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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章 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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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墨漫不经心的扯唇,眉宇却舒展而坦然,想伸手去挑他马上就要闭合的眼皮,横空出世的手一抬,轻推了他的额头一把:“你困成这个样子算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千杯不醉的么。”

    顾锦七一个不设防,还是在君墨的小力推搡下一步退后,撞到朔月的身上。被身后人眼疾手快的扶住。

    “将军,小心。”

    顾锦七的眼中还有一丝茫然,困意去了一分,左右寻觅一下,君墨肇事又欲悔改的大手还矛盾的停顿在半空。一时忘了收回。顾锦七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的一把打落,眼睛眯了眯:“每一次喝酒酒醉的,是你好吗?几杯酒就挺不住抚岸呼呼大睡了,我看这个娘娘腔你用着倒正合适。”

    君墨还未答话,君惜文就出来了,一脸嫌弃的噘嘴说:“你才娘娘腔呢!少说我二哥娘娘腔。”君墨心里生出了阴郁,语气冷然:“惜文,他以后可是你丈夫。”

    君惜文然实则也是有些惊讶的,继而接着对君墨说:“行了,我看你也累了,我们先回去吧。”

    君墨看了一眼紧揉眉心不止的顾锦七,伸手拉下他的手,迫使他与他对视:“顾将军,那我们就告辞了。”

    顾锦七对他此时的孩子气惊悚得无言以对,吸了下鼻子抽出君墨握住就忘了松开的手,笑得有些假意:“好好,二殿下和公主殿下慢走,那我就不送了。”

    只待君墨和君惜文一踏出顾府,顾锦七接着转身吩咐:“把今天的所有事宜都推了,我要好好的睡,直到自然醒。”走出一步,又顿住:“弄点治感冒的药来吃吃。”昨夜对花赏月,风雅之气装太久,夜里湿气重,当真就感冒了。

    “是,将军。”

    君墨坐到马车上,倚着窗子便又睡了。阳光经玻璃一滤,打在他的脸上,只留一抹暖意。让困意更加肆意泛滥。

    唇侧一勾,匪夷所思起刚刚打笑的精神头来。

    君惜文还在嘟囔的抱怨着,对于君墨与顾锦七态度交好的这一事相当不满。只怕君墨被那个冷漠无情的顾锦七给蛊惑了,忘记他们的大事。

    “二哥,没事还是少喝点酒,喝酒误事。”她的心里其实很害怕,很害怕顾锦七和君墨都喝醉了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只是那是杀头大罪,顾府担不起,君墨也担不起!

    君墨慵懒的挑起半面眼皮:“你怎么来了?”

    “我已经在你府邸呆了一晚上了,开始他们都不说你去哪儿了,我一觉睡醒你你还没有回来,我便寻过来了,你还真在。”君惜文说道。

    许放一直不语,看了眼君惜文又去盯君墨的侧线,兄妹俩俨然遗传了母亲的容颜,所以都生得这样绚丽清朗。转首望向窗外,视线所及,沃野千里,偶有房舍农田快速闪过。眼见君墨和顾锦七对待彼此的态度里有一种随意且不自知的安然和绚。像一道自然光,明明自然却明亮得只觉不舒坦。

    顾锦七和君惜文的婚事,皇后慕容氏知道的时候,气得脸色都发白了,她本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做打算,顾锦七宁愿跪在御花园一天一夜都没有答应君炎,而君惜文出来了,就答应了,她这样岂不是为了他人做嫁衣?

    君惜文见了君墨之后,便去了皇后的宫殿,她远远的就能闻到皇后愤恨的味道,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心情很好。

    “惜文拜见母后,母后金安。”君惜文不卑不亢的站在殿中央。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见到慕容氏,只见她身着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摩挲有声,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雍荣华贵,葱指上戴着寒玉所致的护甲,镶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雕刻成曼珠沙华的形状,美丽不可方物。绝美的脸映在眼中,并没有老去的迹象,仍然十足的娇艳。一头长发被侍女憟嫣挽起,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松松的飞星逐月髻,插上了两支赤金掐丝暖玉火凤含珠钗,垂下细细的羊脂白玉流苏,零零响动的声音极为好听,红妆看着她在如烟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耳垂上戴着一对祁连山白玉团蝠倒挂珠缀,一荡一荡,在风中微微飘动,衬得脖颈愈发的修长而优雅,纯净的无一丝杂质的琥珀项链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皓腕上的一对独山透水的碧绿翡翠镯子,使得她的一身更加雍容完美。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长立于宫中不倒,君惜文静静的盯着她的手指看,到底她这样一双白皙纤细的手上有多少的人命?

    “惜文,本宫听说你昨日出宫去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的。”

    “见到君墨了?”

    “见到了,还见到了顾将军!”君惜文知道她不悦,却还是平平静静的回道。

    “母后不是和你说过吗,有什么缺的就派人来和母后说,虽然你不是本宫亲生的,可是你母妃和本宫还是一同进宫的姐妹,当年本宫和你父皇说要把你接出来,可是你这倔强的性子,就如你母妃一样,如今出来了,你父皇还把你的婚礼交给了本宫,本宫自然会帮你准备的妥妥当当的,还没有出阁,就去见了新郎,会不吉利的。”她看着惜文,明明眼中的怒火还在,可是嘴上却灿烂得像朵花。至于像什么花,惜文不知道,估计是狗尾巴花吧。

    “回母后,我很久没有出来过了,感觉一切都陌生了,只是出去散散心!”君惜文低眉着眼,长袖中的手指紧握,要有多柔弱就有多柔弱。

    “没事,本宫只是问问,外面不安全,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像你母妃和父皇交代?”皇后说着,轻轻的拉起了她的手腕,遗传血红色的玛瑙珠子就套在了她的手腕上,说道:“你喊我一声母后,我却从来没有给过你这些,就当是见面礼。”君惜文当时推脱不掉,但是她看着那串珠子越看越怪异。

    “多谢母后赏赐,有顾将军在,女儿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女儿听说过很多关于他的事情呢。所以,母后不要担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君惜文唯唯诺诺的回道。

    那天,君惜文没有再继续和她周旋下去,便走出了翊坤宫,不远处,有一个和尚正在从这个方向走来,君惜文看着他的清逸的身影。没有说话,擦肩而过,君惜文久久的失神,她顿了顿,朝侍女询问道:“他是谁?”

    “回公主殿下,他是陛下请来的大师,不知道是讨论什么事情。”婢女在君惜文的身后诺诺的回道。

    “陛下请来的?”

    “对。”

    翊坤宫内,皇后慕容氏一脸盛怒,坐在高塌之上。

    “娘娘,我们该怎么办?”如烟嬷嬷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只有死人财不会挡路,她还太嫩,在本宫眼下耍小聪明!”

    “娘娘,她在那冷宫之中这么多年,就这样走了出来,陛下现在对她又甚是宠爱。可见她并不是如我们所见一样的简单。”

    “她若是简单,就不会蛰伏这么多年,在这个关键时刻,跳出来找一个好乘凉的大树。”

    二王府书房里,君墨斜倚桌沿而立,一脸闲适的神采奕奕。与昨日那个因为喝了酒而双眸冥迷的君墨完全叛若两人。

    就在昨日至今天的某一刻,许放还听君惜文说不要被顾锦七的飒爽性情蒙蔽了双眼,以至于懈怠两人的对立关系。姓顾的鞥是冷漠无情的人,倒是昨日反常了些。现在看来,倒是他们多想了。君墨即是有命在身,万事肯定拿捏得极有分寸。

    “殿下,若兰说有要事向您汇报。”

    君墨并不急着应声,而是若有所思的远眺向窗外,窗外的雨时断时续的下了整个上午,此刻虽然雨势渐弱,却没有即将停下的半点征兆。君墨的脑子里腾起氤氲的雾气,现在正欲一点点破开。收回远眺的视线,缓声问出:“顾家四小姐似乎不在家?”

    许放神色凝重,稍作狐疑:“一直没有什么传闻,四小姐,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情。?”&119;&119;&119;&46;&109;&105;&97;&111;&31508;&103;&101;&46;&99;&65359;&65357;&32;&26356;&26032;&24555;

    “查一下。另外,这些年在盛京,有没有听说过关于顾锦七身世的事情?”

    “他的传闻太多了,说是克母,所有被送走了十多年,也有人说是因为顾渊不喜,所有送走了,反正众说纷纭,真相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不过当年顾锦七被接回顾府之后,杀了的第一个人就是当年的接生婆,还是在顾府里面,原因是当年她在生产的过程中做了手脚,导致他的母亲去世了。”许放在君墨的身侧说道。

    “所以现在是无处可查?”君墨望着许放深深的蹙眉。

    “殿下,难道你不觉得顾锦七同意娶惜文公主殿下很奇怪吗?”

    “但是不知道原因。”

    “据说,当时顾锦七之所以跪在御花园就是因为让他娶长公主,他誓死不应,陛下生气了才罚的他。可是后来,不知道公主殿下和顾锦七说了什么,就这样同意了,感觉他们做了一笔交易!”许放大胆的猜测道。

    君墨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查,先从顾锦七开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