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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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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醒来,她是在他怀里的,昨晚她是怎么睡着的她也不记得了,回忆到最后便成了噩梦。

    他应该是早就醒了的,抱的她有些紧,也有些小心翼翼,好像是生怕就把她给吵醒了。可察觉她醒了便一言不发的起床穿了衣服,昨晚的氛围还残留着,在白天更加凸显,明明两人什么也没说。

    去了福利院,教了孩子们画画,夜晚便乘了飞机飞往了下一个目的地,在不同的地方,做着相同的事,只是,明明日夜都待在一起的人,他和她的距离好像却是越来越远,半个月的旅行好像过的很快,她就连眨眼都能感受到时间流走的速度。因为有孩子的原因,他好像有了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的理由,不再主动牵她,也不再突如其来的吻她,即使夜晚回了住所,也如同活在不同世界的人般,她也不说破,这种心知肚明是在她准备的范围内。

    回了国,是老五来接的机。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沉默着,老五问他回哪里,他也不答话。

    “可以先把我送回去吗?”她倒是回了老五话。

    老五应该是在等着他的发话,久久也没回应她,车子在高速路上行驶着,前方不远处的岔口在等着他的决定。

    “等你休息好,我让ray给你看一下你的心理状况。”

    “嗯。”丝毫没有半分的反抗,是与以往看心理医生完全不同的反应。

    “这段时间我会比较忙,就不去你那边了。”

    “嗯。”

    车子驶向了她住的方向。

    “晚上记得早点睡。”

    “嗯。”

    之后他便再没言其他,沉默着将她送到楼下,只摸了摸她的头,不知是安慰谁,便乘车而去。

    看着他的车消失在长水马龙中,她退了身,压低了帽檐,从包里拿出橘子软糖一路嚼着往私人餐厅去了。

    小巷里,有人在她前方挡了去路。

    “饿了?”

    “嗯。”她没抬头,却知道来人是谁。

    “私人餐厅今天关门了怎么办?”

    “嗯。”她竟忘了今天是老板的结婚纪念日了,步子没移一步,似突然间失了方向。

    “走吧,去了国外后回国会特想吃中餐的。”拉着她的袖口朝着小巷外走去。

    “万淙,你方便露面吗?”她说出了口又突觉不妥,又匆匆否决道,“还是算了。”

    为她开了车门,紧跟着她上了车,“你有时候可以多为自己想一点,反正我这条命是你半路拼了命救回来的。”

    “那你就好好珍惜,我不想以后少一个陪我吃饭的人。”她说着已将头靠在了车窗上,闭了眼,“到了叫我。”

    “嗯。”

    万淙是知道的,她对别人的生命珍惜的多,却也比谁对人生都参透的多。

    第一次见她是在私人餐厅,一身运动套装的她身上背着一个画筒,坐着的是自己平常早已霸占了的位置,压低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低着头大口大口吃着饭,却没能掩盖住她一身的艺术气息,倒是显得流淌在自己血液里的血腥味道有些恶心了。可能那是她第一次去私人餐厅,并不知道她做的那个位置已算是自己专属的,在她旁边入座,她有短暂性的停止了动作,便又埋了头去,偶尔老板会和她搭话,她也只点点头或摇摇头,一顿饭吃完没说一句话。

    她保持着这种状态很久很久,后来自己去了国外好一段时间回来,她才有了些改变,老板应该是和她说了她一直占用了自己的位置,所以那日回国到私人餐厅时,自己刚踏进门,她便起了身,眼里带着些歉意,只是久久都没发一言,那还是自己第一次见着她的整个面容,所熟悉的六国语言里,居然在那一刻想不到最恰当的形容词形容她的美,更有些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般隐藏。位置自己算是让给她了,选择了她旁边的位置,不管她在与不在。那一日见过她真容后,自己便比以往还对她上心了,就连她去私人餐厅的日子也是算准了的,以前去私人餐厅吃饭只是想一个人静下心,遇见她后,自己知道,有些目的并不是那么的单纯了,只是她的冷漠好像比自己还甚,容不得自己轻易的打扰。

    第一次她和自己讲话,是在两个月后。观察了她很久,知道她喜欢吃橘子味的软糖,从美国回来时,侥幸的给她买了美国当地好几个牌子的橘子软糖,人生第一次那么小心翼翼的送东西给一个人,本以为她会直接忽略的,意外的她居然收下了,也收获了她对自己惊人的第一句话,“是不是和你成为朋友,以后你都会从美国给我带这个?”第一次,那么毫无防备的让一个人成为了自己朋友,只因为是难得的她难得的主动请求。两个沉默寡言的人在私人餐厅逐渐有了聊,老板是最开心的那个,再也不用一个人对着两个无言的人单聊天了。

    第一次见慌张的她,是在私人餐厅吃着饭,突然得知她朋友出车祸的消息,将她送去医院的路上,自己才知道她那么多年的人生居然只有寥寥的两个朋友,其中还是包括自己在内的,而她对朋友的定义却甚是简单,陪她吃饭的人。到了医院门口,她已镇定了许多,也不让自己跟着进去,就像自己一样,将自己世界里的人分得清清楚楚,不敢混淆。

    第一次见流泪的她,是她救了倒在血泊中的自己后,明明前一秒还硬气又残暴的对付着十几个杀手的人,捂着自己流血伤口的手是颤抖的,呼吸是急促的,而眼泪是汹涌的,她好像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了,那种状态的她强装淡定的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声音虽然颤抖却还是坚持着镇定告知了电话那头医护人员具体的详情,那时的自己真的很困很困,可是她说什么也不让自己闭眼,到阿泽飞速开着车赶到那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一直不停说着,那还是第一次自己见她在那么短的时间说了那么多的话,颤抖却是不间断的,她说那日她本是出来扔画的,还吃力的将画从画筒里拿了出来,那是她第一次将她作的画给自己看,算是成功的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因为那画实在是悲伤的立体,明明只是一幅下雨天一个人的背影而已,立体的就像那刻的她,明明悲伤到极点却还故作坚强。以前自己总会时不时的消失一段时间,她也从不会询问自己是做什么的,因为这不在她朋友的定义范畴。想要自己命的人从来不会减少,在这黑暗的顶层,是需要自己身边所有人习惯的,阿泽说她到了医院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医生说自己没了事,她才安心的晕了过去,而那时的她早已满头冷汗的湿了头发。以前自己是不知道的,她有那么严重的心理障碍,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忍耐着捂着自己那血流不止的伤口的,她说她不想失去想守护的人,说那句话时她是低着头的,不知对向谁。本以为她知道自己那隐秘的身份,会避自己于千里之外的,可是她说她不想失去一个陪她吃饭的人,那种感觉她不喜欢。她拿给自己看的那幅画已沾上了自己的血,第一次觉得对不起一个人了,也时隔很久后有了不想要这重身份与地位的想法了,爱来得快也来的够深刻,即使知道她心里另有他人。

    隐秘的别墅到达,她已是熟睡了,紧皱着眉头,应该是又做噩梦了。aili的那个人看来是并不知道她对他的执念有多深

    在车上静静的待了很久,万淙才轻拉着她的袖口叫醒了她,“到了。”

    她迷糊的应着,万淙帮她理了理帽子,拉着她的袖口下了车,回了屋。

    吃着饭,“万漓向你坦白了?”

    “嗯,不该说是坦白,又不是什么坏事。”

    “你不生气?”

    “好不容易多一个陪我吃饭的人,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跟我很不一样是吧?”

    “嗯,比你长的好看。”

    疲惫的她还有精力开玩笑,万淙有些心疼,“你不问我为什么之前你都没见过她吗?”

    “这很重要吗?”

    “也不是,对于你来说。”

    “那不就好了,这样挺好的。”她喝了一口橘子汁,若无其事道,“你可别拆散了我两,我朋友一只手都数得完,王仲望你也认识吧?”

    “嗯,其实白蔚我也早知道她是你朋友”万淙欲言又止。

    “你说这世界小不小,”她说得轻松,“小白有了王仲望,可能以后这两个人都会很少陪我吃饭了,我这种体质也不适合当电灯泡。”

    “那人以后不愿意陪你吃饭了吗?”

    她没答话,只闷着头大口大口吃着饭,有什么隐忍着。

    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自己是从未踏进过她的住处的,她那么一个没安全感的人,很多次对自己直说无所谓,让自己过去,自己也是断然拒绝了。那次发现偷拍的事,虽然有些不想接受她等到那个人的事实,但是却是庆幸那次偷拍只是单纯的针对她与那个人的关系的,但自己还是动了怒,如果报道真的刊登出来,对她会有任何不测的可能自己是不能承受的。她第一次对着自己说谢谢是她救了自己后,自己睁眼的那一刻,而偷拍的那次,她第二次对自己说了谢谢,这其中的意义,自己怎会感受不到。每次到这隐秘的别墅,她总会对着那幅沾了自己血的画无神的看上好久好久,可能对于她来说,那个人就一直是那样的存在吧,她只能在那个人的身后远远的望着又望着,无期限的,期许他不经意的回头看看她,谁都不相互打扰,最大胆的期待也不过是各自安好。

    在国外她打电话过来说以后是真的不想画了,想过点隐秘的生活,跟在自己身边的职业有多危险,她是知道的,上次她画不出画也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她再能打,也不适合那暗黑的世界,而自己也不会允许她踏入那里一步。

    吃了饭,毫无意外的,固定的位置,固定的方向,她望着的是那幅沾了万淙血的画,是万淙从她那里花了些功夫买来的第一幅画。以前的她是不敢直视一切红色东西的,而现在的她可以,不过是经过了长时间的精神折磨,很多时候万淙是不愿她这样的,因为她不愿吃药的原因,每次见她苍白着脸一头冷汗的结束,除了在家里常备着她爱吃的橘子软糖,自己却是手足无措。

    今天倒是有些反常,片刻后,她便下了楼,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调整着呼吸,一句话也没说。

    万淙在她身旁落坐,将橘子软糖送到她嘴里,帮她顺着气,只静静的陪着她。她如若要说,自己就听,她不说,谁也强迫不了。

    片刻后,她急促的呼吸有所缓解,万淙熟练的递过了橘子汁,拿着毛巾擦着她一头的冷汗。

    “万淙,我们之间不要有离别好不好。”

    万淙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期许的眼神里,有什么在荡漾,要怎么回答她好呢,连自己都不能向自己保证的事情。

    因为万淙久久没有答话,片刻,她微皱了眉头,“你不要想着把我推给谁,我不会再有主动找新朋友的打算。”

    这不是她第一次对自己说类似的话了,“我不会推开你的。”万淙是知道的,她并不喜欢结交朋友,有一两个陪她吃饭的她便足够了,自己是她唯一一个主动要求做朋友的人,意义对于她来说有多重要,只有万淙自己最身有体会。

    在未认识她之前,万淙认为这世上应该是没有比自己还冷漠的人了,直至在私人餐厅遇见了她。可能上天有些眷顾自己,让自己在她想要试着主动交一个朋友时遇上了她,那个因为暖了在乎的人而冷了她自己的她。她曾耐心的把她所有的习性很详细的讲给自己听,为的是不让同样也敏感的自己误会,在同样冷漠的自己与她两个人之间,她一直是友谊里主动的那一个,这在未成为她朋友之前自己是没有预料过的,尽管有时候她会显得有些生疏。

    “我橘子软糖呢?”她摊着掌心,比刚才有了些精气。

    “这次是意大利产的。”万淙从身旁柜子里拿出了新买回的橘子软糖。

    她轻扯着嘴角,虽然疲惫,却仍尽力将笑挂在脸上,“他也有收集世界各地的橘子软糖给我,”说着打开了包装,吃了一个,片刻,微微皱着眉头仔细的看了包装像是确认着什么,“不过这个他好像没有收集过。”

    万淙看着她,片刻没有回话,像是思索着什么,“那次你被偷拍的文章我看过了。”

    “嗯。”

    “你们从小就认识?”

    “嗯。”

    “万漓我也没和你提过,我们之间算扯平了。”

    她看着万淙,接连着吃了好几颗橘子软糖,“之前我很想在你回来后让你和他见一面的,作为我这么多年唯一一次主动交到的朋友。”

    万淙注意到她失落的语气,眼神更甚,淹没了自己的。那个包含了什么,万淙是知道的,尽管是那个在她心中占据重要地位的人前,自己的这重身份她也想尽全力保护,微微回神,“抽空我让阿泽安排我跟他见一下面,”见她要回绝,“至于其他的你就不要去多想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阿泽会安排的很好的,楼上那幅画的背影就是aili的江知元吧?”

    她没有回话,却没有半分否认的意愿。

    “为什么江知元不能陪你吃饭了?”

    她有些惊讶,不知万淙是怎么猜得的,这在他与她之间只差点破的事。

    “不用惊讶,这事并不难猜,”见她转了头去,“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为什么你不抓紧一点,”

    “就这样挺好的c”她吃着橘子软糖闷闷道,“反正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

    “予礼c”

    “要看吗?一会儿去我家给你看,不过应该你下次回来时画会更好看一点,”她脸上强撑着笑意,“因为他不仅长得好看还很耐看,我的画更是这样,我有信心。”

    万淙将她帽子重重的戴上,隔着帽子重重的搓着她那可爱却带着抑郁的脸庞,“我跟你回家,江知元应该不会高兴的。”

    “诶?”

    “你这么可爱,他小时候就为你挡过很多人吧?”

    她没否认,只道,“你不一样。”

    万淙笑笑,将某丝凉意匆忙掩盖,“对你来说是不一样,对他来说都一样,走吧,时候不早了,得送你回去早点休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