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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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权至龙才知道,没有什么滋味儿,比伤了心更疼。

    惊愕与愤怒都无法比拟这种疼痛,骤然收缩的瞳孔传达着他内心狂风暴雨般的翻腾。

    哪怕打他c骂他,污蔑他,羞辱他,也没有这迎头棒喝来得突然,来得震惊!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愤怒驱使他收紧力道,狠戾的双瞳近乎疯狂地瞪着那张脸——死死地瞪着,看她从茫然变为困惑,再到因为窒息而开始变红,开始痛苦的挣扎

    “唔,放,放开”

    “这就是你的疑虑吗?愧疚,更胜于爱?”低颤的声音仿佛来自幽深的冰谷,“你不该问得崔研希,我把最真的东西都给了你,可是,你居然问我愧疚?”

    “我愧疚什么?我愧疚,就算我愧疚,也轮不到你来质问,懂吗?”

    被箍紧的窒息,使女人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瞪大双眼,惶恐又陌生地望着男人阴郁的面孔,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磨砺着洁白的牙齿,他的眼,是她见过最恐怖的

    发生了什么事?

    他,想勒死她?

    直到女人开始剧烈的挣扎,权至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多失控,他迅速偏过头,闪开对方的抓打,手臂施力一挥,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嘭”地一声闷响,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破碎声,权至龙愕然回头———崔研希头部撞到床头柜,身子晃了两下,直接从床上栽倒下去。

    权至龙仓促伸手,却抓了个空,只听又一声闷响传来,接着,是女人的嚎哭:“啊啊啊权至龙,你王八蛋!!”

    顾不得对方的咒骂,权至龙迅速跳下床,把人从地上抱起。他担忧地摸向她的脑后,那滚烫的温度,明显多了一个突出的大包。心里狠狠揪紧,他有点慌乱,“我,我不是故意的,摔疼了吧?”

    崔研希一把推开他,脸色涨红地嘶吼:“你给我滚——!”

    “我”

    “你居然敢掐我,你还打我,呜呜呜权至龙,你特么混蛋!!”

    权至龙真是百口莫辩,事实上,他根本没觉得自己刚刚使了力,但是女人的激动又让他感到罪过无比,认为自己可能真的失控了。

    崔研希不依不饶,揪住他的衣服推搡着,狠狠捶打他的胸口新仇旧恨,委屈,怨怼,所有积压的情绪都从这个“暴力”的开端找到了宣泄口!

    本该伤心的男人,此时被她哭得六神无主。他无力地看着她的歇斯底里,耳边充斥着她的哭骂一种心灰意冷,从心底悄然升起,平生第一回,让他感受到这无可奈何的疲惫,疲惫到,他想逃。

    崔研希哭了半宿,任凭他怎么哄都是无济于事。她没完没了的哭诉,不知是醉的还是醒的,语无伦次,咄咄逼人

    直到她哭累了,睡着了,墙上的时钟将将指向三点。

    权至龙毫无睡意。

    他独自下床,走到客厅,在黑暗中点燃一根烟,静静地站在窗前

    这不是他的本意,他从没想过伤害她。哪怕,她让他很难过。

    愧疚?

    这个词儿好久没出现了,它被甜蜜所替代,以至于他都快忘记它的滋味儿了。

    是的,他曾经很无情,很残忍,这是不可否认的。因为不甘心被崔家摆布,他把一切坏情绪都带给了那个无辜的女人,她自杀,他知道,她甚至乞求过他,但他充耳不闻,他放任她跌进冰冷的深渊,走投无路,最后跳下汉江

    他的确愧疚过,以微不足道的怜悯,缅怀过她。可那又怎样,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他也在被剥夺!被迫面对不公!做她的善人?凭什么?他不至于泯灭人性,但也不会去救一个为自己设下圈套的人。

    他承认,他给予研希的全部,包括自己的坚定,有一部分——一小部分是来自逝去的“她”。

    再是冷血,也会对逝去的生命抱有一丝亏欠。但这份亏欠,绝对不能比拟爱,差之千里!

    而这个没脑子的女人,居然敢问出“愧疚更胜于爱?”

    多可笑!

    谁都有资格质问,唯独她不行!

    她是他第一个想要真心对待的人。

    他做到了!

    多少人反对,留下多少骂名,他不是瞎子,他看得到。对此,他一意孤行,费心乏力地改造她,给她别人一辈子也享受不到的地位c荣耀c还有爱情。他用自己的坚定,成功堵住了悠悠众口,然而万万想不到,最后来质问他的,会是他真心相待的人!

    他从没有如此执着地爱过一个人。对她的精力,胜过他挚爱的音乐。

    他认栽,爱上她,他心甘情愿。

    想一想,多少女人对他死缠烂打,又对他欲罢不能,她们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地讨好他,卖乖,温柔,懂事,体贴,每一个都完美得无可挑剔,而他除了暧昧,却从没在她们身上多停留片刻。

    所以说,他是不是遭到了报应?

    爱上这么一个不知冷暖的女人!

    她把他精心堆砌的堡垒,一脚踢翻,还理直气壮地来问他是不是另有所图?

    呵呵。

    傻女人!

    心寒到,连教训她的想法都没有了。很累!

    一股厌倦袭上心头。这是可怕的征兆。

    回想起她的哭号与厮骂,除了心疼,还有一种酸楚的顿悟。原来,他们还不够了解彼此,他们爱得太匆忙,以至于经不住一点变故:一句话,就能使他发狂c失控;一个无心之举,便会让她歇斯底里

    或许,他们都该冷静冷静,想一想,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或许,到了明天,他们又是恩爱依旧

    正午时分,崔研希忍着宿醉的头疼,晕锵锵地从床上坐起。

    口好渴啊!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揉揉发胀的后脑勺,诶?怎么有个包?哎哟,一按还有点疼呢?

    头脑懵懵的,她不自觉地转动视线,看向空空如也的床头柜台灯呢?

    再看看身旁空荡荡的位置,没有凹陷的痕迹,这说明权至龙!!

    她定住视线,顺着一点思绪慢慢回想

    昨晚,她打了权至龙!她骂了他,她能想起他错手推她下床,却怎么也想不起事情的起因怎么回事?

    心里一悸!

    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喝醉断片儿真心苦恼啊!她自行下床走到客厅,却看见摆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插满了凌乱的烟头

    什么情况?

    边想着,她边拿过手机给权至龙打电话,嘟音响到第三声,她慌忙按掉她想起来了!

    犹如一尊雕塑,她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男人狰狞的面孔,箍紧她领口时,那寒彻骨子的声音她想起自己失态的哭骂,想起他伤心透顶的模样

    铃声刹然响起,惊得她一颤,手机掉在地上。她捡起,看到男人的回电,犹豫着要不要接,接,还是不接闪烁的头像突然静止,对方挂断了。

    她本不想问得,如果不是喝醉了,这个问题她会埋在心底,永远都不说。

    说了,一定对激怒他。果不其然,这个独断的男人经不住一点质疑,他一定伤心了。

    可是,她的心,她也伤了的心,谁能体会?

    明明在乎的要死,明明感到愈加吃力,却还要紧跟他的步伐,装作聋子c瞎子,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就算被人戳到脊梁骨也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真的好累!

    难道爱上一颗遥不可及的星星,就要注定仰望吗?以他为中心,爱得不由自主,活的不像自己。她是怯弱的,连争取一下都不能,不敢。生怕他会抽身离开。

    他们之间,没有平等可言。而这牵强的情感,还能维持多久?或许,是自己放弃伪装的那一天

    她突然有些释然,不后悔,不害怕了。说就说了吧,随他怎么想,她厌倦了看他脸色的日子。倘若他愿意遨游“天际”,那么,她的努力只会换回难堪和失去自我的窘境。

    这个男人不愿受摆布,那就随他吧,随他,随她

    揉揉肿胀的后脑勺,崔研希挪动步伐,向浴室走去

    崔岩菲何时吃过这种亏?

    她被崔研希扇了两个耳光,还被对方撂下狠话,警告自己不准勾引她的男人?

    哈!真是可笑至极!

    这口恶气不除,就妄为她是崔家人!

    然而,她在这头酝酿计划,另一边,崔家的财团已经成了税收部门的重要查处对象。半个月前,一封匿名检举信,事无巨细地列举出,他们在一年当中偷税漏税的详细记录。只是,崔家自认他们的关系网根深蒂固,政府部门环环打通,就算被检举,只要花一些财力便能摆平,这没什么。

    关键是,他们真正的金钱来源——地下赌场被砸了。

    一伙慕名而来的人,在赌场玩儿到半夜,不知什么原因就与工作人员起了冲突。续而,闹事的人砸了赌场,打伤无数,而后迅速撤离。

    崔家到底结下多少仇敌,连他们自己都数不清。不过这一次,他们可以断定,对方是有目的而为的。会是谁呢?

    乱事一桩接一桩,崔家一边应付税务查收,一边整顿赌场事务,紧接着,他们莫名收到竞争对手——某赌场负责人的警告,勒令他们退出“堵界”,原因是他们暗中设计了多家竞争对手,匿名举报?

    这真是大大的冤枉。

    他们再怎么诡计多端,也不会做出诋毁同行的行为。试想,敢做这种生意的,能是一般人吗?谁得背景也不比他们差多少,他们怎么会糊涂的破了道上的规矩?除非是不想混了,要么就是有人栽赃!

    会是谁?

    连环问号萦绕在崔父的脑子里,这两天他焦头烂额,而他那个不省心的小女儿又趁此来捣乱。

    “爸!!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他们的地位岌岌可危,他已经预示到未知的险情,所以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然而,听到无数次这样的回答,崔岩菲恼了,“又是不能轻举妄动,不轻举妄动能怎样?!您怎么畏手畏脚的啊!”她指着自己的脸,让父亲看清楚:“崔研希那个贱人把我打成这样,您就无动于衷吗?”

    “我早就告诉你离她远一点,你非要去挑衅,能怪谁?”

    崔岩菲惊怒地瞪着眼,“您向着她说话?爸,您是不是老年痴呆了啊!”

    崔父重重一拍桌案,声音威严:“打你也活该!!你看不出她现在正得势吗?你就不能消停得让她欢腾几天?”

    “我不能!!”崔岩菲红着眼睛怒吼:“我就是看不惯,她凭什么?她背叛了咱们家,跑去权至龙那里跟他同流合污,彻底把咱们踢开,还耀武扬威地到处炫耀,您就眼睁睁地看着吗?为什么不揭露他们?让所有人知道,这对儿狗男女是如何欺瞒大众的,还有,权至龙的那些勾当,最好统统揭露出来,让他一败涂地”

    “你懂什么?”崔父按着太阳穴,“说你是小孩子,你还真幼稚!你以为,他们会乖乖束手就擒吗?毁了他们,咱们能全身而退吗?”

    “怎么不能?他就一歌手,他有多大能耐?”

    崔父摆摆手,再次说出那句:“不能轻举妄动。”他沉吟着盯住桌面,想了想,说:“我怀疑,最近的这些麻烦与他有关。”

    “哈,我发现您越老胆子越小了。”崔岩菲眼露不屑,“他权至龙算个什么?要不是您,他现在说不定在哪里喝粥呢!您倒好,还惧怕起被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哈哈,真是可笑”

    “够了!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我就是不服!”崔岩菲偏执道:“反正这口气您不给我出,我也会自己想办法,权至龙我奈何不了,一个崔研希我倒是错错有余”

    “你不准”

    “我就要轻举妄动!”崔岩菲委屈地喊道:“您看她把我打成这样,您不心疼吗?”

    看着女儿微肿的脸颊,崔父能不心疼吗?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挥手:“行了行了,你让我再想想,别搁我这儿添乱,出去吧!”

    “切!”崔岩菲忿忿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出父亲的书房。

    没人帮她,她自有方法!!

    不过想一想还是窝火!!

    出去喝酒!!

    妈的,那个小贱人要是被她逮着,看她怎么收拾她!!

    下午的酒吧,没什么人。

    崔岩菲约上两个朋友,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借酒泄愤。

    “哎呀,好啦好啦,我的大小姐,别因为那个贱人惹得不痛快,来,干掉!”

    崔岩菲忿忿不平地说:“没有我们家,她算个屁!”

    “对对对!”朋友符合着。

    “权至龙真是长了一双狗眼,怎么会看上那种货色,嗯?太他妈离奇了!!”

    “哈哈哈,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呢,或者也是另有所图也说不定”

    这时,从她们桌旁经过两个人,其中一人站定,语带调侃:“背后说人可不好哦~!”

    三人抬头,俱是一愣。

    权至龙笑眯眯地看着崔岩菲:“二姐,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