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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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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李月娘被击中了么?!穆清婉连忙忍痛爬起来,却发现李月娘就在她跟前,准确地说,是呈一个飞扑的姿势,趴在白雨松的身上,而她的后背上,插着一根羽箭,鲜血正以这箭为圆心,迅速地朝周围扩散开去。

    李月娘真被刺客伤了!穆清婉直觉得手足冰凉,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吩咐锦玉:“赶紧去通知肖太太,赶紧请郎中!”

    “刺客也许还在外面,我去。”聂泰安拦住锦玉,从窗子里飞出去了。

    “月娘!月娘!”穆清婉拼命呼喊,但李月娘始终没有反应,她终于忍不住,冲着白雨松大吼,“你不是功夫很高吗,你不是未来的武状元吗,怎么连个人都护不住?!”

    白雨松完全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多了个未来武状元的称号,但他忙着帮李月娘止血,没有功夫质疑,也没有功夫回答她的话。

    穆清婉见他不理睬,愈发抓狂,锦玉连忙抓住她的胳膊,道:“三姑娘,这事儿真不怨大公子,李小姐其实根本不用受伤的。”

    “什么意思?”穆清婉没有听明白。

    锦玉的脸上,露出十分复杂的表情来,道:“那箭其实是冲着大公子来的,因您和他离得近,他怕误伤了您,才一面将您扑倒,一面挥拳挡箭,但就在这时候,李小姐却冲了上来,扑到了大公子背上所以就”

    “所以,挡住了我挥拳,箭就射在了她的背上。”白雨松勉强帮李月娘止住血,抬起头来,“但这经过,别告诉她了。”

    “为,为什么?”穆清婉听了锦玉的描述,情绪突然也变复杂了,脑子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白雨松取来个枕头,垫在了李月娘的脑袋下面,道:“李小姐受伤,已经很可怜了,若再知道自己其实是做了无用功,只怕要更难过。”

    真是个善良的人不过,他是一早就知道,李月娘对他有意的吧,尽管一开始就拒绝了她。穆清婉看着后背已被鲜血浸湿的李月娘,觉得自己已经开始预测不到他们这故事的走向。

    很快,聂泰安就带着肖氏和康氏赶到,一起来的,还有一位郎中——说起来,还得感谢这庄子是为贵人准备的,所以连郎中都提前备好了,不然等到从城里去请,还不知是到什么时候了。

    大家合力把李月娘抬到床上趴着,请郎中医治,几个丫鬟打下手,其他人则到外间等消息。

    肖氏又急又怕,连连朝外张望:“刺客呢?是谁行凶?可曾瞧清楚?”

    白雨松摇摇头,道:“箭是从树上射下来的,射完就跑了。”

    没抓着?肖氏差点就哭起来了,这庄子,是要用来接待贵人的啊,怎么能出现刺客呢?而且已经有客人在此处受伤,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怎么向康氏和穆清婉交代啊。

    康氏担忧的问题,和肖氏差不多,万一李月娘有个好歹,她怎么向李家人交代啊。

    穆清婉本来想告诉她们,李月娘受伤的真实原因,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郎中进去足足一个时辰,终于走了出来。众人将他团团围住,问李月娘的情况。郎中道:“万幸那箭是没毒的,最迟明天,如果能醒过来,就没事了。”

    “那如果明天醒不来呢?”肖氏多嘴问了一句,但随即又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郎中很识趣,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转头交代灵心如何照顾病人去了。

    穆清婉进去看了看李月娘,只见她已是面无血色,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一动也不动。她极力忍住泪,走到门口望天。不知合适,白雨松走到她旁边,小声地问:“三姑娘,李小姐的那个包袱,你可曾交还给她?”

    穆清婉的眼泪,马上就落了下来:“还没呢,我想着以我现在的立场去交还包袱,她和我都会尴尬,所以就准备悄悄地把包袱还给你,让你自己去处理,可一直总也找不到机会早知道她会这么傻,我还不如就尴尬些,直接把包袱给她呢”

    “三姑娘,没关系的。”白雨松却道,“那包袱,你不用还了,给我吧。”

    “啊?”穆清婉呆了一呆,方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惊喜得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连忙唤过锦玉,让她火速取来包袱,交到了白雨松的手里,然后道,“我今儿特意带着的,就想着有机会还给你。”

    “有劳三姑娘了。”白雨松的心情,显然还是很沉闷,接过包袱,走到一边去了。

    穆清婉守在李月娘房门口,忧心忡忡地,一宿没睡。

    到了第二天,才蒙蒙亮,房门猛地被推开,灵心欢喜叫着跑了出来:“李小姐醒了!李小姐醒了!”

    穆清婉紧绷的一根弦,猛地松开,直觉得浑身一软,在锦玉的搀扶下,才没有跌倒。她扶着锦玉的手,冲进屋内,果见李月娘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是脸上依旧白得吓人。

    不管怎样,醒了就好,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了。穆清婉连忙让灵心去叫郎中,自己则轻声问李月娘:“还疼么?”

    李月娘勉力抬头看她,勉强一笑:“我没事,你别担心。”

    穆清婉张张口,想要说什么,但突然发现,随着包袱被白雨松主动讨回,好像一切都不用言语了。虽然白雨松的这一举动,并不代表承诺了什么,但至少不枉李月娘挨了这一箭;至于他俩结局究竟如何,那都是李月娘自己的选择,她作为一个外人,无法干涉。

    很快,郎中就赶了来,为李月娘查看过后,恭喜穆清婉道:“已经没有大碍,细心调养便是。”

    穆清婉谢过他,让锦玉去这庄子上的厨房,为李月娘炖补汤。伤筋动骨一百天呢,可得好好养养。

    肖氏等人得知李月娘苏醒,纷纷赶了过来,个个都是大松一口气的模样。肖氏和康氏,都担心继续留在庄子上,还会有刺客来,因此问过郎中过后,把李月娘抬上车,一行人赶回了城中。

    穆清婉和康氏一起,将李月娘安顿在西厢东屋里,又着人去给她爹娘送信;待看着李月娘服过药,沉沉睡去,母女俩方才退了出来,到穆清婉房里歇息。

    穆清婉让灵秀拿来大迎枕,请康氏到软塌上躺了,自己则坐到塌尾,为她捶腿。

    康氏想着今日的情形,很有些后怕,道:“白家家宅不宁,祸事也就多,上次是失火烧了庄子,这回更惨,竟连刺客都上门了。”说着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幸亏你爹英明,把白家的庚帖给退了,不然嫁到这样的人家去,得遭多少罪。”

    穆清婉想了想,道:“娘,今儿那刺客,是冲着白家大公子去的。”

    康氏点点头,道:“这事儿我听肖太太说过了,肖太太说,明儿再来登门谢罪,还说一定会大力缉凶,不会让月娘这一箭白挨的。”

    缉拿真凶,还是替罪羊?穆清婉觉得这事儿挺悬,万一刺客的幕后主使,就是他们自家的人呢,难道也舍得送官,以慰李月娘的伤?她可是十分怀疑,真凶就是黄姨娘或者白雨柏的——肖太太才揭露了白雨柏身患花柳病的事,就有人来刺杀白雨松了,这未免也太巧了点。

    不过,刺客毕竟是奔着白雨松去的,他为了自安危,总会拿出些手段来吧,希望这位未来的武状元,不要让她失望。

    康氏歇了会儿,回房去了。穆清婉就着那迎枕躺下,灵秀过来,要帮她捶腿,她却摆摆手,道:“而今换了新车,路上一点儿也不颠,我的腿也不疼了。”

    灵秀便递了茶水给她,道:“亏得是不颠的新车,不然李小姐回来的路上,还得受罪。”

    “可不是。”穆清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花茶,又问灵秀,“我们不在家这两日,施天赐可有来?”

    灵秀答道:“昨儿就来了,他见三姑娘不在,去跟四姑娘说了一会儿才走的。”

    “哦?”穆清婉撑起了胳膊,“他不是选店址去了么,可有眉目?”

    灵秀点点头,道:“听小梳子和小镜子说,施掌柜看中了城南滴水巷里的一间书店,想要盘下来。”

    果然是滴水巷,果然是书店,冥冥之中天注定,一切都跟前世没有什么分别,这也说明,倘若她不加以干涉,任由事态发展,等待穆家的,又是家破人亡的结局?穆清婉想着想着,心头发紧,忙吩咐灵秀:“让门上套车,咱们去滴水巷看看。”

    灵秀吃了一惊:“三姑娘不是才回来,又要出去?”

    穆清婉笑道:“天色尚早,怎么不能出去了?以前我坐老式车,颠得浑身骨头疼,所以怕出门,而今换了新车,就算一天到晚到在车上待着,也没什么了。”

    “新车真有这么好?”灵秀还没有坐过新车,听得穆清婉这么说,很是好奇,“那三姑娘待会儿带我出门,也让我沾沾光,坐坐新车去。”

    “没问题。”穆清婉满口答应。

    灵秀便高高兴兴地去了。

    很快,马车备好,穆清婉去跟康氏报备,由于昨日才刚遭遇刺客,康氏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百般劝阻。穆清婉道:“娘,那刺客是冲着白家大公子去的,与我何干,再说我带着聂泰安呢。”

    “昨儿聂泰安还不是在,月娘一样受了伤!”康氏还是不准。

    穆清婉不好告诉她,其实李月娘根本就不用受伤的,只得耐心地继续劝:“娘,这次开店,我也有参股,自然得去看看,店址选在什么地方,不然要是亏了本,我岂不是要赔钱?”

    事关生死,康氏十分坚持:“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哎呀呀,白家有刺客,关她什么事,怎么限制起她的行动来了!穆清婉急得只差跳脚,赌气道:“反正我一定要去,若是娘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好了。”

    她这本是任性的话,可谁知康氏想了想,竟道:“那行,我跟你一起去吧。”

    这是什么逻辑?难道她陪着去,就不怕刺客了?她又不会功夫!穆清婉哭笑不得。不过只要能出门,一起去也没什么,只是说起话来要注意点了,因为只要康氏知道了的事情,转头就会告诉穆长光去了。

    出发前,穆清婉先叫来田三娘,让她去西厢盯着,不许人打扰李月娘养病,然后才和康氏一起登上马车,朝着滴水巷而去。

    他们在城东,滴水巷在城南,尽管阳兴县不大,但还是走了很有会子,才抵达了目的地。那巷子很窄,马车进不去,穆清婉一行只好在巷口下车,步行进去。待走到里面,康氏以为是穆清婉弄错了地方,疑惑问道:“清婉,你没记错?真的是滴水巷?”

    不怪康氏怀疑,这巷子,实在是偏僻得很,几乎没有什么人气,两旁的小铺子,关门的足有大半,仅剩下的那几间,也是要死不活,基本上没有顾客上门。

    穆清婉挽着康氏的手,朝前走着,道:“就是滴水巷,我没记错,咱们再找找。”

    正说着,就听见灵秀在前面兴奋地叫:“就是这家,同儒书店!三姑娘,我认得‘同儒书店’四个字了!”

    穆清婉走过去看了看,还真是同儒书店,忙笑着夸她:“这几个字还挺复杂的,难为你认得,可见这段时间,是下了苦功夫了。”

    她们说话的时候,康氏已经把眉头皱了起来——这是个什么破店啊,他们康家也做生意,最差的店拿出来,也比这个强上万倍,瞧这店里空荡荡,毫无人气,书架掉漆,书本蒙灰,唯一的一个伙计,还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哪里是开门迎客的样子?

    穆清婉夸完灵秀,过来安慰她:“娘,要是这店生意好,人家也舍不得盘出去呀。”

    话是这么说,但起码也得周围环境好一点吧,但看看这巷子,连行人都见不着几个,能有顾客上门?康氏叹了口气,道:“施天赐到底不是做生意的料,你让你三叔四叔,把他给辞了吧。”

    施天赐早攀上穆老三了,穆老三哪肯辞了他,再说他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不然怎会挑这样一个地方——施天赐可不傻。

    正是因为他不傻,所以动机很值得琢磨琢磨,或许,这就是揭开他真面目的第一步了只是,该从哪里下手呢前世的本尊,是个几乎足不出户的大小姐,所以时间轴里,虽然什么都有,却都言之不详

    穆清婉一面想着,一面拉了康氏朝回走,康氏疑惑道:“清婉,你特意来了一趟,怎么却不进去问问就走?”

    灵秀也道:“三姑娘,您该去问问,施掌柜盘下这间店,花了多少钱。”

    她的确很想问,但这样一来,就暴露自己的身份了,万一这事儿传到施天赐耳朵里,岂不成了打草惊蛇了?因此穆清婉只是摇头。

    其实,她也很苦恼,如何才能既隐瞒自己的身份,又能打听到这些消息,可惜,在她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可用的人,是施天赐不认得的

    正烦恼着,忽然听见有人在唤:“这不是姑奶奶和表小姐么?”

    穆清婉回转过头一看,却原来是来旺媳妇。

    康氏也回过头来,惊讶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来旺媳妇走上前来,给她们行礼,道:“嗐,都是我那娘家兄弟,非要我出钱,在这巷子里给他开了家店,这店刚开的时候,光景确实还好,但谁知这两年,旁边的烟花巷外迁,来逛滴水巷的人也就少了,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根本撑不下去,所以我天天抽空来瞧瞧,看能不能盘出去。”

    康氏点点头,道:“那时你兄弟也预见不到今日的情景,你也不用急,慢慢寻着,价钱合适就盘了,别拗着舍不得,越放越不值钱。”

    “正是这样想的呢。”来旺媳妇连连点头,又邀请她们到店里去坐,“我兄弟那店,是卖茶叶的,这几年虽说生意不行,但好茶却还有几罐,姑奶奶和表小姐去尝尝?”

    康氏什么茶没喝过,不想去,但穆清婉却很有些意动,便朝来旺媳妇使了个眼色——她有些话,想要问来旺媳妇,还是康氏不在场为好,免得让她揣着秘密不告诉穆长光,她又该难受了。

    来旺媳妇冲穆清婉笑了一笑,把头垂了下去。

    康氏对她道:“有什么难处,尽管来说。”

    来旺媳妇谢了她,一路送她们登上马车,方才回去。

    回到家中,母女俩先到西厢东屋探望李月娘,李月娘仍在睡着,据田三娘称,穆清莲和罗姨娘曾结伴来探望,让她以不能打扰李月娘休息为由,给拦了。穆清婉大大表扬了她一番,又让灵秀去翻出一对小小的银镯子,让她带回去给最小的那个闺女戴,田三娘惊喜万分,竟比自己得了镯子还高兴,谢了好几遍,方才跟康氏回去。l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