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银行

    “为何这火器在我大梁军中难以推广呢？”

    “在李大人改良这火药配方之前，火器制作成本过高，威力又不及弓弩。”冯朝宗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回答出李越有关火器在军中的使用效果和推广程度等问题。

    一旁的江宏风擅长的则是技术问题，他立即补充道：“有了大人这改良后的火药，火器威力已经远远大于弓弩，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无论火炮c火铳，填装速度不及弓弩三分之一。相关人员的训练难度也远远高于弓弩手的训练。”

    “本官倒有一法，可以大大提高火炮的填装速度。可以以火炮炮管为母铳，提前制好略小一圈的子铳。子铳可在战前多置备一些，战时每发一炮更换子铳即可。这样便可以大大提高火炮填装速度。”

    李越说完便提笔画起了子母铳的草图，引得还没完全听明白的冯朝宗和江宏风围了上去。

    自从那日震天雷的实验成功后，李越就连续三天三夜泡在军器监，和冯朝宗c江宏风没日没夜的讨论火器问题。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身为一名有着光明前途的朝廷命官，李越对火器这种被视为旁门左道的东西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在旁人的眼中有些另类。

    不过正应了那句“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自己的主官如此有兴致，冯朝宗和江宏风也只能奉陪到底。

    三人讨论的太过投入，经常错过饭店，李越索性派了一个衙役每天上街采购酒菜，到点了直接送过来。这样便能节省出来更多的时间来研究如何更好的降低火器生产成本，提高火器威力和大力推广火器等问题。

    等李越画完草图，再给冯朝宗和江宏风讲解完，衙役已经将今天的午饭买回来了。

    三人早都饿的前心贴后背，冯朝宗c江宏风与李越相处已有几日，知道李大人没什么架子，也都不顾身份悬殊，毫不客气的甩开膀子开饭。

    可李越刚将一个馒头送到嘴边，还没咬上一口的时候宫里来人了！

    圣上口谕，宣李越入宫觐见！

    看着正在狼吞虎嚼的冯朝宗和江宏风，李越只能无奈的放下手中的馒头，饥肠辘辘的跟着小太监走了。

    进了皇城后守卫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太监宫女穿梭其间，人来人往，再加上让人眼花缭乱的楼阁殿宇，看的本就饿得发慌的李越头昏脑胀。

    走到并不大的垂拱殿前，侍卫明显比其他地方增加了许多。小太监进去禀报，饿的有些站不稳的李越抬头扫视了一下，这是他第二次进宫，不过上次是在夜里，对宫内也没什么印象。今天一看，这大梁还真是寒酸啊，除了举行大朝会的大庆殿规模宏大，其他宫殿简直比民间富户的住宅都不如。

    李越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先前那个小太监走了出来，尖声喊道：“宣朝请郎李越进殿觐见！”

    李越不敢怠慢，进殿后走到殿中央便屈膝跪下，顺势扫了一下殿内，今天来的人不少。武安郡王文彬c左相汤和c右相张琦都在，还有几位自己不认识，不过从紫红色的官袍上也能判断出来对方品级不低。

    虽然不是全体在行都临安的六品以上官员都要参与的大朝会，可这场面和阵势显然也不小了，李越赶紧叩首拜道：“微臣李越叩见陛下！”

    朱崇礼在龙椅上和声说道：“李卿免礼，平身！”

    李越刚站起来就听到朱崇礼说道：“李卿不仅在三个月内便筹够了二十万岁币，而且署理军器监不久便制出威力无穷的新式火器。你于朝廷真是功莫大焉啊！”

    “为圣上分忧，乃臣子本分！”

    “哈哈！”朱崇礼龙颜大悦，“若是满朝文武都如李卿这般，朕又何愁外患不平，天下难治！”

    “我大梁人才济济，盛世终至！”李越心中暗暗叫苦，这皇帝可真会给自己拉仇恨。朱崇礼这么夸赞自己，只会让这些老臣觉得脸上无光并仇视李越。这对在朝中根基尚浅的李越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朝请郎！朕直说了吧，今天召你来主要是为朝廷财政入不敷出之事，这眼看着朝廷官员的俸禄国库都拿不出来。今日朕与诸卿议了一上午也没议出个办法。”

    皇帝现在是把自己当摇钱树了，这么大的国家居然连官员工资的发不出来了，看来得给这帮没见识的土鳖好好上一堂经济课了，李越不禁腹诽着，嘴里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微臣以为，朝廷欲疏通财源必先成立银行！”

    “银行？”殿内君臣一致问道。

    “也可以称之为钱庄，或者票号。”李越侃侃而谈：“现在我大梁商人行走南北，银两铜钱携带在身十分不便，也不安全。有时商人到了目的地，即使发现新的商机，由于自身所带银钱有限也会白白错过。臣有一策可解此困，还可以给朝廷带来一笔客观的收益。那就是由朝廷出面开设银行，首先要筹集一笔资金，至少百万贯以上。然后在临安成立总行，各地主要城市成立分行，为百姓提供存兑业务，只要有人将钱存进一家分行，便可以凭借银行出据的存单在任意一家分行取出所存银钱。有朝廷信誉作保，再给存款人提供每年两到三厘利息，商家和百姓还不挤破头要把钱存进银行吗？”

    “法子倒是不错。”有一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老臣出列道：“不过恕老夫愚钝，存款不收取费用，还要提供利息，那朝廷岂不是在亏钱？朝请郎所说的收益在哪里？”

    李越躬身一礼道：“异地支取存款银行可以按照一定比例收取费用。”

    “为何本地汇兑就免费？这不白白丢掉一大笔收益吗？”对方颇有些刨根问底的架势。

    “这位大人，这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将钱存进银行。兑现的费用只是银行盈利的小头。”李越继续解释道：“而银行可以拿这些钱去借贷给有实力的商家，坐等生息。”

    对方点头道：“朝请郎所言若真能施行，于国于民皆有大利。”

    一直冷眼旁观的左相汤和突然发声道：“文大人你主掌三司，十分清楚朝廷现在连各级官员的俸禄都凑不齐，到哪里去弄成立银行所需的一百万贯呢？”

    李越这才知道缠着自己刨根问底的邋遢老头就是大梁“计相”三司使文安国。

    李雪先看了看愁眉不展的文安国，再瞧了下面无表情的汤和。可以看出来文安国是真的着急，至于城府极深的汤和虽然喜怒不形于色，但李越知道他提出这个问题百分之百是想看笑话

    李越暗笑一声后回道：“圣上勿忧！此事易耳，若是朝廷资金不足，可向民间融资。”

    “融资？”朱崇礼和众臣又一齐疑惑的问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