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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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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人名叫关红,是一个打铁为生的女人。先前因与杨五郎发生争执,硬是要了杨五郎二两银子一把剑的价儿。人有些贪小便宜,这一点也被耶律斜利用来虏获杨八妹。不过这女人大事上是分得清的。”乌狸站在我身旁一直絮叨着,他看我从那日与耶律斜商谈过后一直忧心忡忡,就调查了那间房子。结果

    “她和杨五郎就这么认识了?”我只觉得这杨五郎杨延德真是个奇葩。不,杨家一家子都是奇葩,都是

    “一个贪财的人,大事上还能分得清?”真当他是范蠡呢!

    说到底,人家范蠡并不贪财。

    我翻了翻手里的资料,看着里面那张平凡无奇的脸,怎么也想像不出来这张脸是怎么吸引了大宋镇军将军。

    “这件事先放下吧!反正这女人做不成天波府的五少夫人,在杨五郎未娶她未嫁之前,该怎么做你知道。”一个打铁女,一个大将军,不用想也知道没什么将来。除非是做妾,可那女人,做妾?杨五郎就不怕被她打出去?

    “属下明白。另外还有一事,最近耶律斜一直在和影阁联系,只不过都被影主拒绝了。影主还告诉他的人,有什么事直接和您联系就好。影阁不会过问。”乌狸的语气中充斥着深深的疑惑,这个耶律斜,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想要暗影阁的顶尖细作吗?

    我深吸一口气,“影主也只是做了她该做的。上次之后,我已经下令不再和耶律斜有除生意之外的任何联系。他还来做什么?”

    乌狸低头不语。

    我望向他身后开得正盛的牡丹花,那花朵硕大,吸引了到这里来的所有人的视线。

    牡丹花,牡丹,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不叫牡丹,我也不是乌凰。

    “不用太在意。你先出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做。”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办。虽名为我的下属,但乌狸还听命于阁主。同时,他还是个出色的细作。

    暗影阁虽分为暗阁影阁,但两阁相互渗透。影卫自然会“防身”的功夫;暗卫当然也会隐藏身份。乌狸是非常出色的细作,他已过三旬,在暗影阁中极有分量;而牡丹身边的竹青芙蓉看似柔弱,实则她们也能做少年杀手的教官。前几日接触杨家人之后,牡丹就称赞道:“乌凰,你真是来我影阁吧!我定会给你满意的工钱。”我笑笑不可置否。

    说起杨五郎的婚事,他今年十五岁,杨家人怎么也不会在这时候让他成亲,顶多是定下一门亲事。趁他此时不对,杨五郎早就定下了,就连失踪已久的杨四郎都有从小定下的亲事。如果我没记错,杨五郎未来夫人是汉朝降将石岭关长眉令公马信之女马赛英,女方年方十四,明年及笄。而与杨四郎定亲的那位是汉朝降将代州铜锤令公孟志远之女孟金榜。

    如果我是杨业,一定让杨五郎和马赛英明年就成亲。

    不过,那位孟娘子就比较惨了。亲事自小就定下,未婚夫却失踪。难道杨家会把她娶进来守一辈子活寡?不太可能,除非孟令公死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门外忽的有敲门声传来,两重两轻,这样的声音,正是暗主统领的那支秘密队伍的暗号。

    还好乌狸出去了,不然我又觉得很难做。

    用手轻敲两下桌面,门外进来两个人,一人着绯色,一人着黑色,正是暗卫里的细作。这条由专人经营的线虽然每天都有情报传来,但他们从未在汴京露面。今日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来到外面,乌狸仍像个尽职尽责的管家,处理主子的衣食住行。

    看他这样子,心头的烦闷慢慢消散。

    院子里种植了大量的花卉,大多数都是花王牡丹。“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不知刘禹锡是出于何种情境下写下的诗句,但此时唯有这两句跃上心头。

    牡丹,已经长大了。我应该尊重她。

    我抬头望向天空,闭上眼。心,忽的疼。

    再看向乌狸,他还是那般稳重。我对他唯一的不满就是他是阁主而不是我的人。而我的人白鸟青鹤都不是很成熟。

    三年来,明明是个明晃晃的钉子,可他却能做到两头都不得罪。真是让人佩服。

    心里的烦闷慢慢消失。

    有些东西,不是想查就能查出来的。

    这是阁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用以鼓励暗卫放心大胆去执行任务。他的命令我自会服从。但从心底上说,我着实佩服阁主。因为我。

    不必担心什么,我做事或许还会有破绽,但阁主从不留任何把柄。

    这样,简直就是我人生的榜样。

    听说,暗主手里的这支情报线就是阁主做暗主时说服了当时的阁主影主一手创立的。之后一代一代传承,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四代。

    记得我就任暗主时,阁主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但愿你能打破前两任暗主的命运。你若是够强,我这个位子留给你。”

    前两任暗主,一位死于暗杀目标之手,一位任务失败无法逃出,自尽身亡。

    我看着乌狸忙来忙去的身影,他,可以信任吗?

    收回视线,收回心思。天的那边又是一片灿烂云霞。手指抠着前面的窗棂,刺痛之感传来,可我想不到放手。

    直到有人轻声呼道:“少爷?”我才回过神来,右手食指早已血肉模糊,疼痛不已。

    那人是白鸟,他面带惊讶问我:“少爷,出何事了,为何”他看向我的手。近几日,他身边的人都很不正常,青鹤再加上我。真是辛苦。

    我放开手,深吸一口气,“没事。只是不知道怎么做而已,有些乱。”

    最近的情况是不大好,我这么说倒也可信。白鸟只当我是因为没有进展而烦躁,低声劝道:“少爷,别太担心。生意场上难免有失意的时候,总会过去的。”

    “希望如此。”我看向他,“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

    “少爷,老爷知道汴京这边的生意不太安稳,已经让三少爷过来协助您了。希望您安排好这边。”

    三弟?好吧!我多了个弟弟

    “你去安排一下,叫下人去收拾个房间。告诉四妹她三哥来了,另外三弟喜欢的菜色,你告诉厨房提前准备,到时候好好给他接风。”尽管我不知道是谁来,但还是一连串儿的吩咐下去。一个哥哥听到弟弟要来的反应,应该也就是这样了吧?

    徐家三郎,俆安。徐氏的家谱我早就背得滚瓜烂熟,我,徐凌排行第二,三子俆安,四女徐琛。四妹,便是牡丹。

    看来,阁主知我难处,又给我派来个帮手啊!

    三弟阁主就知道给我安排好煽情的戏码。

    当然,这种戏码不能只有我来演。因此,在云阁的时候,我告诉了牡丹——白鸟传来的消息,那就是意味着此事并不是由影阁传递的。

    “是吗?我太高兴了。”牡丹神情淡然,微微挑眉。

    “配合一下,作为妹妹,听到哥哥要来应该是这个样子吗?”

    “那你说,该怎么做?”

    我摇头,多少年没听过兄弟这个词儿了,我怎么知道弟弟来了要怎么表现。

    云阁里有花香,牡丹翻看着账本,一派的惬意舒适。为何?到底因为什么你你会调换情报?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我站在窗前,看着眼前不作声的两人,极力压着砰砰直跳的心。

    “影主做得很隐蔽,竹青和她的手下并未知晓。只有我们和暗主您知道。”红衣少女沉声应道。

    那就好。牡丹,你的胆子怎么这样大?!这样的情报都敢换?!

    “把尾巴处理干净!别让上面知道!”

    “属下明白!”

    “乌凰,乌凰”眼前晃动的手让我回过神,看向一旁诧异的牡丹,“怎c怎么了?”

    “你怎么了?”她反问,“还在为天波府的事烦心吗?”

    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刚刚的事,只是用手不停地揉着额头,“最近,有些累。”

    有一只手按住了我的手,随后清凉的手覆上额头,清凉感,些许的舒服。

    不想它挪开

    但它还是移开了,清凉感逐渐退去,直至消失。

    我睁开眼看见牡丹眼里的复杂,“应是无碍的,没有人能从暗影阁的手上逃脱。”话刚说完,就感到不对。多年前确实有人逃脱了暗影阁的追杀,不仅给暗影阁带来了耻辱,还惹上了麻烦—接下来数十年的灾难。

    而那个人,最后死在了自己亲弟弟的手上。

    “牡丹,你知道暗影阁迄今为止最大的失败吗?”

    “听前辈们说过。那次失败也导致了如今的困境。汴京里的影卫c只要是在宋土被抓的暗影阁中人,都会受到相当残酷的折磨。我见过一次,是在游街的时候。”她生生打了个寒战,“简直不是人干的!”

    暗影阁,格杀勿论!

    这是宋土中人熟知的一句话,出自宋室的上一位官家。

    我轻叹,右手随即被握住。牡丹的手不像我的手,因常年练武长出了厚厚的茧子,摸起来粗糙不已。可她仍将我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温热感透过掌心慢慢渗进心里。

    我看了看外面,轻抱住她的肩膀,俯在耳畔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初音,你想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