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4章 实验

    “那场爆炸来的实在是太蹊跷了……既不魔法也不科学，按照常理来说，当时药剂实验的物质里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爆炸的现象……”

    韦恩摩莎着手中冰冰凉凉的铜币，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他这两天在地球也不是没怀疑过，那个女巫卖给自己的两种魔法材料，会不会就是造成自己穿越的幕后黑手。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韦恩虽然不清楚自称高塔小姐的女巫到底是什么实力，但从当时的感受而言，他觉得，那个女巫并没强到可以制造‘金色小点’的地步。

    让人轻易穿越两个世界乃至宇宙，甚至只需要花费几十刻度的微弱魔力，比施放一个稍大点见习级别法术的消耗还要小。

    这种恐怖的能效比，韦恩甚至感觉，即便是传说中，专精时空魔法类的九阶巅峰巫师都无法做到。

    再者说，就算那个女巫拥有制造金色小点的实力，她跟韦恩第一次见面，凭什么把这种神奇给自己。

    难道说，她看自己比较好看，想要玩弄自己？

    （此处应有一声‘嗬……呸’）

    “那个女巫自称为高塔小姐，这个硬币边缘则刻着‘高塔第四序列-732’，高塔，唔，感觉像是个组织的名字。

    不过第四序列又是什么意思，这个组织内部的等级制度？还有女巫说的地址，锡兰首都柯丽顿市，明珠区，枫叶巷第76号，鹰身人酒馆……”

    胡思乱想了一会。

    韦恩回过神，面色复杂的将那枚铜质硬币重新用布条包起来，塞回了xxxl石台下面的隐藏抽屉。

    这枚硬币，说不好很快就得派上用场。

    韦恩摇了摇头，起身走进了地下室侧面洞开的一排房间中。

    这里除了洗漱间，杂物间，材料存储室，魔药种植室，还有韦恩的……活体实验观察室。

    打开门，长方形的狭窄房间内，两边是铁质的多层笼子，只在中间留出一个细细的过道。

    韦恩在潘多拉这边壮硕的身形，只有横着身子才能走进去。

    “长耳鼠长势不错，看来我特地培育的草料还挺符合它们的胃口；短脚兽死了两只，看来上次做的‘星银花中和腐心草汁’药剂实验应该是失败了；

    北意贝尔林鸟精神看起来不太活泼，应该还是有些水土不服；咦，双尾蝮蛇已经产卵了，唔，得尽快做一个空余的笼子，把结束发情期的雄蛇隔离出去……”

    韦恩时不时掀开蒙在笼子上的黑布，惊起阵阵动物的叫声。

    这个房间，十几只笼子里，存放的都是韦恩做活体实验的‘小白鼠’。

    从哺乳动物到卵生动物，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分门别类全部都有。

    韦恩这次过来，就是找两只实验体，来试验一下药剂的安全。

    “嗯……这次选哪个呢？”韦恩沉吟了一下，最后把目光定在了装着长耳鼠笼子里，那几只特别肥的胖鼠身上。

    “还是选这两只吧，这么肥，肯定吃的多，太费饲料。”

    “吱吱吱……”

    韦恩用手指夹着那两只胖鼠的后颈皮，感受着它们吱吱乱叫活蹦乱跳的活力，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种叫做长耳鼠的生物，分布于潘多拉南大陆西洲的大多数地域，大小和地球上的小白鼠差不多大，花色以棕白黑灰为主，有两只竖起的长长耳朵。

    没有什么攻击力，但繁殖力极强，杂食，是南大陆这边田地稻谷的主要祸害之一。

    锡兰政府每年都要拨出一笔高达15万金镑的专项款，来雇佣专业的灭鼠公司，大量消灭这些盘踞在城市下水道和野外土坑下的小东西，以免它们影响到粮食的收成。

    但也不知道是灭鼠公司为了利润考录手下留情，又或者这种长耳鼠的生命力实在太顽强，锡兰政府年年消灭，还是年年成堆成堆的冒出来。

    也正是因为长耳鼠的这种繁殖力，韦恩为了控制其数量，一般有生命危险的实验，都会交给它们。

    在《布鲁斯家族巫师启蒙》中记载，这种长耳鼠有极小的几率，会进化变异成一种叫的超凡魔法生物，其眼珠和牙齿都是一种叫药剂的可替代材料。

    ……

    韦恩从两边笼子上取下一个稍小一号的铁笼，将两只胖鼠装进去，又给其余的笼子添了把食，踱步走了出去。

    “潘多拉这边要是有地球的针筒注射器就好了，药剂实验直接用静脉注射，可比现在这种笨方法方便多了。”

    用试管取出一点的药剂，小心控制着力道捏开长耳鼠的嘴，费了好大工夫才强行喂进去。

    韦恩抹了把额头的汗，心里忍不住感慨了两句，随后低头研究了一会儿被喂食了，依旧显得活蹦乱跳的长耳鼠。

    “看起来倒是活蹦乱跳的……”

    不过他也不急，一般的活体药剂实验，通常都要等12个地球时左右。

    将装长耳鼠的笼子放到一边，韦恩扭过头打开一本厚重的笔记，将从地球理化生书籍上得来的大量灵感一一记录。

    嗯，用的是汉字。

    地球那边的小本本，记录的灵感则是用潘多拉南大陆通用语。

    嗯，不得不说，多会一门语言，再干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时，的确方便不少。

    “刷刷刷……”

    将一条浓硫酸和蔗糖反应的原理公式写在纸上，并在下面详细的注明自己关于这个化学反应，在见习法术上的启发。

    韦恩微微停笔顿了下，将没有墨的羽毛管，放在一旁自己特别调制的不易掉色速干墨水瓶中重新吸满。

    正当他要继续书写的时候，地下室左上角挂着的一串铃铛突然叮铃铃响了起来。

    “嗯？有人敲门？”

    韦恩微微皱了下眉。

    这串铃铛是布鲁斯家族很早之前的设计，内里有机关和大门相连，在别人敲门或者暴力破坏大门的时候，铃铛就会响，起到一个提醒作用。

    快步走上楼，跨过廊桥，韦恩走到大门，拉开门上小窗，神色顿时一愣：“阿诺德管家？”

    这位阿诺德管家，是自己舅舅家的管家兼厨师长和园丁，同时也是自家管家保罗的叔叔。

    为人嘛……工作倒是挺勤恳认真，但对钱的态度，简直和他侄子一脉相承。

    “韦恩少爷，日安。”

    门口，头发花白，相貌和自己管家有七八分相似，穿着整齐双排扣呢子大衣的阿诺德，行了个脱帽礼：“今天的家宴，您一直没来，斯坦利男爵让我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顺便接您过去。”

    “家宴？”

    韦恩闻言愣了一下，接着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恍悟。

    在地球待了两天，回来以后光顾着兴奋地球的知识去了，差点忘了今天自己舅舅的家宴。

    “阿诺德管家，实在抱歉。”韦恩脑袋转悠着，快速找到一个理由，有些窘迫道：“我在后院练习剑术太入迷了，忘了时间，结果还麻烦你跑了一趟。”

    “韦恩少爷，您太客气了。”阿诺德脸上带着礼仪课上的职业化标准微笑，指了指身后停着一辆四轮马车：“您看，现在是不是……”

    “嗯，估计舅舅都已经等急了，那现在就过去吧。”韦恩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算整洁，就直接登上了马车，家宴不是贵族酒会，不需要穿专门的礼服。

    再说，自家的舅舅斯坦利男爵，平民出身，在二十年前靠军工封爵，一向不在乎这些繁琐的东西。

    四轮马车咯吱咯吱的碾压在煤渣路上。

    韦恩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沿途烟筒耸立，人流如织，各种马车和奇异驮兽车并行的街道，微微有些挠头。

    自从成为巫师以后，韦恩这两年的生活就基本变成了深入简出的宅男，经常一两个月不出一次门。

    现在还真有点感觉，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生活的城市有点陌生。

    “佛罗伦现在真是越来越繁华了，对了，阿诺德管家，那边街道上安装的是煤气灯吧？”韦恩指了指不远处街道上，一群穿着印制‘佛罗伦市政’字样制服的人。

    “是啊，韦恩少爷你还不知道吧！”

    阿诺德操控着马匹的缰绳，没回头道：“佛罗伦公报中午刚出的加急刊，说是响应锡兰众议院通过了从佛罗伦到珍珠市区的蒸汽铁路，要在佛罗伦市区的十二条主干道全部安装免费的煤气灯和公用长椅。”

    “哦……”韦恩点了点头，继续看向车窗外繁闹的街道。

    潘多拉这边的科技水品，如果大致来说的话，很像地球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

    蒸汽机的出现，不仅出现了蒸汽火车，也带动了大批以蒸汽为动力的机器，和其工厂。

    佛罗伦作为一个港口商业城市，几乎每天都有大量的工厂成立或是倒闭，发展速度之快，几乎每隔两天就变一个样。

    ……

    ……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在南部大陆做生意，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

    不用花费让人肉痛的消费，去找各大神殿的祭祀们开启繁琐的传送阵，也不需要雇佣昂贵的超凡者雇佣兵，去沿途看护笨重的金银货车。

    更不用担心，路上会被这些东西所拖累，遇到肮脏的，像野草一样杀不尽的狗头人强盗。

    不过……这种轻飘飘，写着数字，印着那位传奇外交官头像，代表了金银的纸张……拿在手里，总感觉还是不如拥有沉甸甸手感的金币让人放心。】

    ——摘自《南大陆柴尔德富豪榜第89位：海德奈·索隆的回忆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