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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天啦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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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与醒来有点蒙。

    眼睛睁着,好一会儿没有动。看着陌生的屋梁,一时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了。

    她只记得自己被一群走兽围攻快死了,而身上的病毒,在没有吃到解药的情况下也快毒发。可现在,为什么感觉自己一点事也没有?

    这时候,有个二十□□的女人伸过头来皱眉瞪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见她醒来,阴森森地问“你醒了?”

    胡与看着面前这个人,觉得非常熟悉,可一时也想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迷迷糊糊“你是?”

    哪知道这个女人一把就揪住她的耳朵根,一边用力地戳她的额头,一边大骂:“你要死了?你还敢问你娘老子是哪个?失心疯了?”

    手腕上一只玉石镯子一荡一荡的。

    胡与看着那只镯子,心里‘轰’地一下。这个镯子在她被男友杀死时,还戴在她的手腕上。细细算的话,从她十岁戴上这个镯子,这个镯子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的手腕。

    因为这是她生母留下唯一的东西——她是在生母过世之后,才被爸爸妈妈收养的。

    看着面前的女人,虽然自己的耳朵都要被扯下来了,可心理上却十分怅然——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看到亲妈。

    沉睡的记忆从深海里浮了起来。许多往事,也清晰了起来。

    记忆里亲妈这个人,脾气极端的坏。动不动就爱打人,对孩子并没有什么慈母的姿态,与一般意义上的‘母亲’这两个字,也相去甚远。

    以至于胡与被收养之后根本没有多久,就完全忘记了这个动不动就要发脾气,把自己打得失声痛哭的女人。后来长大胡与左手腕有点歪,就是当年被打断的。伤了之后为了省钱,被她妈带去小诊所看,医生没有接好。

    现在再看到妈妈,她到也不至于有甚么记恨。毕竟是给了自己生命的人。又是在年轻的时候就过世了。何况自己后来也过得很好。她养父母是很好的人。因为对亲妈没什么感情,所以她一直对外没有提过自己被收养的事。她不提,养父母也尊重她,也就没有外人知道。连对男朋友,都没有提过。

    胡与没想到自己回到这个时候。

    是时间乱流把自己送来的吗?她怔在那儿好一会儿,即然不反抗可不就随便她妈打吗。于是额头一会儿就被戳红了,耳朵也像是整个都要被扯掉似的生疼。回过神连忙躲闪“我知道了,别打了!别打了!”

    她妈扯住她的耳朵又戳了好几下她那额头,才愤愤松开手。没好气地骂“你还有力气躲?那就是没一啦。刚才叫也叫不醒,还以为你要死了!现在醒了没有?”

    胡与应声“醒了!”捂着耳朵,怕妈妈再来扯。边退开,边打量着她妈。

    说实话,她是有九分长得随她妈的,但要凭良心说,哪怕别人都说她好看,她确实也不及她妈好看。像她妈这种容貌让人惊艳的人,哪怕是脾气不好,可一怒一怨一挑眉一抬眼,都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不过想到妈妈早逝的下场,胡与有些怅惘。

    她妈却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也没有看出什么事来,听见她说没事了,微微松了口气。扭头就开始骂旁边的人“都是你作死!她只是睡迷糊了也值得大惊小怪?还跑去喊我!把我吓得,刚刚才找到一颗好参呢,都还没来得及挖出来呢。我现在回去,要是那颗参不在了,看我不找你娘老子赔!”

    一边骂,一边就已经急匆匆地跑了。

    被她骂的是个小姑娘,长得粗眉大眼,鼻子下面还挂着好大一把绿鼻涕,呼吸起来,直吹泡泡。

    被胡与妈骂了一顿,缩着脖子不敢吱声,等她终于走了,才气呼呼地对胡与说“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怎么叫都叫不醒!”

    不过立刻又高兴起来了“还好你没事。我刚才差点吓死了。”喜笑颜开。

    胡与捂捂脑袋,觉得有点发昏。

    站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这竟然是个土砖砌的房子。屋顶上铺的是茅草,屋子里用夯土砌了个睡觉的炕,还有张三条腿的桌子靠墙放着,桌上有一个陶罐,和一个缺了口的碗。

    小姑娘见她醒过来呆呆的,问她“你怎么啦?”

    胡与只是在想,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照说自己应该是死了的。

    小姑娘走近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不热呀。你是不是还不舒服?”

    胡与并不觉得自己能骗过别人,索性说“我梦到我长大了,遇到了好多事,后来死了,可醒来却并没有。”

    小丫头吸吸鼻涕,眼睛瞪得溜溜圆的:“你竟然做了这样的怪梦?是不是睡觉的时候鞋子没有摆好呀?”

    真是纯洁的小萝莉。

    胡与顺水推舟点头“可能是。”

    正说着话,外面院子的门被什么人推开,有脚步声进来。

    胡与以为她妈去而复返,却没想到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脸上用粉刷得白乎乎,两坨红红的胭脂跟扎去烧的纸人似的。身上的衣服也穿得非常老式,像是旧时代的衣服。

    这就显得有点奇怪,因为胡与醒来见到的她妈也好,小姑娘也好,穿得烂是烂了点,但都是比较现代的样式。这个进门的女人要是跟其它两个人站在一起,跟本不像是一个时代的人。

    那女人进门来,张望了一下,明明两个孩子在,她只当看不见,还跑到里屋去看,看完了才回头找把椅子坐,问胡与“你阿娘咧?”

    阿娘?这是什么时候的称呼?胡与没露声色。“挖参去了。”细想想,自己妈妈去挖参?这也奇怪。她老家那个小城,并不是盛产老参的地方。她印象里并没有这种事。

    那女人拿手扇着风,说“把水来喝。”

    胡与没动,小姑娘可勤快了“喔。”了一声,颠颠地就跑出去,不一会儿,拿半个葫芦瓢舀了水来,奉过去“四娘你喝。”

    女人好不高兴“生水来的呀?煮都不煮怎么好喝的?啧啧。”摆摆手“哎呀,算了算了。”扭头问胡与“你去把你阿娘喊来,说是大头叫我来的,有话要跟你阿娘说。”

    胡与往外面看,有个人影躲躲闪闪的在院子里头。可能就是那个叫大头的人,便问“有什么话?”

    四娘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要你叫你就叫啊,这么多话,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我跟你说得着吗?说了你又不懂!”

    小姑娘蹦起来“我去叫。”转身就跑。胡与想拉她都没拉得住。

    不一会儿,胡与就看到她妈又气呼呼地回来了。小姑娘到是没跟着来。

    胡与的妈妈一脸怒色。外面那个人影不知道躲在哪里,没和她撞上。她进门看到来的人是四娘,很勉强没有当场发火,只是嘀咕:“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刚走到地方要挖呢,又叫来了。”竟然还挤出一脸的笑意来,殷切地问四娘“大姐来干嘛来?”

    胡与不记得自己妈妈脸上有过这种表情——或者也有过,只是她当时年纪虽然不是非常小,却又不像同龄人机灵,醒事很晚并不曾留意到这些大人的事。

    四娘到还对她妈妈很不客气,嗤道“我可不是你大姐,我姓陈的。我们这儿的人都是姓陈的,你又不姓陈。”

    胡与妈妈见对方是这个态度,脸色便有些不虞。甩脸不说话了。

    四娘说“我来还不是为陈大头的事。陈大头求到了我们当家的面前,说要把地收回去。我们当家的就叫我来与你说。”

    这一下胡与她妈可炸起来了,声音高了个八度,胡与没防备,耳膜都要破。“收田?收什么田?”

    “什么田?你在种的那几亩田啊,还能是什么田?”四娘不为所动。

    “你们凭什么要收我的田?”

    “你的田?你是姓陈吗?”四娘反问“这一村子都姓陈,田也是姓陈。养活的都是自家人”站起来逼到她脸上去“你姓陈吗?”

    胡与妈一下就怒了“陈坨子死了,你们就来欺负我们母女?你这个老东西!”说着就去门背后找东西,要动手了!

    四娘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叉着腰不怕她“你们母女两个原先来的时候,我们是看着你们孤儿寡妇可怜才让你们落脚!后来你嫁给了陈坨子,也就算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了那才有田种。结果呢,不出几年,陈坨子被你们给克死了。我的天,好好一个活人呐,就给克死了!当时人家就说要赶你们走了,村子里不能留这样不祥的人,再说,哪个知道你们从哪里来的?到是我男人好心,他身为村长,看你们可怜,孩子又还小呢,说赶走了你们,你们要去哪里呢?便帮你们说了话,叫你们先继续住着,结果哪里知道,你们这一住,就真的不走了!还要霸着陈坨子的田和屋子,人家陈坨子又不是孤户,轮得到你呢?人家有兄弟的!便是他死了,你跟他又没生个儿子,这房子这田地,便要归他兄弟。哪里能叫你霸占?还有没有王法了?”

    胡与听得一脸懵。什么情况?她怎么觉得这剧情有点奇怪。她是99年出生的,99年呀,那时候她妈是在小城区做小工,虽然是小城,但也很发达了,中间也确实嫁过一次——胡与记忆里模糊不清地记得,自己有一段时间管一个男人叫过爸爸。但那也是在城里发生的事,对方好像是个开出租车的,并不是哪个村里的人。

    胡与想的时候,她妈妈已经找到了扁担,不由分手就向正‘嘚逼嘚逼’得起劲的四娘打过去。

    边打边骂“兄弟?陈坨子父母死得早,是陈坨子把他弟弟大头养大的。后来要不是我在,陈大头三年前就死啦。还能熬到娶亲?连娶亲的聘礼,都是我和陈坨子豁了命去山里弄的,好啦,他哥为了给他找老婆成亲,把自己给活活作死了,他调头就来咬人?我呸,白眼狼。这田他想要呀?来啊,叫他来找我拿呀,看他有没有脸!”

    说着手里的扁担噼里啪啦就向四娘身上打“滚!滚!我们家的事关你屁事!”

    四娘没想到她一翻脸还真下手,被打得惨叫了几声,连忙压路而逃。边跑还边骂“自己霸住别人的东西,还有道理?!!”很识相地一溜烟跑了。

    胡与妈拿着扁担,憋着劲,像投铅球似地就往她掷过去。吓得那些听了响动跑过来围在篱笆外面看热闹的村民一哄而散,生怕打到自己。

    还有小孩边跑边骂“扫把星发疯了!”

    人都散光了,胡与妈妈怒目圆睁,站在院子里,气得胸脯起伏如潮,站了好一会儿,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抢天喊地大哭起来。边哭嘴里边狠狠地咒骂“没了田我们怎么活?吃什么?喝什么?你们这是要逼人人呐!还说什么,你男人当时可怜我们才留我们,明明就是你们赶得最凶!”开始口齿还清楚,到后来就是乱骂了,旁人也听不清楚她在骂什么。

    胡与站在门坎上,看看远处袅袅的炊烟和青山,再看那些现代样式与古代样式混杂穿的村民,怔怔的,她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是古代吗?不像,是现代吗?可也不像。最后目光落在自己妈妈身上,突然有些心酸。

    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妈妈这么哭。

    她的记忆里,妈妈是一个冷心冷肺的人,既泼辣又刚强,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就哭。万一跟别人吵架,从来只有别人哭,别人受委屈,没有她半点委屈的。

    但是现在,她哭得很伤心,全身都地颤抖。

    胡与想过去安慰她,只走了一步,她妈妈突然就站起身,向门外跑去。妈妈手脚快,胡与追出去,人就跑得不见了。胡与感到不安,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寻短见。看到路边田里有个女人在割草,便向她跑过去。

    那个女人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了胡与一眼,便鄙夷地背过身去了。

    胡与硬着头皮走过去问“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我妈我阿娘往哪边去了?”

    那个女人上身穿的是t恤样式的长袖衣裳,图案是机器猫,下身穿的却像是古代样式的裙子,大概穿了很久,衣服上打了补丁。

    胡与见她是不会理自己了,只得沿着路向远离村子的方向走跑。她想,妈妈既然是负气跑出去,也不可能跑到人多的地方去。

    一路出去,胡与虽然遇到了几个村里的人,但人们对她的态度,与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差别。

    不过她也能想像这是为什么。

    她妈妈性格非常不好,一点也不肯受人家的气,锱铢必较。又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寡妇在这样一个村子,受到别人排挤是很正常的。就好像全是夫妇的聚会里面,出现了一个单身的大美人。女人自然都防她,男人也不敢对她太和气,不然回去就没得好了。结果处境就越来越差。

    胡与找得天都黑了,才在河边上找到妈妈。

    她坐在山脚下的小河边,脚泡在水里,头发散开,正在对着水流梳头呢。

    胡与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水中的胡与小小的,可能十岁左右,如果时间正常的话,现在应该是201几年,她妈妈这时候应该是二十大几岁不到三十。因为性格叛逆,学没上几年就跟人跑了,生了孩子。但现在,剧情虽然是一样的,显然时代不一样。

    胡与向那边走了几步之后,就不太敢走近了。怕惊动了妈妈会跳下去。胡与不会游泳,到时候没本事救人。

    她远远看着妈妈梳了好久的头,越看心里越忐忑。见妈妈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好鼓起勇气上去“妈阿娘,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我们回去吧。”

    她妈妈一改方才的泼辣,沉静异常地回头看她一眼,淡淡地收回目光,仍然朝河水里看着。侧脸被水波纹映得粼粼散发微光,如斯美人,却是这样坎坷的人生。

    看得胡与也异样地酸楚。“走吧。我们先回去,总有办法的。”想把她拉起来。

    但是她妈妈没有理会她,只是轻声说“他们是想逼死我们呢,这世上,全都是没有良心的人,一个也不能信。陈坨子看着好吧,可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说要照顾我的,结果呢,还不是说死就死了。说死后这些东西都给我,结果呢,还不是有人要来抢。我就是想活,有那么难?我幼时不懂事,做错一件事,跟了一个没出息的人,生了一个孩子,我就该死吗?”

    胡与心里微滞,安慰她“他们不叫我们住在这里,我们便不在这里好了,难道却别处就不能过吗?这里有什么好的。我才不喜欢这里呢。”大概这样讲话,比较像十岁左右女孩的口气。

    没想到,她妈妈听完了,回头看着她,突然暴起,伸手在她身上疯一样地打过去。

    还好胡与有充足的打人与被殴打的经验,立刻护头蹲下。

    过了一会儿她妈就打累了。然后一撒手,又抽抽噎噎地抱着她哭了起来。声音悲凉,有几声声嘶力竭的怆然。

    哭得累了,她便抹了泪牵着胡与住家走。

    路上月光如水。

    两个人走到破矮的房子外面,胡与妈妈扭头瞧远处绵延在暗夜里的山峦,说“人靠谁都是靠不住的,到了能靠得住的只有你自己,这破地方,老娘也不稀罕,等熬过了几天,你过了入门试就会好了。”

    胡与更懵。

    什么东西?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