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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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耀判罪的事情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这已开始让一些人暗中议论,因此时间越来越紧迫。我一边苦闷一边更加用心地多陪善善在一起,善善服侍我那么久,感受到了我些许的反常,担心地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对她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多想,又问了问她最近饮食可好,是否还是没有胃口。
善善一如既往报喜不报忧地回道:“最近胃口好了许多,什么都可以吃,这不,中午偏偏馋了汤圆,就吩咐小厨房做了些,老奴足吃了小半碗。”
“汤圆是拿糯米所制,容易消化不畅,你尽量还是少吃”我对善善说道,突然说起汤圆,我想到了什么。
我找了借口匆匆别了善善,出门便对下人吩咐道:“叫凌将军速速到尔玉宫见哀家,哀家有急事找他。”
凌昕来到尔玉宫,我和他之间早已置好了帷幕,我在帷幕后开门见山地对他说:“凌将军,哀家此番找你恐怕是有求于你。”
“太后有何事可找下臣帮忙?”许是凌昕自恃为皇帝弟弟,所以他对我说话与其他人战战兢兢不同,却是言语从容,不卑不亢。
“你想必听说了最近善善侄子赵武耀之事,你也应该知道善善与哀家之间的关系。这件事情重点在于真季的说辞。哀家听说凌将军与爱风楼的关系不错,所以想也许可以透过你将此事缓和处理。”
“太后的意思是,要真季修改供词?”凌昕听出了我的意图,直白地回道。
“这对她也没什么坏处。”我缓缓地说,“说起来,这件事闹到如此,全是因为这个女人左右逢源,赵武耀死了,她恐怕也小命不保。但如果她救赵武耀一命,哀家也可以救她一命,还可以为她赎身,让她自由。”
“太后真的以为利益的诱惑可以改变一切?”
我想不到凌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太后所能给她的恐怕太轻太轻了。她的情人因她而死,她并不想再活下去。所以即便下臣也恐怕不能改变这个身份虽然卑微的女人的意志。”
“凌将军这么说是在羞辱哀家吗?”
“下臣不敢如此,下臣只是想告诉太后真相。很不巧,那天下臣也在爱风楼,因此见到了在太后羽翼庇护下赵武耀赵氏的飞扬跋扈与莽撞,太后所救非人。下臣只能说赵武耀之辈应该以死来挽救太后的清名。如果真季改变了心意,臣会站出来再次作证。”
我被凌昕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屋子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我听见帘子那边的凌昕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如果太后没有别的事,下臣先告辞了。”他似乎并不喜欢留在这里,说完起身干脆地告辞而退。我愣愣地想,这位凌昕真可谓“表里不一”的人,他的外表看起来那么温文尔雅,但行为却是那样的强硬不羁。
赵武耀最后被判死刑,我也再无回天之力。我只能更加严厉地嘱咐宫人不得将此事透露给善善,而善善的三弟夫妻几番想要求见也被我阻止在宫外。
这天天阴沉沉的,外面刮着冷风,将不少花瓣树叶吹乱一地。赵武耀正是定于今日的午时行刑,既然我救不了他,便特意要求提早行刑,以免夜长梦多。我早上处理了后宫琐事,正被伺候着用午膳,心中琢磨着一会儿怎样去看善善,就听见外面一阵小跑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见年欢引着粗喘气的芳官走进来,芳官平日服侍在善善身边,只听见她急声说:“太后,太后,善善姑姑叫您,叫您过去!”
这是善善第一次说叫我过去看她。虽然善善的身体越来越差,有时甚至下不了床,但是她却总还是拖着病体过来拜见我,让我过去看她那还是第一次的事。
我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马上放下碗筷,匆匆赶到善善居住的房间。
等拐到回廊,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善善跪在屋门外,丝毫不顾周边宫人的劝阻,长跪不起。
我慌忙上前拉住她,着急地说:“善,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善善抬起头看我,她的眼睛红红的,肿得如核桃般大,老泪纵横说:“小小姐老奴走不到您那了站不起来了小小姐,救救武耀,求您救救武耀”
原来她终究是听说了赵武耀的事,我也来不及追究到底是哪位多嘴的泄露了消息,只能先尽力拉起善善,说:“善你先站起来,外面风这样大”
善善拼命摇头,只是说:“求求您救救武耀,求求您”
我见状,只有对善善解释说:“善,原谅我没有告诉你他是你侄子,我不是没有尝试救他,只是他罪过太大,我也想不出办法。”
善善还是不停地说:“求求您,救救他,不要让他死”
“善你知道他犯了多大的罪吗?他为了一个官妓”
善善第一次粗暴地打断我的话,根本不容得我解释,再次哭道:“小小姐,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错,求您看在老奴的面子上救下他,求求您”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善善,善善是老糊涂了吗?事情根本不问青红皂白,她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还是真的如凌昕所说,她们家的人仗着我的宠爱在外面为非作歹,现在善善也变得如此了吗?用我的宠信做对不起我的事。
赵武耀为我添的麻烦已经让我有许多不满,现在善善还这般威胁我,我不由得冷下脸来,放开善善不带语气地说:“这件事情已经判定下来了,再过一刻钟恐怕就是行刑的时间了。善如果你愿意这样跪着,就跪着好了啊,善你真是让我失望啊”
说完我狠下心携宫人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后面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喊声,我诧异地回过头去,我完全无法相信那会是一向端庄的善善发出的声音。
善善还是跪在那里,她不停不停地磕着头,说:“求求您,求求您救救老奴儿子”
什么?儿子?什么,善善的儿子?
我睁大眼睛看向一头乱发的善善,她看向我,脸上布满着羞愧,嘴唇哆嗦着终于重复道:“武耀,儿子”还未等完全说完,善善就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我看着周围的人一片慌乱,一时间大脑陷入空白。善善说她的儿子我突然颤抖着说:“快,救下武耀,快——”
我拉着躺在床上善善的手,不停不停地流泪,她的手是那样的烫,她在发着高烧。
善善的头左右摇摆着,似乎在被什么梦魇困扰,直到她睁开眼睛,她看见了我,一脸期待地望着我。
我流着泪转过头去,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善善。我派人过去时已经太晚了
善善也许是感觉到了吧,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地问我:“小小姐,武耀武耀”
看着这样的善善,我的泪流得更汹涌了,我不敢说话,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啊”善善虚弱地说,“死了吗”说完这几个字她又再次昏了过去。
在那三天里,善善反复地昏迷,而醒来时她只是哭,她甚至有些不看我,只是自己哭着。我看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停地流泪,虽然对她不停说着宽慰的话,却已经知道是没有用的了。
我反复地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武耀是她的儿子。善善并不回答,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喃喃地说:“您恨承嗣,也恨武耀”
那么善善见到我如此对待淡承嗣,以为我恨父亲所有的孩子,也会恨她的儿子是吗。
我拼命地摇头解释说:“善,我不恨,我不恨你的儿子,他是我弟弟,我爱他,他是我弟弟”可是善善的眼神迷茫,却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太医们彻夜守护在善善宫里,但是他们隐晦告诉我善善本来身体虚弱,现又急火攻心,身体透支严重,已经无可医治了,让我早点准备后事可是我还是强迫太医放血用药,不想放弃,因为我根本想象不出善善不在我身边会是什么样子。
在第三日的黄昏时分,善善突然就醒了过来,她的面色红润,就仿佛一下子好了一样。我大喜过望,慌忙去和善善说话,善善慈爱地看着我,轻抚我的头发,缓缓流下了眼泪。她对我轻声说:“小小姐老奴不舍得你。祖坟,请一定要代老奴去淡家的祖坟”
她说完这两句,就再次闭上了眼睛,就再也没有睁开过
我伏在善善身上,泣不成声。可是我知道,她累了,她一直太累了。
我不能再打扰她。
我感受她的身体一点点丧失温度,一点点变得僵硬。我不知疲倦地唤着她,“善善,母亲。母亲。”善善,我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你,可是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母亲
我身披白色的孝麻,脸上没有表情地听着别人的安慰之词,这么多天我的眼泪已经流尽了。善善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穿白衣的原因了么因为我不想再承受这样的痛苦。
我后来出宫去到善善的三弟家,他们家也正在为武耀办丧事。武耀是断头而死,后来请了补尸的人为他接全身,我缓缓地掀开蒙在武耀脸上的白布,那是一张俊俏的脸,全然不似善善三弟家的土里土气。
不知是我的心理作用吗,我觉得他某些地方长得那么像善善,他是我弟弟,也许长得还有几分像我。
我问起三弟夫妇武耀的身世,他们听了也骇然地说:“武耀那孩子果然是大姐的孩子吗?”
我吃了一惊,他们对我讲,他们夫妻不能生育,一天三弟妻早上起来便见一名男婴放在家门口,上面留了一张纸条,还塞了一些细软财物。纸条上的字他们并不认得,后来找人看写得是这个孩子叫武耀。三弟妻四下张望,并未看见人,明白这是弃儿,两口正巧无子,因此也欢喜抚养这个孩子。不过一日三弟妻收拾院子时,发现篱笆墙上刮到了一只手帕,手帕上的花纹是善善经常绣的样式,所以才有此疑。他们又泣着补充道,不管武耀是谁的孩子,他们都是真心当自己的亲生儿来养育的。但是他们没有将他培养成材,却是愧对姐姐的。
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善善有过孩子,想必是她发现自己有了孩子,愧对我娘,所以才掩人耳目,悄悄把孩子生下便弃在她的弟弟家。等到后来,善善看见我如此憎恨淡承嗣,更是不敢把此事告诉我,只有在暗中悄悄关心自己的儿子。
我想起之前善善多次打听武耀的消息,更是经常告诫三弟妻好好教育武耀,想必是对武耀报有很大的期望吧,希望他能出人头地,才能与我相认。她将自己的儿子起名叫做武耀,那对我的父亲是怎样的深情啊。
做出这样事情的武耀纵然让人讨厌,可是他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受到了多大的拖累。如果他以我父亲c善善儿子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成长,他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善善的儿子,一定会是风度翩翩c深明事理的公子吧。
啊为什么我会这样的不幸呢,而造成这样不幸的是我自己吗本来此时我应该与善善及弟弟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我遵照善善的遗愿来到了淡氏家族的祖坟,那曾是我刻意逃避的地方,作为女儿我没有一次来这拜祭过我的父亲,现在我依旧无动于衷。
我并不清楚善善临死前吩咐我一定要来这的理由,她是希望我和父亲和解吗,还是希望我就此饶过淡氏家的人。
淡氏毕竟曾经几代为朝廷大官,祖坟建在一块儿风水宝地上,只可惜到我掌权后,倒渐渐没落了。我找到了简陋草棚里的看墓人,问他我父亲淡允尚的墓在哪。
那老人家上了年纪,眯起眼睛看了我一阵子,突然问道:“您是淡将军的二小姐吧?一个叫赵善善的,告诉我您以后会来叫我为您引路。”
淡家的二小姐?好久没有人这样称呼我了。这么说善善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她到底让我过来看什么呢。
那老人家说完就引着我往外走,我这才发现他瘸了半条腿,拄着拐杖,一颠一走很是激动的样子。他带着我走,却走过了淡氏的祖坟,我快步跟着他,焦虑地想知道前面到底是什么。
他带我来到淡氏祖坟外一块无人用的荒地,但就在靠近淡氏祖坟的边上,在树木的遮挡下,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坟包。
那看墓人告诉我,他曾经是我父亲的副将,父亲对他有知遇和救命之恩,因此在父亲死后,他自愿过来一辈子在这为淡氏守坟。他说我父亲的遗愿,是与我娘葬在一起,为此他抛弃了淡氏的名号,在归回祖坟后,又让看墓人悄悄迁墓至此。
但是我娘的尸身不是被我父亲草草处理抛至荒原了么?原来后来善善又悄悄将我娘的尸体找了回来,并花些钱将我娘葬在这里。父亲当时一时气急,后来知道善善的行为也睁只眼闭只眼了,后来他死后又将自己也葬在这里。
听完这些,我并没有感动,而是感到了一阵愤怒。父亲这样又算什么呢?当初他将我娘虐待至死,死后与我娘葬在一起就可以补偿了么?我就可以原谅他了么?他这样做于事无补,他根本不配和我娘葬在一起!
我当即便想下命令将父亲的墓和我娘的分开,我要将我娘的墓建在一个更好的地方,远离这可恨的淡氏。只是在这时我突然想出,善善知道这件事却一直瞒着我,一定就是因为怕发生这样的事情。而她在临终前对我说出来,她的意愿是想和我母亲父亲一起葬在这里,是吗善善。
那是善善的遗愿,是善善对我最后的要求和恳求。想到我,我一阵心酸。也许我真的做了太多的错事吧。
过了一段时间,我将善善的墓也迁至这里,让她和她一直忠于的小姐和她一生钟爱的男人葬在一起,又将武耀归为淡氏祖坟,改姓为淡,正式承认他的身份。
我又召来善善的家人,告诉他们即便善善死了,只要我还在一天,对他们的恩惠就不会改变。也希望他们能做不辜负善善期望的事情,家族里的孩子们到了年纪必须入学堂读书识字,以后考取功名利禄,让善善以他们为自豪。他们一片感激涕零,这里面一名女子小声啜泣声更是引人注目,我定眼一看正是经常进宫陪善善说话,与她关系最好的侄女。
她也是在怀念善善,与我一样在为善善伤心吗。我亦是,无论看到什么都能想起善善,即便过了一个月还是不能平复,现在看到和她酷似的家人更是感慨万千。
我穿过一片跪着的人群,来到那名女子身边,伸出手拉她起来,仔细地看着她,总觉得她的眉眼与善善有几分相似,我对她说:“你不是曾经想入宫吗?你能像你姑姑那样的忠于哀家爱哀家吗?”
那女子红了眼睛,说:“那也正是善姑姑在世时的嘱咐,她说我们家一辈子都应该忠于太后服侍太后。我能,不,奴婢能。”
想到善善一直如此为我着想,我此时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尊卑,拉着她的手抹起泪来。我将那女子改名叫善若,希望她日后能像善善一样陪在我身边。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善善,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对我微微地笑着
“奴兮,你怎么了?朕听见你在哭。”权禹王将我推醒,唤我道。
我擦了擦眼角不知何时流下的泪,在权禹王怀里感伤地说:“我梦见善善了我想,她现在一定和我娘在一起,很幸福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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