了,先找个地方落脚再说话。”
两个人冒雨顺着来的路往大路走。途中青年吹了好几声口哨,大概是想把马找回来,但是没能成功。
回到大路之后两个人又顺着路走了很久,好容易才看到路边有个小客舍。
虽然简陋,但热水有,看褥子也还蛮暖和的。附近也只有这一家。青年要了房间,两个人各自回去洗漱,换掉湿衣服换上干衣裳什么的。
胡与洗完,见店家吃的还没做好,青年也还没有出来,便回到房间,拉了桌子抵上房间门,尝试用珠子去到漠城的事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她答应过大河,要试试。也许不能改变别的,这些异人还是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但起码漠河的人不会成那样。
但她尝试了好几次,没有一次能成功的。她能去的最早的时间,就是另一个她出从时间节点出现在那个山坡的时候。
绝不可能更早。
她意识到,这个珠子并不是万能的。它只能把她传输到她存在过的时间段内。不可能把她传输到她从来不存在的时间段去。
因为漠城出事的时候,她并不存在于那个时间,所以她也不能穿越过去。
胡与闭上眼睛,平了平心绪,进行了最后一次尝试。
当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在山上,但看到不远处的大河正抱着狗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看到这两个就知道自己又失败了,没能去更远的过去。不论她怎么传输,都是在这个时间段内。
但当她看清眼前的东西,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大叫了一声“大河!”
大河很意外,向她跑了好几步“您不是刚刚下山去城里叫人了吗?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交待我才回来的?”
胡与厉声“看地上!”
从她脚下,向外去,每一寸草丛里都挤着各色各样的动物,这 些动物,静如处子,都在扭头看她。还有更多动物正向山上来,冒出一只两只,先是鸡仔,后来是大鸡,很多的鸡,狗,猪,甚还有蟑螂,老鼠,蚂蚁。
这都是些寻常的动物与家禽,可现在,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安静地,注视着他,注视着胡与。没有一只动物发出半点声音。有一些绕过她,向大河和另一个她包围过去,有一些围在她周围。
胡与环视着这些将自己团团围住的静默的动物,所以,异人其实就是一种寄生体吗,它们在弱小的时候,不能寄生成为人这么强大的动物,所以选择这种小的动物。但它们虽然还幼小,却是有智慧的。面对那一双又不一样的眼睛,被这些眼睛森森地注视,实在令她不寒而栗。
不一会儿,这些浪潮一样的动物停下来了,但这只是安静了一瞬间,那些东西突然好像受到了什么命令,一起暴起,向她扑了过来。看来这些东西也知道自己的存在被发现了,它们分明想灭口。
胡与转身就跑。
那边的大河已经吓呆了,胡与路过她身边,给他一脚,踢在屁股上“还不跑!”
一只二只鸡或一只猪一只鸭一只鹅都没什么可怕,可成群结队的家禽与蟑螂老鼠,蜂拥而上,简直是恐怖。认真起来,有本事直接把人咬成骨头架子。
胡与自恃哪怕在末世活了那么久,可真实战斗力还没有4鹅高。当然转身就向山下跑。
大河被这一踢才回过神,可他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魂不守舍,没跑二步就被地上突起的树根绊倒,只觉得背后轰地一下,什么东西压得他胸骨都要碎了,然后便有各种各样的家禽虫子向他扑过来。
他胡乱挥舞手臂,大概扭死了几只,又抡开了几只,可他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生生扯掉了一只耳朵,它们前扑后继,他一倒地就被这些大大小小的动物淹没了。还以为自己就要活活被这些东西你一口我一口咬死在这里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狗叫声。
一只冲他眼睛琢过来的鸡,被狗子从后面被咬住,咯咯哒地地尖叫着被甩开了。它冲上来,向着那些动物狂吠,一阵乱咬,想把这些动物都赶开。那些动物大约没有想到它的背叛,怔了一下,很多调头就向它扑过去,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这个空档,胡与捡了根棍子调头又跑回来了,她给吓呆的大河一脚“傻啊!!快跑啊!回城里去!”把城里的人叫醒了,就有人可以帮忙了。
边说着,边一棍子打开冲自己脸啄过来的大鹅,转身把棍子舞得虎虎生风,一阵乱打。一会儿那些动物竟然也不能近身。但只能防住大的,防不住小的。而这个时候,小的才是最恐怖的。她只能祈祷,千万不要有成群的蚂蚁蟑螂顺着腿爬上来。
大河得了机会,连滚带爬住山下跑,边跑边声嘶力竭叫“狗子!狗子!跑啊!快跑啊!”
胡与跟上,她本来已经跑远了,结果回头一看,才发现狗子被那些动物淹没了,它的嚎叫着,想挣扎站起来,但是没有成功,胡与咬牙冲回去,拿棒子抡开了一只猪,扯着狗后腿,提起来转身就跑。
有二只鹅借机死死咬住了她不放手,一只挂在屁股上,一只挂在胳膊上。一群鸡和鸭跟在后面狂奔,下面是黑压压蜂拥而至的老鼠,像潮水一样蟑螂大军。
胡与数也数不清它们到底有多少。只感到有什么很小的东西在裤腿里顺着她的腿住上飞速地爬来,有孔就钻,后脑勺不停地有东西撞过来,不知道是飞起来的鸡,还是什么。有时候差一点点才打到她,带起了凉风,有时候是猛地一下,实打实的,撞在她身上,她好几次差点被砸倒了。也不敢回头看。
眼看就要进城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城门附近的人家亮了灯,胡与看到有人打着火把出来,好像是另一个自己,她看到那件道袍了。大概另一个她原本的计划是把实情告诉城里人,一起把这些动物处理掉的,但没想到动物先下手为强,跑到山上去找她了。
胡与现在也顾不上两个人会不会碰面,明知道再坚持 一下就可以,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背后一凉,砰地一下,有什么撞在她后背上。她被撞得扑在地上,摔出去好远,脸在不平的砂砾和石子路上磨得火热的,大概是有血流一下,左眼都睁不开了。她想翻过身,可整个后背都是麻的。
连她手里提的狗子也嗷叫着,摔了出去,大概是摔蒙了,站起来眼神有点茫,随后就回过神,调头就往她冲过来,咬着她的衣领往后拖。
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但是它一狗不敌众兽,不一会儿就被咬得满身都是血,还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弄瞎了一只眼睛。
胡与身体完全没有知觉了,倒在地上,只模模糊糊感觉什么东西在自己眼睛鼻子耳朵里乱涌,盲目地挥舞手上的棍子,想把旁边咬着狗子喉咙的那只猪打开,一句话才说了一个“快!”字,哇地就吐了一口血。天旋地转眼前直发黑。
她想,这算完了。在这里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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