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与九成说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兼伴着风雨的呼唤倚坐床边男子的声音轻扬c温润闪烁着魅惑的力量，每字每句传入我的耳畔都在心湖荡起梦幻的涟漪，这感觉就想随风而飘，扶摇直上九万里不知何时身边的女子呼吸均匀，只是双手依旧紧紧攥着男子的衣摆搂在胸前，一头碧斯随心散落，婉转在男子的手中如女子本性的调皮灵巧。九阿哥将手中的诗经轻放在床中暖纱下，脚套还未干的足袋小心翼翼地下床，踮着脚走到一张苏州水墨的长桌，烛台上的红烛以残一半，豆大的火苗跳动在男子的掌心，九阿哥原本想寻一只新的蜡烛可又不知道在哪里，又怕惊了熟睡的粽儿，只好作罢。

    “邦邦邦”院外打更人敲过寅时的钼棒，我就惊醒梦外，整个屋子里笼罩着微弱的烛光，偶尔的几声鸡鸣提示我天快亮了。再看珠帘外的桌边，胡杨雕花椅上的九阿哥用手杵着头，晃晃悠悠打着瞌睡，身上仅穿着蜀绣细锦的中衣，昨夜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这个傻到没有心眼人儿冒着滂沱大雨从府邸骑马赶来，却站在窗外迟迟不肯进屋，等到走进来时身上的犀皮披衣都湿透了。这个男人的深情让我无处可藏，他的爱如此热烈犹如汹涌的洪水，由不得我有一丝的挣扎就沦陷在他那无边际的爱海之中，我下了床用手拨过挡在面前的紫玉珠帘，一步一步走进眼前的男子，就像他一步一步地走进我的心里最后霸占。伸出纤细的玉指轻抚过俊美的面庞，坚挺的鼻梁还有因熬夜而深陷的眼窝隐藏在烛光的阴影中，我蹲下身来，半仰着头看着打瞌睡的美男九，什么都不做只想把他的面容深深雕刻在心中，默默叹息这辈子也许只能把这个叫胤禟的男子放在心里吧？

    “粽儿”眼前的九阿哥梦中惊呼我的名字，一个摇晃就掉下了椅子，蹲在他面前的我华丽丽地被人肉垫底了，两个人面对面躺在波斯绸绒地毯上，一切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两个人都愣了。九阿哥瞪着他那妖孽眉目看着身下的粽儿，等我反应过神才发现姿势暧昧至极了，他整个人都覆盖在我的躯体之上，两个人都只穿着中衣，透过那薄薄的丝绸，就连彼此的心跳都感觉的到，这可如何是好？不过脸红的却是他，眼前的妖孽九竟然脸红到了脖子，就连两只耳朵都没逃跑变色“粽儿，我，我不是故意的”九阿哥的声音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哪里是传说中好色风流，看来人之初性单纯啊。这种情况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接招才能体现女子的羞涩，“爷脸红了”我一个没忍住就暴露了叶童的那腐到长青苔的本性，调戏了少年的妖孽九。天贱下雨，人贱就无药可救了，小妖孽九九刚才还脸红听了我的话脸立马蓝了，还没等我得意呢人家动作迅速地把我抱起来了，速度太快以至于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起来的，这风水转的也太快了吧，眼睛还没眨一下我就被擒拿了。

    九阿哥打横抱着我就往床去，难道？他要干什么“看来爷的粽儿是愈来愈有意思了，让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了，既然如此那就床上办好了”这货嘴里还念叨着“别别，还是凉拌吧”急的我嘴都瓢了“哦，看来粽儿喜欢凉拌，那爷就成全粽儿”妖孽九九哪里还有谦谦君子的模样，这分明就是色魔转世啊！我急中生智崩了一句话“爷不地道，您这是生死契阔，与九成说，执子之手，将子抱走”九阿哥将我请放在床榻之上，挑着眉毛看着我“好一个与九成说，将子抱走，既然粽儿说的这么好，爷更得好好赏了”说着就把他的薄唇吻了过来，我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却只感觉额头被轻吻一下再没了下文，张开双眼瞪着狐狸一般的眼眸问道“就这啊？”说完就恨不得咬舌自尽“哦？粽儿觉得不过瘾？”这下子完全挑起了妖孽的本性，趁其兽性大发之前我赶紧转移话题“天不早了，天亮爷还要上早朝，睡吧”说完我就躺下用背对着他立马装睡，也不管冷了半张脸的九阿哥。吭哧吭哧半天就憋出一句“也好”于是身边的褥子就陷了下去，嚯，这家伙也不客气的躺上床。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感觉自己不敢动，心里也是紧张的要命，可听到身后的人儿渐渐呼吸有力均匀也就不知觉地睡了

    “粽儿姑娘，奴婢伺候您梳洗”等我被喊醒天早已大亮，太阳依旧是昨天的太阳，只是一夜风雨飘摇了满院子的夏花，“九爷什么时辰离开的？”我问着帮我盘头的丫鬟“回姑娘，九阿哥刚卯时就起身上朝去了，临走时还嘱咐奴婢给姑娘张字条，”哦，字条在哪里？“我接过一条面熟的细锦断帛，上面写着八个端庄的正楷小字”与九成说，将子抱走“一瞬间想起这断帛分明就是美男九那蜀绣细锦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