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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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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妘那隆起的肚子是越发的凸显了。

    我轻轻地抚着朱妘的肚子,自言自语说:“依这形状,怎么看都是男孩子呢。”

    正巧这时颛福也过来探望,我招呼颛福过来,将他的手轻放在朱妘如小山丘般隆起的肚上,对他说:“皇帝你也来摸摸看,这里面可是你第一个孩子呢。”

    颛福抬头看了看朱妘,朱妘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颛福的手覆了上去,轻轻地摩挲着。

    我见此景觉得欣慰,正要吩咐如意看茶,突然听到朱妘一声轻呼:“皇上,疼!您别那样用力压它”

    “皇帝?!”

    颛福突然回过神来,慌忙松开了手,自责道:“啊,朕不小心,朕不是有意的。”

    “皇帝啊”,我轻声埋怨,“这小生命还很脆弱呢,你可要小心翼翼的才行。”

    “儿臣下次会注意的。母后,因为皇后怀孕,这后宫的气氛一直有些紧张,也不利于皇后养胎,儿臣想着不如举办一次宴会,让后宫也热闹热闹,同时也算是庆祝皇后怀孕一事。”

    “好哇,这可是个好主意,后宫确实好久没热闹过了。”我赞同说。

    此次宴会办得规模盛大,不仅邀请了惠太妃和颛明,还准许后宫各眷邀请自己的母亲和姐妹前来。

    颛福和朱妘各坐在我的两侧,颛福东张西望,不知在找寻什么,而朱妘今天则显得有些局促,好几次掉了碗筷。

    不一会儿镜明走过来在我耳边低语说:“小姐,您看,皇上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小姐呢。”

    我看了看颛福,果然有些痴痴的,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在靠前的位席上坐着一位窈窕少女,还真真是一个美人。

    那容貌与诸后宫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用沉鱼落雁c闭月羞花来形容也不为过呐。

    “那姑娘是谁?这般出色的容貌竟然没有被选进宫来。”我问善善。

    善善小声地回道:“这位小姐是婉才人的表妹,她出身名门,曾祖父曾在大前朝当任过尚书,不过当初选秀女那时她年龄还小,是最近才行的及笄礼呢。”

    “怪不得。”我了然地说着,看来颛福是迷上那位美丽的姑娘了。

    这时颛福站起来用微醺的语气说:“去把这盘瓜果给那位小姐送去。”

    小太监会意,端到那位姑娘面前,小姑娘和周边的人都吃了一惊,小姑娘连忙起身谢恩。

    颛福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低眉轻声回答说:“民女蒋氏,单名清。”

    颛福点了点头,说道:“蒋清,蒋清你知道吗,论容貌,你是朕所见过的,不是第一,也是第二漂亮的,所以朕很容易就注意到你了。”

    蒋清腼腆地回道:“皇上谬赞了”

    “谬赞?”颛福笑着说,“朕可不是瞎说,不信让朕来问问其他的人,母后您说呢?”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惠太妃你说呢?”

    惠太妃回道:“皇上的眼光当然不会差。”

    颛福又转过头问朱妘,“皇后你说呢,哪个男人若是娶了她,是不是莫大的福气呢?”

    颛福以这番话问皇后,大家都觉得皇上纳蒋清为后妃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朱妘略有尴尬,但还尚保持镇定的回答:“皇上说的是若是娶了这样的美人的话。”

    “蒋清,你看,朕没说错吧,哦,对了”颛福最后问坐在下面的颛明道:“十五皇弟,你我都是男人,以你的眼光来看,蒋清如何啊?”

    颛明起身诚惶诚恐回道:“自然是如皇兄所说,乃是倾国倾城之貌。”

    颛福拊掌笑道:“蒋清呐,你可是个有福之人,过几日等着宫中的好消息吧。”

    第二日颛福来尔玉宫请安时,说:“母后,关于蒋清”

    我想果然要提到叫蒋清入宫一事了,真难得看见颛福对一女子这样上心。

    然而却听见颛福继续说:“儿臣想把这位蒋清许给颛明。”

    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不是颛福对她有意吗?这般貌美的女子颛福不自己留着,却是让给颛明?

    “皇帝,你此举是何意?”

    颛福回道:“前一阵子发生的事太多,朕一直忽略了皇弟,不过前几日见到他,突然意识到他已然是位挺拔的少年,已经长大,该是封王封地的时候了。按照大胤的祖制,不是必须要先娶妻才能被封为亲王吗?所以儿臣就想成了这门婚事。”

    原来是这样说实话,我一直不待见颛明那孩子,所以对他的事也没怎么上心,这么一想,也确实到了该封亲王的年龄了。

    难怪惠太妃最近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是为了颛明封王的事情,恐怕她也知道我对颛明的态度,所以迟迟不好开口吧。

    “事情倒是可以依照皇帝的意思办不过哀家觉得那个蒋清确实很美,皇帝就不觉着可惜?”

    颛福笑了笑,回道:“不知母后是否还记得儿臣说过的话,儿臣说她不是最漂亮的,却也是第二漂亮的。可是,朕已经见过最漂亮的了,又怎么会觉得可惜呢?”

    “哦?最漂亮的?在哪?”我好奇地问。

    颛福顿了顿,回答:“在儿臣的心底。”

    在那次宴会之后,朱妘的身体不好起来,听服侍的宫人说有些喜怒无常,又哭又笑的。

    有几次朱妘甚至痛哭着求我:“太后,儿臣不想生孩子了儿臣不想生这个孩子了。”

    我只当她是孕期闹的情绪,也没当真,只有好言的劝慰她。

    一日惠太妃前来看我,带了不少亲手做的好吃点心,使我心情不错。我与她正有说有笑的,就听见惠太妃突然间叹了口气。

    我心知她这是有事要与我说,于是止了笑容,淡然问道:“惠太妃这是心里有事啊?你我都是聪明人,有事不妨直说。”

    惠太妃有些为难的回答:“太后娘娘,颛明那孩子说不想成亲”

    我微变了脸色,“这可是皇帝亲自下的旨,再过十来天不就要举行婚礼了吗。”

    “臣妾当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只是颛明他正处于那个年龄,心里反叛得不行,臣妾劝说他也不听。他还说,如果逼他完婚,就随先帝的九皇子那般,要出家去。臣妾这个做母妃的,心里着急,这才跟您说说,看您能不能想想办法”惠太妃十分为难地说。

    “出家去?”我听了冷哼一声,“这大胤的皇子们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不想成婚,还以出家为要挟,这是对谁使性子呢?”

    惠太妃低下了头。

    “你回去转告十五皇子,赐婚一事可是皇帝为了他着想的。蒋清是皇帝怎样精挑细选赐给他的美娇娘,结婚之后还可以封为亲王,这事对他有什么不好?若是真想出家,也让他想想后路,有哪个寺院敢接收他。”

    “唉,那臣妾回去再好好劝劝他太后您也不要对他动怒,他毕竟年龄还轻,不懂事。”

    “惠太妃,哀家与你算是老朋友了,哀家敬重你的品行和智慧。只是颛明这孩子虽然在你身边养了十几年,可处事却一点都不像你,莫非这孩子还是随了他的生母?这孩子爱算计,有野心,但是却很容易被人看出来,那对他来说就是很危险的事。算起来,你也就他一个孩子,你可要好好教育他。”我实心实意地对惠太妃说。

    最后颛明终于和蒋清顺利完婚,不过在封王上颛福的做法让我有些意外。

    颛福对自己皇弟的爱护是有目共睹的,大家心想在封地上颛福也肯定会格外的优沃他,可不想最后颛明被封为宁山王,封地是离京都很远的偏远之地宁山。

    我想颛福这样做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或许他终于发现亲王们对皇权才是最大的威胁了?

    封王一个月之后,颛明就要启程去封地上任了。

    他临走时无限感伤的最后一次环视宫庭,不过最后他如宽慰自己般,扯出了一丝的笑容。

    这年的冬天来得格外的早,而且异常的寒冷,大雪冰雹下了十多天还未见停歇,时不时传来路上有衣不蔽体者冻死的消息,听钦天监说这种异象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仿佛已是在预示着一切噩运的开始

    朱妘的肚子越来越大的,圆鼓鼓的,仿佛随时都会蹦出一个鲜活的生命般。我紧张的期待着。

    颛福已经好一段时间没到后宫来了,听说每日在勤政殿忙于与大臣商议救灾之事,废寝忘食的,有时商议太晚就索性留宿在那了。

    皇上尚且如此自苦,后宫也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谈笑风生,随着这场天灾整个宫中都压抑在一种紧张沉重的氛围中。

    朱妘每日郁郁寡欢的,我看了焦急在心,于是在尔玉宫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宴会为她解闷。

    我惬意地听着下面的丝竹之声,然后问朱妘:“皇后你觉得这个新进献的胡班如何?这可是御寝碧澈亲自推荐的。”

    却见朱妘已是流出泪来,“儿臣很想念父亲,好想见他一面”

    我陷入了沉默,我一直知道朱妘在后宫是孤单的,可是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深刻的感受到她的孤单与无助。即便成了亲,即便要做了母亲,却仿佛还是那个依恋父亲的小女孩般。

    也许我并不能懂得那种依恋的感情,因为我很小就无人可以依赖,我所知道的只是竭力的让自己长大并坚强,一步步地向上爬,才能活下去。

    我叹了一口气,刚要作答朱妘,却见菟丝紧紧张张地跑了进来,禀道:“太后,刚才宫外来的消息,说,说宁山王在赴任的途中暴病身亡了!”

    我大吃一惊,那孩子才多大!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算上信使回来花费的时间,那么就是说宁山王在二十多天就已经去世了!

    我还来不及表达我的吃惊,就听见“砰”的一声朱妘桌上的茶杯已摔落在地。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向朱妘,朱妘自己也是一脸吃惊,然后就突然笑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

    仿佛不受控制般,朱妘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甚至无力肘到桌子上趴着笑起来。

    我皱了皱眉,责怪道:“皇后,你真是放肆,死一个人这么好笑么?!”

    朱妘边揉肚子边笑着:“不行,不行,笑死我了,明明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人今天却不喘气儿了,这不好笑吗,简直搞笑死了”

    宫人们惊恐地小声说:“皇后娘娘这是不是中了什么魔症了!”

    我也觉得朱妘自从怀孕就十分不正常,连忙叫人扶了她下去。

    宁山王的死在后宫并没有泛起太大的波澜,除了间或人们茶余饭后的两句惋惜话而已。只是惠太妃迅速的衰老下去,一夜之间已是白发苍苍。

    我去找颛福时他正在和大臣议事,守门太监要进去禀报,我挥手阻止了他,自己站在外面拿着小手炉和随从们闲等着。天气真的很冷,我慢慢地走来走去,间歇看着自己呼出的缕缕白气。

    过了一会儿,各位大臣鱼贯而出,见我在外面,都有些意外地向我请安,我问了其中的一位大臣宫外的情形如何,那位大臣摇了摇头,直白的回答:“太后,您穿着上好的貂皮裘衣尚能感受到这天气严寒,何况那些穷苦百姓呢?冻死饿死的百姓每天都在增加啊”

    我听了心情很是沉重,缓步地走了进去。

    好长时间不见颛福了,不想他竟然变得如此憔悴,眼睛布满着血丝,胡子邋遢的,一脸的愁容。

    我一阵心疼,正要开口问他怎么把自己累成这样,颛福却站起来更是紧张地问我:“母后,您怎么亲自来了,鼻尖也红红的,在外面冻着了吗?”

    我摆了摆手,“哀家在宫中吃得好睡得好,不用担心。倒是皇帝你怎么把自己弄得如此憔悴!”

    颛福笑了笑宽慰我说:“儿臣的身体没事,可怜的是宫外的那些百姓们。儿臣记得您教过儿臣要随时心系百姓,儿臣一刻都不敢忘记。”

    我听了心中感动,拍了拍颛福的肩膀鼓励他说:“对,对,皇帝能这样想母后真的很高兴,相信我们也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的。”

    颛福点了点头,然后问我:“母后,您特意找儿臣是为了什么事?”

    我顿了顿,不知这时候说是否合适,不过还是说:“皇后最近病得厉害,她怀孕正是到了关键期,小身板挺着大肚子,我看着她都觉得遭罪。所以哀家想皇帝虽忙,但还是抽空去安慰安慰皇后罢。”

    不知为何颛福冷笑了一下,说:“恐怕皇后需要的不是儿臣吧?她见了朕都害怕。”

    “咳,后宫哪个妃子不敬惧皇帝的?又敬又爱又怕正该是后妃对君主的态度啊。”

    “如果——”颛福稍拉长了声音说:“如果母后真是觉得皇后怀孕是遭罪的话,何不就不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呢?这样痛苦不就能结束吗?”

    我吃了一惊,说:“皇帝这说的是什么傻话?”

    颛福笑了笑,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什么想法似的,回道:“儿臣跟您说笑的。这毕竟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希望生是男孩,然后让他当太子。”

    这倒是提醒了我,“也是,嫡长子的话还真的就是太子呢。说起来母后还真是紧张,一直在想,这孩子会不会和皇帝长得很像呢,性格会是像你还是像皇后呢?”

    颛福淡淡地说:“若是男孩子,应该会比较像母亲吧。儿臣这确实比较忙,恐怕抽不出时间,这样吧,儿臣派使者过去去看看皇后,表达一下朕对她及她孩子的关心。”

    言语中我能隐隐地感觉到颛福对朱妘的不上心,但也能听出颛福对这个孩子的一些期待,但是本来朱妘进宫就不是很受宠,我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再深想。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