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叹以格桑（二）

    二月中旬的清朝依旧是冰天雪地万物沉息的光景，康熙却偏偏选了个冻手冻脚的日子考察宗室子弟的骑射技术，主考官是费扬古和伊桑阿。伊桑阿我不认识也没见过可是费扬古我可听说过，这不是四贝勒爷胤禛的老丈人么？然后我就一直在想四阿哥会不会有心理压力啊？老丈人主考官可比当年登门提亲严肃多了，嘻嘻

    一大清朝还没起床，皇上特意嘱咐李德全给姐姐送了一副白狐皮的暖脚套罩在绣鞋的外面，说是怕姐姐脚底着凉冻坏身子，等了李德全走了之后我悄悄地趴在姐姐的耳边说康师傅的坏话，原本以为看别人考试是一件幸灾乐祸的事情，可这冰天雪地的谁愿意出门受冻还不如窝在暖炕上跟着雪晴绣鸳鸯。

    “二小姐您可是好福气，能赶上了为数不多的宗室骑射比试”雪晴扶着身子沉重的姐姐坐在垫着海豹皮草的软椅上，回身帮我点妆上头，

    “恩恩，我这可是几十亿分之一的好福气”我自嘲道，雪晴下手果然够狠的，梳头发的时候扯得疼的我龇牙咧嘴，

    “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没正形的，赶明个我让皇上给你指一门婚事，看你还学不学端庄”姐姐打趣镜子故意摆鬼脸的我。可她哪知道这样的端庄华贵清宫妆在现代只有林正英的僵尸家族才有，果真是够夸张的了，好好地一个水灵灵的姑娘被胭脂水粉糊的厚厚一成，嘴唇更是夸张的一抹樱桃红，怎么不让我愁眉苦脸的看着镜子唉声叹气，雪晴你怎么就不跟小清晰靠一点边呢？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动手吧。

    “姐姐，皇宫里不是设有骑射处吗？为什么还要跑那远到城郊的校场啊？”

    “你呀，听话从来都是囫囵吞枣，皇上下令要的是宗室的所有子弟都参加骑射考试，骑射处哪里能容得下那么多人？”

    “人很多吗？”

    “当然，所有的宗室子弟都要参加，还有皇上特点的嫔妃，福晋，格格，大臣”

    “奥”这样是不是就暴露了？有点小担心

    当天跟着皇上出宫的嫔妃屈指可数，姐姐和我紧随皇上的仪仗队然后后面才是德妃娘娘。北京西郊的皇家校场果真好生气派，这里的草木皆为暖秋的棕黄颜色，感受不到一丝的冬意萧瑟，内衬为拼接牛皮的明黄色幔帐围成的的观赏台里丝毫感受不到冬风的凛冽。阳光明媚天空是远不可及的浅蓝色，从看台望下去我看到了数百身着骑装的年轻公子，他们的服饰华贵精致在阳光下闪着金线的光芒，而他们的妻子或姊妹则是盛装以备，这样的大气高端接地气的场面实属难得，不容错过。

    “婉婉，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回皇上，臣妾身子好的很，从小跟着阿玛在军营里长大，并没有那么娇贵”

    只是当真正的骑射比试开始的时候我才见识到古代人果真勇猛，第一场骑射较量是以太子为首的众皇子的较量，皇太子胤礽身穿金黄四爪金蟒骑服站在骑射场的最中央，代表着无上的权利和地位，而其余皇子分两列一次排序除了腿脚不太好的七阿哥，其余阿哥都已到场就连十四阿哥都一本正经的样子。众皇子各个蓄势待发摆足了架势拉开了长弓，对着校场远处的红心瞄准，而校场外的观赏台也屏住了呼吸，只期待着

    “嗖嗖”数箭齐发，整个校场的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远处的射靶子，而比试的主角们却是表情各异，我估摸着以我五点三四的眼力精准仔细的打量每一位阿哥的表情，连起来就是一副连环画。太子爷傲视群雄自信满满的侧身望向观赏台等待着众人的敬仰，大阿哥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射靶，生怕报靶的太监有丝毫的失误，三阿哥一直以文学儒雅自持不擅长骑射所以对结果也没什么期待，四阿哥没有表情，五阿哥低头不言语，八阿哥仔细的整理着刚才用力拉弓皱褶的衣襟，半含下颌微笑着。九阿哥背对着观赏台看不到正脸，十阿哥完全是一副我又输定的苦逼脸，相比之下他的两个弟弟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就高兴多了，不知道是超常发挥还是热衷于骑射。

    “启禀万岁爷，各位阿哥均射中标靶，太子爷，大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都命中红心”

    “不能只看表面功夫，伊桑阿，你来说说好了”康熙并不急着夸奖任何一位阿哥，还要听主考官的意见。

    “回禀皇上，依臣愚见，总观全方面太子爷当得头筹，其余各位阿哥稍逊”听了伊桑阿的话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又一个趋炎附势巴结黄桑的官员，同样都是高帅富待遇怎么就差那么大呢？

    “均椋，你来说说看”皇上又问道费扬古，

    “回皇上，微臣同总裁官的意见相同，”费扬古起身答道，他身边的女眷则微微扯了他的官府，十分的小心如不是我一直盯着看也是不会被轻易发现的。

    “你们啊”说着话皇上居然起身走下了观赏台，李德全一步不落的跟在皇上身后，走向那校场的中心，而远处的太监们则是把刚才射靶搬到皇子聚集的地方，康师傅走过去对着十个射靶一一细看，巡视一圈过后从新回到观赏台坐下，并不言语。校场里所有的人都在猜测康师傅的想法和心意我也不例外，而坐在康师傅身边的姐姐微笑着看了我一眼，就向着我私底下做了个手势，

    非常六加七！弱爆了有木有她是看过本山大叔的道歉小品吗？不过姐姐果真眼毒，这满校场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猜得出康师傅的心意。我笑着看向十三阿哥就算是向他祝贺了，谁知道十三阿哥看到我的微笑竟然脸红，我当场就无语了这是要闹哪样，就你那豆芽菜一样的小身板还比不上你四哥耐看，继而我瞪了他一眼，怎么说千万不要误会了才好。

    之后就是皇子之下的世子比试，一下子我就看到了惠敏贝子的身影，看来这货的来头不可小觑，而之前比试过的众皇子则是更衣去了，就像是明星开演唱会一般精心打扮着，这不仅是一场实力上的比试更是像皇上表现他们真正实力的机会，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宛荷，帮我把那件海鵰锦织斗篷取过来”姐姐坐了这么久应该是膝盖有些凉，出宫之前还特意带了两件斗篷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