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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8章 我的妻子复活了也变小了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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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舜卿散着发披着外套,脸色苍白着没有什么血气,看上去着实不太好。

    应娴这段时间听说过不少前夫君的事都说他因为自己的死而悲痛欲绝继而病倒,应娴心里虽然不信可这会儿真见到人这个样子也被吓了一跳心说怎么憔悴成这样了,然后心里就有点怜惜主要是病美人这模样太漂亮,惹人怜爱,一下子就击中了应娴那颗颜控的心。

    她从前见到的裴舜卿,都是不太喜欢说话也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比较冷淡。虽然高岭之花冰美人好看但现在这种弱柳扶风?病美人也非常好看啊。要说分个高低的话竟然还分不出来。

    真是造孽,病成这个样子,就是不知道为了什么。难道是事情太多忙不过来给累成这样的?应娴感觉找到了原因,望着裴舜卿的目光里就满是感同身受的同情。没人比她更了解生病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了。

    这边应娴用一种怜惜同情的目光看着裴舜卿,那边裴舜卿和老丈人见过礼后那目光也往老丈人身边的小胖子身上看过去。

    原本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可看着看着裴舜卿心里就生出点古怪的感觉。

    怎么说呢,这个女娃娃看着自己的目光,太奇怪了。不像个这样年纪的孩子,还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这孩子应该就是之前大家说起的那个,太常寺卿杜皎家中孙女,如今已经是应侯爷的女儿,名字改作了应闲。

    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裴舜卿心中空落了一瞬。可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对着那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女娃娃微微一笑。

    应娴:前夫君竟然会笑?我从前怎么没见他笑过?总是绷着张脸,等等,难不成他从前很讨厌我?不然怎么会现在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笑的这么漂亮,从前对我都不笑。

    诶,这是为什么?我从前难道很讨厌?应娴正在那严肃思考着,忽然见到裴舜卿来到面前,然后蹲下身来,语调温和的说:“你现在是叫做应闲吧?这是个好名字。”

    应娴被那逼近的盛世美颜闪的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俊朗的眉缱绻的眼,挺直端正的鼻子,还有一双薄唇,微微笑起来的时候,是和从前完全不同的光彩照人。被他这一笑笑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应娴捂着心庆幸还好之前夫君没有对自己这般笑,不然每日光是看着他这样笑,那破败身体都要受不了。

    鼻端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药味,应娴见裴舜卿那头长发披在肩上,随着倾身的动作滑落到面前,很是柔顺的样子,忽然有点手痒,想去摸一摸。真摸了怕被打,应娴好歹给忍住了这种冲动。

    裴舜卿完全想不到小女娃盯着自己的头发在想些什么,他本来惯常表现出来的就是个温和和气的人,若不是之前应侯爷要求,他也不会做出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象去面对应娴。

    这会儿应娴人已经不在了,他便不用再特意做出那样子,再加上面前是个叫做应闲的小娃娃,说爱屋及乌也有几分道理,所以他的语调就格外温和些,“你应当是第一次见我,我叫做裴舜卿,是你的姐夫。”

    应娴默然一瞬,望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非常不自在的老爹,又看看好像会变脸的前夫君,喊出了那两个字,“姐夫。”

    好好的夫君变姐夫了。

    裴舜卿听着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又笑了笑。

    应娴:求别笑了,再笑下去,这身体没病都给搞出病来了。

    好在裴舜卿没有对她多关注,将他们两人带到外间坐了,便询问起应侯爷这次是来是为了什么事。

    应侯爷偷瞄一眼自己的女儿,再看对面完全没发觉的女婿,肚子里那颗心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清了清嗓子说:“我今日来呢,也没什么事,主要吧就是来看看你,听说你又病了,那个你还是放宽心一点的好啊。”

    裴舜卿:“多谢岳丈,我已经好了许多,过两日便去上朝了。”

    女儿就在身边,盛勇侯也不能明着劝裴舜卿早点忘记女儿,坐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有点尴尬。不过他很快就想起什么,从自己带来的那堆东西里面翻出一个长条盒子,递给了裴舜卿。

    “哦对了,听说你非常喜欢松鹤居士的画,我这里有一副,就送给你吧。”

    裴舜卿的喜好不多,字只喜欢韩公的字,画则多收集松鹤居士的画,从前几年就开始了。盛勇侯对字画不怎么擅长,家里也没有韩公的字,但松鹤居士就是女儿,要她的画还不简单。所以这回来探病,就干脆带了这幅画来送人。

    他还曾经想过,要是裴舜卿知道松鹤居士是应娴,不知道该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听到松鹤居士这个名字,裴舜卿端茶的动作一顿,他看着盛勇侯递到面前的长条盒子,似乎是走了一下神,然后才动手打开盒子去取画。他一边展开画一遍说:“松鹤居士有两年没出过新作品了,这幅画,是侯爷从前收到的吧。”

    盛勇侯摆摆手:“不是,就是新近画的。”就是今天不久之前,他说要来看裴舜卿,顺手就把女儿画完的那幅画装起来了。

    裴舜卿已经展开了画,闻言双手一颤,险些把手里的画摔了。他的目光定定的放在那幅显然墨迹很新鲜的画上,嘴里喃喃的重复道:“新近画的?”

    他忽然抬头看了一眼盛勇侯,然后展开画细细的观察。片刻后,他放下画,深吸一口气,直直看向盛勇侯。

    “这幅画虽然笔触同从前的画不完全一样,但确实是松鹤居士所作。应当就是今日内画的,可是?”

    盛勇侯完全没察觉到裴舜卿的目光不对,他喝着茶闻言点头,表情还很自豪,“对,好眼光,松鹤居士的画虽然比不上那些柳公奚公,但如今可也是受许多人追捧的,今后肯定会越来越贵重,收藏这个绝对没错。”

    他没察觉到什么,倒是一旁的小胖子应娴觉得有点不对,悄悄戳了戳老爹的腰。

    盛勇侯还没问女儿干什么,就听耳边炸雷似的响起一句。

    “应娴没有死?”裴舜卿一手摸着画,坐在那轻飘飘几个字,把盛勇侯震的差点失手摔了杯子。

    但他好歹也是征战多年,立刻就冷静下来,口中说:“你怎么会忽然这么想,我女儿的尸身,不是你收殓的吗,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有没有死。”

    裴舜卿压抑着平静的目光忽然破碎了,坐在他对面的应娴看的清清楚楚,她看到那个男人眼睛里汹涌而出的痛苦和迷茫,猝不及防被那复杂深刻的情绪给吓了一跳。

    但裴舜卿没有注意到她,他此刻仿佛陷入了一种不可自拔的悲怆中,他捂着额头,死死盯着那幅画,嘴里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亲眼见到了她的尸体,还在冰棺旁边看了她那么久,我亲手感受到她没有呼吸了,我也是亲眼看着她被埋葬进坟墓的怎么可能没死呢?”

    忽然,他又扭头,表情有些可怕的看着盛勇侯,“可是,她怎么会死呢,这幅画是怎么回事,松鹤居士不是应娴吗?这新作出来的画在这里,那应娴在哪里?她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

    盛勇侯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护住了旁边的女儿。

    “还是说,我看到的又是假的,根本没有什么松鹤居士的新画,我这是又睡着了,所以“说到这,他说不下去了,深深的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盛勇侯的表情不太好,他完全没想到裴舜卿知道松鹤居士是应娴啊,从前他们说起松鹤居士的时候,裴舜卿一点都没表现出来过。

    应娴则皱起了自己的眉毛。她不傻,听到裴舜卿这些话,再看看他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表现,她发现自己好像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爹,他是怎么回事?”应娴拉了拉自家老爹的衣袖。老爹这两天的反常,是不是和裴舜卿有点关系?

    盛勇侯这要怎么解释,人家裴舜卿还在旁边呢,他总不能直接说人家从前喜欢你,但老爹我担心你的身体,不许他表现出来吧。所以只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倒是裴舜卿听到这句爹,猛地抬起头,将目光放在了小胖子应娴身上。

    应娴还在等着老爹说话,忽然被裴舜卿盯住,一下子感觉浑身不自在。实在是裴舜卿的目光太奇怪了,好像要吃人。

    裴舜卿和应娴小胖子对视了一会儿,他忽然笑了,但这个笑和之前的笑不太一样,具体怎么样应娴说不出来,但她觉得裴舜卿好像非常难过的样子。

    “应侯爷,这个孩子从前叫杜离珠吧,你从前认识她吗?为什么会忽然想收她做义女,后来又直接过继了?”

    “应娴去世不过三个月,就连我如今都还未走出来,前些时候还整日悲痛的应侯爷,如今为何不见丝毫悲痛?难道短短几日,就能让侯爷忘记丧女之痛?”

    “听说前些时候,应侯爷在菩提佛寺给应娴日日念经,如今怎么不去了?让我猜猜,是不是自从见到了杜家这个孩子之后,就不再去了?这一点若是侯爷不愿意告知,我自己可以去查。”

    裴舜卿越说越感觉奇怪,是啊,盛勇侯这些日子实在反常,可他竟然都没有注意到。不过正常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大胆的猜测,就算是他现在,不也是不敢完全相信吗。

    他渐渐的将目光从盛勇侯身上放到了小胖子身上,“这个孩子身上穿的戴的都是最好的,应侯爷如此疼爱她,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她就是应娴?”裴舜卿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笃定,并注意着应闲的表情。果然,见到她露出了与年纪不符的惊讶神情。

    裴舜卿一下子明白了之前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孩子的目光古怪,又有几分熟悉了。仔细想想,从前应娴不就总是这样看着自己吗。

    盛勇侯从未见过这样咄咄逼人的裴舜卿,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既然这样,那就什么都不说。他板起脸站起来,“我看你是病糊涂,开始说胡话了,既然这样,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

    他说完,一把捞起旁边的应娴小胖子,就往外面走。

    裴舜卿扶着桌子站起来扬声道:“今日侯爷不愿说,明日我自己便会去查个清楚,然后登门去找人。”

    盛勇侯的脚步一顿,趴在他肩上的应娴叹口气,拍拍老爹的肩膀,“放我下来吧,我也有点疑问想弄清楚。”

    盛勇侯扭头看一眼站在门边的裴舜卿,迟疑道:“可是”

    应娴又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爹。”

    盛勇侯紧抿着唇,黑着脸抱着女儿走回裴舜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