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看了《在成为西门吹雪的日子里》，爆笑啊~~推荐推荐~

    ps又平一章~~~也~~~~~~~~~~~~~~~~偶真素一只勤劳的咪啊~~~　　俱摩罗潇洒收剑，混不在意的朝着御天飒然一笑：“如何？”

    御天闻言缓缓回过头来。目光交触的刹那，俱摩罗心中顿时一凛。眼前人即便早已不复初见时的巍然强大c高不可攀，即便功力受损容颜衰退，却依然夺不走那一身凌然众生之上的气韵，令人不敢逼视。

    御天看着俱摩罗，用那双似乎饱含着天地至理的眼睛，缓缓启唇：“俗物而已。”

    他说的很平淡，那是一种历经无尽岁月的淡然，是看惯了沧海桑田后的麻木。也是俱摩罗最受不了的态度。俱摩罗还很年轻，事实上才成年不久，他有着血海深仇和宏大的理想，有着无尽的热情和希望。这样一个如同朝阳初升般的人物又怎么忍受的了那种似乎连时间都沉滞了的漠不关心？于是他挑衅，把那副帅气的眉毛高高挑起，嘴角也挑的高高的，他说：“俗物而已？你是说我，还是说剑？”

    御天平静无波的目光淡然滑过凝水剑身，又转回俱摩罗脸上：“人不如剑。”

    俱摩罗本是个心高气傲的人，闻言顿时气往上冲：“剑再好也终归是剑，死物而已。人又怎会不如剑！”

    此时，按照陆导的意思，御天该杀气凛冽瞪向俱摩罗，瞪的他心虚气短。但是罗翔不打算那么做。之前他曾数次在这个镜头上被陆导叫停，这次他决定避开那种难以把握的煞气，尝试把角色内心深处错杂难辨的情感纠葛演绎出来。

    于是，御天静如止水的脸上便似乎透出了一点淡淡的人情味，极淡极淡，甚至比他缭绕周身的淡然气韵更淡上几分，淡的让人难以确认。入鬓的剑眉似乎挑了挑，又似乎没有；狭长的双眼似乎眯了眯，近看却无法确定；性感的唇似乎抿了抿，细观却又了无痕迹。似冷淡却含着怒气，似高傲却带着不屑，更有一丝似是而非的纵容隐隐约约缠绕其间。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目光没有一丝半点杀气的影子，俱摩罗却下意识的扭头错开。

    “这个臭小子，胆子不小！居然改我本子”陆导轻哼一声，双眼却未曾离开监视屏半寸，也看不出有什么叫停的意思。暂时空闲的剧务和场记见状互看一眼，有戏！

    在和御天的对视中败下阵来，年轻气盛的俱摩罗显然觉得很没面子，于是他突然提着凝水神剑舞了个剑花：“剑再好也是造来给人用的。”说着抖手一道法诀打入剑身，逼出剑灵。这个电脑虚拟的剑灵当然又是后期制作的事了，现场只有一个预先粘在地上的红色大叉提示位置。

    赵途面向大叉傲然俯视：“你，可愿认主？”

    这里凝水剑灵该颤巍巍偷瞄御天一眼。

    俱摩罗恼羞成怒：“问的是你！看旁人做什么？！你只有一次机会。愿便生，不愿便死！”

    溺水剑灵无错的再次望向御天。于是御天动了。

    他站了起来，用一种无比凛然却又无比优雅的姿势，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缓缓向俱摩罗走去。白衣在山风中猎猎作响，黑发随着风势飞扬舞动，他踏出的每一步似乎都暗含着某种天机。

    走到俱摩罗面前不足十步，却令人如观大道演化。

    这里，按照剧本，御天和俱摩罗c凝水剑灵之间该有一小段互动，大意就是俱摩罗坚持要收凝水，凝水不敢，御天不准，俱御两人发生争执，最后御天愤而一掌打散溺水剑灵。

    但是罗翔没有这么做。他所演绎的御天太过淡然又太过复杂了，争执这样的事并不适合他。

    于是御天停在俱摩罗面前，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直接广袖一挥，如同拂去一粒微尘般轻描淡写的结果了凝水剑灵。

    俱摩罗愣住了。

    陆导也愣住了。足足愣了5秒才愤然一巴掌拍在监视屏上：“他妈的！又改我本子！”

    摄影师偷偷瞄了眼他的神色，却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骂：“看什么看！认真拍！这条再不过我扣你工钱！”

    俱摩罗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

    第二个字还来不及出口，御天眼中突然划过一道寒芒，一闪即逝，却冷的令人从心底打起颤来。这是无尽鲜血涵养出的锐利，万军阵前磨砺出的锋芒，是初出茅庐的俱摩罗所无法抗衡的威压。

    他说：“有了我，还要这种凡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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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拍完的时候，陆导没说过也没说不过，只是一个劲的看回放外加深思。全组上下眼巴巴的望着他，生怕听到那几个已经听了一晚上丝毫没有再听一次的字眼。直到远处传来第一声鸟鸣，陆导才悻悻然伸了个懒腰，回头关照众人：“都收拾收拾，下山吧。”

    众人面面相觑，编剧王群硬撑着两只兔子眼凑上去打探：“陆导，您看这条”

    陆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耐烦的冲他挥挥手：“一会儿再说。先下山吃饭，饿死了。”

    作为当地唯一一家4星级酒店，垠山宾馆大胆摈弃了自助早餐的通俗形式，改为极具复古“特色”的中式早餐。

    第一摄制组成员围着一张估计能放20把椅子的超巨大桌子坐了一圈，其他没参加昨晚拍摄任务的剧组成员另坐了2桌。每桌中间放着两大锅豆浆和白粥，周围是用小不锈钢盆盛着的各色榨菜c酱菜c酸辣菜，边上堆着满满一大盆包子。罗翔看着面前这个神似老家洗脚盆的包子盆，不禁开始怀疑起总台墙上那个有4颗小星星的牌子是不是宾馆木匠自己刻的

    第一摄制组全员累累巴巴一晚上，早就饿过劲了，再被这满桌大大小小的洗脚盆一刺激，更加提不起食欲。放眼望去，不是干瞪着包子山膜拜的，就是无聊到拿筷子搅米粥解闷的。唯独陆导一人吃的津津有味，还不时招呼大家：“都吃啊，客气什么。不够再加。经费再紧也得让人吃饱饭啊。”众人欲哭无泪。

    赵途给罗翔夹了个包子，自己也夹了一个，忧郁片刻咬下一口：“嗯，其实味道还可以。估计附近也没比这里更好的了，多少吃两口吧，别饿坏自己。”

    其实，罗翔对这些粗糙食物的接受程度估计还是全剧组最高的。只不过，刚才下山途中被陆导训了一路，现在心里还犯着慌呢，哪来的心情吃吃喝喝。

    陆导说：“我成名至今，敢一声不响随便改我本子的，你不是第一个。”

    罗翔当然不会傻到真的去问他“还有的人呢？”果然，陆导哼一声又接着说：“你也知道我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喜欢临阵换将吧。”

    罗翔一个激灵，忙不迭的认错赔罪。陆导鼻子朝天很是享受了一阵被罗翔跟前跟后围着团团转的感觉后才施舍似的勾勾手指把他招到面前：“年轻人，别太傲了。”

    “不敢不敢。”

    “我12岁出来闯荡，有才有能的见得多了，真能红的有几个？出头的椽子看着碍眼！你进演艺圈也有年头了吧，这点道理还用我来提点？”

    “是是，您说的是。是我不懂事了。”

    “尤其这种几个演员合演一个角色的本子，你这里随意一改，你是发挥了，价值了，别人怎么办？跟着你的思路走？编剧怎么办？跟在你屁股后面随时准备改本子？你以为你是谁？国际的柯馨？有赞助商包养？”

    陆导嗓门越来越大，罗翔被说的面红耳赤。

    陆导的眼睛很毒，在教训罗翔的同时状似不经意的观察了他许久，直到确定从他眼中找不到任何一丝不耐和反感的影子后，才略微缓了缓神色：“如果修拉不是电子艺人，照你这种演法，我之前拍的那些不是全都要推翻重来？”

    罗翔闻言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道：“陆导，您的意思是，这条过了？”

    陆导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瞟了瞟他：“小罗啊，这话我可不常对人说，记住了。”

    罗翔连忙作洗耳恭听状。

    “不管你是新人还是老人，这抢戏，是大忌中的大忌！该是什么位置自己要清楚，别老想着要盖过别人。算你运气，碰上好说的tall一r。换了别人，这仇可结大发了。”

    想到这里，罗翔更没心情吃包子（吼吼吼~继续某咪的恶趣味~）了，他转头有些无措的看着赵途：“tall一r，那个，对不起我第一次接那么大的本子，都乐昏头了”

    罗翔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语无伦次的。谁知tall一r解读能力超高，居然只愣了愣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赵途莞尔一笑：“虽然我没有你那么滥好人，不过也不是个小心眼。”

    罗翔于是也笑了。

    等到陆导吃饱喝足，终于下了赦令：全组放假2天，他要“小改改”。于是在众人拍手庆祝的同时，苦命的王群又被精神头十足的陆导拖走了。说真的，天底下有比他更命苦的编剧吗？不仅要跟着摄制组到处跑，还得随时伺候着喜欢动不动就“小改改”的导演！王群在心里第n次发誓，以后再跟陆导合作他就是那个！！

    领了房卡，罗翔没有直接回房休息，而是到赵途那儿坐了坐聊了会儿。得知有两天的假期，赵途也就不急着补眠了，兴致高昂的陪着罗翔聊天。罗翔本来只是例行公事来联络联络感情的，可一聊上拍摄的事顿时就忘了时间，直到快吃午饭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告辞出门。赵途似乎也正在兴头上，见他要走便开口挽留，不过罗翔不是那种不识相的小年轻，客套一下还是出言婉拒了。赵途于是起身送他出门。

    就在两人互道晚安（？）的当口，罗翔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号码，不认识。

    罗翔礼节性的歉然一笑：“不好意，我接个电话。”赵途很有绅士风度的抬手示意他随意。

    罗翔半转过身按下接听键，还未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像是慵懒又像是吊儿郎当的男性声音：“hell一，天使大叔。最近混的不错嘛，要找你的联系电话居然还得到处托人。”

    “你”这个听得人痒痒的声音，这副吊儿郎当的调子，还有这种巨雷无比的称呼，一个名字顿时脱口而出：“小红？！”罗翔一惊一喜复又一怒：“你他妈的还记得有我这号人？！！”

    一句粗口不加思索的爆出来才突然想起边上还站着个人呢，回头看去果见赵途讶然望着自己，两只有形的眼睛明显比刚才大了一圈。

    罗翔一阵尴尬，连忙开口解释：“老同学老同学，很长时间没见了。”

    赵途毕竟是赵途，闻言善解人意的一笑：“那我就不多留了。回去好好休息，晚饭我会打电话叫你的。”

    “好，晚饭见。”

    “晚饭见。”

    回到自己房间，罗翔一把甩上门，立刻抓起手机：“喂！小红？说话啊！你个杂碎没挂吧？！”

    “杂碎说谁呢？！最后一次严正警告，不准叫我小红！！”

    “切。”罗翔往床上一坐，一边懒洋洋的脱鞋，一边不屑的撇撇嘴：“谁让你死都不肯起英文名的。不叫小红难不成叫小庆？”

    “滚！”葛磬宏揉着额头，两年多没人拌嘴，嘴都变笨了：“听好了，我现在叫sun，sun，记清楚没？！”

    “n？”罗翔故作惊讶状：“怎么起个这么吃亏的名字？”

    葛磬宏怒：“u一nsun!!会拼吧，大叔？！！”

    罗翔也怒：“嚷嚷什么！不就是个‘日’吗？！大伯！！”

    葛磬宏一阵憋气。两年不见，这家伙惹人嫌的功力倒是见长。

    “算了，不跟你个没见过市面的一般见识！说真的，我过两天要回国了。”

    “哦？哪天的飞机？我看要是请得出假就来接你。”

    “最晚下星期，具体还没订。据说你正猫在深山老林里拍戏呢，就不劳您大驾出山了。”

    “那你国内有人接吗？一个人东西拿得过来吗？”

    “安啦，不是一个人，我还带回来一个呢。”

    “带回来一个？”罗翔开始八卦：“男的女的？”

    葛磬宏翻个白眼：“问错了吧。”

    “哦，不好意思。那，是男的还是男的还是男的啊？”

    “废话！”

    “噢，我知道了！”罗翔故作不经意的试探：“你跑去玩失踪就是为了他吧？追了两年总算追到手了？”

    葛磬宏突然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悻悻然开口：“先不谈这些”

    “为什么不谈。”罗翔声音一沉：“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事。”

    “绝对有事。”

    “都说没事了，你怎么还更我妈似的唠叨个没完！”

    “你妈临终前交代我一定要把你导回正途！”

    “什么正不正途的！我妈不理解就算了，连你也不理解我吗？！”

    “你妈只是想每年清明坟头上有孙子烧的香！！有错吗？！！！”

    “没错没错，你们所有人都没错！从头到底就是我一个人在错！！满意了吧！！！”

    罗翔一把把手机甩到了墙上。

    这个没药救的混账！不识好人心！

    过了一会儿，气消了，他想了想还是认命的把砸飞出去的手机盖c电池板再找回来，重新装上。还没想好要不要回拨一个，铃声就响了起来。罗翔瞪了号码一眼，还是咬牙切齿的接了起来。

    “靠！居然甩我电话！你能耐见长啊！算了算了，国际长途啊，贵着呢，我可没闲钱特地找你吵架。”

    罗翔冷哼一声：“抠去吧抠去吧，抠死你算了！”

    “我还就抠了，怎么了？抠谁也没抠过你啊。说正经的，有件事托你办。”

    “托我？”罗翔倒是一愣，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能托到自己身上的：“你不会是病急乱投医吧。说来听听。”

    “我现在是patath一一公司的特聘顾问，有个广告合约要找你们那个眼睛长天花板上的少董谈谈。结果在秘书那儿就被卡下来了，说什么都不肯接个电话进去，非要我们派人当面预约。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你看看认不认识能说上话的人。”

    “就这事儿？”

    “哟，还嫌小啊？有大的你干得了吗？”

    罗翔冷笑一声：“等着，十分钟给你答复。”

    “什么？十分钟？喂喂喂”葛磬宏看着被挂断的手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