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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 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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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替何寿审理李越案的是参知政事赵随乾,朱崇礼之所以选中赵随乾看重的是此人在政争方面向来温和,他来审理此案可以堵住朝中主和主战两派官员的悠悠众口。

    案情本身并不复杂,加上赵大人爱妾的救命恩人杜三金涉案其中,纵是贵为当朝执政,也经不住枕边夜夜吹来的阵阵春风。于是赵随乾接手李越一案之后不到三天就迅速结案并给朱崇礼上了一道密折汇报案情:

    李越痛击幽使实因幽人无礼在先,欲当众非礼其未婚妻并出言不逊,实乃再三忍让后之无奈之举。另查,大理寺丞何寿欲借李越一案构陷武安郡王

    朱崇礼看完赵随乾的这道密折后就让它在烛火中化为了一团灰烬。

    离奇的是李越出狱的当天,主审李越案的前大理寺丞何寿离奇失踪,三天后有船家在西湖打捞其何寿的尸体。尽管临安坊间议论纷纷,说法众多,但临安府最后结案却是:何寿陷害护圣军旗头李越,畏罪自杀。

    当萧宁儿看到从大理寺监狱走出的李越头发蓬乱,胡子拉碴,浑身上下全是让人触目惊心的伤痕,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顿时泪如雨下。

    回到家中之后,萧宁儿也不顾男女大防,亲手服侍李越宽衣沐浴擦洗。浴盆中的水蒸气如烟如雾,缠绕在李越周围。萧宁儿虽然泼辣,可毕竟是女儿身,红如桃花的双颊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李越闭上双眼,享受着萧宁儿的精心按摩。

    “李旗头!我家王爷请你今夜前往府中赴宴!”

    “哎!”李越轻叹一声,沉醉在温柔乡中被打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爽的。

    “这个武安郡王不见也罢!之前他在酒馆还答应我和阿爹要救你出狱,结果那日在丽正门外却不向着我们说话。”萧宁儿愤愤不平的小声对李越说道:“现在却跑过来充好人!”

    李越心里明白从自己入狱到出狱,事情远比萧宁儿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他才不会天真的以为欧阳东带着一万多人去皇城外击鼓鸣冤,陛下就会动了恻隐之心放过自己。

    李越隐隐觉得救自己出狱的应该就是文彬。

    没吃过猪蹄,还没见过小猪跑吗?自己前世虽然只是在一家小国企工作,可就那么个破单位里的勾心斗角如果拍成宫斗剧,一百集还富裕!更何况是着大梁朝廷的庙堂之争了。

    经此一劫,不管李越愿意不愿意,由于他在受审的表现,身上都会被贴上主战的标签了。以后想独善其身是绝无可能了。

    武安郡王这个大梁主战派老大的码头,自己现在是不得不拜啊!

    这些风云莫测的朝堂纷争李越自然不想让眼前天真的未婚妻知道,于是他压低声音对萧宁儿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去去也无妨!”

    李越说完又扭头对外喊道:“请回禀王爷,李越必然准时赴宴!”

    “李旗头,在下告辞!”门外之人应声而去。

    “现在离天黑还有好几个时辰,你擦洗干净,休息一会再去赴宴吧!”说完萧宁儿便起身走出浴室,毕竟还没过门,一会看到李越赤条条的从浴桶里站起来还是不妥。

    李越起身擦干穿衣后穿门过庭,走进卧室后喝了一杯萧宁儿为自己早已准备好,放在案头的凉茶,顿觉神清气爽,毫无困意。

    于是随手翻起书案上的一本《历代通鉴》,这是一部编年体史书。

    李越通过阅读发现这个平行时空在唐亡之前都和自己前世的那个时空没有出入。

    只是唐亡以后就偏离李越所熟悉的那个历史轨迹了,不知为什么灭唐的依然是大梁,不过接下来没有五代十国,是大梁直接一统天下。而大梁的开国皇帝也不是朱温,成了朱雄。

    李越有点怀疑这个朱雄莫非也是穿越众,否则怎么会让历史发生如此大的偏差。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性不大,因为大梁护圣军到现在也没有像样的火器,穿越者怎么可能对此坐视不理呢。

    不过这大梁优待文官,抑制武将,冗官冗员,守内虚外等等,和李越熟悉的某个朝代十分相似

    看了约莫半个时辰,李越睡意涌上,直接上床去见周公。

    一觉醒来,夕阳西下。李越便起身奔赴武安郡王府,门子一听李旗头大名,无须通禀,直接领入府内。

    李越进入王府正厅后发现,武安郡王文彬和当朝右相张琦两位主战派大佬已经恭候多时,颇有受宠若惊之感。

    再一看,立在一旁的身穿青衣文信,心中笃定营救自己出狱的就是武安郡王。

    行礼道谢之后,双方叙话,文信下去安顿准备酒宴。

    待主客坐定开宴之后文彬对李越说道:“贤侄受苦了!”

    “若非王爷,晚辈早已命丧歹人之手。”李越抱拳一礼,“日后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王爷救你也是为国存才。只可惜老朽未能及早洞悉汤浩歹毒用心,让李旗头平白受了这遭牢狱之灾。”张琦缓缓开口,他自称老朽也是表示亲近,若是托大那就应该自称老夫了。

    “非也!若非进了大理寺的牢房,王爷和张相又知道李越是何人?”说罢李越举起酒杯道:“卑职先干为敬!”

    “爽快!”文彬拈须赞道,“现在文才已无须多说,这脾气也是颇对老夫胃口。”

    “不过雕虫小技,于国于民无变点益处。”李越虽是自谦,也是心声。

    “李旗头文采斐然,科场夺魁应该不是难事。”张琦有些好奇的问道:“似乎对此很不以为然?”

    “我朝科考过于注重诗词歌赋,轻于经世致用之才。故所选之官多好空谈清议,求名不务实。长此以往,恐非国家之福啊!”李越没敢再深入谈下去,恐言多有失。

    李越一开口就把朝廷的选官制度抨击的体无完肤,搞得张琦一脸尴尬,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依贤侄之见,何为经世致用之才?”文彬微微一笑,缓缓问道:“那朝廷又该如何选才呢?”

    张琦也盯住李越,有些期待他会如何作答。

    (本章完)