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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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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的余韵犹在,元宵节就紧跟着到了。根据市里的安排,元宵节是要有灯展的,几乎年年如此,雷打不动,也算是活跃群众文化生活的一个方面吧。

    正月十二开始,市府前的人民广场上,就有了阡陌纵横的细细线条,把偌大的广场划分成了一块块面积不等的区域,像农村里被畦埂分割开来的一块块农田,广场

    中间的区域是划给市直机关事业单位的展区,被线条分割的一块块的方形区域中间写着“电视台”c“交通局”c“教育局”c“海关”等字样,字写得不咋地,但

    还算工整,一望而知是出自民工的手笔,广场两侧的区域则是划分给企业的,“酒厂”c“啤酒厂”c“联通”c“逢源汽车销售”c“安居房地产”等等,不一而

    足。

    各家机关事业单位对灯展的积极性一直不高,一年一年的办下去,就有些疲沓和应付了事,有些单位的展台几年都不带变样的,布置起来也不主动,一直磨蹭到元宵节前一天,才匆匆把前几年的东西掸掸灰尘,拖到展区里一放了事。

    企业对灯展倒都很积极,纷纷把灯展当成了变相的广告机会,年年花样翻新,使出浑身解数吸引眼球。因为场地有限,没有资格得到展区的公司企业就想方设法托

    关系,谋求一席之地。谋求不到的就对着机关事业的展区横挑鼻子竖挑眼,说这些单位占着这么好的展位不作为,年年弄这些破玩意儿放在这里,典型的占着茅坑不

    拉屎。

    市里的有关部门似也觉出点了什么,今年专门下了一个《关于对元宵节开展文化娱乐活动的指导意见》的文件,就是那天电视台党委扩大会上,于副台长传达的那个,要求今年的灯展和文化娱乐活动要求新求变,多搞一些群众喜闻乐见的项目,不能一成不变地沿袭过去老旧的东西。

    明天就是元宵节了,艾高一早起来,看到外面的天有些灰蒙蒙c雾沉沉的,心情就有些不太开朗。

    艾高不太喜欢这种天气,感觉这种天气里,心情也容易变得阴郁,仿佛有种一拧就能拧出水来的湿漉漉c蔫搭搭的不爽感觉。

    与女下属玩“车震”c被人家老公逮个正着的夜晚就是这样一种天气,二人本想借着夜色与雾霾的掩护,在野地里玩个刺激与痛快,却没想到成也萧何败萧何,人家老公也是借着夜色与雾色的掩护,领着人悄悄围了上来。

    被人家团团包围之后,艾高与那个女下属还一无所知,仍在陆虎放倒的后排座上旁若无人地颠鸾倒凤,女下属白白的大腿高高翘起,像在表演着水下芭蕾,声

    在不大的车内空间显得特别高亢响亮,让艾高的也像充满了气的球一样鼓涨,心里还在想,怪不得官员和明星们都喜欢玩“车震”,确实有一种别样的刺激,暮

    色四合,野地无人,玉柱般晃动的雪白大腿,让男人血性激昂的叫声,特别能够引人的。

    那伙悄悄围上来的人中,除了那个女下属的丈夫因

    为出离愤怒c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外,其他人下身几乎个个竖起了帐篷,他们按住了急欲冲上前的丈夫,说再观察一下,别弄错了人,万一搞错了,麻烦可就大了。其

    实他们是在故意迁延时间,借机多感受一下这远比a片过瘾刺激的现场直播,有个定力不够的未婚小伙儿,甚至比人家“车震”的男主角艾高还抢先一步缴械投降

    了,身体失控地哆嗦了一下,仿佛打了个寒噤,下身一股热流快意地涌出,用手一摸,摸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

    待到女下属的吟唱一浪高过一浪,

    艾高也出了狼一样的嗷叫时,车外听了个够的人觉得再不行动就要贻误战机了,才忽地一下冲了上去,用石头砸开玻璃,拉开车门,几束雪亮的强光打在了艾高的

    脸上,惊恐的艾高立时呆若木鸡。有一束光线还游弋到了艾高身下的一团雪白上,被那个愤怒的丈夫迅给打开了。

    说起来,艾高还得感谢这些人的故意迁延呢,使得他有时间在他们冲上来之前,将一腔尽情喷射了出来。否则,若是在引而未之际,被这样恐怖地c硬生生地打断,弄不好会就此阳痿c再也做不成男人了也说不定。

    不过,尽管艾高躲过了可能再也做不了男人了这一劫,但一顿胖揍和侮辱却是逃脱不了的,不大一会儿工夫,人c车都被砸得面目全非。

    也是自此之后,艾高就很不喜欢这种雾气沉沉的天气,每遇到这种天气,心情也会随之变得灰灰的,总担心会出什么事儿,这大概是那场遭遇滑铁卢的“车震”留下来的一个后遗症吧。

    像今天这样的天气,艾高的“车震”后遗症就不可避免地再度作起来,总感觉心里无着无落的,好像要出什么事儿,就处处小心,步步谨慎。

    这个周末又恰逢他值班,昨天的值班倒还轻松,基本没什么事儿,今天可千万别有什么倒霉事儿落到头上。

    艾高在心里回味了一番昨天下午与曹丹的快活,提了提精神,才不情愿地起身,上了早已候在楼前的专车,赶到台里去。

    还好,一上午过去了,并没有什么事儿生。

    艾高松了口气,自个儿也感觉这种心理状态有些可笑。

    可没想到,还真的就出事儿了。

    下午刚到台里不大会儿,办公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艾,艾台,不,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艾高一拿起电话,话筒里就传来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声音,情急之下,声音都变了调,根本听不出是谁。

    艾高有些生气,什么事儿值得这样大惊小怪,连打电话起码的礼貌和路数都不懂,这样没头没脑c结结巴巴地来上这么几句,谁知道你是谁呀。本来今天心情就不

    好,小心翼翼着呢,这么一惊一乍地,故意吓我还是咋地,从称呼和语气上判断,应该是个级别低于自己的人,就没好气地训斥道,“你到底谁呀?先把舌头理顺了

    再说话!”

    电话那头似乎有咽下唾沫的声音,又咳了几声,才又忙忙地说,“艾,艾台,是我,我是苏东方。”

    原来是苏东方,这大老粗就是大老粗,素质不行啊,遇到点事儿怎么就慌张成这样子,话都说不伶清了,就缓和了语气,“啊,苏主任啊,出什么大事儿了?让你紧张成这样子。”

    “不,不是我出事儿了,是刘台出事儿了。”

    “刘台,他出什么事儿了?”艾高脑子飞地转了起来,刘明礼?他是被纪委还是反贪局的人给盯上了?

    “刘台出了车祸,跟几个女的一起。”苏东方终于把话说顺溜了,但还是不得要领,没有说到点子上。

    “在哪里出的车祸?严重吗?”看苏东方这么不上路,艾高只好拣自己关心的先问询。

    “在高公路上,很严重,人可能不行了。是个女的”

    艾高一听,立即打断了苏东方的话,“他们现在人在哪?快叫小路备车,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在赶往车祸现场的路上,苏东方才断断续续地告诉艾高,是啤酒厂的司机康师傅打电话通知他的,说刘明礼的车好像是个女的开的。啤酒厂是电视台的广告老客

    户,康师傅与刘明礼的司机混得很熟,与苏东方也很熟,记得刘明礼奥迪a6的车牌号。出车祸时他的车就跟在刘明礼的奥迪车后面,亲眼目睹了整个车祸过程。一

    生车祸,他先打了120,然后立即通知了苏东方。

    车祸地点距昱城市区不算近,艾高催促着小路,加快度,紧赶慢赶了好一阵子,才赶到了现场。

    车祸现场触目惊心,非常之惨。艾高看了,都不由一阵阵头皮麻。

    刘明礼的那辆黑色奥迪a6车,车身严重变形,翻滚出了护栏之外,摔进了路基下的壕沟。窝在那里,像个缺胳膊少腿的钢铁怪物,看来这车必定报废无疑了。

    车内有三个人,一男二女,已经完全没了生命征兆,车内空间被严重挤压,顶棚c座椅上血迹四溅,已变成暗红色的鲜血仍从车身上不断地向下滴落

    男的果然是刘明礼,位于后排座右侧,据说这是车里最安全的座位,也是领导的专席,可惜的是,这个最安全的座位也没能保住他的安全。刘明礼仰面朝天,一脸

    血迹,眼睛惊恐地大睁着,有几分狰狞,与平日里温和敦厚的老好人形象判若两人。他似乎不相信眼前生的一切,又似在无声地责问苍天,为何这么轻易就拿回了

    当初曾慷慨赐予他的生命。

    刘明礼身旁是昱城电视台四大美人之一的卫芳,她一手紧紧抱住刘明礼的一只手臂,就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脸伏在刘明礼

    肩侧,神色平静,看不出有多少惊悸成分,似乎是淡定地接受了这一切,抑或是对手中抱着的救命稻草有足够的信心,又或者是事当时,她还靠在刘明礼肩上打着

    盹,对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就已魂归天国。

    卫芳的另一只手紧抓着身侧的手包带,好似里面有什么重要物件,手包的一角露出了一个白色的圆润边角,看质感像是手机类的电子产品。难道卫芳生死关头还紧抓住手包不放,是因为这个东西?

    艾高好奇地拉开手包,那个露出一角的白色东西原来是苹果的ipad平板电脑,艾高将ipad小心地抽了出来。车辆受到这么严重的撞击,这部ipad却毫未伤,而且表面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上丝毫血迹,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显然,刘明礼与卫芳都是死于车辆变形带来的挤压,颈部以上与下面的身体被挤得几乎断裂开来,仅剩下少许筋肉相连,惨状令人不忍卒睹。

    最让艾高震撼的是那个倒毙于驾驶座上的女人,那竟是曹丹!怎么会是她?为什么是她驾车?刘明礼的司机呢?

    艾高感觉周身一阵袭人的寒意,这个昨天下午还与自己在总统套房的大床上翻云覆雨的鲜活女人,转瞬间就已命赴黄泉c香消玉殒,人生真是无常啊。有时候,生命脆弱得就像薄薄的瓷器,稍不留神,就跌落成一地碎片。

    曹丹的上衣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一片雪白的xi一ng脯和大半个右乳。伤口处流出了一些浓稠的浆状物,那个曾高高耸起c震颤过包括艾高在内的许多男人神经的半球,此刻竟像泄了气一样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