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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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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沈风逸匆匆忙忙换上便服,领着安如远直奔大理寺牢房。

    却没想到,在大理寺牢内,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草民于之泓,恭候圣上大驾!”

    沈风逸只想尽快看看宋瑞的伤势如何,哪里有心情听其他人废话,于是不冷不热地回了句:“朕怎么不知道,这大理寺的牢房这般出入随意?”

    于之泓笑:“皇上莫要怪罪我大哥,他是没有办法,才放我进来的。”说着抬高右手,手上赫然挂着一枚,刻有“烨”字的玉佩。

    沈风逸微眯双眼:“你怎么会有皇子的玉佩?”

    “是永康王赌输给在下的!”

    “不可能!这是皇嗣身份玉佩,风烨再胡闹,也不可能拿这个做赌注!”

    “皇上,与其与草民在此纠结这枚玉佩,还是先达到您此行的目的吧。总之,草民告诉你,这玉佩是草民赢来的,而永康王也是许可的,今天草民也是用这枚玉佩进的大理寺,此刻这牢房内外,除了宋瑞只有草民一人,皇上大可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皇上今日来过此处。至于其他,以后有机会自然会与皇上详细交代。”

    沈风逸看他神态磊落,毫无畏惧,一时间也不愿再纠缠玉佩的事,知道他这样的安排确实对自己有利,便也大方地说了句:“多谢!有心了!”

    于之泓挥了挥手,向牢房外走去:“不用,受人所托而已!”

    看着于之泓离开,沈风逸匆匆忙忙往里走去,很容易便见到趴在一张简易石床上的宋瑞,而囚室的门大开着,想必也是于之泓所为。

    “皇上怎么来了?牢房又不是好玩的地方。”宋瑞的屁股一片血红,就这么趴在石床上,还好,下面还简单垫了褥子,整间囚室还算干净整洁。

    沈风逸稍微放下心来,快步上前:“都在牢里了,还闭不上你那张嘴!”说着,眼神扫了一眼宋瑞的屁股,真正是血肉模糊,布料都陷阱伤口里,辩不清晰。可见那八十大板,是一点都没偷懒,板板都使了全力。

    看到这样的情形,沈风逸急得声音都变了:“是不是很疼?”

    宋瑞还逞强地挤出一个笑脸:“可不!大小就听我爹威胁我说,再不听话就揍得我屁股开花,一直觉得我爹是忽悠我,屁股怎么能揍开花呢?没想到,还真可以!”

    “瞧你疼得都满头大汗了,还不忘耍贫!小安子,金疮药呢?赶紧的!”

    安如远闻言,从袖里掏出金疮药,上前就要撕开宋瑞的裤子。

    “等一下。”沈风逸在见到安如远伸出手后,还是忍不住叫了停,“还是朕来吧。”

    “皇上,您千金之躯,哪里干过这等活计?别回头没能替宋侍卫上好药,还弄疼了宋侍卫。”

    沈风逸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算了算了,那还是小安子你来吧。”

    看着安如远转身,沈风逸烦躁地来回走了两步,眼看着安如远的手就要碰上宋瑞屁股,还是没能忍住:“等等!”

    安如远回头,等着沈风逸说话。

    沈风逸觉得自己的心里冒出两个声音,一个说:那可是宋瑞的屁股!怎么能随便让别人碰?另一个声音说:这是在上药,别人比你有经验,不会弄疼宋瑞。可另一个声音又说:就算弄疼了,那也是你弄的,没让别人碰过啊

    安如远看不下去了:“皇上,到底谁来?您再不做决定,等血干了,布料全黏在肉上了,也就没必要撕裤子了,直接找御医来连皮削吧!”

    最终,沈风逸一咬牙:对!就算疼,那也是宋瑞的荣幸!那也是只有我能碰的!

    “小安子,还是朕来吧,你去牢外守着!”

    安如远侧头偷看了宋瑞一眼,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放下了药瓶便离开了。

    等到安如远一出去,沈风逸刚刚的大义凛然也泄了气,结结巴巴道:“我,我,我给你上药。疼的话,你就吱声。”

    宋瑞下巴搁在手臂上,目视前方:“上吧上吧,刚刚你要真让小安子来,我也肯定不干!”

    沈风逸颤着手,小心翼翼地将烂了的布料先挑出来,同时说着话分散宋瑞的注意力:“为什么不干?”

    “嘶还能为什么,就小安子那小鼻子小眼的,真让他上药了,还不得被他念叨一辈子。哎呦轻,轻点那我平时在他面前不就得瑟不起来了?”

    沈风逸被宋瑞那声叫唤吓得手一抖,反而又戳到宋瑞的伤口,疼得宋瑞直接一口咬在自己的胳膊上,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沈风逸慌得缩回手:“我,我不是故意的。”

    宋瑞缓过那劲,哑着嗓子安慰道:“没事,你随意!”

    沈风逸不安:“要不,你还是别说话了。”说着接下自己的香囊,“实在不行你咬着这个吧,我还有几块碎布没取出来。”

    宋瑞看了一眼那个蓉太妃送的香囊:“没事,你继续吧,陪我说说话就行。”

    沈风逸战战兢兢地继续:“那,说,说什么?”

    “你都还没问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瑞一听就知道,沈风逸根本就是没经过大脑,直接顺着他说的话,接了话茬而已,估计全付心神都用在跟那些碎布做斗争呢。

    “其实,还要多谢于之泓,是他发现了问题,只是等他赶到皇宫外时,宫里已经宵禁了,即使他有阿烨的玉佩也不行。所以,他在宫外整整站了一宿,才等到我出宫。”

    这一次,沈风逸的神思也被宋瑞的话带回了今日早上的事情,便忘了紧张手里的动作了,反而顺畅很多。

    “一宿?什么消息需要他站一宿。”

    “关于那十份考卷。”

    “考卷?可是,周相一直有注意过啊,没有问题啊。”

    “就是因为我外公一直在,从批改到封存,确实没做手脚,他们的手脚,是在装箱起运的时候做的。”

    沈风逸一边听着,一边无意识地从药瓶里倒出金疮药,就这么擦了起来。

    “在审阅完所有考卷选出前十并封存后,何麟与叶恒便着人做了一批一模一样的,只差别在,那批考卷被封住的名字,是他们自己人的名字。”

    “好一招偷梁换柱,反正阅卷人也不知道考生到底是谁,只要文章没错!等到我当朝公布人选的时候,不管怎样,都会是他们的人入围!”

    “正是这个意思!于之泓是无意间听到帮忙造假卷的高手喝醉了说的,他本想带着那人到大理寺,却又怕”

    “我知道,毕竟于家与叶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倘若这事与叶恒有关,难免不会被于之萧压下来。”

    “是的,所以,于之泓便想着带着他去找我外公,只是还没到我外公府上,那个制假者,便在半路被人用暗器做掉了。”

    沈风逸捏紧药品:“不止偷梁换柱,还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于之泓就是考虑到死无对证,想通过指正那两人来避免这次作弊已经不可能了,唯有想办法让它们无法出现在朝堂上。这才想进宫找我,可是,我出宫的时候,已经快要上朝了,等我匆忙听完他所说赶到藏卷阁时,侍卫告诉我,压卷车已经离了藏经阁,前往含元殿的路上了。”

    “所以,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放火烧车?”

    “我这不是匆忙间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嘛,刚好看到值夜班的侍卫用来暖身的酒还有巡夜的灯笼,就这么灵机一动。”

    “那你满身的酒气是怎么回事?”

    “自己倒的呀,估计倒了有两瓶,然后嘴里还含着一小口,装醉就装得像点嘛!我也不能毫无理由去烧车啊,不然,你就难做了。其实吧,我本来是想着能直接把考卷烧了,没想到,我低估酒精的起然了,那么容易就被扑没了,不过考卷也被水泡了,反正目的是达到了,也就无所谓是用火还是用水了。”

    “你就不怕你身上的酒会让你惹火上身吗?烧着你自己怎么办?”

    “直接脱了外衫呗,我不会让自己烧死的,至多就被烫点小伤,不会有大事的。”

    此时,已经上完药的沈风逸,听着宋瑞这轻描淡写的话,看着那严重的伤势,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一般的炙滚着。

    从小就是这样,这个人,就这么看似漫不经心,却一直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会过多考虑,只要是对他有利,他总能想尽办法做到,却从不在他面前抱怨一声难。

    半天听不见沈风逸说话的宋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喊了一声:“皇上?”

    而沈风逸挨着石床半蹲下,将脸埋进了宋瑞的后颈:“临轩”

    那从后颈氤氲开的湿意,仿若一路烫到宋瑞的心口,连心房都在震颤。

    不知是因四下无人,还是受伤的人脑子不清醒,宋瑞再出口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逸儿,不哭。没事了,都过去了。”

    “你不需要这么做的,不需要的!”

    宋瑞看着前方,眼神柔和:“你忘了,你给我取表字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沈风逸闷闷的声音,从脖颈间擦着耳稍,卷着暖风,灌进宋瑞的耳朵里:“你说,夫子有言,表字一定要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才能取,一般都是家里的长辈,但你把这个权利交给了我,意味着,连命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