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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0章 无主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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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抹历史的尘埃下都无一例外地掩藏着不可诉说的阴暗,这几乎是整个人类世界的共识,没有什么新奇,因为就某一特定的真实事件而言,内在的事实和外在的表现总会产生或多或少的差距,有的是人为掩饰,有的是自然而成,就如同炽烈火热的太阳表面也存在着不一而同的黑子,这当然也是共识。eΩ 1

    2一一5年到2一一6年间,在非洲的马里,在那片炙热的土地上生了许多新奇有趣的事情,只是,这种“新奇有趣”却并不为绝大多数的人,或者说绝大多数的国家及其政府所知。

    当然,法国人是知道的,美国人也应该知道,或许还有人也知道吧,比如马里的部分武装集团,比如与之仅仅相关c或者根本就无关的无辜的平民百姓,只不过,他们都已经死了。

    这自然没有什么,在过去的那一年多中,这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稀松平常,掩藏于历史的尘埃之下,那是我及我的14号所人为制造的“太阳黑子”,法国人不会将它公之于众,当然,美国人也不会

    非洲是一片古老的土地,它是人类进化史上,唯一从古猿到森林古猿c拉玛古猿c“完全形成的意义上的人”——能人c直立人c智人,一直到现代人都存在过的大6,是人类诞生和繁衍c迁徙的母地,它有着最悠久的历史c最神秘的文化c最古老的王国和最肥沃的土地,然而,它也是一片洋溢着血泪的土地。

    自1415年,葡萄牙人以武力强占了今摩洛哥的休达,西方殖民者就迫不及待地炮轰了非洲的大门,土地瓜分c资源掠夺c黑奴贸易非洲大地各处无不浸染着其抚育的亿万子女的血泪,西方殖民者手中血债累累。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非洲诸部在轰轰烈烈的“独立热潮”中纷纷建国,仅196一年,非洲就有十七个国家获得了独立,这一年也被称之为“非洲独立年”“大殖民时代”俨然步入了穷途末路。

    198一年4月18日,津巴布韦宣布独立,这标志着西方国家的殖民统治完全从非洲大地上消失了,可是,殖民主义的脊髓真的在非洲大地上消失了吗?

    法国曾是非洲最积极的开拓者,法国人的足记遍布整个非洲大6,如今,其在非洲大部的影响力仍旧无可替代,如果说美国是世界警察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法国是非洲大地上最大的地头蛇。

    法兰西第五共和国总统的第一任总统夏尔安德烈约瑟夫马里戴高乐先生提出的新的非洲“非殖民化政策”,无疑是“古典殖民主义”的变种,按照中国人的话来说,叫做“换汤不换药”,正义的外表下掩藏不住的还是獠牙和虚伪。

    作为“非殖民化政策”最忠诚的继承者,法国的现任总统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更是将“古典殖民主义”的精髓在非洲大地上挥的淋漓尽致,尤其是近些年来,法国外籍兵团更是其挥舞在非洲大地上最长c最锋利的刀子。

    一直以来,法国视非洲为法国人的后院,那里是法兰西民族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骄傲,法国人视若生命,轻易不可撼动。

    美国人的利益是无处不在的,他们奉行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霸权强理,对于充当世界警察的美国人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地方是美国人去不得,或者沾染不得的,包括被法国人视若后院的非洲大地,以及法国人最忠诚的奴仆——马里政府。

    法国与马里的关系就如同中国古时的中原王朝与朝鲜半岛的联系,马里依附着法国而存,俨然如同法国的一个海外特区,作为马里宗主国的法国,尽管“独立热潮”改变了非洲,“大殖民时代”也早就已经结束了,但多年后的法国与马里,其事实的本质依旧如此,法国人在马里的土地上说一不二。

    美国与马里的武装各集团的关系就如同现在的土耳其与中国的“东突”分裂组织的联系,美国暗地里支持者马里的武装,这已是不公开的秘密,就连法国人自己也知道。

    只是,美国人不明说,因为碍于法国与美国关系的大局,法国人也不明说,因为法国人还没有做好,或者说,法国人还从来都没有想过与美国人公开对抗。

    在这样的“猫与老鼠”c“农夫与蛇”c“猴子与狐狸”c“王八蛋与王八蛋”的“平衡木”游戏中,作为矛盾“漩涡”中心的马里地区,它的局势就变得很微妙c很有意思了。

    2一一5年5月上旬,马里的武装集体内部出现了异动,这是其组织兵力攻击马里政府的前兆,就如同不久之前的乍得局势,法国人绝对不会让这样的局面重演,所以,在我们于乍得的战场任务还未完全扫尾的情况下,我和14号就被调来了马里。

    2一一5年6月初,法国人得到情报,数日前,美方暗地里向马里武装集体秘密运送了一批接近上百吨的武器弹药,其中主要包括美制穿甲弹以及相匹配的武器枪械,主要应用于在战场上对付马里政府军和其“盟友武装”的重甲坦克和直升机。

    法国人一怒之下就命令法国外籍兵团将我和14号从乍得迅地调到了邻近的马里战场,然后换装标识c化妆侦查c特种游击c爆破清剿c以小博大c嗜血屠戮

    一年多来,我们以无主雇佣兵的形式活跃在非洲马里的大半土地上,并根据法国外籍兵团提供给我们的部分情报,穿梭于山林与沙漠之间,追踪那批军火的影子,想尽办法摧毁那些弹药,并且屠戮相关的押运c转移和接受者,不留活口,以炮火和鲜血向美国人表达法国人的不满——这是零号代表法国外籍兵团给我们的指令。

    整整一年零四个月,我们从邦贾加拉,辗转到了顿察c博尼c洪博里c戈西c多罗c佳奥c阿内菲斯c延卡尔c阿拉万c穆布纳c提来穆西大大小小数十个城邦,每一个都留下了枪声c爆炸声和鲜血。

    共计二百余顿的美制军火被我们一一现,并且付之一炬,马里各部的反对派死亡人数不下八百,相关和不可避免的平民死亡不计其数

    美国人终于意识到了法国人的愤怒,自此之后,法国人没有再察觉有美制的军火武器流入到马里的国土上,马里各部的武装在14号一年多来的肆意破坏和游击爆破中失去了组织兵力联合攻击马里政府的苗头。

    于是,我们又被调回了邦贾加拉,百无聊赖之下,才有了这个临时起意的旅行

    一年零四个月的“留白”是我不能说却用难以忍受c不得不说的故事,我向大家讲述了其中我所有能够向大家诉说的梗概,终究,我还是不能透露行动的具体细节和详细信息,我只能说,我们还是活着回到了邦贾加拉。

    是的,一年零四个月,我们活着回到了邦贾加拉,因为你实在无法想象我们都经历了些什么,我们七个人,上千人的围追堵截c攀山跳崖c流浪沙漠

    我们的身上受了无数的伤却只能忍着,并且采用最古老的方式,自我手术,刮骨疗伤,以火炙来消毒,以草木来包扎兄弟们没有办法彼此帮助,因为他们也受了伤,丝毫不比同伴好受多少;

    我们从悬崖峭壁上跳落,没有任何的伞降措施,就如同视死如归的“狼牙山五壮士”,不是我们为了寻求刺激,而是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爆破了敌人的运输车辆,却也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我们流浪在广袤无垠的提阿尔卡来沙漠,那里是真正的死亡之地,撒哈拉最不起眼的一角,方圆百千里,毫无生机,如同末世。

    在提阿尔卡来沙漠迷惘了整整一个多月,我们靠着坚强的意志在那里度过了自我们加入法国外籍兵团以来最艰苦的阶段。

    沙漠中寥寥的仙人掌是我们那些日子唯一的主食,一条沙漠毒蛇,或者说一只小的不能再小的沙漠变色龙都能够成为我们的额外之喜,我们不得已的时候,甚至喝过自己的尿液,在最艰苦的时候,甚至还喝过自己的血液,尽管我们都知道,这比不喝还要消耗自己的身体

    最终,我们还是活了下来,并且“完美”的完成了兵团交代给我们的任务。

    事实上,我们没法不让自己活下来,同样伪装成雇佣军的美军,以及马里的武装追着我们的屁股不住的剿杀,哪怕我们死了,也将毫无意义。

    法国外籍兵团的明面编制上没有“14号特别先锋队”,我们在行动中也消去了“法国第四野战军轻第六装甲旅团14号突击队”这“羊头与狗肉”的伪装肩章,我们是被法国外籍兵团放逐的“无主之兵”,法国外籍兵团不会承认我们是他们的士兵,美军和马里的武装也同样只会说,他们杀死的是不知名的敌对雇佣兵皆大欢喜!

    尽管所有各方彼此的心里都清清楚楚我们是谁,他们是谁,但是,这依旧只会成为各方心中不公开的秘密,所有人你好c我好c大家好局面依旧和谐!

    幸运的是,我们都活了下来,并且,“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