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兄弟

    看着面前的几碟小菜，周进波没有进食的胃口，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找饭店老板借了一个电话。

    “喂！您好，请问马小军在吗？”周进波对着话筒发出低沉的声音。

    “你找小军啊？请等一下。”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柔和的声音，紧接着这个声音变得非常的嘹亮：“小军，小军，你的电话。”

    短暂的等待，听见电话那头模糊的说话声，然后响起马小军熟悉的声音，“喂，你好，谁找我啊？”让周进波有一种落泪的感觉。

    “小军，是我。”周进波吸了一下鼻子，却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

    “进波？是你吗？你回来了吗？你在什么地方？”话筒里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浓重的兄弟之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

    “我回来了，刚刚到，我现在就在市区。”周进波心情也开始沸腾起来，不知道现在的马小军有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你把地址报给我，我立即就来。”马小军有些急切地叫道，看他的样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周进波还不大知道这里的地址，问过老板之后才将这里的地址告诉了马小军，这边刚刚说完，那边已经‘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周进波苦笑了一下，这个马小军还是想以前一样的性急。

    重新回到位置上，周进波连菜都没心思吃，不时有些紧张地盯着饭店的门口，生怕错过了马小军的身影，在这个地方，也许他只有马小军这一个朋友了。

    马小军的速度还是非常快的，如同二年前为周进波送行一样，他再次满头大汗地出现在周进波的面前，周进波激动地站了起来，两人相视了好长时间才重重地拥抱了一下，搞得饭店里吃法的客人都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周进波一把将马小军按在椅子上，给他满满倒满一杯白酒，拿起自己的杯子在他的杯子上重重地碰了一下，两人男人一句话没说，仰头就将这杯火辣辣的白酒倒进了肚子里。

    “看到你能够活着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真的很开心，你好像长壮实了不少，个子也高了，就是脸有点瘦。”马小军放下手中的杯子，真诚地说道。

    “我的命硬得很，没那么容易就被阎王爷勾走。你的变化倒不大，还是老样子”周进波的笑容说不出的苦涩，他的瘦是这段时间精神压力所造成的。

    “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想看看你爷爷的墓碑？”马小军叹息地问道，他一语就到处了周进波回来的心思。

    “是的，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立即就能猜出我回来的目的，不过我不关是想看看爷爷的墓碑，也想看看你，这里除了爷爷和你这个兄弟，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周进波苦笑了一下，又为马小军满上一杯酒。

    “你爷爷的骨灰就在公墓的灵骨堂里，警察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而你又失踪了，后来一直追查不到凶手，也找不到你的下落，这件案子就一直挂在警局里当悬案挂着了。”马小军吧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这些事情他刻意去留意过，加上他老爸的面子，知道了不少的内幕消息。

    “那些杀手有没有找过你？”马小军迟疑地问道。

    “没有，我从和你分手之后就跑到国外去了。”周进波木然地摇了摇头，这些消息已经不会让他在那么激动了，他将自己这两年的经历毫不隐瞒地对马小军说了一遍，听得马小军是目瞪口呆，想不到周进波这一躲，居然是躲到国外去了，还当了一年多的雇佣兵！

    “那你今后打算这么办？”马小军回过神之后关心地问道。

    “这么办？”周进波有些茫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办，虽然他也很想报仇，但是凭他个人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追查出那些凶手的来历，“我打算四处看看，也许会找点事情做做，不然还能这么办！”

    “要不留下来吧，你才十九岁，还可以去上学。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警察都破不了的案子你又能这么样呢，虽然我也知道这个说法有点说不过去，死的毕竟是你的亲人，但是活着的人总是要继续活下去的，而且也许他们就在本市，你们终究是有机会碰到面的。”马小军细心地开导着周进波。

    “上学？”周进波苦笑了一下，学校这个词好像离他已经很远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适应那样的环境。“就我现在的这个水平还能够上学吗？那些那些知识我早就还给老师了，让我再从高一读起也是不可能的！”

    “谁说让你从高一读起了，你可以和我一起念大学啊！然后再找一个家教好好地将你以前的功课补习一下，我相信以你的聪明，大学考试一定能过。”马小军神秘地笑了一下。

    这个说法让周进波有些心动了，上高中的时候他们就一直渴望大学生活，听说那里是男人的天堂，处女的终结地，后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几乎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了。“上大学有那么容易吗？我连学籍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周进波有些犹豫，这些可都是天大的问题。

    “嘿嘿，我老爸现在已经升市长了，这个社会什么东西不靠关系办事啊！虽然我老爸不能够过多地走后门，但是安排一个插班生进大学还是小菜一碟，再说了，我们这里的大学也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把关不会那么严的，你如果真的愿意，这些事情就交给我，我让我老爸给你办，保证能成功。”马小军邪恶地笑了一下，这下周进波倒是目瞪口呆了，这些这个马小军简直已经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给污染了，不过这个帮助周进波还是非常愿意接受的。

    两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一瓶白酒就下了肚，喝惯了洋酒的周进波和不怎么会喝酒的马小军再起来的时候，已经被这个高纯度的中国白酒灌得差不多了，走路都东倒西歪的，幸好，周进波还有一丝清醒，付清饭钱，出门拐个弯就开了一个房间，把马小军往床上一扔，自己躺到边上也就‘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