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生命之源 自成空间

    “血魔角？”影魅脸色异常凝重，他眺望着窗外秀丽的风光，思绪似是飘到了遥远的过往，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月色好奇地看着影魅，亮闪闪的大眼睛透露一丝疑惑。“难道老祖宗和这血魔角还有什么交集不成？”

    沉默半晌，影魅似是作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看着季无尘，面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无尘，我暂且先这么叫你，你不反对吧？”

    季无尘赶忙正襟危坐，对于影魅，他还是有着相当的好感。这个老人，第一次见到自己，就毫不吝啬地赐给了他一块空间晶石，而且至始至终，在他面前总是保持着和颜悦色的模样，丝毫没有一丝前辈的架子。

    人敬我一寸，我便回他一尺，人若犯我一分，我便还他十分。这是季无尘处事的一贯作风。

    “前辈，您这么称呼我，是小子的荣幸。”

    影魅深深地看了季无尘一眼：“相比你来化玄境这么长的时间，所见到的地方皆为荒芜险恶之地，也唯独我们深渊有着堪比人间的美景。你可知道，这又是为何？”

    季无尘一愣，不但他不知影魅这话时何意，连庐桐和月色也解释迷惘。他们都是出生在深渊，自打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深渊就一直是这副模样。

    理所当然的，他们认为深渊本就该是这样，所以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影魅叹了口气：“多少年了，这时间悠久得连我都记不清了。本来这桩事情我没打算要告诉别人，但现在看来，那个传言就要变为现实，我再隐瞒似乎也没有必要了。”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会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在场的皆都是聪颖过人之辈，自然知晓影魅此刻说出这番话，想来是有一个惊天的秘密想要告诉大家。

    影魅在怀里摸索了一阵，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黄绸布包裹的锦盒，郑重地打开，那动作，轻柔地就像是父亲抚摸儿女稚嫩的肩膀一般。

    “这里是整个深渊的命脉所在。”说话间，一颗灿绿色的珠子呈现在大家的眼前，那夺目的光彩，瞬间将屋内填满一片幽幽的绿光。

    在这一刻，屋外忽然飘进一股清新的空气，那沁人肺腑的空气带着一股湿润，将每一个人沉浸在无比的舒爽中。

    窗台上，一株绿色的尖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生长着，一片接着一片的新叶接踵绽开，抽穗，爬蔓，结出一朵朵的彩色花苞，犹如七彩的铃铛，挂满了整个房间。

    月色睁大了美目，芊芊玉手轻轻捂着半开樱唇，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季无尘一颗心砰砰地跳动着，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浑重。如果他猜的不错，这颗珠子怕就是他苦苦寻找的觉醒之石，主掌植物的生命之源。

    “我猜你明白了。”影魅又小心翼翼地将生命之源收入怀中，随着屋内绿光的消失，空气中那股新鲜感稍有消退，很快就恢复到之前的状况。

    若不是那满屋的彩色花朵依然在目，众人真会觉得刚才那一幕就像是个梦境。

    “前辈，您怎么会有这东西？”季无尘压抑着内心的躁动，恭敬地问道。

    影魅微微一笑：“以你的聪慧程度，只怕已是猜到了一二。或许这事太过匪夷所思，若不是事实如此，只怕我也不敢相信啊！”

    两个人就像打哑谜似的，说出来的话让庐桐和月色一头雾水，眨巴着眼睛望着故弄玄虚的老少二人。

    “我是不相信，事实上，我根本不敢往那上面想。”季无尘苦笑，影魅的智商绝对远高于常人，只怕这世上能与之相比的根本没有几个。

    仅仅是从自己只言片语的回答中，就推算出了很多东西，这绝非是单单的智慧可言，更多的，则是他在悠久岁月中沉淀出的阅历。

    他这样想影魅，对方又何尝不是如此。影魅脸上带着赞赏的笑容，不住的点头感叹，这龙祖血脉，只怕是有史以来最为出色的一个了。

    “实际上，你上次来到深渊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只是我实在不放心将所有的宝都压在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年轻人身上，虽然你是龙祖血脉。”影魅到了此时，丝毫不再隐瞒。“但是你这次极漠之地一行，表现得极为出色，我对你的信心也就更足了。你有资格，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季无尘心中一动，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眼炙热地望着那个仙风道骨的老人。

    “你先不要说话。”看着季无尘一副亟不可待的模样，影魅伸手止住了他的发问。“在知道那些之前，有几个问题，我们必须先行解决。”

    季无尘耐着性子，恭敬地站在原地，这份恭敬，之前若说还带有三分敬畏，那么此刻，完全就是发自他的内心，发自他的灵魂深处和血脉之间。

    “你的身体已经达到了八窍贯通的层次，这很不错。但问题也将很快显现出来，所以我们第一个要解决的，便是你这残缺的龙祖血脉问题。”

    季无尘点头，他虽然是龙祖血脉，但从一开始便知，他不像其他的龙祖一样是十全属性，而是只有九种。

    在一开始的时候，这些当然不是问题，但随着他修为的不断提高，这个问题就显得有些迫在眉睫了。

    不完整的血脉，就像一道陈恒在他面前的沟壑，终究还是会影响他最终能到达的高度，可以这么说，若是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季无尘永远都达不到姬殇的高度，甚至于，他比起一般的龙祖也会略有不如。

    “前辈教我如何做。”季无尘到了此时，反而显得平静了许多。既然影魅主动提出这个问题，自然就有解决的办法。

    “上次我给你的空间晶石，你可有炼化？”

    “是，但由于路上各种事故不断，小子也就看看参透了第一层，仅仅掌握了移形换位而已。”

    影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容，他的嘴角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抽搐，这小子说什么？没有时间，还参透了第一层，居然还加上了仅仅而已这些词！

    这个逆天的怪物，若他真是十全属性的龙祖血脉，那该是丰登的家伙啊？

    影魅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感慨，岁月终究还是让他看到了痕迹，这个年轻人，让他不由生起不得不服老的嗟叹。

    月色的双目早已绽放出异样的神采。那天那个高大的身影利用移形换位，替自己当下沈力那惊天的一刀，原来来自于空间晶石。

    想起那家伙为了自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的样子，月色的心中忽然泛起一阵温暖。这家伙，虽然有时候能把人活活气死，但有些时候，还真是蛮让人感动的。自己老对他摆个臭脸，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影魅点了点头：“空间神通有三层境界，虽说一般修炼这法门的人都能突破最最容易的第一层，但你的速度倒是我生平仅见，不错不错！”

    季无尘赶忙问道：“那第二层和第三层有分别是什么呢？”

    “空间法则的第二层，唤之为改天换地，进入这一境界，能够让你在跟敌人交战只是，瞬间变化周围的环境，用你最适应的环境和敌人最不适应的环境来辅助你，从而轻松击败对方。”

    季无尘点头，影魅说得很明白，在战斗中，环境的重要性虽然并不是最主要的。但到了他们这样的层次，特别是两者实力接近的时候，环境却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试想在一处火山地带，火属性武者显然要比水属性武者占有更大的赢面。

    “第三层境界，叫做自成空间。能够做到这一步的，少之又少。而这些人，无一不是经天纬地之才，是绝对的大能之辈。”

    “自成空间？”季无尘略带迷惑。难道说，空间还可以自己创造么？那岂不是说，人就成了创造世界的神了么？

    忽然想起某种可能，季无尘猛地吃了一惊，瞪大了双目看着天神，脸色霎时就白了。

    “不错，天神就是此中高手！”影魅很满意季无尘的领悟能力，同这样的人交谈，显然会容易很多。“而且我也不准备再隐瞒。整个化玄境，包括八方界，包括深渊，其实就是天神的自成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