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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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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铃铛指了指人群中一个一脸悲伤,个头娇小的中年妇人,“那位大婶一个月前丢了根银簪子,今日恰巧看到银簪子戴在大小姐屋里一个端茶倒水的丫鬟元元头上,大婶问她要回,她却坚持说银簪子是自己的不愿归还。”

    于晴低呼:“就为了一根普通的银簪子?”

    “听说,那是大婶过世的母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

    “那该去找姐姐处理才对怎么闹到这儿来了?”现在于珊才是当家人!

    “大小姐今日陪老太君到寺里上香去了,不在府里!”

    “这么不凑巧?”于晴双眉挑动,“阿娘也才刚睡下,你们晚些时候再来!”于晴说完,转身就要回屋。

    那个丢了簪子的大婶两三步跑上来扯住于晴的裙摆,“二小姐,你要为奴做主啊!那是奴的母亲留给奴唯一的念想,二小姐求你为奴做主,求求你了!”

    于晴两手提住裙子望天,“我只是个孩子!”

    大婶涕泗横流地仰望她:“你是二小姐啊——”

    铃铛弯腰扒开她的手:“你先放开吧!我们小姐还小,哪里能给你们处理这些!”

    没想到那大婶的力道还不小,铃铛拉了半天也没能把她拉开,于晴只好继续默默地提裙子。

    “行了!”于晴皱眉低喝,“都松手,铃铛你跑一趟去把元元叫来!”

    那大婶一听于晴这样说立刻就收了手重新退到台阶下,铃铛领命离去。

    其花见于晴和铃铛久久未回,也探身出来看。

    就见于晴一脸郁郁地站在门前,台阶下方还站着七八个仆妇,在小声议论着。

    “小姐这是?”

    “其花,阿娘起了吗?”

    “夫人还没醒!”

    “嗯”于晴摸摸下巴,“你进去帮我搬个靠椅出来。”

    其花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是!”

    等其花搬了椅子出来,铃铛正好也回来了,她身后还跟个低着头的小丫头,走到台阶前,铃铛欠身道:“小姐,人带过来了!”

    “嗯!”于晴朝她点了点头。

    铃铛步上台阶,站定在于晴身旁,那小丫头一下跪在地上,声音里隐隐透着怯懦:“奴拜见二小姐!”

    于晴四平八稳地坐在靠椅上,脆声道:“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当面问清楚罢,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于晴朝另一边的大婶做了个请的手势。

    “上个月初九晚间,奴跟几位一起做事的姐妹从澡堂回来,就发现母亲留给奴的银簪子不见了,没想到今天就看到银簪子戴在了她的头上,二小姐,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您一定要为主持公道啊!”

    “是在澡堂掉的吗?”

    “不是,是失窃,当时奴把簪子放在屋里!”

    “放在屋子的哪里?”

    “就放在离窗台不远的的盆架上,奴怕人看到还拿了块花布遮着!”

    “你是什么时辰去的澡堂?去了多久?”

    “辰时去的,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就回去了!”

    于晴微微一笑:“元元,你上个月初九晚上辰时后出门了吗?”

    唤作元元的女孩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断断续续说道:“奴,奴不记得了!”

    “把你的银簪子借我瞧瞧!”于晴朝她勾了勾手指,元元也非常配合,从衣襟里珍重之地掏出一个簪子亲手递到于晴手中。

    “这是你自己买的?”

    元元嗫嚅着:“不是,是别人送的!”

    于晴掂了掂手上的东西,冲着大婶晃了晃,“这是你的簪子吗?”

    大婶眯眼瞧了瞧,连连点头,“是,这就是奴的银簪子!”

    于晴露出愉快的笑容:“你来说说这簪子有多重!”

    “一两三钱!”

    “上头还有什么特别的?”

    “簪子上刻了字。”

    “什么字?”

    “奴没有识过字,只知道是有字!”

    于晴将簪子举到她眼前,“是不是这几个字!”

    大婶认真看了看,“是,就是这几个字!”

    于晴手一缩,复问:“确实看清楚了?”

    大婶面露喜色:“看清楚了!”

    “是你的簪子??”

    “是,是奴的!”

    于晴笑的开心,又把簪子举到元元面前:“元元,这是你的簪子吗?”

    元元定睛一看,摇头:“这不是奴的!”

    众人愕然,于晴笑着示意铃铛蹲□来,反手将簪子戴在铃铛发间:“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们铃铛的簪子!”

    于晴替铃铛调调簪子的角度,转身拍了拍手,“这位大婶,一会儿姐姐回来,你自己去她跟前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该领什么罚,你就受着吧!都散了!”

    “二小姐,二小姐,刚才是奴看错了,可是元元那根真的是奴的簪子啊,二小姐!”

    “满嘴胡话!”于晴竖眉,“那我再问你别的,既然一个月前就丢了簪子,为什么当时不说?”

    “当时当时奴以为是收在别处了,也没有在意!”

    “自相矛盾,你方才不是还说记得清清楚楚是放在盆架子上的?”

    “奴太紧张簪子,一时说差了!”

    “铃铛!”

    “奴在!”

    “快找几个人把这强词夺理的刁妇叉下去。”

    等那位满嘴跑火车的大婶被几个小厮拖下去后,还留在院子里的人一时间都三缄其口。

    于晴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你们不要以为我姐姐出门了,阿娘又睡着就可以随意糊弄我,都散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众人齐声应是,纷纷退走,其花与铃铛一起抬着椅子随于晴回屋。

    才踏进院门,秦氏就现在门边笑意盈盈地望着于晴。

    “阿娘”于晴嘟着嘴一跺脚,“你躲着看热闹?”

    秦氏笑着拍拍于晴的肩:“我们笑笑处理的很好,你是怎么知道银簪子不是原来那仆妇的?!”

    “真的吗?”于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银簪子若是自己母亲留下的唯一念想,不慎丢失了,又怎能可能到现在才说,分明不是自己的东西却想着占为己有,还特意挑了这个时间来,不就是欺负我人小,好糊弄吗?哼——”

    秦氏笑着刮刮她皱起来的鼻子:“我们笑笑哪里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那是!”

    夏日里的炎炎午后,被这个小插曲一搅和,于晴的心情反倒平静下来,她认真地给弟弟挑了本书,有陪着秦氏吃了点心,秦氏告诉她,她从玄城带回来的行李已经全部送到她住的院子里了,于晴高兴地起身给秦氏贴个香吻,就回房整理宝贝去了。

    一进院子,就见原先还空旷的地方已经被箱子占满了,石姑姑和王姑姑正拿着清单一箱一箱仔细核对里头的物品。

    于晴一路走过去,将经过的所有箱子逐一打开。

    直把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小丫头看的是目瞪口呆。

    “不要发呆,开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