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番外-羽衣

    话说这是程萌萌离开的两年后，黑山已经恢复平静，宁采臣中举，为小倩的冤死翻案。老道士因为李观主而卷入皇权争夺之中。而燕赤霞收了个徒弟，是个半妖之体的孩子。

    他的徒弟是在一次除妖时，在妖怪躲避的巢穴中找到的。他徒弟的父亲是只狐妖，因为他父亲杀人而被发现是妖怪，招到全村人的抓捕。燕赤霞是被村民请过去除妖，狐妖是最后自杀的，死前拜托燕赤霞能收养他的孩子，燕赤霞看见洞中睡觉的孩子，又想到和他共处过的程萌萌和那个为救人而死的树妖，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把这个孩子收为徒弟。

    当时燕赤霞的徒弟也有七八岁，说他的名字叫夏望，他的母亲在生他时就难产而死，他的名字是他父亲对母亲的思念。

    因为燕赤霞本是修行除妖之人，居无定所，自是带着徒弟夏望四处漂泊。

    一日，燕赤霞和夏望路过一个小村庄，看见一群村童围在一起，嬉嬉闹闹的不知在干什么。夏望正是爱玩的年纪，就凑上前去看个究竟。

    夏望透过这群村童，发现他们正围着一只没有羽翎的白鹤，有几个村童用树枝戳，拿石头叮，另一些村童则在一边叫好。那白鹤不能飞走，只能承受村童的戏弄，身上开始有细小的伤口出现。夏望不忍心看见白鹤被这群村童伤害，就大喊一声:“你们在干什么！”又推搡群童，想进去去把白鹤救出来。

    群童看见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孩，也不拍，就准备去打夏望。燕赤霞走过来喝退这群村童，穿村童看见这么凶恶的大人来了，自是都跑开了。

    夏望抱着受伤的白鹤给燕赤霞看，说:“师父，救救这只白鹤吧。”

    白鹤在夏望的怀中，也不叫也不挣脱逃跑，而是低垂着头，眼睛中泛着泪光。燕赤霞看这只白鹤，感觉到她的不寻常，对夏望说:“我们先找一家村民借宿，找到借宿的地方，把她安顿好在治疗。”

    夏望抱着白鹤兴奋的去敲村户的门，没多久他们就找到一家有空房借住给他们的人家。夏望把白鹤放在床上，望向燕赤霞，说:“师父，你现在可以救她吧。”

    燕赤霞默念咒语，把手向白鹤身上一指，白鹤身上的细小伤口就不见了。夏望很高兴白鹤恢复正常，可白鹤没什么举动，呆坐在床上。

    燕赤霞对白鹤说:“你其实可以化做人形吧。”

    “原来道长看出来了，小妖名白霜，因为我的羽翎没有，已经化不成人形。”从白鹤的嘴里发出清脆悦耳的人声。

    夏望张大嘴吃惊的看向白鹤，结巴的说:“白鹤会说话？！”燕赤霞自从把夏望收养后，没怎么碰见妖怪，也就没有捉什么妖怪，而且夏望也不知自己的父亲是妖怪，所以夏望对这白鹤出声还是有惊奇的。

    燕赤霞不像原来见妖就杀，反而对不害人的妖怪有帮助之心，他也慢慢像老道士靠拢了。燕赤霞出声问道:“你的羽翎为什么会没有？是被人拔的吗？”

    “是我自己拔掉的，为救我的夫君。”

    白霜慢慢道出自己故事。

    白霜在冬日的一天被捕兽夹夹住脚，她的夫君踏雪出游遇见被困的她，把她从捕兽夹中放出。白霜为报恩，偷偷跟着他来到他家附近，听到别人说他是个读书人，可家境贫寒，父母都死去。白霜就假装是与他有过婚约的女子，嫁入他家。在报恩的过程中，白霜喜欢上了这个刻苦读书，善良的夫君。

    她的夫君每日刻苦读书，没有钱来维持家里，白霜就织布来赚取钱财来补贴生活。可她夫君十年寒窗苦读最终还是名落孙山，她的夫君为了家里的生活不得不放弃苦读，因为机缘巧合做了沐王府的幕僚。她的夫君想借幕僚的身份得到王爷赏识，可那沐王爷不过是个昏庸无能之人，只听小人的阿谀奉承，那里听的见她夫君的真言。

    有一天，沐王爷不知从哪里听说穿上仙鹤羽毛织的羽衣就能腾云驾雾，命他是的手下去抓仙鹤，对他的那群幕僚说，如果谁能奉上羽衣，就封官加爵。

    夏望听到这里，以为是白霜的夫君为封官加爵，把她的羽翎摘去，气愤的说:“这人怎么能因为权力就把妻子的羽翎摘光，师父你一定要去惩罚这个人！”

    白鹤惨然一笑，解释道:“不是我的夫君做的，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他救的那只白鹤，是沐王府的幕僚赵过向王爷说的谗言。”

    那沐王府的赵过不知从哪里听说她的夫君救过一只白鹤，把她夫君写的几首白鹤的诗给王爷看，说是她夫君知道仙鹤在哪。王爷也不管事情的真伪，直接逼迫她的夫君交代仙鹤的去向，他怎么会知道，王爷再三逼迫也没问出，就把她的夫君关入大牢。

    白霜发现后，就用自己身上的羽翎制作出羽衣献给王爷，要求他放过她的夫君。在白霜偷偷看见她的夫君被放出后，她就离开了，因为她已经要化为原形。再后来，在这个村子里遇见燕赤霞和夏望。

    燕赤霞问道:“你想回去见你的相公吗？”

    白霜激动的看向燕赤霞，不过后来她又犹豫的说:“我离开已经有一年多来，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再娶。”

    夏望鼓励她说:“你不去看怎么会知道你相公怎么样，既然你内心是想的，就去看啊。”

    白霜抬起头，坚定的说:“那拜托道长了。”

    燕赤霞一行经过一夜的休整，开始在白霜的指引下去找她和她夫君的家。可他们到白霜家中时，发现这里早已经没有人住，家具上落满一层灰。

    白霜伤心的落下泪来，夏望抱着白霜安慰的说:“白霜你不要哭啊，我去问问这几家邻居。”夏望抱着白霜敲响她家附近居民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看见夏望这么小的孩子敲门诧异的问:“你是谁家的孩子，敲我家门做什么？”

    夏望紧张的问:“那个，大娘。你知道那家人搬去哪里了？”

    大娘看向夏望指的地方说，“那家人啊，不知道搬去哪里。听说那家人的老婆失踪，那个书生整天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就搬走了。”

    “谢谢大娘，我先走了。”夏望抱着白霜跑回燕赤霞身边。“师父，你能帮白霜找到她的相公吗？”

    白霜也用期待的眼光看着燕赤霞。燕赤霞咳了一声，说:“我可以找到他，但是你要给与他相关的东西作为引子。”

    白霜看了下自己，没有任何和她夫君有关的物品，弱弱的说:“我只知道他的生辰八字，有用吗？”

    “也勉强可以吧，按道理是可信的。你把他的八字告诉我吧。”燕赤霞皱眉说。

    白霜告诉燕赤霞八字后，燕赤霞拿出罗盘，念起咒语，罗盘在咒语的催动下开始转动，指出方向。

    燕赤霞又施法加快他们的步伐，顺着罗盘的指示，他们来到一片树林中。白霜激动的说:“这是夫君当年救我的地方。”

    燕赤霞没走多久，就看见不远处有一间比较新的房子，再走进一看，发现一个男子正醉酒坐在门外。

    白霜含泪喃喃说道:“夫君。”

    夏望说:“你看吧，你的相公还是爱你的，你就和他相见。”

    “可我现在这样如何和他相见。”

    燕赤霞说:“我可以帮你把你的羽衣偷偷的拿回来，你穿上羽衣就可以再化为人形，但要马上这件衣服就会消失，回到沐王府。”

    “好。”

    燕赤霞使用法术，转眼间一件洁白无暇的衣服到燕赤霞手中。夏望把白霜放在地上，燕赤霞把衣服披在白霜的身上。白霜在一阵亮光中化为人形，身着一袭白衣，耀眼夺目。

    白霜缓缓走向她的夫君。她的夫君望向向他走来的白霜，不敢置信的站起来，说:“真的是你吗？”

    白霜开心的喊道:“夫君，是我。”

    两人拥抱在一起，“霜儿，我知道你是那只白鹤，我一直知道，你不用离开。”

    白霜笑着流下泪，那泪落在衣服上，闪出一道光。在远处的夏望问燕赤霞:“师父，这是怎么了？”

    “那衣服与白霜融为一体，取不下来了。我们走吧。”燕赤霞牵着夏望准备离开。

    夏望回头看向白霜二人，着急的说:“那怎么办？师父不是说还要回去吗？”

    “那就要靠我仿作一件羽衣了。真是麻烦。”

    夏望知道师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原本就想这样帮助白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