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灭族（上）

    “主公，我们回来了。 ”袁熙躺在树下闭目养神，很快就被王剑的声音惊醒。王剑和段日陆眷奉命侦探消息，很快就带回了令袁熙满意的消息，王剑道：“主公大喜，大喜啊。段兄他们遇到的那个山谷中，确实如他们所说，是个鲜卑人的小部落。可是依属下之见，他们似乎是经过很长时间迁徙而来。。。。。”王剑有些喋喋不休了，尾敦直接打断他“说重点，那一对汉人男女是怎么回事？”“主公，属下一时兴起，主公恕罪。那对汉家男女确实是阎将军和公孙小姐。”“什么？”

    众人一片惊呼。“伟斌，你可看清楚了？”袁熙有些不敢置信，会有这么容易就找到了他们。“主公放心，属下特地摸了进去，瞧得仔细些，属下愿立军令状。”王剑见众人都不相信他，不由得赌咒发誓。“哈哈，天助我也。”袁熙仰天长啸。莫护跋自从知道自己父亲的想法后，几日以来夙夜忧叹，不是带着族人出外打猎，就是在营地为盛大的祭祀做准备。这令槐连对他很满意，频频点头。营寨之中，搭建起了一座简易的高台，四周还有不少老弱妇孺正在修葺木头，把高台整的更加结实。正式祭祀的前一天下午，突然来了几个陌生的牧民，他们自称错过了宿头，想在此处借宿一晚。草原上的习俗对于过往的客人要热情的招待，莫护跋虽然觉得不妥，既然是牧民，却没有见到他们的牲畜牛羊，相反，每人都是高头大马，腰悬佩刀。但还是将他们安置在营地内，将有限的食物中提供给了他们。······月明星稀之际，正是夜里一个睡得最香的时候，也是防守最为松懈的时候，突兀的想起几声狐鸣。正在沉睡中的部落谁也没注意到，就是下午收留的那批牧民，此时凶相毕露，被莫护跋派来监视他们的汉子早已经无力的躺在角落里，发不出一丝的声音了。“日陆眷，主公他们来信号了，快行动吧。”在莫护跋安排的营帐内，此时十余人围坐在一起。正中一人，满脸络腮胡须，人高马大，一双眼珠时不时露出一丝狡谲的目光。他们正是奉了袁熙之命化装成牧民打入莫护跋部落，以便里应外合的段日陆眷等十余众。在王剑和段日陆眷带回准确消息后，袁熙确定那对男女就是阎志和公孙静儿，当时公孙达就吵着要杀进去救回妹妹，好在他的弟弟公孙策劝住了他，并献了此计，由袁熙帐下的胡人士兵化装成牧民以期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莫护跋的部落。袁熙考虑到双方兵力士气，欣然接受公孙策的建议。“好咧，大家按安排分头行动。”段日陆眷沉吟良久，慨然应道。··················夜墨如水，莫护跋部落中几个身影如同鬼魅穿梭其间，很快就摸到了简易的寨门口。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瞭望台上负责警戒的士兵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告别了这个世界。段日陆眷等人趁此打开寨门，放出约定的信号，几声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紧接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月黑风高夜,正是越货杀人时。一声尖锐的哨声破空而来，早就整装待发的公孙兄弟一夹马腹飞跃而出，汉家骑士自发的驾着战马跟着身后，无声无息的扑了过去。此次算是公孙兄弟两的首战，两人在袁熙安排任务时请战才得了这先发的位置。他们杀气腾腾的冲过敞开的大门，杀将进去。“杀”公孙达纵声高吼战士们同声呼应一时间喊杀声响彻了黑暗中的牧场。

    同一时刻，寨子里火光冲天而起。“杀”战士们同声应和炸雷般的声音突然就撕破了黑夜的宁静。两百个士兵怒吼着疯狂的驱打着战马肆意的从敌人的帐篷上飞驰而过。前排的人用长武器撕开敌人的牛皮帐蓬中间一排的人从尚在酣睡中或者已经惊醒或者茫然不知所措的敌人身体上践踏而过后排的人手执武器不但驱马踩踏还挥动武器肆意劈杀漏网的敌兵。被铁骑席卷而过的地方一片狼藉惨不忍睹。莫护跋的许多族人无论老幼大多死在睡梦之中更多的士兵死在惺忪茫然之间。当驻扎在大营中间的战士惊惶失措的从营帐中奔跑出来时他们的命运更加悲惨。从前后两边的黑暗中杀出来汉军士兵对他们进行了一场血腥的屠杀。当莫护跋和其父槐连睡眼惺忪的从帐篷中走出来时，两人被眼前的景致惊呆了，整个营地一片火海，到处都是喊杀声和哭喊声，不少族人奔跑其间，躲避着追杀，然而异常简陋的营地里又有哪里适合躲藏呢。那些汉家服饰的骑士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地狱来的使者，不断收割着生命，莫护跋的心在滴血，他记起来大祭司所言的灾难，就在今夜成为现实了麽。他不敢相信，目眦尽裂，心里燃起仇恨，不顾其父的拦阻，抄起一把长刀就杀了出去，槐连一咬牙，吩咐侍从通知大祭司后也跟着儿子杀进了火海。今晚注定是一个血与火组成的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