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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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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睁眼醒来,四周围着的都是尔玉宫的近侍,拿着关切的眼神看着我。

    我蓦地起了身,第一个反应是问:“福儿呢?”

    他们喜悦的表情骤然淡了下来,都是低头沉默以对。

    于是我突然想了起来,福儿死了,那还是我昏睡以前的事情。

    眼睛突然有些发酸发胀,我强抑制了自己,拿手拭了一下眼角快要流下的泪,问:“九珍呢,她还好吗?”一直以来我心中最惦念最割舍不下的也只有这两个孩子,现在也只剩下唯一的一个了。

    “这小帝姬应该还很好,只是我们也许久见不到她了。”善善小心翼翼地措词道。

    我的心咯噔一下,意识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紧张起来,善善见了连忙宽慰我说:“奶娘在帝姬身边侍候着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们没能见到她而已。”

    善善的这番话更是证实了我的预感,于是我沉声问:“我生病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宫人们面面相觑,一时无言,最后还是镜明叹了一口气回道:“权禹亲王的军队已经占领了京城,他现在就在这皇宫里。”

    我大吃一惊,想不到在我醒来时听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震惊的消息。

    我久久地回味不过来,我昏睡了这一个月,对朝政毫无掌控的能力,醒来时竟面临的是这样一个局面。

    但仔细想想似乎又不会太出人意表,只可能是权禹王,只能是这个一直掌控着军事大权,又有那样野心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因为端豫王断不会趁我之危做出那样的事,只有那个可恨的人会这样。

    但是我就可以这样断言端豫王是对的,权禹王就是错的吗?毕竟这个皇位实在太诱人,毕竟这个江山名正言顺的皇帝已经逝世,毕竟早晚需要一个新的皇帝如果我尚清醒,我会选择谁?那是我自己都不确定的即位人选。但从心理上,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局面,对权禹王这种篡权的做法是非常忌恨的。

    “当时皇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您又处于病中,老奴c镜明c如意和菟丝等几位近侍真是手足无措,总得想办法处理却又不敢声张。最后还是镜明想了一个办法,叫求全以皇上的名义对外宣了一份诏书,说是您重病在身,圣上打算不离左右服侍,所以暂时无法上朝,责各部大臣按职行事。我们在争取时间等您好转再作决议,可是没想到您一病就是一个月。”善善看我沉默不语,以为我怪罪他们,因此解释道。

    我摇了摇头,其实这份诏书的主意并不差,可以很好的解释我和皇帝为什么都不能出面的原因,那么到底是在哪出了差错,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呢?

    “那么求全呢?”我问。

    “死了因为他知道的实在太多了。还有一些相关的宫人侍卫我们都处理掉了,就是怕有人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也不知道权禹亲王从哪得到了消息,率领几千精兵不出一个月就赶到了京都并且占领了整个宫廷。小小姐,奴才们愚笨,真的想不出更好的应对之策了啊”

    “而且在权禹亲王进驻后宫的第一天,他最先做的一是拿到皇帝的御玺,二是您的凤玺。”镜明补充说。

    我听了真是心情复杂,不知道是该是愤慨还是哀伤。

    “我们这些奴才实在是能力有限,本来也想到找朝中大臣们问问主意,或者是找南宫氏的族人,只是镜明说这样做很危险”我明白镜明的顾虑,如果找南宫的族人商量这件事情,那么恐怕我醒来时这个江山已经改名换姓了,但这并不是我所希望的。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再去责问谁,或者想本来应当怎么做又有什么用呢。“你们无须自责,我不责怪你们,毕竟你们能想到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只可惜造化弄人。现在我不想别的,只想先去看看我的女儿。”说完我起身披了件衣袍欲向门口走去。

    “小姐”他们阻止我还未来得及解释,我就打开门赫然看见守卫在外面的侍卫们。

    他们拿身体阻挡在我面前不让我离开这间屋子,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我。我恼怒地喝道:“无礼,你们这些奴才在干什么?!”

    他们什么也不说只是拦着我不让我离开,身为帝国的皇太后我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侮辱,我竟然被软禁了。

    宫人一边劝慰我一边将我拉回屋子里,“小姐,您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不宜出门,您还是好好的歇一歇。他们不敢对帝姬怎样的,您别担心”

    我被他们搀着无力地坐到椅子上,不知道自己怎么竟然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三日后,权禹王登基为帝。

    如此的行事匆匆,我想连龙袍都是叫人连夜赶制的吧,但分析起来这却不失为明智之举——早日确立自己的帝位,以免夜长梦多。

    这几天我被软禁着,虽然依旧是好吃好喝的供着,每日也定时有太医过来查看我的病情,但无论我问什么,他们都三缄其口,显然事前被严厉地交待过。

    我没有见识到这次的登基大典,但是我能想象得到太监是怎样扯着尖细的喉咙宣告权禹王受命荣登大宝,而这肯定说是大胤皇太后的旨意,末端肯定盖有那鲜红的凤玺印章。

    这几天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又想起了福儿。听说昭娇知道福儿死后,一点也不留恋自己的孩子,也自杀身亡了,她之前愚蠢的行为害了她的弟弟也最后害了她自己。而我一直在想福儿与朱妘到底是怎么死的,那天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仔细回想以前后宫发生的种种,想从这些中发现些蛛丝马迹,我隐隐地猜测到什么,现在却无法求证。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果早知道终会有今天这样一个结局,那么我当初不惜篡改遗诏让颛福登基又是为了什么?颛福当皇帝当得并不快乐,可是这孩子一直为了我在努力,这我是知道的。只是我内心清楚这皇位来得不明不白,所以才更加严厉地要求他,希望他不会辜负这夺来的皇位。

    我与颛福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裂痕了呢?恐怕是从要求他大婚开始的。

    可是这我难道做错了吗?男大当婚是天经地义之事,何况作为一个皇帝。

    莫非我选择朱妘是个错误?为了选择这样一位有利于皇权稳定的皇后,我甚至抛弃了自己家族的利益,没有选择玳君。

    是因为他气恼我拆散了他与玳君吗?可是玳君无法生育还一直霸占着圣宠,后宫迟迟没有子嗣,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不该制止吗?

    朱妘和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到底是颛福杀了朱妘还是朱妘毒死了福儿?颛福又为何要杀害自己的皇后与孩子呢?

    可悲的是我百思不得其解。

    桌上地下已经满满都是黑字白纸,我执笔低头继续为颛福抄写地藏经文,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近似惩罚。

    夜已入深,而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也不可能入睡,我还不知道我女儿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了委屈。

    屋门附近的纸窗上映着两名侍卫直直的身影,在这月夜显得极为单调乏味,让人不由得生出一些烦躁。

    这时一个躬着身的人影小步地跑了过来,停到两名侍卫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两名侍卫竟随之离去。

    一时窗外竟变得空落落的,我有些惊疑,没有侍卫看守,是已经撤销了对我的软禁吗?

    我汲了鞋下床,想去看看究竟,这时门外突然站立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许久没有动弹。

    是谁?我踌躇着来到门口,摸索着打开了门。

    外面的月光照耀着那明晃晃的龙袍。

    是权禹王,不,是新即位的皇帝。此时我已经有七八年没有见过他了,本是应当他朝贡的年岁我也命颛福回绝了。

    我连连后退几步,他大步上前什么也不说,直接将我打横抱了起来,顺便重重地带上了后面的门。

    我意识到他是要做什么,推拒着叫道:“你这个卑鄙的篡位者!”

    “是。如果只有皇帝才配享用你那千金之躯的话。”他的眼神波澜不惊,阴沉地回答。

    他将我抛在地上的一块波斯地毯上,我被撞得生疼,想要起身时他沉沉的身躯却已经压了上来。

    旋即他的唇覆了上来,我睁大眼睛,震惊得甚至忘记了抵抗。

    那已经显得陌生的感觉,那种异样的触感,那许久不曾接近到的男性气息他的舌霸道地闯了进来,深深而粗暴地吻我。

    我呆呆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直到不知不觉间他已解下我的衣带,大手覆在我的胸上或轻或重地揉捏,我腾地一下脸着了火,羞耻感骤然而生。

    我复又挣扎起来,阻止他的手,或者想推拒开他的身体,然而在他面前我的力量竟显得那么渺小,根本奈何不得他。

    我的头发在挣扎中松散开来,他索性拿发带绑上我的双腕,用一只手将它们举过我的头顶钳制住,另一只手顺着我的胸部慢慢地向下滑,我的身体能感觉到那轨迹划成一条很直很直的线,停在了我的小腹之上。

    他另一只手已经开始要解我的亵裤,带着急切甚至是撕扯起来。

    那时经过一番挣扎我已经全身大汗,剩下微乎其微的力气进行着最后微不足道的抵抗。绝望在我心里大面积大面积地蔓延,最后浸透全身,身体仿佛是秋风中的落叶浑身瑟瑟发抖,牙齿不住地打颤,眼泪也哗地一下流了下来,我何以到今天如此受辱的地步?

    “你这样做,我会恨你,我会恨你的”我带着颤音哽咽着说。

    “要恨就恨吧!朕可以随意要自己感兴趣的女人!”他只解开自己的下裳,分开我的身体将自己赤裸裸地进入了我。

    那突如其来的闯入使得我尘封多年的身体感受到了如初夜般的疼痛,我不由得凄惨地叫出声来。

    他并没有怜惜我,只是低吟着将自己深埋进去,满足地轻叹了口气,然后由着自己的快感冲撞起来。

    我万念俱灰,麻木地由他操作着,死死地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不发出半点声音。

    天色微亮,权禹王站起身来整理龙袍,我赤身的躺在地上,披头散发,哭了一夜眼睛已经是肿疼得厉害,可是眼泪还是源源不断地顺着眼角流下,下面的毯子已经殷湿一片。

    他携起我散落在旁边的亵衣将我身上欢爱过的污迹擦了擦,然后抱起我,将我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为我盖好被子。

    他凝视着我,然后将我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拨到耳际去,动作竟温柔了许多,与昨晚的粗暴完全不同。只是他这样对我,不知为何我流泪更加严重了。

    他站起身来,背对着我,明黄色的龙袍在我看来是那样的刺眼,那衣服上的舞龙也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折腾了一晚,他似乎也有些疲累,但他却感觉到满足。他临走时威严地对我说:“朕要你,你什么都不是,除了朕的女人。”

    他走了,只留下一地凌乱的衣饰在提醒我昨晚发生的事情是多么不堪。

    遭遇这样的奇耻大辱,我对生已经没有什么贪念,只是想到我的女儿将会孤零零地在这皇宫无人照顾,却是怎么也无法割舍离去,恐怕权禹王也是料定了这一点吧。

    力量已完全透支,我的身体又昏又沉,哭着哭着自己便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待我醒来时室内点起了烛火,外面已是漆黑一片,我惊恐地发现坐在我旁边的竟是权禹王,只是这次他换了一件宝蓝色团龙的家常服,手正停在我的脸颊上,目光柔和地看着我。

    “朕已经看你好一会儿了,你睡得真沉,有这么累吗?”他问。

    我起了身缩在一边,尽量离他远远的,虽然表面尽力不显露出来但内心其实充满惧怕,原来褪去权势,身为女人之身的自己竟是如此的软弱和渺小。

    “你走,我讨厌你,再也不想见到你。”我讨厌你,我记得小时候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的笑容消失了,也许我冷漠的态度让他心生不悦,他伸手拉住我的小脚轻轻抚摸,反而邪气地说:“可是你应该知道朕是要来做什么,你的身子可真让男人怪不得父皇如此偏宠于你。本来政事繁忙,今天朕却一直心不在焉,脑中想的全是你昨晚的样子”

    他故意说这些露骨的话来羞辱我,我又是羞愤又是气恼,于是扯了床上的锦被围在身上挪到床边意欲逃走。然而这些不过是徒劳的,他轻而易举地拦住我将我拖回床上。

    他扯下薄被,我已是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面前。

    我惊叫了一声,躲避着,却无处可藏,他搂紧我,在我耳边说:“贴着朕,贴着朕朕就看不到你的身体了。”

    于是我贴着他的衣袍无法推开,不知道为何他就这样一点的小把戏就把我乖乖制服。

    他轻叹,“奴兮你多么的可爱。”

    我的脸不由得红了,在这不适当的场合因为他的一句话。

    他抬起我的下巴,从我的脖子一点点向下亲吻。与昨日的急切不同,今天他的吻斯条慢理,仿佛一切已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手在我光滑的脊背上四处游离。

    并不是那么的难过,甚至渐渐地我的身体感受到了抚摸的愉悦,可是我的心却一直是冰冷排斥的,我找准了机会准备再次逃离。

    可是他很轻易地识破了,于是抓着我的双手反扣在背上,另一手揽住我的腰,从后面以自己的身体摩擦着我刺激着我。

    我对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挑逗耻辱不已,不知怎么就软弱下来求他:“求你别这样,还不如就让我死了算了”

    他掰过我的脸让我看着他,看见我满面通红的羞耻模样他神色迷乱,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变调地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可真好看以前没这样做过吗,嗯?”

    我别过头去不敢看他,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他突然捞起我狠狠地动了一下,我不由得叫出声来。就这样的几次刻意羞辱,我甚至不敢再想我是谁,他这才放过我。

    他在后面顿了一下,然后挺身慢慢将两个人合为一体。我的羞辱感并未减轻许多,因为这样怪异的姿势让我想起了春季来临时野林苑上发情的野兽们赤裸裸交媾的情景。

    他愉悦而粗重的喘息从后面传来,喃喃道:“奴兮奴兮,我们是不是早该这样这样让你成为我的人。”

    “不,求你,不要这样好耻辱”我哀求他,因为这已经大大超越了我心理所能承受的,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他这才将我带回身下,一边自己恣意快活,一边拿大手抚着我的脸哄着:“这有什么呢奴兮,感受朕,感受你的快乐。”

    他说完轻柔地爱抚我,见我咬着嘴唇,便拿指拨开了我的唇齿,一声嘤咛就不由自主地倾泻而出。那一刻我知道我被彻底地打败了,虽然心犹不甘,可是我的身体却率先的背叛了。

    “我,想见我的女儿”那是还能支撑我活下去的一切。

    “好,好,接纳朕,朕就给回你一切。”他呼吸不均地回道。

    我知道他指得是什么,那只一直下意识抵制他放在他胸膛上的手在微微发抖,最后终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似乎有些可怜我了,动作轻柔下来,俯下身去轻轻亲吻了我。

    “其实”,他犹豫着说,“朕这么做是因为喜欢你。”

    我流着泪凄楚地摇头,“我不相信,你若爱我怎么会强迫我你只是恨我,我也恨你。”

    他的眸色变深,示威性地低着头看着他对我一下下的用力占有,直到最后越来越狂乱。我如同破败的玩偶被他上下冲撞着,心虽然放弃身体还在无意识的躲闪,最后逼至床沿我的头垂了下来,我的长发凌乱地缠绕着我的手臂。

    倒入眼帘的是桌上一株插在水晶瓶中纯白的玉兰花,在这午夜静静地开放。

    那香气弥漫,满室的芬芳。

    我终于可以见到我的女儿了。

    当九珍被带过来时,先是呆了一下,然后扑到我的怀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娘亲,况且又发生了那样重大的变故,这孩子该会多么的不安啊想起我们母女现今所处的境地,我紧紧地抱着九珍潸然泪下。

    母女俩静静抱在一块哭了会儿,然后我擦了擦眼泪,也将九珍小脸蛋上的泪水抹去,问她:“女儿,你这一个月你过得好不好?”

    九珍摇了摇头,“母后您病了,九珍怎么唤您您都不理后来又莫名其妙地不让孩儿来看您了。除了奶娘,以前服侍我的侍女也不知道哪去了,新来的人待我很凶母后,九珍这一个月一件新衣都没有做,送来的饭菜也不合我的胃口。母后,这到底是怎么了,福儿哥哥做为皇帝,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年幼的九珍还不知道这场政治剧变意味着什么,她只能从自己日常吃穿用度感受到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我再次将九珍拉入怀里,亲吻着她的头发心疼地说:“有母后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九珍点了点头,抬头眨着天真的眼睛央求我:“母后,那些宫人女儿不喜欢,把以前伺候我的那些调回来行吗?”

    我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要求并不难,只是对现今的我来说这话问得叫人心酸。傻九珍,你还以为母后还是以前的皇太后吗?

    我又红了眼圈,但还是打起精神对九珍承诺道:“让母后想想办法。”

    下午的时候我找来以前凤仪宫伺候过朱妘的宫人们,想从他们的口中了解到什么,颛福与朱妘的死我一日不查明白,我一日也不会心安。

    他们刚开始支支吾吾,直到我发了狠话,才有宫人透漏好似朱妘与颛明有暧昧之情,甚至有一位宫娥还不小心碰到过他们一起在一个小亭子里弹琴,不过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苟且之事,所以也不敢乱说,又怕发现什么被杀人灭口,便都不原意淌这浑水。

    我想起我以前像傻瓜一般,怎样苦口婆心地劝颛福对朱妘好一点。

    我想起了朱妘有了身孕后,我又怎么语重心长地教育颛福说让他多去照看朱妘母子,那时颛福沉默不语。

    也许他早就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奸情,而我还在一旁一直滔滔不绝地教育他,颛福是怀着怎么悲痛的心情听我说那番话呢?却也只能在那默默不语。

    在了解真相的一瞬间,我感到无比的悲哀,对我自己。自以为对什么都了如指掌,自以为自己从大局着想很是伟大,而我让颛福那么不快乐,甚至导致了他最后的悲剧。

    当晚权禹王来时见我坐在椅子上还没有入睡感到些微吃惊,他将我放在他的腿上,抬起我的下巴问:“看你眼圈红红的,怎么了呢?”

    我别过头去,没有理睬他。

    他也没有继续深问下去,伸手去解我的衣服。

    我麻木地任他解着,心想他来这就是为了办那种事情吧。

    褪去衣服后他将我放在床上,自己也脱了龙靴与衣袍,放下床边的层层帷帐上了床。然而他这次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径直压了过来,只是躺在我身侧抱着我,将我圈在他的手臂之中。

    他的大手摩挲着我纤细的肩膀,不无疲惫地说:“睡吧,今天朕简直累坏了。”

    那不是你自作自受的么,本来我想这么尖酸地对他说,但是最后没有说出口。我抬头稍稍去打量他,他闭目养神,我看不完全他的表情,但眉宇紧蹙,仿佛在凝结着一层抹不开的繁重,看来他真是累了,恐怕也是刚刚处理完事情赶到这的吧。

    他身上奇楠香的味道一如既往。虽然过了这么多天,但我还从未好好地看过他。

    他脸上的轮廓依旧分明,如剑一般粗重浓密的眉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他的鼻子坚挺象征着他旺盛的精力,只是他的眼睛似乎增加了些岁月的痕迹。

    这时他突然睁开眼看我,眼睛炯炯有神,仿佛透露出一种深情,我躲闪不及,竟是四目相对。

    他凑近我,轻轻地亲吻了我的额头。

    “朕会待你好的。”他说。

    我没有回答,只闭上眼睛微微蜷起了身子。

    颛福最后上庙号为胤孝宗,那是我与权禹王说的,我想“孝”字是对颛福皇帝生涯的最好诠释吧,享年二十三岁,英年早逝。

    那次以后我与权禹王没有再交流过,他依旧是每日深夜造访,扰我醒来,脱衣,交欢,他大汗淋漓,然后拥着我很快入睡。

    我没有抗拒也不叫顺从,只是听由他在床上摆弄着他喜欢的,很多时候他已经熟睡我却在黑暗中睁着双眼无法入睡。只有我知道,我的j□j声越来越自然而然。

    我与权禹王之间的事只有善善知道,我告诉了她,因为我不得不让她为我准备好事后避孕的汤药。善善不希望我喝那样的药,因为她知道这种药是极为伤身的,“小小姐,您总是喝这种药是在摧残自己的身体啊。”

    我不顾那汤药的苦一饮而尽,无所谓地说:“这样身子又有什么可珍贵的呢,不是吗。”

    善善哀伤地叹了口气,她说我与权禹王之间的是一场孽缘,但她又劝我说:“小小姐您与权禹亲王本来不就是互相爱慕的吗,只是后来阴差阳错换一种角度讲,也许现在你们在一起是正是上天的弥补,反而是一种圆满呢。”

    见我不语,善善又继续劝解道:“小小姐,您是不是怨四亲王趁您生病时夺了皇位?也许这听起来是四亲王篡位,但是如果这个消息不是被四亲王先知而是其他的皇子呢?谁不会抓紧这个好机会。况且孝宗在位期间,四亲王兵权对您的支持,才无人敢起反,这一点您恐怕也是心知肚明吧。孝宗不幸驾崩后,只是他抓住了时机而已。”

    “再退一步说,即便没有任何亲王起反,小小姐,待您醒后,您会选择谁继承皇位呢?难道是再选年轻的皇室宗亲让您继续操劳吗,如果选的是年长的皇子,无论是四亲王还是十二亲王,那么局面和现在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善善的话惊醒了我,我陷入沉默,开始思考如果真是让我选我会选谁继承皇位?

    我不会选择那些年轻的皇室孩子们他们与我无亲无故,况且长大了终是要偏向自己亲生父母的吧?我也不想辅佐幼子垂帘听政,有过一次颛福的事已经彻底让我伤透了心。但是如果从年长的亲王们选,我会选谁?总不会是那些有怨的亲王们,那么无论是权禹王登基抑或是端豫王,我都难逃身为女人被辱的局面吧。

    区别只是主动的决定和现在的被动接受而已。

    为什么善善都能看得透这件事,而我却怎么也想不通呢?即便可以这样的理智分析,但是心理上我却依旧无法接受他。

    可是就在善善说过这番话的那天晚上,随着夜越入越深,我的心也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生怕什么时候门突然被推开,那副高大稳健的身躯就走了进来,然后一如既往地将我抱起,拉下床上的层层帷幕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夜,直到天色发白,环视室内整洁如初,我突然意识到权禹王昨夜没来。

    然后那天的晚上,后天的晚上,第三天的晚上依旧没有他的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